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會將孩子單獨鎖在家,整整一天鎖在牀柱邊上」

我要講一個故事,這個故事是關於法國日託中心的。

故事開始於19世紀40年代,馬爾博,是一位雄心勃勃的年輕律師,也是巴黎第一區的副市長。

當時正值工業革命中期,各省的婦女紛紛湧入巴黎,從事裁縫或者在工廠工作。當時馬爾博發出疑問,孩子的媽媽在工作,那麼剛出生到兩歲的孩子,由誰照顧呢?他查詢了第一區的“貧困名單”,並採訪了一些媽媽。

“媽媽會將孩子單獨鎖在家,整整一天鎖在床柱邊上”

“在一個髒兮兮的後院的盡頭,我大聲叫住一位洗衣工傑拉德女士。她走了過來。她不想讓我進入她家,因為髒得不能見人(這是她的原話)。在她的臂彎中,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還有一個18個月大的孩子拉著她的手。”

馬爾博發現,當傑拉德去上工時,她會把孩子們留給一個臨時保姆。花費是每天70生丁,這佔去她1/3的工資。這位臨時保姆,是一個和傑拉德一樣窮苦的女人。當傑拉德找到她時,她“正在工作,在一個破舊房間的地板上,照顧3個幼小的孩子”。

“媽媽會將孩子單獨鎖在家,整整一天鎖在床柱邊上”

這還不是當時窮人家照看孩子最糟糕的情況。有些媽媽會將孩子單獨鎖在家,整整一天將孩子鎖在床柱子邊上。稍微大點兒的孩子,會在母親工作時,幫助照顧年幼的弟弟妹妹。許多非常年幼的嬰兒依然住在乳母的家中,而其家中的環境甚至無法保證嬰兒的人身安全。

馬爾博腦中閃現出一個主意:日託中心日託中心(the crèche)!(在耶穌誕生的故事裡,這個詞的意思是耶穌降生的馬槽。)

“媽媽會將孩子單獨鎖在家,整整一天鎖在床柱邊上”

日託中心會全天照看窮人家剛出生到兩歲之間的嬰兒。資金將來自一些富有的贊助人,他們同時也能監督日託中心的運營。馬爾博設想有一個樸實而又一塵不染的樓房,在這裡,被稱為護士的婦女們會照顧嬰兒,同時對母親們的健康和精神方面提供幫助。

媽媽們每天只需要付50生丁。還沒有斷奶的孩子,每天會被送到母親身邊兩次去吃母乳。 馬爾博的主意觸動了許多人。很快日託中心委員會就成立起來,討論實際運作問題,馬爾博則負責尋求贊助。和其他出色的籌款人一樣,他的呼籲既喚起了資助人的善心,又抓住了他們在投資方面的興趣。

“這些孩子和你們同為市民,他們是你的親人。他們家境貧窮、處境糟糕、非常脆弱,你們應該拯救他們。”他在1845年出版的日託中心手冊中寫道。

他還說:“如果你可以拯救一萬個孩子的生命,請趕快伸出援手,因為一萬個孩子共有兩萬隻手,每隻手都可以工作,而工作則能為國家創造財富。”

“媽媽會將孩子單獨鎖在家,整整一天鎖在床柱邊上”

日託中心也旨在給媽媽們帶來心靈上的平靜,讓她們可以“專注於工作而不感到內疚”。 在手冊中,馬爾博說明日託中心的開放時間是早上5點半到晚上8點半,覆蓋大多數工人們每天的工作時間。

馬爾博口中的從業媽媽,和今天的在職母親沒有什麼區別:“她需要在早上5點前起床,給孩子穿好衣服,做一些家務,然後帶著孩子衝到日託中心,再跑去工作。晚上8點,她匆忙下班,從日託中心領回孩子和一大堆髒尿布,到家後趕緊把孩子哄睡著,馬不停蹄地洗尿布,這樣明天就會晾乾了。

生活就這樣有條不紊地繼續著,她把一切管理得多麼井井有條啊!”

事實證明,馬爾博的說服力十分強大。第一家日託中心,在巴黎的夏佑街一處捐贈的樓房裡開始營業了。

“媽媽會將孩子單獨鎖在家,整整一天鎖在床柱邊上”

兩年以後,有13個日託中心陸續成立。尤其是在巴黎,日託中心越來越多。 “二戰”後,法國政府將日託中心歸於新成立的母嬰保護中心管理,還成立了正式的學科,培養專業人才來照顧嬰幼兒。

從20世紀60年代開始,法國窮人變得不那麼絕望了,貧窮人數也在慢慢減少。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中產階層媽媽開始工作,使得日託中心對於她們也變得頗具吸引力。日託中心的數量,在10年間幾乎翻了一番,在1971年達到32000家。頓時,如果孩子無法進入日託中心,中產階層的媽媽會傷心不已。這似乎開始變成職場媽媽的標籤。

現如今日託中心的形式開始變得多樣化,有“半天制日託中心”、允許家長參與的“家庭式日託中心”,以及為公司職員成立的“單位日託中心”。受弗朗索瓦茲·多爾託的“寶寶也是人”的思想所指導,照顧嬰兒已經不僅僅是讓寶寶不生病或者把孩子當作潛在的行為不良的小不點,後來的日託中心更多吸收了中產階層的一些教育理念,比如“適應社會生活”和給孩子更多“啟迪”。

漲姿勢了~

“媽媽會將孩子單獨鎖在家,整整一天鎖在床柱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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