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開山立寨」的梁羽生,就沒有新派武俠的「真命天子」金庸

沒有“開山立寨”的梁羽生,就沒有新派武俠的“真命天子”金庸

梁羽生,本名陳文統,1924年生於廣西壯族自治區蒙山縣。抗日戰爭勝利後,進廣州嶺南大學讀書。畢業後,任香港《大公報》副刊編輯。1954年,署筆名“梁羽生”發表小說《龍虎鬥京華》,成為新派武俠小說的開風氣之作。先後共創作35部武俠小說,包括《七劍下天山》、《白髮魔女傳》、《俠骨丹心》、《冰河洗劍錄》等。1987年,僑居澳大利亞。2009年1月,病逝。

梁羽生生前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曾在中國作協第四次代表大會上慷慨陳詞,為武俠小說的一席之地大聲疾呼。

沒有“開山立寨”的梁羽生,就沒有新派武俠的“真命天子”金庸

1月31日,著名武俠文學作家梁羽生在澳大利亞悉尼安葬。與他同樣享有盛譽的作家金庸送去輓聯表達敬意:“悼梁羽生兄逝世,同行同事同年大先輩,亦狂亦俠亦文好朋友。自愧不如者:同年弟金庸敬輓”。與此同時,海內外眾多梁氏武俠小說的愛好者也通過各種方式表示哀悼。

梁羽生與金庸、古龍並稱“武林三絕”,他的武俠小說曾盛極一時,多部作品被改編成影視劇,其中《萍蹤俠影》、《白髮魔女傳》、《七劍下天山》深受讀者、觀眾喜愛。

沒有“開山立寨”的梁羽生,就沒有新派武俠的“真命天子”金庸

寧可無武,不可無俠

在梁羽生看來,與武俠小說結緣,實屬偶然。1954年的他,還是一名普通報紙編輯,應好友《新晚報》總編輯之約,硬著頭皮創作了報紙連載小說《龍虎鬥京華》,不料一紙風行,並因此成為新聞人物。

晚年,梁羽生回望自己的創作生涯感慨萬千:“往事並不如煙,要說是說不完的,能說多少就多少吧。這正是:舊夢依稀記不真,煙雲吹散尚留痕。”他的話,如同他的葬禮,一如既往的低調,卻不妨礙他在中國武俠小說史以及讀者心目中的地位。

他生前最常提起的一句話是“寧可無武,不可無俠”,認為武是一種手段,俠才是目的。最能體現他“俠”精神的人物是《萍蹤俠影》中的張丹楓和《冰河洗劍錄》中的金世遺,“張比較靠近儒家,心中有一個道德觀念,金比較接近道家,他本身沒有一個規範,可能會有一些小過錯,但本性是善良的,整體還是好的。”

“梁羽生筆下的大俠,具有愛憎分明的是非立場,艱苦奮鬥的俠義作風,文武雙全的過人才幹,大義至上的高尚愛情,已經成了正義、善良、勇敢和智慧的化身。”孔慶東評價說,新派武俠小說如果沒有梁羽生,那就好像《三國演義》裡沒有關羽一樣,好像《水滸傳》裡沒有武松一樣。說得實際點兒,如果沒有“開山立寨”的梁羽生,也就不會有後來應運而生的新派武俠的“真命天子”金庸。


沒有“開山立寨”的梁羽生,就沒有新派武俠的“真命天子”金庸

無悔朋友,無愧國家

上世紀80年代“金盆洗手”,到澳大利亞與子女團聚,定居悉尼,本應頤養天年的梁羽生始終不肯閒下來。雖然不再寫武俠小說,卻沒有封筆,他先後寫了《名聯觀止》、散文集《筆花六照》,裡面有許多對過去師友的回憶,情深意長,文采飛揚。2008年,他榮獲澳大利亞澳華文化界終生成就獎。

梁羽生是深受中國傳統文化薰陶的愛國者,酷愛中國古典詩詞和文史。即便是在輪椅和病榻上,他依然每天誦讀中國詩篇。

北京奧運會舉辦前夕,他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感到很振奮,雖不能親自去北京看奧運,但會一直關心,並在療養院裡看電視,為中國運動員加油。當問及他一生最大的遺憾是什麼時,他說,那就是還沒看到祖國真正強大起來。祖國已經比過去強大和繁榮多了,也進步多了,但還沒有達到他理想中的社會。“花好、月圓、人壽,這三點是我對中國的祝福。中國真正強大是我最大的願望!”他的話令人動容。

回顧自己的一生,他說:“涉及人生道路,我沒有後悔,這個是最重要的。我寫武俠小說沒有後悔,我做人沒有對國家不住,沒有對朋友不住。”

梁羽生曾為自己撰寫了一副對聯:俠骨文心笑看雲霄飄一羽,孤懷統攬曾經滄海慨平生。此聯既含有書的名字,又在聯尾暗嵌自己的名字,正是一生淡泊名利的寫照。


沒有“開山立寨”的梁羽生,就沒有新派武俠的“真命天子”金庸

俠骨文心笑看雲霄飄一羽,孤懷統攬曾經滄海慨平生

很多人說梁羽生筆下的人物遠不如金庸小說中人物飽滿,鮮明。細想來也是,梁羽生作品中的人物有很明顯的黑白之分,一是懷著家國情懷的正統武林人士,一是為名為利而甘為走狗的敗類。哪怕像金世遺這樣離經叛道的人物,到最後還是娶了谷之華,走上了正統之路。當在看到後續小說裡金世遺這樣的結局時,真是感概萬千。當時厲勝男拼盡最後一口氣使用天魔解體法贏了唐曉瀾後,倒在金世遺懷裡,金世遺的情感是如此強烈,他分明看清了自己的愛與恨,看清了自己原來與厲勝男是同一類人。然而,他仍然是希望走正統的道路的,一如最初遇上冰川天女,而作出各種要討其歡心的事,後來遇上谷之華,在其引導和啟發下從心中萌發寬厚俠義之心。由此想到梁羽生本人,總是想像萍蹤俠影裡的張丹楓才是梁羽生的形像代表,但是人總是兩面的,金世遺大約是他心入歧途時的造型。但是,他仍然在最後把金世遺扶正了,由此見,邪固然也有其可愛可親之處,在他的心目中正統的位置始終是佔主要地位。這是我推崇梁羽生的原因,在我的心目中無論書品還是人品,梁羽生是在金庸之上的,我以前曾這麼說過,現在和以後還會這麼說。當然,我的想法並不見得會得到大家的認同,僅僅是個人偏好之見。

沒有“開山立寨”的梁羽生,就沒有新派武俠的“真命天子”金庸

我仍記得許多年前談到從金梁小說中各主角的結局,而得出梁羽生思想偏於積極,而金庸的思想偏於消極,被海嘯、點絳唇好一頓說,也有許多引證,說到郭靖,說到蕭峰等愛國愛民的大俠,怎麼就消極了。但是這些大俠們都死了,死在了戰場上,雖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然而在金庸的心目中,這些努力是怎麼也無法改變即定的結果,這就是佛家的註定之說,所以才說他消極。在梁羽生的小說裡看不到這一點,你永遠看到一種對立,這種對立沒有什麼註定的結果,即使是在人死去的那一刻也不覺得有一種悲涼之情,覺得死並不是一種結束,把個人的死亡悲哀於整個事業中顯得淡然,可能這樣並不如金書中的描寫能打動人心,卻有讓人有一種積極的生生不息的人生態度。張丹楓死了,在死前還研發了一套秘籍留給後輩。唐曉瀾,唐經天,呂四娘等,他們的死了,那些反清的事業仍在繼續。同樣的反清,在書俠恩仇錄裡,陳家洛在一舉失敗後,遠遁西北。

然而書中人物表現出作者的積極與消極,與為人處世上的積極消極盡是完全不同。梁羽生先生也算是武林泰斗,開了新式武俠小說的先河,一生作品無數,為人卻十分低調,封筆後我所知的,也僅僅是梁羽生先生信奉基督教,隱居悉尼。有時想,什麼是積極消極呢,熱衷名利算不算積極呢,遠離塵囂算不算消極呢?心之所往與現實所作或許並不能總是一一對應吧。或許金庸先生嚮往書中張無忌之事成之後歸隱畫眉為樂,卻總有許多事情無法放下。梁羽生先生欣賞著積極戰鬥一生,於名利卻分外看淡無意著手罷。無論如何,怎麼樣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態度都不應該予以褒貶的。

沒有“開山立寨”的梁羽生,就沒有新派武俠的“真命天子”金庸

本不想拿金梁來比,但是一寫是從頭比到尾,沒有誰高誰低,只有喜歡或不喜歡。以前喜歡摘抄梁書中的詩詞,以七俠下天山的開篇詞作為本文的結局罷。以此懷念那個書生意氣,家國情懷,兒女情長的梁羽生時代。

笑江湖浪跡十年遊,空負少年頭。對銅陀巷泊,吟情渺渺,心事悠悠! 酒冷詩殘夢斷,南國正清秋。把劍悽然望,無處招歸舟。

明月天涯路遠,問誰留楚佩,弄影中洲?數英雄兒女,俯仰古今愁。難消受燈昏羅帳,倀曇花一現恨難休!飄零慣,金戈鐵馬,拼葬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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