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黑強哥

我不黑強哥

有感於強哥這幾天的面目之可憎,我決定帶他去補充點營養,眾所周知,姑娘多多少少需要花點妝才敢出門,以示禮貌。我們男同胞皮厚肉糙,玩起那一套來估計有點不妥,所以對於我們這樣顏值淒冷的人來說,就很有補充營養的必要。我所指的營養當然是化句於“一日不讀書,便覺面目可憎這句話“,所以儘管烏雲慘淡,我們還是成對成雙地出了門,在馬路和地鐵柺了幾拐便來到了目的地-----深圳書城,這樣的舉動就相當於姑娘和閨蜜去商店購買化妝品。

到了那一看,便覺得深圳書城是不假,但是好像有點掛著羊頭還順便賣點狗肉的嫌疑,在書琳琅滿目的同時,還有些頗具情調的按摩店、中醫館點綴其中,強哥看到按摩店就來了興致,說要進去看看有沒有醫療保健、健身養腎的書籍賣。他的居心昭然若揭,可我沒有順口揭發,而是輕拍了下他那葫蘆瓢似的後腦勺,提醒他我們此行的目的並非是做大保健-----強哥明日將赴東莞,那地素以莞式服務聞名遐邇,又何必操之過急?當下我們首要的任務是遍覽全書,補充內涵。為了提高一定的文藝逼格,強哥換上了平日不常得見的行頭,只見他剪了個飛機頭,戴了個黑框眼鏡,背了個墨色書包,說話都溫柔了幾分,走起路來沒了往日的勇往直前,倒多了幾分步履生蓮。恕我直言,強哥此刻確是娘炮無疑。他肯定對此行抱有另外的目的,書看得多少已經不很重要,他八成把此行當成了一次豔遇的機會------他總有一顆少女的心,總想著去一個書店,拿起一本三毛的《撒哈拉的夜》或者張愛玲的《傾城之戀》,倚在書架上,邊翻看邊四下觀察,一旦有美女近身,並且剛好也是拿起他手裡同樣的書,他此刻的內心就要小鹿亂撞,一目二十行的讀個大概,然後就去搭訕人家---你好,我是搞文學的,你也喜歡看這本書啊,我也喜歡,咱們來探討一下文學可好。強哥這樣低劣的招數屢用屢敗,不是人家看不上他,就是他上了某個背影殺手的當。更有甚者,他去搭訕別人,看到某位姑娘姿色幽然,就悄然接近,拿起和對方手裡一樣書,看也不看,就過去要跟別人探討,結果這姑娘看的書是《the fifty shades of grey》,可以想見,此刻的強哥是何等的流氓,想要和一個陌生人而且還是異性的陌生人探討五十度灰,我想強哥還是太茫然,太壓抑不住內心熾烈的花火了。

該書城分了好幾個區域,有賣藝術設計的,有賣CD碟片的,還有各種人文社科,初高中教輔。簡直把我們的行程安排得妥妥當當,在收住強哥去大保健的心之後,我們循著熱鬧的人聲和熙攘的人群來到了藝術設計區域,心想,這裡怎麼這麼多人在圍觀,莫不是有什麼好戲,待探頭查看,原來是一個洋妞在一個臨時搭建的舞臺跳白天鵝,我是舞盲,也不敢斷定此妞是在跳格調逼人的芭蕾。但強哥似乎頗有研究,此情此景,讓他腳步裡都透著興奮勁,那腳步,讓我想到了宅居多年被主人突然放風的小土狗。一眨眼功夫,強哥已逼近了舞臺前側,一動不動,饒有興致地盯著著那個扭來扭曲還轉圈的金髮洋妞,此刻,我想,那姑娘還不知道,她的舞步此時已經在強哥的心裡泛起陣陣漣漪,激起聲聲炮火。我沒忍住上前拍了他一下,示意他看看就算了,等下看直了就不好了,但他未能如我所願,沒有聽從我的勸告,而是繼續駐足揣摩,悠悠評鑑,這洋妞已然成了強哥的天使。既然如此,我便獨自進了藝術設計室,領略藝術殿堂裡的種種風采,看看提香的名畫,摸摸王羲之的引以為流觴曲水。流連之際,強哥已近身旁。我還沒問起他倒先開了口,嘆息連連:不好看,真不好看。據我所知,這是強哥慣用伎倆,他說不好看的事情其實在他心裡就是異彩紛呈,累覺猶愛。同往常一樣,我又沒揭發他。主要是怕他在公共場合跟我臉紅脖子粗,讓別人誤以為我跟他有曖昧之事而又不想負此責任。

在看到洋妞之前,我和強哥進了一個叫”益文書局“的地方。進去之前,我們毫無逼格,出來之後,逼格就更加不行了,但是不僅外人看不出來,而且我們還感覺逼格有所提升--------大家有所不知,這書店是倒是個正經書店,但是不是個讓人好好看書的地方,估計只有強哥的天使進來才會讚歎不已:very good! it is fine.--------因為這書店售賣的書絕大部分是英文原版書籍,有些濃妝豔抹、身著熱褲的時尚姑娘爬在書架上就幾乎不省人事了,津津有味的樣子還以為她真能看得懂。反正雖然我過了四級,隨手翻幾頁,卻沒幾個能看得懂。雲遊一番後,強哥突然對我竊竊私語,濤哥,你來看這是一本啥書啊,他神情猥瑣,言語低婉。我一看就覺得他找到了心儀之書。我過去一看,只見該書的名字是:<>,我虛心求教,問強哥:這英文我不懂啊,給翻譯翻譯。強哥四下觀察,確定無人關注我們後,壓低了聲音說道:濤哥,這是五十度灰啊,我再嘟噥下這書名,剛想哦一下卻回過來神來,freed不是自由嗎,強哥自己給自己開了腦洞,斷章取義說是什麼五十度灰,這書店這麼正規,怎麼會有五十度灰,這強哥真是走火入魔無藥可救了。再打開百度一查,原來強哥有理,這書是五十度灰的第三部,叫五十度自由。看著他眼裡灼人的光芒,我說你把這書買了得了,看完六級不是問題,強哥火起:傻叉,忘了咱已經畢業了嗎,過十級都沒個毛用。這樣不思進取的強哥我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啊。除英文不讓人省心外,店裡為數不多的中文書籍還跟我們玩復古。隨手一翻就是年代久遠的繁體字,在繁體字面前,強哥居然不顧場合,指著”圖“大聲問道:這是個啥字啊,怎麼不認識,我道;傻叉,這是圖畫的畫啊,你在書店裡問字,也不怕丟了自己的臉。強哥理直氣壯的說: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丟毛臉?聽此言辭,我自覺與強哥保持了距離,他可以豁出去,但我還要點臉面。

離開書局,我們便來到了賣CD的地方,剛進門,映入眼簾的是李健的最新專輯《李健》,我上前拿起摸了摸,手感不錯,翻到反面,看到標價,價格驚人。李健此舉就是讓人不敢買他的cd,於是我心生敬畏,把李健放回了原處。在架子上逛了一圈後,強哥來到聽音區掛上耳機,邊聽邊打量四周,遺憾的是,此時只有我注意到了他的逼格,還拿起手機給他拍了個藝術照,強哥悻然,繼續搖頭晃腦,他說,這音樂真好聽,我耳朵要懷孕了。我說,哇,這麼誇張,我也來試試。不想,聽到了是和尚超度的聲音,我想,不僅我耳朵懷孕了,還有我魂都被勾走了一半。

後來我們來到了重頭戲的地方,這地方是書城的核心地帶,美女如雲,書籍遍地,有經典文學,有歷史傳記,有金融網絡,還有馬雲佈道。我想是時候讀點文學名著了,於是混跡進了文學區域,開始慢慢挑選。而強哥則有感兜裡空空如也,便一頭扎進了馬雲佈道區,希望學到王健林的掙錢之法。來到這裡,我得到了些許安慰,因為我看到這裡人山人海,我本以為深圳這地的人都不大會讀書,大家都一心忙著掙錢,誰知看了此景,才發覺不是這樣,大家在掙錢之餘還是有些追求,在這些人裡,不僅有小孩,還有中年婦女和有為青年,他們都很有追求,請繼續發揚保持影響下一代。

文至此處,我才反應過來:最近的年輕人都流行長文不看,再長一些就要使人心神煩躁了,所以文章的最後就爛一下尾。事情的最後,當然是我載《偷書賊》、《1984》、《擺渡人》而歸,興滿而回。五十度灰腐蝕青年人,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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