十三岁那年，思琦的父母吵架时，她无意中听到了一个秘密……
本文作者是思琦的闺蜜。经过思琦的允许，作者写出了这个故事。为表述方便，本文为第一人称。
十三岁那年，思琦的父母吵架时，她无意中听到了一个秘密……
本文作者是思琦的闺蜜。经过思琦的允许，作者写出了这个故事。为表述方便，本文为第一人称。
1
2015年4月，我在哈尔滨的一所重点大学念大二。学校举行联谊会时，我认识了男友杜彬。杜彬是本地人，比我大一岁，性格阳光，爱笑爱闹。关系一确定，他就急着要带我回去见家长：“不能让你没名没分啊！要不，你带我去见你的家长也行！”
想了想自家的情况，我还是老实地随杜彬来到他家。杜彬的父母很和善，热情地迎接了我的到来。当时恰好是饭点，只见满满一桌子菜，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有鱼有肉有大虾。
杜彬告诉我，他妈妈得知我要去，一大清早就去菜市场买菜。吃饭的时候，大家也是笑语连连，杜彬逗比的本质终于找到了根源——他爸爸根本就是个笑话库，老拿自己儿子开涮，说他是不开窍的猪，居然过了这么久才带女朋友回来。他妈妈则“警告”道：“可消停会儿吧，儿子找着女朋友，你比他还高兴呢！”
我来自广东省梅州市，对那些北方的笑料不是都明白，但是看见他们三个笑得那么开心，我的嘴角也放不下来。晚饭结束，我和杜彬从家里出来散步消食，不无羡慕地对他说：“你真幸福啊，父母那么恩爱。”
男友郑重地握住我的手：“跟我在一起，你也会这么幸福，相信我。”我听了直笑。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十岁以前，我也曾有过幸福的时光。后来，当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大，半夜一两点回家开始是常事；妈妈在医院当护士，免不了要值夜班。两个人开始聚少离多，感情也似乎越来越淡。最直接的表现就是，父母开始无止境的争吵。一开始，他们还知道躲着我，后来却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争吵的核心在于，爸爸想要一个儿子。是个女孩儿难道是我的错吗？我总是默默流泪。甚至，我天真地认为，只要我比别的男孩子都强，爸爸总会回心转意。因此，别的孩子在玩闹的时候，我在学奥数、英语、钢琴、绘画。可即便我再怎么努力，拿了钢琴十级，奥数比赛的奖状，又有什么用呢？
雪上加霜的是，十三岁的那年夏天，我又得知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那天，是个难得的周末。爸妈似乎不在意这样的好时光，又在卧室里大吵起来。我烦得很，告诉他们我去买早餐，便出了门。结果，我买完早餐回到家，他俩还在吵，我不想听，便躲在卫生间，坐在马桶盖上掉眼泪。谁知，两人吵着吵到了客厅。
由于卫生间离客厅不远，我很清晰地听到了妈妈哭着冲爸爸吼道：“这么多年给你当牛做马，我算对得住你了！我不能生，你跟我离婚；后来孩子亲妈死了，你缺个老妈子照顾琦琦，就又找我复婚。苦也好，累也好，我当孩子亲生的一样养了十年。这三年以来，你听你的兄弟鬼扯，老想找个人生儿子。我就只想问问你，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2
什么？亲妈死了？又复婚？这么说，现在这个妈妈，不是我的亲生妈妈？那她是谁？爸爸嫌弃我是女儿，现在连妈妈都不是亲生的！我再也接受不了了，“哐”地一声推开了厕所门，哭着跑出来，逼着他俩问，我的亲妈是谁？！
两人以为我买早餐还未归，见我突然冲出来，吓了一大跳。爸爸见瞒不住了，这才告诉了我实情。
原来，爸爸最开始是和现在这个妈妈结的婚。婚后三年，他俩一直生不了孩子。一查，问题出在“妈妈”身上，她有排卵障碍，生不了孩子。爸爸便和这个妈妈离了婚。
离婚后不久，爸爸遇见了他的第二任妻子，也即我的亲生妈妈。可惜的是，妈妈生下我没多久，竟然确诊得了急性粒细胞白血病。治了不到半年，她就撒手人寰。去世之前，她的遗愿是最后抱一抱我，爸爸却担心她瘦骨嶙峋的样子，会吓坏我，硬是不答应。为此，舅舅和爸爸反目成仇，这十多年来，没说过一句话。
我的亲生妈妈去世后，爸爸又不想把我送回乡下的爷爷奶奶家，便想到趁我年幼不记事，赶紧找个新妈妈，长大后才能没矛盾。他想到了前妻，前妻不能生，但是可以养，还能把我当亲生的一样对待啊！于是，两个毕竟有过真感情的人，就这样复婚。
可现在，爸爸不知哪根筋不对，又想要生一个儿子，两人的关系又濒临破灭。
真相揭开后，爸爸见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便和妈妈协议离婚。离婚后，爸爸自然是不会要我的，他正忙着组建新家庭，最好生个大胖小子——为了我，和前妻复婚对他来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不想去乡下爷爷奶奶家，便跟了“妈妈”。在得到了我的抚养权后，“妈妈”从爸爸那里要了一套市区的房子，还有12万块钱。爸爸本来不想给房子，但“妈妈”表现得异常冷静：“你不给我房子，孩子上哪里住？哦了，你不给也行，那你把她带走！”
听了这话，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妈妈”乐意要我这个拖油瓶了，可我又没有别的选择。
3
很快，爸爸搬出了我们的家。离婚才三个月，他就广发喜帖，开始了新的生活。在婚礼上，我见到了继母，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对比之下，我再想想家里的那个“黄脸婆”，似乎能够明白为什么爸爸要另结新欢。
不到一年，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出生了。“妈妈”听到这些消息，脸阴沉的能拧出水来。同样使她的脸比这个还臭的，是我那日益下滑的成绩。
亲妈去世，爸爸不管，继母不爱。我开始放任自己：不逃课，但也不好好听讲，只是痴迷言情小说和追星。不到半年，我就从尖子生掉到了班级倒数十名。老师找我谈话，我也毫不在乎。班主任无奈之下，找到了“妈妈”。为此，我得到了一场痛骂和暴风雨一般打在身上的巴掌。
之前，“妈妈”不是没有教训过我，但那时，我以为她是亲妈，亲妈和孩子是没有仇恨的。自从我得知这个女人不是亲妈后，过往她严厉教训我的那些场景，总会一遍又一遍出现在脑海里，恨得我咬牙切齿。
现在，学习成绩下降挨骂挨打，更加成为了她“狠毒”待我的证据。我每每在心里暗想：如果我是你亲生的，你舍得这样打我吗？要不是你无法生育，你怎么会愿意管我？更或者，你通过虐待我，来报复你的渣男前夫。
我的手中有一张向爸爸求来的生母照片，每次挨了骂，遭了打，我就像报复一样，拿出亲妈的照片嚎啕大哭。我在哭我的不幸：爹爹不疼，养母不爱，妈妈啊，你为什么走得那么早？
我是故意的，“妈妈”很清楚。每次见到我这样做，她总会悄悄离开，我也当没看见。
4
“妈妈”极端讨厌爸爸的新欢和他的小儿子，和那边从不往来。但是为了防止我变成她一个人的负担，她时常“勒令”我去爸爸的新家讨要生活费。
我打心底是不愿意的。一方面，人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孤身一人到亲爹家中做客，心里倍感凄凉；另一方面，爸爸本来就重男轻女，现在有了儿子，对我更加不咸不淡，如果不是我几次三番厚着脸皮讨要，他是完全没有掏钱的自觉的。
每月一次的登门拜访，成了我最痛苦的时刻，我必须不断地去正视自己悲惨的处境，忍受我的自尊一次又一次被人践踏。爸爸和后妈的恩爱、他俩对弟弟的呵护，在我看来，是多么讽刺啊：同样都是你的孩子，为什么弟弟是掌中宝，我就要像乞丐一样生活？
为此我不断地哀求“妈妈”，不要再让我去找爸爸要钱了。每次，我都只能得到一个冷冰冰的回应：“他是你爸爸，你不找他要钱，你找谁？”
有时，我甚至会被噩梦惊醒：我梦见爸爸不再给生活费，我也没有了价值，“妈妈”就像逼我去要钱的时候一样，冷冷地赶我出门。也对，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本来就没有抚养义务，亲生父亲尚且这样冷漠，没有血缘关系的养母为什么不可以呢？
我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之中，直到要上初三的那年。
5
经过两年的放飞自我，我的成绩已经惨不忍睹，老师也不再管我。一年后的中考，我能不能考上高中，还是个未知数。这个时候，“妈妈”想了一个法子：让我出国读高中，重新开始。
我是很乐意的，这样就能够摆脱爸爸和养母，开始自己的生活。想到这里，我高兴得恨不得跳起来。随即，“妈妈”发话了：“出国读书你知道要多少钱？这笔钱必须你爸爸出！他离婚之后倒是乐得快活，你的学习怎么样，他一点也不关心！有这样当人家亲爹的吗？琦琦，明天我们就到他家里去讨个说法！有了儿子就不要闺女，想当甩手掌柜？门儿都没有！”
我听了此话，全身顿时像置身冰窖一样。我突然想告诉她，我在国内待着，读不上高中也无所谓，只要不去找爸爸要钱，不出国也行。但是看着“妈妈”阴沉着脸的样子，我说不出口。“妈妈”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我是知道的。
第二天，我畏畏缩缩跟在“妈妈”的身后，敲开了爸爸家的门。年轻的继母把我们迎了进去，算不上冷漠，只是语气中充满着疏离的客气。爸爸在家，“妈妈”肯定是知道这一点，故意来堵他的。
一场唇枪舌战再所难免，四个人聚在一起，气氛再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了。“妈妈”还是一如既往地单刀直入，数落我的成绩一落千丈，做爸爸的却从来不管，现在出国是孩子唯一的出路，由我爸爸出这个钱，责无旁贷。
爸爸则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狠心，说“妈妈”不是亲生母亲，果然就对我不上心，只知道让孩子找他要钱；不过两年时间，我就从一个三好学生堕落到这般田地，都是“妈妈”做的好榜样！
继母也在一边煽风点火：“你们知道的，不是我们不想帮忙，只是儿子这么小，很快要上幼儿园。后面的小学和初中高中，又是一大笔开销。孩子他爸已经不年轻了，不能不为孩子的将来早做打算。”
接着，她话锋一转，又说既然读书这么差，掏钱出国也是打水漂，不如别费那个力气，读个野鸡学校早早嫁人算了。
继母的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这个女儿废了，别花心思了，还是儿子要紧。
我一向是骄傲的。曾经的我，是那么优秀。好学生、班干部、小钢琴家……这些从前的头衔，我突然发现，它们现在离我那样遥远。在继母的羞辱之下，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我是个垃圾，是个废物，没人乐意沾，爸爸、养母都避之不及。
终于，我受不了了，一把推开了门，疯狂向外跑去，只留下“妈妈”在身后呼喊。
6
我最终没有出国。经此一役，我知道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初三那一年，我发疯一样的学习，心里只剩下读好高中，上好大学，跑到外地，永远地逃脱这些阴影。
虽然放任了两年，毕竟之前的基础还在。我没有太吃力，就把成绩赶了上去。最后一年的努力，让我勉强读上了市里排名第一的高中。我的分数其实不够，“妈妈”为此掏了一笔不菲的择校费。
这笔钱的来源，不用说，还是来自我那个渣男爸爸。我嘲讽着问“妈妈”是怎么要到这笔钱的，她没说，只是鼓励我好好读书，别想其他的。
如果说，我对“妈妈”的态度很复杂——半是理解半是怨怼，对爸爸，我可以说是歇斯底里的仇恨。为了不让他好过，上了高中后，学习那么紧张，我开始每个月自发到爸爸那里去要生活费，无视别人一家三口的相亲相爱和继母的冷言冷语。
每次，我把要来的钱交给“妈妈”时，心里也总会有种快意：我把生活费给你，你照顾我，我俩两清。“妈妈”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收下，嘱咐我好好学习。
高考时，我一雪前耻，考上了远离家乡的一所知名大学。爸爸似乎终于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女儿，大宴亲朋，很是得意。这时候的我，对他已经没有一点幻想，只想远远逃离。
上了大学后，每逢节假日，我能不回家就不回家。特别是见过杜彬父母后，我更是连春节也不回去了。起初，“妈妈”还隔三岔五打电话催我回去，得知我有了男友后，再也没过问了。我俩唯一确定的固定联系就是，开学时，她往我的银行卡打学费和生活费。我收到后，会给她打个确认电话。
2017年6月，大学毕业的我，直接在哈尔滨找了一份工作。今年年初，我和杜彬开始谈婚论嫁。现实问题来了，嫁妆、房子、车子，这一切都需要仔细考虑。
杜彬的家人很开明，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后，主动宽慰我说：“人嫁过来就可以了，我们是娶儿媳妇，又不是娶人民币”。
听了这话，我心里五味杂陈。我为自己有那么好的婆家而感动庆幸，也为自己的原生家庭感到耻辱。嫁妆给不给倒是其次，结婚总需要新房吧，两个刚入社会的年轻人怎么负担的起？杜彬的父母能提供一点，但肯定不够。
尽管有男友的安慰，租房也不要紧，来日方长，2018年5月，我还是鼓足了勇气回到家里。我要得到自己应得的东西。
爸爸比之前更老一些，对我这个名牌大学生颇有怨言，认为我老不回家给他跌了面子，态度不佳；继母还是老样子，客气归客气，明着当我是外人；弟弟也上了中学，挺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只是我俩太过生疏，彼此也无话可说。
我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我要和男友结婚，在北方已找工作定居，买房子需要首付，这趟是回家来借钱的。
在我的内心深处，本能地不想跟这个家有过多的牵扯，只是说借，不是说要。我想，凭自己和男友的努力，把钱还给父亲并不太难。
谁知道就连这一点小小的愿望，爸爸也不同意，反而勃然大怒，说我不孝顺，考大学这么远不说，还找了个北方男友结婚，现在又要在外地定居，简直大逆不道，直骂我是个白眼狼。
7
我看着他，感觉一下子回到了过去：我还是那么无能，还得放下尊严去求亲生父亲施舍一样的怜悯。这么多年，我以为我放下了，其实都是自欺欺人！
我站起身来，有生之年第一次冲着父亲大吼大叫，哭诉我这些年的憋屈：“你重男轻女，对儿子那么亲切大方，对我却一毛不拔，连生活费都要上门讨要。养母尚且还知道关心我的学习和生活，你这么多年以来，问过一句没有？打过一个电话没有？当年学校开家长会，你也从来没去过一次吧？你这样的爸爸，不配说我是白眼狼！”
说完这些，我转身离开，无视爸爸在身后恼羞成怒的样子。这么多年，直到今天，我才终于将积存在心底的抑郁，全部发泄出来。
左思右想，既然都回了老家，我还是决定去看看 “妈妈”。她虽然不是亲妈，对我也很是苛刻，但她毕竟养我这么大，平心而论，算是仁至义尽了。
到家时，已是晚上8点多。“妈妈”开门后，发现是我，又惊又喜，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地将我迎进了门。我在家里晃了一圈，发现我的卧室里的东西依旧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仿佛主人只是短暂出门而已。童年时练的钢琴，当年也是花大价钱缠着“妈妈”买的，已经有多久没弹过了？我轻轻地按下一个键，声音在这个房间里回荡，把我自己吓了一大跳。
“妈妈”切好水果送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安静地笑了：“你原来钢琴弹得可好了。”
这句话似乎有魔力， 我俩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和她都在怀念我十三岁之前的那段岁月。那时候的我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还会撒泼赖在地上不走非要学钢琴，还会软糯地拉着“妈妈”的手去上钢琴课，还会向她撒娇说今天能不能不练习……回忆过去，我感觉到了久违的幸福。
突然我有一种诉说的欲望。我突然很想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离婚之后一下子变了一副模样。对着她，我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童年的痛苦，上门要钱时的低三下四，无法出国的绝望，对“妈妈”的……恨意。
“妈妈”一直听着，不发一言。我发泄够了，也默默看着她。
我想知道答案。
8
终究，“妈妈”还是开口了：“你知道的，我不能生育。你爸爸找我复婚时，也怪我想得很简单，我想着，因为不能生育，可上天送了我一个孩子，我们仨，不也一样是一家三口吗？这么多年，我是真把你当亲生孩子看的。但是你毕竟大了，知道我不是你的生身母亲……”
她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往下说：“你当时很抵触，总是抱着生母的照片哭。我也生气，可是我凭什么指责你呢？你还是个孩子。你那时候学习太差了，我已经没办法管你，才想着要送你出国去，可是你爸爸……唉，不说他。
“后来你学习逐渐有了起色，我很高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年，也有人给我介绍对象，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算了。愿意跟我结婚的大多数也是离异带着孩子的，人家该怎么看你？况且有个继父，对小女孩儿家也不太好，都不方便。
“知道你恨我，也恨你爸爸，拼命想跑出去。我没拦你。出去好啊，反正我们都已经老了。你之前不是说要和男朋友结婚吗？这是好事儿，我以为你一辈子也不回来了……”
说到这儿，“妈妈”的眼睛里都是泪花：“上次在你微信朋友圈，看到你说你们要买房子，有钱吗？别问你爸要了，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他的德行，要他的钱跟要他的命一样，幸好我留了个心眼……你等等我。”
说完，“妈妈”出去了。我原本以为我俩会再像以前一样发生冲突，可剧情却反转到让我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
9
我正想的出神，“妈妈”从外面进来了。她手里攥着两个本本，郑重其事地交给了我：“你爸爸这些年给的生活费，我都给你攒起来了。逼你去要生活费，本来还存着让你和爸爸多亲近亲近的意思。
“你也知道，你爸爸两次抛弃我，等于是耍了我，我还要帮他养孩子。我也想过把你送过去算了，可一想到那边的环境，唉，还不如我俩相依为命。可你那时候很颓废，打不听骂不听……我也搞得很烦啊，有时心情也真不好。可又能怎么办呢？
“和你爸离婚之后，你只有我，我只有你，要是你真的一蹶不振，以后可怎么办？无论如何，留笔钱还有个出路。”
是啊，爸爸抛弃我们之后，“妈妈”只有我，我也只有“妈妈”。这个女人一辈子结了两次婚，和同一个渣男；不能生育，把别人的女儿抚养长大，却比亲生父亲待我还要好。可我这么多年以来，尽和她作对，只知道去恨去怨怼她了。想到这里，泪水湿了我的眼眶。
“妈妈”伸手为我抹去眼泪：“你回来了，还知道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这个房子，本来也是你爸爸说给你住的，我自己单位有地方住，我不欠他的。你看看钱够不够，和男朋友结婚好好过日子吧，以后别回来了。这钱就说是爸爸妈妈一块儿给的嫁妆，别让人家笑话你……”
“妈……！”我一下子抱住了妈妈，哭到说不出话来。
作者 王小满 职业 学生
这个故事的结尾很暖心。“继母”先天性地就被人贴上标签，只要是身为继母，就一定是讨人厌的女人。事实上，只要是真心爱子女，无论是继母还是亲母，天下的妈妈大抵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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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对象呢?
还不是因为你不会讲故事撩妹！
最会讲情感故事，最会催人泪下的《知音》马上要开课了，课程内容就是关于如何写得一手好故事，所以进行开课前的问题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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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集截止时间：2018年6月30日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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