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領導人的連續講話釋放危險信號

9月26日,美國總統特朗普在聯合國大會發表了充滿“危險觀點”的演講,大肆宣揚以“美國主義”代替“全球主義”的論調,並對中國的經貿、外交政策發起指責,稱自從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後,美國失去了300多萬個製造業崗位,貿易逆差巨大,美國不能再容忍這樣的不平衡,不會再讓其他國家“佔美國的便宜”。

隨後,特朗普在安理會會議上公開指責中國干預美國中期選舉,稱由於他是首位在貿易問題上對中國提出挑戰的美國總統,而且美國正在贏得貿易戰,中國不希望他或共和黨在選舉中獲勝。

10月4日,美國副總統彭斯在哈德遜學院發表關於美國對華政策的演講,這個演講氣勢洶洶,與其說是羅列不如說是網羅了中國以“全政府的方式”對美國國內政策和政治“施加影響”的大量“罪證”,從經濟、政治、外交、人權到軍事、宗教、文化對中國的內外政策發起全方位的指責。

這個演說在許多中國學者眼中頗有“新富爾頓演說”的意味。但它除了強調美國將繼續派軍艦在南海等地區顯示存在之外,並沒有說明特朗普政府將採取哪些具體措施應對來自中國的“競爭”、“滲透”和“干預”,而是以極富威脅性的口吻要求北京“以行動而不是言辭作出回應”,說美國在中國“重新尊重美國”之前不會讓步。

對於美方“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指責,中國已通過官方渠道多次做出初步的回應,包括王毅國務委員兼外長在聯大、安理會和美國對外關係委員會的發言與演講,中國駐美大使崔天凱在華盛頓接受的訪談,以及外交部發言人的談話等。當然,還有闡明中國政府對中美經貿問題基本看法的白皮書。

這些初步的回應對美方無中生有、無端指責的錯誤做法表明了堅決反對態度,強調中國人民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有高度自信,中國始終不渝走和平發展道路,指出中國既不會成為美國,也不會挑戰美國,更不會取代美國,重申中方致力於與美方實現不衝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敦促美方糾正錯誤,以實際行動維護中美關係健康穩定發展。

中國也在竭力控制貿易摩擦波及的範圍,不讓它擴散到政治、安全、軍事領域,更努力避免上升到戰略層級。但特朗普政府的做法恰恰是為這種不該有的擴散添上乾柴烈火。

固然,在美國國會中期選舉即將舉行的背景下,特朗普和彭斯的講話有著激發共和黨選情的國內政治考量。但一段時間以來特朗普不斷推翻兩國工作層已達成的共識,加緊落實壓制、反制中國的全面佈局,導致中美關係螺旋下滑,讓人實難否認特朗普政府就是需要一場中美關係的惡化,其惡言惡語惡行絕非僅用“內政驅動”一詞就能概括。

更多跡象表明,白宮已無“鴿派”,而是被博爾頓、波廷格、納瓦羅以及特朗普在聯大講話中公開點名表揚的所謂學者白邦瑞這樣的“鷹派”控制。

特朗普和彭斯的講話相迭加,是一段時間以來特朗普政府對華疑懼、抱怨情緒的總爆發,也是美國對中國各種指責的大彙總。它充滿了國家利己主義的自大狂妄和美式意識形態的虛偽造作,對內正式宣告了美國曆屆政府通過融入戰略改造中國政治制度的企圖的破產,對外再次為美國對華政策已在發生的重大轉向背書。

這種轉向將全面強化美國的對華限制與遏制的手段,將加速美國在經貿、科技等關鍵領域與中國原材料、產品、技術和服務的“脫鉤”,將催生更多對人文交往進行限制的顯性措施。這種轉向也將在地區安全和國際秩序平臺上與中國開展更加面對面的博弈、交鋒和競爭以及對第三方選邊站隊的逼迫。

9月28日,王毅在美國對外關係委員會發表演講,他說中美關係是我們的共同資產,需要我們一齊呵護。當前,中美關係再次走到了十字路口。如果雙方能積極包容看待彼此,拓展深化正面合作,妥善管控分歧矛盾,就能開闢更美好的前景。

這番話是講在彭斯前往哈德遜學院之前。現在的我們可能需要更多面對現實。未來,我們恐怕不得不去適應中美關係在谷底波動的“新常態”,一些原本習以為常的事情將不再繼續,一些過去未曾想象的事情會不斷髮生。

不管怎樣,特朗普和彭斯的講話將促使中國國內進一步意識到美國已對中國採取了新的態度,美國的對華政策已在發生重大轉折,中國改革發展的外部環境已在發生歷史性改變。

不管怎樣,特朗普和彭斯的講話將觸發中國國內對中美關係和對美政策的更深入討論。希望這種討論在內在外都不失理性本色,少些情緒化的宣洩和行為化的衝動,儘管我們面前的對手越來越失理性、越來越情緒化。而與此同時,加速做應對最壞情況的準備,也不必僅僅停留在提示層面,這種準備不大可能只是空洞的議論和激昂的批駁。

彭斯的演講有一個意思沒有錯,現在到了中方應對的時候了。

在全球化時代,冷戰不具可複製性,但如果一些人非要重新發起冷戰,我們除了應對也別無它法。而中方做出什麼樣的應對,可以決定中美關係的未來,更會深刻影響我們自己的前途。

2018/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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