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期盼健康長壽,但不要「神化」諾獎輕信「抗癌奇蹟」

■呂秀齊

或許,很多人都期盼如何長壽,以對抗不期而至的疾病。

專業事情要由專業人員去做,生命科學基礎研究和應用研究科學家們的重要任務之一,便是使人類活得更長,活得更好。

筆者雖然不直接從事生命科學相關研究,但一直關注相關進展。

所以,同業內人士一樣,對兩位科學家因腫瘤免疫治療方面的貢獻,獲得2018年的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沒有感到驚奇。

因為這個領域相關發現並不是最新取得的。諾貝爾獎就是這樣,相關的研究要經過較長時間的科學和實踐檢驗,歷經十幾年、二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獲獎的情況並不稀奇。所以,日本科學家頻頻得諾獎,說明人家若干年前有積累,現在到了爆發的時候。

腫瘤免疫治療,對於沒有生物學背景知識的百姓來說,專業的解讀並不太好理解。但關於腫瘤免疫治療,關於PD-1/PD-L1抗體藥物,也不是一無所知的。

基礎醫學領域的新發現最終都要經受臨床醫學的檢驗,基於激活免疫系統自身功能對付腫瘤的新方法已經大量用於臨床,從2011年FDA批准CTLA-4上市,到2014年PD-1抗體上市,已過去了好幾年,不知把多少患者從晚期腫瘤的死亡線上拉回。

就在一個多月前的8月28日,首個PD-1抑制劑也在中國大陸銷售。可見,這種新型的免疫療法離我們越來越近。

但成功率肯定不是百分之百,事實上,任何一項新的療法,都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治療成功率。孤立的研究成果不一定靠譜,同樣孤立的失敗病例也最容易被利用、被炒作。大家不會忘記魏則西,一個腫瘤免疫療法治療的失敗者引起的軒然大波。

今年的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很接地氣,筆者擔心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也可能會有意曲解相關的研究,誇大相關藥物的治療效果,打著諾獎成果的旗號大肆編織腫瘤免疫治療的奇蹟?

病和病不同,人和人不同,每個患者都是醫學的試驗品。我們應該感謝基礎研究的成果,也要感謝那些為臨床醫學作出貢獻的大膽實踐者,包括患者以及大量的新藥嘗試志願者。

一直以來,人們對腫瘤的治療新方法普遍抱以期望,而科學成果也不負眾望,但總的來說,生命科學的進展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麼快,幾乎每一項成果的發現,在初期都有被誇大的經歷。

關於腫瘤治療等,更是流言氾濫的重災區,甚至關於“諾獎級新發現”的傳言從未間斷。

專業領域,有的為了某種利益會誇大發現的意義;從非專業的角度,他們可能並不願意瞭解那些與他們的期望背道而馳的發現的真相,會抱著自己那一套迎合人的某種心理、吸引人眼球的東西肆意詆譭新發現的意義。

關於腫瘤的治療,不論是手術、放療、化療,還是靶向治療、免疫療法,都存在很大爭議。即使是專業人員內部,也存在不同觀點。而這些爭議,其實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不明真相”的群眾。

很多人期盼健康長壽,但不要“神化”諾獎輕信“抗癌奇蹟”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杆傾斜的天平,不是向左傾斜,就是向右傾斜,各種限制,包括專業知識的限制、傳播者態度的傾斜,讓我們如何獲得真相?

新的腫瘤免疫治療方法,也只是提供了一個新的途徑,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所以不要期望過高。

科技是一把雙刃劍,在造福人類的同時,也必然會帶來一些負面的東西。負面的東西最容易引起關注,也最容易被誇大。但我們不能就此否認科學的進步給人類帶來的福音。

伴隨腫瘤免疫治療等的現代免疫學發展的歷史已經有100多年,如果從經驗免疫學(可以追溯到300多年前種牛痘預防天花的時代)算起,歷史更久,初期的研究和應用總是有更多盲目的成分,接受失敗治療的患者不知有多少。

如果沒有現代分子生物學、分子免疫學揭示了免疫系統自我抑制的分子機理,就沒有免疫治療的新手段,也沒有更多患者生命的延長。所以,我們不能因為技術的不完善,個體的複雜性,抹殺醫學新手段的功效。

諾貝爾獎獲得者當之無愧,其他沒有獲獎的相關研究者更值得尊敬。但我們在瞭解知識的同時,是不是也應該關注到它可能產生的社會層面的效應?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