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暖男會變成渣男?

為什麼暖男會變成渣男?

豎日,天氣氣爽,清涼鎮大街上人滿為患,雖不及川州都城汴陽般衣袂成陰,揮汗如雨般誇張,也算是個接踵難行了。什麼客棧藥鋪,書院戲館,乾貨店,綢莊,鐵匠鋪子,地攤兒看相,賣藝的應有盡有,好不熱鬧,好像逢年過節一般。

無論是喜好美酒,求醫求劍,遊山吟詩,經商賣貨,還是衝著佛光寺名氣來的人,三教九流,絡繹不絕,非一般小鎮能比,也算是遠近馳名。

步雲亭生活在千佛山腳下的小鎮上,清涼鎮,民風樸實,熱情好客。

千佛山中更有一口清涼古泉,終年清澈,冰涼甘甜,有能去人體五蟲,清腸解毒的功效。這些純樸村民們,有的拿泉水來釀酒,釀的酒水清洌爽口,入口留香;有的拿泉水來製藥,製得清涼膏,能解熱度,驅除百病;更有甚者拿泉水淬鐵鑄造兵器,亦有神奇效果,也是歸功於泉水中礦物質豐富,能使出爐的刀劍遍體生寒,鋒利無鑄。

街上人山人海,一個白衣公子,帶著隨從,大搖闊步,直行向東,那隨從惡聲惡氣,不停呼喝,扒拉地人群望兩邊散去。

“讓開讓開,我家少爺前來取劍了,別給我擠成一團,到一邊去。”

一個頭戴小黑帽,全身勁裝的青年領著七八個家丁拳打腳踢地排開眾人,驅散圍觀的貨商小販兒,大聲叫囂著,不可一世。

“方貴,我們只是來取劍,你這樣大呼小叫驅趕他人,豈不成了仗勢欺人的惡霸,你給我老實點!”說話的卻是那個惡奴的主子,一身白衣勝雪,身材挺拔,樣貌頗為不凡,正怒目正視著惡奴大厲聲道。

“主子,只不過是些賤民,犯得著動氣麼?”方貴見主子生氣,不由訕訕笑道。

“廢話,這是佛光寺山腳下,不少有權有勢之人前來與佛結緣,甚至我們惹不起的人物都有,你有沒有腦子!”

方澤怒目橫視方貴,神色頗為不快與倨傲,生怕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讓他難堪,不由出聲警告道:“我們拜上求劍帖,此次前來鐵神劍爐取劍為重,知道麼?”

“是,少爺!”方貴耷拉著腦袋,怯懦地應了一聲,不再囂張跋扈。

小鎮東街,一座氣勢不凡的圓型建築挺地而起,顯得堅韌不拔,鐵神劍爐,一塊滿是滄桑痕跡的鐵框巨匾橫掛門前,更添三分氣勢。匾額上面“鐵神劍爐”四個大字筆走龍蛇,八面開鋒,字字筆力強勁雄渾,劃劃如刀如劍,透露著一股蒼狂大氣,無堅不摧的鋒利氣勢。

方少爺與惡奴方貴等幾個家丁進了鐵神劍爐,便朗聲道:“步大師,方某人們來取劍了!”

砰砰砰,噹噹噹!一連串密集而迅猛的金鐵敲打聲傳來,震得人兩耳發麻,只見一身材高大九尺的大漢一手用鐵鉗夾著劍模,一手揮舞著一根碩大的黑鐵重錘,如狂風暴雨般迅猛地捶打著劍模,似乎有著用不完的力氣,技巧純熟,乾淨利索。

大漢輪廓粗狂,硬朗豪放,在高溫熔爐邊打造竟滴汗不流,專心致致,彷彿沒有意識到有人來,依舊狂揮鐵錘,千錘百煉。

煉劍爐何等高溫,一個八九歲大小一身勁裝的孩童,正猛烈地拉著風箱,聲勢驚人。

風箱是鐵木鑄就,極其沉重,那孩子卻似乎拉鋸般輕而易舉,呼呼地風猛地灌入劍爐,赤色火苗吞吐如蛇,肆意張狂,熱浪一層層盪開,似乎要將空氣烤焦一般。

大漢鍛劍,孩童拉風箱,十分投入,竟都對來人視若無睹,偌大劍爐房中並無他人,方澤登時陷入尷尬之境。他身份尊貴,是川州總督三公子,合適受過此等冷落,冷聲一聲,臉色陰晴不定。

“臭打鐵的,我們少爺前來取劍,你裝聾作啞是什麼意思。”惡奴方貴見方澤面色不悅,登時叫囂怒罵道。

噹噹噹,鏘鏘鏘!又是一連串的金戈聲,卻不同開始辦密集,快速,一下下打的勁道沉重,那劍爐中滾滾鐵水亦是翻騰不已,一道道猩紅鐵氣竟然從那熔爐中溢出,纏繞在巨汗手中的鐵錘上,聲勢驚人。

為什麼暖男會變成渣男?

就在此時,一全身勁裝軟凱的青年,步步生威,走入鐵神劍爐,風采凜冽逼人,比之那方澤公子不知勝過多少,乍見方澤先是一怔,笑道:“原來是方澤公子,在下蘇沐白,幸會!”

此人一進門,自有一股強橫之極的威勢,如金戈鐵馬咆哮震天,那猛拉風箱的孩童一見,雙眼顯出喜悅的光彩,極為激動。

步鐵神不動,飛錘如雨,若不是緊要關頭劍胚將成,看那孩童的樣子,似乎激動地就要丟下手頭的活兒,跑到那人跟前一樣。

方澤心中狐疑此人應遠在西境,近日怎會出現在此,自然,官宦子弟連橫合縱自有一手,心中雖不甚疑惑,嘴上卻親熱道:“哈哈,原來是蘇沐白將軍,久聞武勇侯麾下猛將輩出,蘇將軍便是其中的佼佼者,這幾年來屢立戰功,煞是讓人羨慕啊!”

“方澤公子見笑了,沐白在不過是打了幾場小仗,建了點微末功勞不足掛齒,談何戰功,哈哈!”

蘇沐哈哈一笑,盡顯爽朗英豪氣勢,見步鐵神鑄劍到心無雜念,旁若無人的程度,不去打擾,又再問:“方澤公子來此求劍麼?”

“確實如此,我這柄長風劍雖是上品,有削鐵如泥的鋒利,卻不適合戰場殺敵之用,故來求一利於殺敵的神兵利器。”

方澤漫裝作不經心地拔出腰間的長風寶劍,頓時青光瑩瑩,直衝出三尺劍芒,好不凌厲,蘇沐白亦動容,不禁得意之色掩蓋不住,意氣風發。

“我們只求一劍而已,可這臭打鐵的當我們少爺是空氣,食古不化,讓人氣憤的很!”方貴憤憤道。

“住嘴,哪有你這下人插嘴的份兒。”

方澤不肯在名門大家子弟落個管教下人不嚴的名聲,厲聲又道:“步大師鑄劍須一心一意,我等稍等片刻有何不可,你這刁奴懂什麼!”

方澤怒斥方貴,方貴不敢還口,默不作聲,一切看在蘇沐白眼裡卻是另一番景象,看的蘇沐白臉上含笑,並不多說。

“劍是好劍,人未必就是強人!”

聲如洪鐘,中氣十足,帶著絲絲戲謔,打鐵大漢停下敲打,適才那柄劍胚竟已成型,三尺九長,厚一寸,雄渾大氣,鋒芒畢射,盯著大劍好一會兒,微微點頭,這才聽到方澤賣弄,不以為意,但就當他將目光轉移到一旁之人時,虎目精芒暴射,頓時大是歡喜,笑道:“義弟,你來的正好,這把劍打了我數十日,成劍在即!”

“義兄鑄劍,心無旁騖,沐白怎好打擾?”蘇沐白神色亦喜,爽朗笑道。

方澤意氣風發的熱情,鄒然被澆冷水,臉色瞬間跟豬肝一般,並且,自己來時,對方不聞不問,蘇沐白一來,竟然相互親暱稱呼義兄弟,像在方澤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方澤眼看就要發作,那奴才方貴更是直接叫囂不止,破鑼般的嗓子很難聽道:“步鐵神,你不過是個打鐵的,竟敢如此目空一切,川州方家可不是你們這些小螞蟻惹得起的,跟方家作對,你會死的很難看,你到底知不知道,識相的就趕緊給我們少爺道歉,賠罪!”

那孩童生的身材竟然十分英挺,魁梧,見方貴狐假虎威,囂張跋扈地叫囂不止,登時臉上一寒,怒道:“你是哪根蔥,你主子都沒說話,你一條狗叫囂什麼,再敢對我爹無理,我掰了你嘴!”

“我哪根蔥,我是你爺爺,你找死啊!”

方貴是方家惡僕,平日仗勢欺人,作威作福慣了,平日裡就是一些郡守,縣丞都對其客客氣氣地,今日被一個不足十歲的孩子罵作是狗,還要掰他的嘴,這簡直在太歲頭上動土,如何了得。

“你敢動手,就試試看!”

為什麼暖男會變成渣男?

這不大的孩子正是步雲亭,當他知道此劍乃是給義父蘇沐白所造,便主動要求幫忙,步鐵神不反對,反而高興。

可任誰都沒想到,方澤前來求劍,其奴僕更是囂張頑劣,侮辱其尊敬的父親,便是步雲亭的逆鱗,怒氣一發不可收,就要動手教訓這個狐假虎威的奴才。

“亭兒,成劍在即,莫要與此等人爭執,去拿藍星金砂!”

步鐵神見兒子氣不過,就要動手,出言阻止,步雲亭瞪著那方貴,好像在說:算你走運,不然打得你滿地找牙。

方貴見其眼神,登時呲牙裂嘴,擄起袖子就要教訓步雲亭,方澤卻阻止道:“成劍後,再說!”

方澤臉色極其難看,強忍怒氣,牙縫裡迸出幾個字,字字沉重,好像多說一個字就要怒氣外洩,一發不可收。方貴見主子發話,也恨恨立在一旁,心中恨不得將步雲亭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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