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的神作,沒有之一!它說透了人心,預見了未來

意大利才女阿莉切·羅爾瓦赫爾再次震驚了世界影壇!她自編自導的新片《幸福的拉扎羅》(Lazzaro felic)雖然沒有拿到戛納電影節最佳影片,但成功把最佳編劇獎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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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染於意大利古典文學,神話歷史,宗教文本的阿莉切·羅爾瓦赫總是會以飽滿豐富的人物形象和故事潛文本打動人心。從《聖體》中無法融入社區教會的移民少女瑪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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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蹟》中面對打破鄉村寧靜生活的真人秀攝製組的養蜂女傑爾索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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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次《幸福的拉扎羅》裡純良奇異的少男拉扎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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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不諳世事的年輕人都在世界難以辨認的形象中、在意識形態的粗劣交鋒中品嚐到了疑惑與傷痛。阿莉切·羅爾瓦赫爾的作品,常常藉助成長型的人物弧光和魔幻鄉村敘事來探討個體在不同價值衝擊下的質問與蛻變,宗教文化常理與現代資本主義並行於畫面和文本中,在人物的遷徙中,從肉體到意識的轉換下,探索自由個體於規範社會中主體——位置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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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切·羅爾瓦赫爾喜歡把青春期的少年作為隱喻拋入社會,通過他們去感知外部世界。可人物們細微真實的感受卻得得不到對位的回應,遭人忽視的隱秘情感,仿若輕羽又如利劍,刺破了成人世界的慾望與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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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小的神蹟在魔幻中轟然而來,彷彿一切就在他們的毛孔之中。《幸福的拉扎羅》是導演阿莉切·羅爾瓦赫爾又一次的“造神與弒神”。毫不誇張,《幸福的拉扎羅》是2018年的一部“神”作!

豆瓣上8.6的超高分,IMBD7.5分,爛番茄95%的新鮮度,都證明了該片不容忽視的地位和優良的整體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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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拉扎羅》是一部對大多數觀眾不太友好的魔幻古典現實主義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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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舒緩的節奏,奇特的畫框,復古感強烈的16mm鏡頭裡,出現了這樣一個奇幻的故事。

少男拉扎羅生活在一個叫做Inviolata(不可觸碰、不受侵犯)的小村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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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人無論老少,男女,統統群聚於一棟房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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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白天勞作,晚上席地而睡,沒有自己的生活和資產。照亮夜晚的僅靠一顆需要到處輪轉使用的燈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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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人,包括拉扎羅在內都是女爵夫人的“財產”。辛苦勞作,卻始終“欠收,貴族——奴隸的封建體系深入人心,牢牢控制住這個小村中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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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年輕男女想要離開,到城市中尋找新的“幸福”生活,卻遭到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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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女伯爵來說,他們都是動物,只有勞苦的耕作才能消磨他的野心,讓他們甘心被囚禁於這片土地之上。他們不是人,只是以菸草為收入的女伯爵的勞動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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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女伯爵的兒子坦克雷迪的出現,才攪亂了一切,讓他們“翻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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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克雷迪和拉扎羅成為了朋友,“兄弟”,在拉扎羅的幫助下,一封本來準備敲詐女伯爵的假求救信招來了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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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一個小時漫不經心的故事一下子加速,令人陷入眩暈。影片不厭其煩的呈現了農民勞作的場景,讓觀眾一開始誤解了故事的背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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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中世界的意大利嗎?但奴隸主騎著模特車出現時,觀眾開始對背景時間產生了模糊的質疑。但汽車,隨身聽,移動電話相繼出現在影片中後,觀眾更是對故事的時間線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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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駕駛著直升飛機降臨到小村中,帶著這群被伯爵欺騙囚禁的農民們,踏過了“紅海”,走出了村莊Inviolata。而就在故事即將翻篇之時,生病的拉扎羅不小心墜下了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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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以為他死了,可後來他卻活了。他回到了村莊,發現物是人非,陳舊的伯爵宅邸預示著時光飛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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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扎羅走出了Inviolata,去到了現代的意大利城市,再度和老去的村莊故人們相遇,與“兄弟”坦克雷迪重逢。故事,這才開始發力,走向了神蹟。《幸福的拉扎羅》講述的核心是犧牲和救贖。影片明確的用了村莊與城市,農耕社會與資本社會,進行了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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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扎羅行走其中,經歷了世間鉅變,以中立、無辜的視角給我們展現了社會的變與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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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變了,可從村莊到城市的人們卻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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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隸主換了地方,換了手法,繼續施行著壓榨勞動力的行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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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苦的村民們依舊生活在城市邊緣的廢棄小屋裡。出走給了他們自由,卻也惡化了他們的心靈,他們靠著偷蒙拐騙苟且度日,善良消失了蹤影,憤怒仇恨填滿了靈魂。所以,時代前進的巨輪並沒有改變階層的分化,勞動力的僱傭壓榨,只是顯得更為隱蔽,披上了文明的外衣。女伯爵和農田消失了,可銀行與工廠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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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Inviolata出來的人們,繼續生活在底層,甚至被逼迫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幸福的拉扎羅》用前後兩段的對比,清晰的讓我們看到了罪惡的延續。這種對比,不過是要讓惡意顯形,撕破偽裝的面具。

《幸福的拉扎羅》最令人驚歎的地方在於,它用委婉藝術的方式講述了這樣一個容易被拍成洩憤的故事。它不是來控訴的,它是來祈禱的。影片有著非常明顯的宗教文本貫穿其中。拉扎羅其實是現代耶穌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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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在村莊中,還是城市裡,他都心甘情願承受著刁難和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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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保持著迷人微笑,聽從一切安排的拉扎羅以犧牲自我,救贖大眾的形象出現。最明顯的改變和陰影來自幾段充滿神寓的場景。對比來到城市生活已久的村民們前後的行為改變,就可以看出拉扎羅對他們的洗禮和淨化。從自私埋怨到甘願付出勞動,從滿臉的哀怨到生機勃勃的笑容,拉扎羅的“迴歸”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了轉機。

第三幕,發生於教堂前後的一段戲,可謂大師手筆。把蛋糕送給了落魄的貴族後,一行人來到了教堂,教堂人員以“私人領地”驅趕了他們,當拉扎羅要離開時,神聖的音樂也離開了教堂,一直伴隨他們來到了寂冷的街道上,盤旋於眾人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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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沒有抱怨老舊的機車無法行駛,在歡聲笑語中一起推車回家,憧憬著回到村莊自力更生。這時,拉扎羅又來到了那棵樹前,若有所思,留下了眼淚。神感動了,神哀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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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發生於銀行的暴力事件,把情緒拉入谷底。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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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拉扎羅》用了非常多的符號隱喻暗示它的《聖經》原型和潛文本。比如拉扎羅沒有父母,只有一位奶奶;比如影片中多次出現的,代表聖靈原型的“狼”;信奉又背叛過神的信徒的貴族子弟坦克雷迪;幾次出現的月亮和樹木,都體現了《幸福的拉扎羅》對於《聖經》,在文本和原型上的借鑑與互文關係。其藉由救贖母題引發了人們心靈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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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深思的是,影片並沒有停留在救贖完成的一刻,反而用“離開的狼”進一步延伸了主題。拉扎羅的犧牲救贖了村民和落魄的貴族,可城市裡冷漠的人們,銀行裡暴虐的市民值得他去救贖嗎?那匹格格不入,轉身離去的狼,行走在城市的馬路中,似乎沒有安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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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扎羅替罪羊的,耶穌身份的昇華似乎不能再適用於此時的社會,反而令人發出詰問:神,拋棄我們了嗎?導演阿莉切·羅爾瓦赫爾承認影片的宗教隱喻,但她更強調電影的意識形態功能:

電影是一種操作性很強的創作,可以根據我們過去的想象進行改編,可以融入很多史實的引用。我很想就我們所生活的時代拍一部關於意大利當代社會的電影。

就像很多西方國家一樣,意大利也面臨著很多移民問題,我們每天都會讀到很多聳人聽聞的關於外來移民的新聞,移民是一個非常有爭議的事情。

人們對於移民存在著深深的恐懼,這種恐懼不只源於外來的移民,同時也有來自意大利國內的居民在城市間的移動,在我的戲裡,有警察去問村莊內部的居民為什麼不試著穿過河,他們說,他們充滿了恐懼,他們不敢過河,這和報紙裡報道的故事非常相近。

電影包羅萬象,其中也包括強大的政治功能。拉扎羅和村民們的形象設計,《幸福的拉扎羅》的故事架構都可對應現在困擾整個歐洲的移民問題。神話和現實並行的《幸福的拉扎羅》驚醒著現代人們的行為和思維,透過拉扎羅的清澈的雙眼讓我們見證社會的汙穢和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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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哪有拋棄我們,只是我們拋棄了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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