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辭何去(下)

青辭何去(下)

次日,青辭正在悠閒的喝茶,突然明誠帶著一眾侍女過來了:“青辭姑娘,這是四爺命人連夜製作出來的一件雲裳羽衣,請姑娘收下。”

“這...青辭謝過四爺了。”

語畢,明誠便離開了。青辭看著這件雲裳羽衣,久久不能言語,連夜叫人趕工嗎?

“哇,雲裳羽衣~姑娘可知,這雲裳羽衣是由上好的錦緞製作而成,在不同的光照下會有不同的色彩呢,別看這只是素色,姑娘你看,這陽光照著,可有一絲七彩光芒呢~”

是嗎?傳說雲裳羽衣的錦緞是當今皇上給皇后的定情之物,由南宮族採用一種特殊的織布工藝製成,世上僅此一匹。南宮族本可以倚靠這門技術在疆土立足,但是不知是誰竟將其滿族滅門。讓這錦緞成了孤品。殊不知,南宮一族也是想封存這工藝,當做這是獻給皇上的唯一。

“小滿,你可知,這錦緞叫什麼?”

“小滿不知。”

“琉璃,此錦緞房子過程中手工紡入了七彩琉璃線,因此名為琉璃。”

“姑娘何知這些?”

“嗯?哦,在煙雨樓聽姐妹們談論過...”

青辭拿著雲裳羽衣入了房,頃刻,便換上了這雲裳羽衣出來,雲裳羽衣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一絲絲七彩光芒。小滿都看呆了。

子時,用晚膳,青辭穿著這雲裳羽衣款款走向膳廳,宋墨卿坐在正位看著青辭。青辭襯得這雲裳羽衣更好看了。用完晚膳之時,青辭對宋墨卿說:“青辭謝四爺贈予的這件雲裳羽衣,不知四爺可有時間隨青辭一起,青辭為四爺彈奏一曲。”

“好。”

回到青辭的廂房,只見月光下一抹倩影,纖手撫琴,宋墨卿倚靠在那梨花樹下。月光下的青辭增添了一抹清幽的韻味。皎潔的月光映出雲裳羽衣的清幽光芒。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一曲畢,青辭與宋墨卿就這樣四目相對。

“會舞嗎?”青辭點點頭。宋墨卿走到箏邊,從袖中拿出一支琉璃簪給青辭戴上,還將那枚血珀交與青辭:“那日河邊與你相遇拾到的,原本的配繩破了,我便命人重新做了,喜歡嗎?”

“謝四爺,青辭喜歡。”

宋墨卿笑笑,隨手撫琴,青辭聽到琴聲便舞了起來。

青辭何去(下)

就這樣,郎情妾意的小生活過了一段時間。槐月,青辭連著幾日沒有見到宋墨卿,小滿也不曾聽到什麼消息。這日,陰雲蔽日,明誠終於帶來了消息。

“姑娘,明日辰時,我會來接姑娘入殿。”

“明誠公子,四爺近日...”

“姑娘明日便知曉了,四爺會親自告訴姑娘。”

“青辭姑娘...青辭姑娘...明誠公子!”小滿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那我便先離去了,姑娘好生歇息。”明誠微微頷首,便離去了。

青辭看著喘著大氣的小滿問道:“如此慌張,是為何事?”

“姑、姑娘,姑娘不知,皇上駕崩了,姑娘可知,這新帝是誰?”

青辭嘴角淡淡一勾:“我怎會知呢?”

“是四爺!四爺竟是當今太子,近日四爺在忙登基之事,便沒有來姑娘這。而且....”

“什麼?”青辭故作疑問。

“明日,是選妃之日...”

“這樣啊~”青辭裝作失落:“原來,四爺要選妃了...小滿,

你出去吧,準備準備,明誠公子說是明日辰時會來接我。”

“這是...要接姑娘入宮嗎?”

“不知,不知是入宮還是送我離開呢。你出去吧,我歇了。”

“姑娘...”

“去吧,我自己歇著。”

小滿離開後,青辭收到一封傳書,說一切都安排好了,速行動。是該了結這一切了吧。

青辭何去(下)

次日,明誠接青辭入了宮。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宋墨卿當著眾大臣的面要立青辭為後。不顧眾人的反對,就這樣決定了。

“你要是敢立這女子為後,你信不信我...”皇太后聽聞了消息立馬擺駕到了殿內。

“母后不必多言,今生我只許青辭一人。”

“你,放著好好的官宦小姐不要,偏偏選一個青樓女子!”

“母后,現在我是一國之君,讓孩兒自己做決定吧。”

“好!好!其他人我不管,媛兒是一定要納下的。”

“母后...”

“沒得商量,我能讓這青樓女子入後宮是最大的容忍,她決不能為後!”

宋墨卿看著青辭,青辭也看向宋墨卿:“皇上,便聽允了太后吧,青辭不在乎...”

“你個妖女,這皇后的位置是容得你來說在乎不在乎的!”

聽罷青辭立馬跪下:“青辭不敢...”

“母后,來人,帶太后回宮吧,朕自由定奪。”宋墨卿說得堅定有力。此話一出沒有人敢說其他話了。最後還是沒能立青辭為後。但是,冊封之後,宋墨卿就沒有去過別的妃子那,每每都是在青辭的棠梨宮。

深夜,琴聲繞樑,坤寧宮。“皇上可是又去那棠梨宮了?”

“回娘娘,是!”

“哎,罷了~”

“娘娘,要不要找人除了那青辭?”

“不必了”

“也是,這下賤人等不配我們娘娘動手,再者說了,其他嬪妃看她可不順眼了!”

“平兒,方才那話就和我說說了,你的身份,沒有資格這樣說一個妃子,你可知?”

平兒嚇得立馬跪下“平兒知錯~”

“起來吧。近日宮裡可還有嬪妃失蹤落水?”

“沒有,說來奇怪,每每那些嬪妃去找了那青辭後便會殞命。”

“你是說,跟梨妃有關?那再去查查吧,本宮乏了~”

次日午時,青辭正在用膳,宋墨卿因朝堂之事還在跟大臣議事。端嬪突然來到棠梨宮找青辭麻煩。未果,端嬪就去了皇后那,離去時,皇后只聽見一聲尖叫,回身之時只見到端嬪的屍體,和一抹黑色的離開的身影。事後皇后大病一場,這事還是傳到了朝堂之上。眾臣議論紛紛,宋墨卿派了明誠去調查此事,結果很是驚訝。

“你是說,這事與青辭有關?”

“是,這是刺殺端妃那人落下的東西,臣去查了,這是南宮族的信物,並且...”

宋墨卿緊握手中的信物:“說下去...”

“臣還查到,南宮家當年還有遺孀,身帶一枚...血珀。”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繼續查,看是陷害還是...”

“是,臣告退。”

宋墨卿陷入沉思,腦海中閃過與青辭的暮暮朝朝:“青辭,是你嗎?”

青辭何去(下)

青辭在房中,心頭閃過一絲不安,離計劃好的日子只有三日了。

這三日之中,青辭與宋墨卿依舊撫琴,只是兩人心中都有了些許小心思。

三日後,青辭穿上了那雲裳羽衣,拿著琴獨自來到了御書房,看著這個第一次來的地方,看著正在批改奏摺的宋墨卿,一切這樣陌生卻又熟悉。

“四爺~”青辭微微作揖。

“青辭,你來了。”

“嗯,青辭近日突然想為四爺彈奏那春江花月夜,不知四爺是否閒暇呢?”青辭莞爾一笑。

“好!”說罷宋墨卿行至青辭身邊坐下,頃刻,青辭便開始撫琴。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四爺,我已傾心與你,奈何種種,我放不下情,亦放不下仇。

青辭,我摯愛,你要的一切,哪怕這天下,哪怕我的命,你要的,我都給。

一曲畢,青辭從琴下抽出佩劍,指向宋墨卿。青辭滿含淚光,抬眼看著宋墨卿,只見宋墨卿一臉笑意。青辭一怔,說道:“宋墨卿,你可知我是誰?”宋墨卿依舊笑笑。青辭繼續說:“你斷然不知道,那時你也年少,你母上把你保護的如此好,怎會讓你知道這樣血雨腥風的事。你也一定沒有聽過南宮族吧。你可知我這一身雲裳羽衣,是用一匹名為琉璃的錦緞製作而成,而這錦緞是南宮族特有的工藝。你父皇、母后為了獨佔這一匹,僅僅一匹,殺了南宮一族所有人!”青辭越說越激動,拿劍的手也微微抖動。

“我知道,南宮辭。”

青辭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轉念卻惡狠狠的說:“呵,知道就好,我現在就取你的命,為我家族所有人報仇!”

宋墨卿沒有任何反抗,只是閉上了眼睛。

青辭見狀,笑著哭了。四爺,我又怎忍心殺你,四爺,剛那曲好聽嗎?這是青辭為你最後一次彈奏此曲了。青辭沒有辦法,今日你我必須死一個,皇后是真心待你的,你一定要幸福的生活下去啊。只見青辭舉起佩劍,划向自己的喉嚨。只聽見青辭輕哼一聲,宋墨卿睜開眼,只見雲裳羽衣已被濺上了血跡:“青辭!!”宋墨卿大喊,眼淚奪眶而出...

“皇上,您沒事吧?外面的亂黨已被我除掉,您...”明誠闖進房間,只見宋墨卿抱著青辭,嚎啕大哭。過了一會,宋墨卿嚮明誠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可宋墨卿還是抱著青辭默默流淚。青辭,你怎麼這麼傻,再一會兒啊,把那些人除掉,只剩你我,只剩你我就好了,我計劃好了一切,卻獨獨忘了你,忘了你這個變數。從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定是我的劫。青辭,你怎麼這麼傻...

仲夏末,荷月初,宋墨卿倚靠在棠梨宮的梨花樹下,看著梨花一片片凋謝。樹下埋著青辭,他記得青辭說過,死後要葬在這梨花樹下,以血肉養這梨花樹,讓自己的生命以另一種形式綻放。

“青辭,明年見,明年再為我畫上這梨花妝。”

--青辭何處--

青辭何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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