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麼都沒有,只有愛

我們什麼都沒有,只有愛

青芒電影

整部電影並不是在講述一個故事,而是像一把刀把現實一層一層剝開給你看,從故事的開始甚至可以說從電影的名字,導演就試圖迷惑觀眾,他們是一家人,是有著血緣關係的。儘管可能不是每個人都有,但至少是有血緣關係做為紐帶連接的。

我們什麼都沒有,只有愛

電影海報

但故事進行到三分之二處導演就開始揭露這一切背後的故事,直到影片結束,都讓你處在一種震驚和錯愕之中。待你還沒緩過神影片就這麼結束了。可以說這部電影不僅僅對於拍攝者而言具有挑戰性,對於觀看的人它也有一定的要求。

對於這種讓人無法理解的,遊離於現實之外的,難以準確描述這種關係的存在,你是否有勇氣去正視故事的真實性。這也是導演對現代社會中人與人之間關係的一次機智挑戰,不得不佩服整部影片的構思。

我們什麼都沒有,只有愛

劇照

在這樣一個家庭中存在著複雜的關係,我想即是中國龐大的稱謂體系裡面也難以找出劇中人物對彼此的稱呼。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為了活下來,他們必須牢牢地依靠在一起,這個過程,愛就像是一個副產品被帶來進來。

他們彼此用愛去溫暖這個家裡的人,也用自己的方式在讓家裡的生活變好,就想螢火的光芒,那麼微弱,卻在黑夜以後也能照亮周圍,他們就這樣互相照亮著,溫暖著,這就是他們的生活,除了沒有錢,其他的他們都不缺。

電影裡有的片段在細微處靜靜地打動著你,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為什麼這麼說?因為你的腳有些涼,所以就覺得你肯定是有不開心的事情。如果不是一家人,這樣深沉而細膩的愛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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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紀和奶奶

爸爸、媽媽、奶奶、小姨、哥哥、妹妹,多麼好的一個家庭,即使外面天再冷回到這個家來還是能感受到溫暖的包圍。電影以妹妹樹裡的到來去展示這個家庭的日常生活,在建築工地幹閒活的爸爸,在洗衣店偶爾偷到東西的媽媽,從來不去上學的哥哥,和每天不知道在做什麼的小姨,這一切充滿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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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和妹妹

這個家庭最大的秘密也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技能就是偷盜,爸爸帶著哥哥去偷東西,哥哥帶著妹妹去偷東西,奶奶一直冒領著爺爺的養老金,小姨一直做著最不堪的工作。生活的殘酷在他們身上以另外一種方式展現了出來,為了活下去,他們用盡了全力。

雖然他們連自己的生活都無法保障,可是當他們看到弱小的妹妹時還是會忍不住帶她回來,看到她身上的傷疤,聽到她父母的爭吵,治和信代還是不忍心把她送回去,“我們又沒有向她父母要贖金,所以不算拐賣的。”就是這樣的想法讓他們覺得收留妹妹是在保護和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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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妹妹時

妹妹樹裡的到來讓這個家族又多了新成員,對於哥哥的不接受,即使從小受父母虐待的樹裡也還是懂得愛的,她就這麼坐在門口等著,等著她哥哥回來。那一刻就會讓你覺得揪心,多麼善良天真的孩子啊,為什麼就會遇到那樣的親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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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亞紀

既然是這個家庭的成員,那麼這個家族必備的技能就必須也掌握,於是爸爸和哥哥帶著妹妹開始了偷盜,當看到弱小的妹妹在偷東西前做著儀式時,會覺得孩子真的很容易受影響,她看這個世界的眼睛是純淨的,她不會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她只知道是哥哥要她這樣做的,她願意聽哥哥的話。

電影裡最大的亮點莫過於安藤櫻飾演的信代,她性子直,說話也直,對剛來的妹妹她是極力不願意留下的,可真送回到那樣的父母手中時,她還是很堅決地把妹妹帶了回來。面對公司裁員,同事拿妹妹的事要挾她,脾氣火爆的為了能留住妹妹還是同意自己離開。從這個時候起就不是簡單的收養了,而是用一種愛在保護在呵護她了。

媽媽對她說:不要相信他們說的“打你,是因為愛你”。愛你,是像我這樣抱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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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擁抱

信代和妹妹在浴室的那場戲同樣溫暖人,兩個人對著彼此胳膊上的烙印,妹妹一遍遍輕輕撫摸著著,像是安慰在安慰信代,信代看著可憐地妹妹和自己一樣,就想要對她更好一些,這一幕是那麼地充滿了憐愛和溫情。

因為妹妹還沒有見過大海,所以一家人決定集體去一次海邊,紅色的火車車廂行駛在綠色的原野上,那一幕讓人難忘。面對大海每一個人都忘記了煩惱,盡情地在大海里嬉戲著玩鬧著,看到這一幕很難再說他們不是一家人。

當治發現祥太在看亞紀的胸部時,只有他們倆時治會開導祥太,男孩子現在出現的一些想法或行為都是正常的,不需要為此而擔心。這樣的引導顯然讓祥太放鬆了很多,這一刻治這個父親做得是那麼稱職。

治是真心對待祥太的,他願意把自己所能教授的都教給祥太,也願意去安慰照顧祥太,只是想要聽到祥太能叫他一聲爸爸。他會真以一個父親的標準去要求自己,當看到別的父親帶孩子踢足球時,即使沒有,他也要用塑料袋做一個,然後在那認真地踢。

電影裡關於這樣的描寫太多太多,這個家裡的人在以他麼的方式愛著彼此,以他們的方式溫暖著每一個人。直紀在紅燈區工作,當她遇到痛苦的人到她這裡尋求安慰時,她也是以自己最大的善良溫暖著對方。

電影最讓人糾結的也是最讓人著迷的就是導演不僅設置了沒有血緣這一層障礙,他還設置了偷盜這層在價值觀中絕對錯誤的障礙。以至於看完電影我們竟覺得無法準確定義這個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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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照

電影中最令人驚訝的是當奶奶去世以後,他們因為沒錢舉行葬禮,就將老人埋在住宅裡,看到這裡讓人突然覺得這個家庭絕不止這麼簡單,肯定還有更大的秘密,這也是導演前期鋪墊了那麼多的用意。

電影的後半部分真的很殘酷,先是哥哥偷東西時摔傷了腿,因此被送到醫院,因為偷盜的原因警察介入調查,進而發現這個家庭,將所有的人帶回警局審問,故事的高潮從這也算開始了。

首先是治和信代,信代因前夫家暴而正當防衛殺死了他,後和治一起靠偷盜為生,祥太也是他們撿來的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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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和哥哥

接著是奶奶,她一直冒領死去前夫的養老金,而且還將前夫家的孫女直紀帶在身邊,而直紀的家人一直以為直紀失蹤。奶奶瞞著直紀每次去她家,她父母都會給奶奶一筆錢。

最後是妹妹樹裡,從她離開原來家以後她父母就沒找過她,或許說就不打算找,而她父母對外還表現得像是很愛她似的,實際上對她又和原來一樣虐待。

這一段安藤櫻的表現已經不能用出色形容了,那種對現實的無奈,對回到父母身邊的樹裡她的擔心。當警察告訴她這是誘拐時,她說道我們只是被她選中的父母。而對奶奶的埋葬則被警察定性為棄屍,她說道我們只是把別人拋棄的撿回來,真正拋棄她的是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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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代

當警察問治讓孩子去偷東西,他內心不會覺得不安嗎?他的回答是除了偷盜外,他沒有什麼能教會他們的了。

就是這樣的秘密,讓每一個在看電影的人坐臥不安,為什麼是這樣,難道就沒有更好的選擇嗎?事實是在他們的人生中就沒有什麼選項,他們在一起生活就是最好的一種選擇。

故事的結束同樣讓人唏噓,信代一個人攬下了所有罪名,她被關進了監獄。而治則一個人在公寓生活,祥太被送到類似福利院的機構,妹妹則被送回了親生父母那裡,直紀則回到原來的家裡。

我們什麼都沒有,只有愛

亞紀

故事最後還留了一個刺,當祥太週末見治時,兩人一起釣魚,一起堆雪人,晚上睡覺時,祥太問治,在他腿傷住院時,大家是想拋棄他而逃走嗎?治久久地回答他嗯。然後自言自語到我還是從爸爸又做回了叔叔。

第二天祥太臨走時告訴治,他是故意被抓住的。然後頭也不回地上了車,治就追著車喊著祥太的名字,車子駛出了很遠後,祥太對著治的方向默默地說了聲爸爸。

最後讓人心疼的是妹妹樹裡,一個人在曾經治把她帶走的地方朝外張望著,她是多麼渴望能再有那樣一個家庭收養她,給她溫暖和愛。

是枝裕和說:導演不是上帝或者法官,沒有資格審判某個人。在電影中設計一個壞人,故事也許會變得黑白分明,但我不這麼做,我更願意讓觀眾用自己的生活經驗去思考。

是枝裕和導演的電影更多時候需要觀看者的介入,你必須以你真實的體驗和過往的經歷去思考電影所反映的問題,這既是在看電影也是在經歷一段不一樣的人生。

最後,用電影宣傳的一句話結束本文:縱然是短暫的溫暖,卻是一生的羈絆。我們什麼都沒有,只有愛。

我們什麼都沒有,只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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