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聊齋話聊齋

少時讀聊齋,得惠於一位姓翁退休老人,現今我仍清晰地記得,每每於我在捉蟲鬥雞之後,走到我們院子的中堂(中堂是一處通風的過道)的拐角處,那裡有一間小屋,即是翁老棲身之所。老人戴一頂從前解放軍的褪色的軍帽,手中似乎永遠都握著一本書,旁邊永遠是一盤花生米和一小杯白酒。我會在他家,找著一個小板凳,找著一本書,有時我也會帶著去,一老一少,就那樣看著,老的不時啜一口酒,吃兩顆花生米,並要求我也停下來,吃兩顆花生米。在那段時間,我在他家裡翻著了一本白話《聊齋志異》,我正要看時,老人提醒我講,看是可以的,但晚上別睡不著哈!

我還是讀了,但真的應了那句話,每當晚上,父母加班去了時,我一個人睡在被窩裡時,聽到窗外的風聲、蟲子叫聲、流水聲、青蛙的呱呱聲,都把這些聲音認同為什麼狐狸精,在變形前的呼叫,往往要燈開著才能入眠。

看聊齋話聊齋

前兩天在書店,見到一本《聊齋志異選》,是文言文與白話文相對照的,遂買了一本,本想培養兒子,讓他讀。可惜,他的愛好已被我培養到了金庸先生的武俠小說中去也。於是,我放在了枕邊,偶而翻了起來。至今已讀了大半本,只覺比小時所看,更覺精彩,不愧為我國古代短篇小說之王。其用語之凝練,交待事理之簡潔,從鬼怪玄學的邏輯,把每一個故事,講述得清清楚楚。

看聊齋話聊齋

如《嶗山道士》,把一個作風不紮實,急功近利的人,描繪得栩栩如生,並在故事中,刻畫了一個技術高超、超然脫俗的道長形象,讓我也不僅想學上兩招,能把月宮中嫦娥都邀到酒席前來助酒興,妙也!

再看《畫皮》,把一個穿戴人皮的厲鬼,重又回到我心中,我魄然大悟,原來我心中最怕的,還是這穿人皮的鬼。

看聊齋話聊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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