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瓜吃了德牧,要不是小白兔攔著,月黑風高非出大事

青瓜在城郊周圍是個光棍兒,又壞又賴。前年冬天,他偷偷套了徐小年家的狗,那是一隻小年老孃養了多年的澳洲牧羊犬,青瓜竟然給煮著吃了,徐小年的娘上門理論,正好看到晾衣繩上搭著的狗皮。他娘又氣又急又心痛,就罵了青瓜幾句,青瓜惱羞成怒,竟然推了小年老孃一個跟頭。老孃當即心臟病發作,在醫院ICU搶救了兩天,老孃還是沒了。青瓜大舅有錢有權有門路,不知做了什麼工作,找了許多人做偽證。法院最後認定小年老孃尋釁滋事在先,青瓜發生口角在後;老孃心臟病早已有之,發作送命只是巧合,差一點就將青瓜無罪釋放。在群眾的強烈抗議下,最終還是判了青瓜四年。這不,兩年不到頭,青瓜就減刑出獄了。

青瓜吃了德牧,要不是小白兔攔著,月黑風高非出大事

聽說青瓜回家了,徐小年馬上就顯得心事重重。媳婦知道小年的心思,他覺得法院判的輕,早就咬牙打定主意,等著這一天要自己解決這件事,給老孃一個交代。媳婦警告他,閨女還小,需要爸爸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做什麼事情之前,務要三思。小年小雞啄米一般點著頭,答應著媳婦。

青瓜雖是個光棍無賴,畢竟是做了虧心事,他家裡讓他獨自搬到了街盡頭的老房子裡,避免和街坊們、特別是小年家過多接觸。青瓜嫂子給他送飯的時候,街坊們就都猜到了。小年聽說青瓜獨自住在街盡頭,嘴角咧了咧,沒有過多表示什麼。

晚飯後媳婦特意鎖了院門,拿鑰匙衝小年晃了晃,然後自己收了起來。小年忍不住嘲笑他媳婦:神經病!媳婦反唇相譏:“也不知道到底說的是誰?”

小年老爹去世早,老孃費盡心力把他養大,很不容易。小年覺得兒子大了就得報答爹孃,哪怕是以生命為代價。青瓜家有門路只判了四年,小年更加覺得對不起老孃、無顏面對街坊鄰居們的同情,既然自己沒有門路,也就只能依靠自己來解決。徐小年信心很堅定,各種情形兩年來早就演練過多次,已經爛熟於胸。他有悄悄備下的鑰匙,院外門洞裡大瓶的汽油和車裡鋒利的長刀。萬事俱備,不欠東風。

青瓜吃了德牧,要不是小白兔攔著,月黑風高非出大事

夜裡天很黑,月亮被厚厚的雲層遮擋的嚴嚴實實,伸手不見五指。徐小年故意弄了兩個小菜讓媳婦陪著自己喝了幾口酒,不一會兒,就把媳婦困的睡著了。

小年悄悄下了床,衣服鞋子已在外面車裡準備了一套,所以直接光腳往外走。剛摸到門口,頭就被輕輕拍了一下,小年心裡一驚,抬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有些漏氣的小白兔氣球。那年老孃給閨女買了只小白兔氫氣球,閨女一不小心鬆了手,氣球就飄到了天花板上,農村的房子高,夠不著,就一直沒管它。

可是不對,“小白兔的眼睛怎麼會發亮呢?”不僅發亮,還對他一眨一眨的,像是充滿了關切。小年遲疑片刻,還是準備出去。他往左邊讓了讓,小白兔跟到左邊,他又右邊,小白兔也往右,始終擋在他的面前。這真的是老孃買的那隻小白兔嗎?徐小年看著小白兔亮亮的一閃一閃的眼睛,禁不住溼了眼眶。他想:也許老孃不想讓他去呢?

第二天傍晚,媳婦一回家就告訴徐小年一個驚人的消息:青瓜中午在一個酒店調戲小姑娘,當即被人打斷手腳、扭斷了脖子,目前正在醫院搶救,最樂觀的估計,下半輩子也得是個高位截癱了。據說那個小姑娘她爸是黑社會老大,找了關係給人說好話,人家還氣呼呼不肯罷休。青瓜家那麼大本事,這回嚇得連案都不敢報呢。

徐小年無聲地笑了“怪不得昨夜小白兔一直攔著我,原來是這樣。”媳婦抬手又來一巴掌,你一走動,有了氣流,氫氣球那麼輕,自然就會搖搖擺擺飄起來了。還笑著說:“傻吧?眼睛亮晶晶那是我貼的夜光紙,逗閨女玩兒的。”徐小年愣了下,若有所思地說:“你不說,我還以為是媽攔著我呢。”

青瓜吃了德牧,要不是小白兔攔著,月黑風高非出大事

小年和媳婦同時看著院裡晾衣繩上繫著的小白兔,一陣微風吹來,小白兔一搖一擺地對著他們點頭。小年拉著媳婦的手說:“我明白了,自作孽不可活,壞人永遠別想逃脫了報應,咱過好自己的日子,養好閨女,媽在那邊也就放心了!”

小年的話音剛落,忽的一聲,氣球不知哪裡漏氣了,小白兔慢慢垂了下來。看著漸漸變小的小白兔,徐小年和媳婦不由得想起慈愛的老孃,兩人不約而同地輕輕喊了一聲:“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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