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編劇,棄前妻娶女導演,王蒙寫小說諷刺,與前現妻患同病離世

知名編劇,棄前妻娶女導演,王蒙寫小說諷刺,與前現妻患同病離世

——改革開放40年,玩轉影視編劇且影響力最大的十三位作家之2:張弦

(上篇即十三位作家之1是李準,感興趣的可以搜一下)

在最近公佈的中國改革開放四十週年最有影響力40部小說名單中,竟然沒有作家張弦的名字,實在要令人對這份名單的含金量要產生懷疑。

改革開放之後的文學進程,不能沒有張弦,沒有張弦的改革開放文學史,是一個不完全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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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說《被愛情遺忘的角落》至今仍可以稱著短篇小說的經典之作。

他的作品被認為是描寫女性的聖手。

他的所有作品都關注著女性,而在小說之外,他也保持著濃烈的對女性的興趣。

一向以“和稀泥”著稱的王蒙,面對張弦這樣的劣根嗜好,卻有一點炮火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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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小說界》第3期上,發表了王蒙的中篇小說《深淵》。這篇小說名氣不大,王蒙多如牛毛的小說選本里收入的不多。

小說開篇就說:“我詛咒愛情。”

相比之下,王蒙還算是一個在道德上比較正派的人。

他在小說裡描寫了一個右派分子,身邊沒有女人,一個未諳世事的女孩,欽佩他的才華,願意嫁給他,但他依然不知珍惜,在追別的女人無果的情況下,才與這個女孩結婚。改革開放後,他成了名人,有了追女人的資本,故伎重演,尋花問柳,應對妻子的指責,他振振有詞:“愛是什麼呢?是一種吸引,而不是佔有。”

這個理論,可以說是花心男的共同依仗的理論。

張弦在小說裡那麼同情女性,但是他對他的妻子卻是最殘忍的,這形成一種奇怪的不可思議。

六十年代,張弦因文字罹禍,被髮配到安徽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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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弦是南京人,曾經在著名的南京五中學習,這個學校裡出了許多的作家、詩人。如沙葉新就是張弦的校友。

他有一個同學叫張震麟,1952年就寫出了一個越劇劇本《全家樂》,可能憑著這個原因,他畢業後留校後當了老師。

1961年的時候,當時的張弦回到自己的故鄉,遇到了張震麟,兩人一拍即合,議合作編劇越劇劇本《莫愁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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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這一過程中,張弦認識了張震麟的妹妹張玲。當時張玲才19歲,對張弦曾經編寫過《上海姑娘》等電影作品,可想而知是十分敬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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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張弦落難,發配到安徽,此時的他揹負著一個政治包袱,自然沒有姑娘願意嫁給他了。

而這時候,張玲卻不顧世俗的壓力,愛才心切,心甘情願地嫁給了張弦。此時張弦已經33歲,而張玲才25歲。

後來離婚後的張玲稱這一段時間的自己“一廂情願的盲目,我行我素的痴情,愛憎交織的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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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張玲的回憶中,張弦在與她結婚前,就向她坦白了他的羅曼史,而這些他炫耀的資本,卻把她感動得熱淚盈眶。

就像顧城把自己與妻子的羅曼史向英子講述的時候,沒有讓這位女孩離他而去,反而更把顧城當成神,終至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而這也是另一個風流作家張賢亮勾搭文學女青年的慣技。王安憶在《叔叔的故事》、鐵凝在《大浴女》多有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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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張玲在南京印刷裝訂廠做工人,張弦後期調到安徽馬鞍山當電影檢票員,生活是很艱難,但還算平靜,畢竟那時候,張弦的身邊沒有群蝶亂飛。婚後他們有了一兒一女。

正如王蒙在小說中所寫的那樣,張弦在改革開放後憑藉小說《記憶》《被愛情遺忘的角落》一舉成名,也由此開始了他的花心大蘿蔔的新徵程。

那時候,張弦經常出去開會,封閉修改劇本,這給他尋花問柳提供了充裕的時間。

據《十月》雜誌編輯張守仁回憶,張弦追女人的套路一般是這樣的,他看上哪一位女性,便約這個女性出來吃飯泡館子喝咖啡,然後逛公園,送一條金項鍊,然後以為就可以上下其手了,摟抱接近女性。

這個套路,現在看來,基本上相當於性侵,劉強東最近在美國的疑似性侵事件,基本上也可以看成是這一個套路的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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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招數就是這麼幾樣,作家這麼有創意,也難逃俗套,可見文學要有寫別人之所未寫,何等之難。

莫言的偉大,是他從來不寫獵豔的成功,而是寫了望女人不可得的痛苦。他的小說中才可以把女人神化成超凡的美麗。

張弦是南京作家,看起來,南京是一個保守的城市,但南京作家都是相當風流的,包括另一個著名的作家張賢亮。高曉聲這次也在40部影響力名單中,他在改革開放後一旦還過神來,也開始了他的逐豔人生。而另一個四川的作家周克芹也在復出之後,拋棄了舊愛,另覓新歡。江蘇作家中,唯有陸文夫堅守老妻,聲譽良好,被選為中國作協副主席與品德優良大有關係,但這也限制了他的文學天空,他的筆下,基本上對女性的發掘與展示為零。

當時張弦一家住在五臺山下的一個簡易樓裡,裡外兩間,張弦常年不在家,作為妻子張玲感到了張弦在外面紅旗飄飄,一次,她從張弦撕碎的一封信中,得知他與一位女士已經有了超越常軌的關係。由此,她與張弦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後來發展到張玲逢人就說,敗壞張弦的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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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的時候,中國作協在南京召開全國優秀作品頒獎大會,王蒙、諶容一行到張弦家去玩,張玲向第一次見面的諶容大訴其苦,說張弦花心,在外面亂交女友,使得諶容十分尷尬。

張弦也有他的說詞,外抱怨妻子虛榮心重,一分錢都要手裡捏著,他在家裡沒有自由,深感窒息。

花心男人總是責怪自己的妻子管制太嚴,如此看來,張弦已經與他困難時期走到一起的妻子鴻溝日深,難以癒合了。

而這正是其妻張玲一生中最大的疼痛,因為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夫妻本是同林鳥”的箴言為何會落實到她的身上,日後,她像張藝謀的前妻一樣,一直耿耿於懷這一點,並且成了一個怨婦一般的表達她內心鬱結的文字傾訴者。張藝謀戲言他的棄妻培養了一個作家,張弦先他一步,做出了榜樣。

怨婦的力量是無窮的,中國文學的傳統裡,就有一種怨婦的情懷。回頭看一看中國傳統詩歌裡,這一體裁佔據了相當大的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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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玲的怨婦文學體現在她的兩篇散文之中,其中一篇《偶像》發表在《十月》1989年第4期上。此前的1988年秋,她終於與張弦離婚。這篇文章,應該是記述了張玲離婚後的那種痛苦的內心糾結,令人看後,慘不忍睹。

而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將張玲的這篇怨婦文學發在《十月》上的編輯,恰恰是當初約張弦寫作的編輯。

可以看出,編輯是不問陣營的。張弦名聲大,就約張弦,張弦的前妻發洩對張弦的私憤,同樣受歡迎,因為刊物需要的是影響力,就像現在的狗仔隊,他才不問誰對誰錯呢,只要有轟動效應、帶來狗血效果,那麼,就上吧。

現在網絡發達了,名人之間的那麼一點鼠摸狗盜,隨時隨地都能夠飄揚四海,但在八九十年代,名人之間的恩怨角鬥,還必須藉助於報章雜誌,所以那時候的編輯可謂是操縱著名聲與名譽的生殺予奪的大權。

所以那些搞文字的人,叫無冕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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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讓這個王冠終於跌落了塵埃,所以說報章雜誌的倒閉是一種進步的體現。

在張玲的發洩之作《偶像》中可以看出,最讓她傷心的是,她的男人,去與別的女人度蜜月了。

她的心裡滿是仇恨,她要報復。

一個前妻的報復有什麼呢?她能夠訴說的當然是她曾經享受到的恩愛,包括他當年對自己的照顧,對自己的寵愛,對他們擁有孩子的庇護,但這些的殺傷力對新人是無效的,只會讓舊人在一次次回顧中越陷越深,因為新人是不會計較你們之前的幸福的,因為她擁有了現在,她很寬宏大量這一點。

誰忘不了過去,就意味著失敗。兩情中人,就是這樣。張藝謀前妻後來不再寫張藝謀了,這時候,她成功了,脫離苦海了。而這種痛苦的糾結,是留給鞏俐的時候了。

張玲另一個祭出的殺手鐧,就是張弦在與新妻蜜月之後,竟然還跑到她這裡來,來幹什麼?他兩眼發光,對前妻充滿了慾望。在這一點上,她終於覺得自己戰勝了前夫的新婚女人。她的文中寫道:“我為你的新婚妻子感到悲哀。我不再嫉妒她。”

這篇文章意猶未盡,後來張玲又在《記憶復出》中進一步寫到張弦在新婚後到她這裡來究竟幹了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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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弦的意圖是路人皆知的,他向她的前妻,竟然匪夷所思地提出了一個理由,對他的前妻說:“為了報復奪走你丈夫的她,你應該答應我。”

但是張玲是一個女人,女人是難以將肉體與情愛分割開來的,她在文中寫出了她的拒絕:“不行,我給你,只能因為愛。”

張玲能夠查到的文字就這兩篇,她還寫過一篇長達六萬字的長文,但因為涉及到張弦尋花問柳中的另一半,所以,沒有哪一家雜誌敢刊登出來。

如果當時有網絡的話,張玲一定會把這篇文章發到網上的,作為她對張弦的永不原諒的審判。

張玲的文中提到的那個張弦的新婚妻子,名叫秦志鈺,是北影廠的一名導演。顯然她是張玲最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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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與秦志鈺在北影

《甜蜜的事業》裡的主題歌“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就是她寫的歌詞。

在網上,查了一下她導演的電影,看到一部《安麗小姐》,裡面的男主角竟然是唐國強演的。影片的最後部分,唐國強被壞人打下樓道,連滾帶爬,相當於一部動作片,實在難以想象他之前與後來拿腔作調端莊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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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影鏡頭來看,可以說是一個爛片,秦志鈺對動作的處理根本不到位。後來又速覽了她的其它影片,如《盛夏和她的未婚夫》《玫瑰樓迷影》《獨身女人》,都可以看出她導演功力平平,而這些片子大部分編劇都是張弦。

前妻張玲對張弦投身娛樂片大潮而終至迷失了自己,作出她的清晰的判斷:“你一步步離文學遠了,你忍受不了孤獨,你疏遠了它,去追趕熱鬧,如今它生疏得使你面目全非。”(《記憶復出》)

而張玲的判詞,恰恰說明了為什麼張弦這麼被迅捷遺忘的原因,似乎她早已經預知到今日的張弦會被改革開放的文學巡展拋棄。

秦志鈺認識張弦是在1986年左右,當時,秦志鈺想改編陳若曦的小說《耿爾在北京》,原作者陳若曦看了改編後的劇本,認為不好,便推薦了張弦。

由此張弦結識了秦志鈺。

按照張弦的那一套尋花問柳套路,可想而知,兩個人是依照怎樣的流程迅猛發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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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志鈺在《玫瑰樓迷影》中出演

秦志鈺1943年出生在南京,他的父親潘宣夫是一名畫家,當年曾留學法國,是潘玉良的學弟。而她的母親李家珍是李鴻章的曾孫女。秦志鈺是家裡的第三個女兒。受家教的影響,秦志鈺修養不錯,1960年考入北京電影學院表演系,1964年分配到北影演員劇團,其間結婚生下一雙兒女。

與張弦結識的時候,她43歲,在一個女人來說正當風華正茂。

張弦終於擺脫了自己的妻子張玲之後,很快與秦志鈺結婚。時為1989年。

但是,張弦在新婚之後,仍然沒有改變他追逐女人的習慣。張玲的文中,可以看出,張弦還曾經回頭找過她,因為她認為,自己離婚之後,對張弦來說,又有了新鮮感,她寫道:“你說過喜新厭舊是人類前進的必然。你的痛苦又恰恰來自新的已經不新,你後悔是因為舊的隔上一段時間又奇怪地變成了新的。”張弦還曾追求過其他的文學女青年,張守仁就在回憶錄中,告誡張弦要對得起秦志鈺,之後張弦的風流行徑收斂了許多。

我們也就很容易理解,為什麼蘇童會寫出《妻妾成群》,而這一種理念可能是中國文人的潛意識。

秦志鈺也不是不知道張弦的這種脾性,她在文章中則顯示了她對才子的寬容:“你卻更像是一個賈寶玉式的人,憐香惜玉是你的快樂,當然為此也付出了許多代價。”

但好景不長,張弦與秦志鈺結婚五年後,查出患了胰腺癌。

當時張弦在南京動手術其間,他的女兒前去看護,而他的前妻張玲也拋棄前仇舊怨,為張弦送飯侍候。也許對前妻來說,她更想拯救的是兒女的父親。

秦志鈺比張弦的前妻小兩歲,對張弦也盡到了做妻子的本份,儘管身為導演,冗務在身,她還是擔當了照料張弦的主要職責。

不可思議的是,1995年9月,張玲竟然也查出了癌症,而且竟然是與張弦患的是同樣的胰腺癌。

在前妻生病其間,張弦還是盡了自己的職責,聯繫為前妻看病,但是張玲最大的病是心疾,張弦是無法給予她良方的。她1995年底去世,終年53歲,走過了她的痛苦的一生。

而張弦也未能抵抗得住舊疾復發,於1997年3月去世,終年63歲。

張弦去世之後,秦志鈺恪守了妻子的本份,為張弦編輯了文集,將張弦留下的劇本續成了小說。而秦志鈺將張弦的遺產都留給了張弦的兒女,因此,她與張的兒女還是保持了較好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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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幸的是,2008年,也就是在張弦去世11年後,秦志鈺也患上了癌症,而且也是胰腺癌,使得熟悉的人都不得不奇怪難道胰腺癌有傳染性麼?

可以看出,張弦的文學力場是相當強大的,無論是對文壇還是對他身邊的女人,他都顯示強大的存在。

作家的生命就是折騰。張弦與前妻廝守了20年,與後妻生活了近十年,是什麼力量,讓一個作家拋開20年而去選擇10年?

這一切,本來應該由作家自己來解析的,但是能夠解剖別人的作家,往往對自己無能為力,唯給後人留下一地欷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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