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人心之惡毒,遠遠甚於砒霜,你要謹慎的對待討好你的人

故事:人心之惡毒,遠遠甚於砒霜,你要謹慎的對待討好你的人

見這馬車在書院門口停了下來,慕瑾然立即抓著慕雲歌的手,小聲說:“姐,這是周家姑奶奶的馬車呢!”

  慕雲歌點了點頭,不由自主地抓進了慕瑾然的手。

  周家,周家!

  慕雲歌可沒忘記前世的深仇大恨。

  她慕家滿門抄斬,只慕瑾然一人孤身逃到了金陵,前來投靠自己的姑奶奶家,沒想到周家為了討好沈靜玉,竟將無依無靠的瑾然送給了那個毒婦,害得瑾然被活生生做成了人彘!

  周家背叛了她,背叛了慕家,今生她是再也不會相信周家的任何人!

  馬車停了下來,周老太太在周大夫人的攙扶下下了車,見到慕雲歌和慕瑾然雙雙站在書院門口,她手在披風下狠狠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立即眼中就疼出了眼淚,她趁著流淚時機,蹣跚著衝過來,想要一把抱住雲歌,就聽她嘴裡嚎哭起來:“雲歌,我可憐的外孫女兒喲,怎麼偏偏就遇到這種事情?”

  大冬天的,街上行人本來不多,被她這一嚎哭,反而三三兩兩都往這邊聚集過來。

  她的話又說得含糊,這一嗓子聽著是心疼,一細想反而最容易讓人誤會。

  慕雲歌眸色一冷,心中不由自主地起了殺意。

  她拉著慕瑾然往旁邊稍稍閃開些,避開了周老太太的擁抱,為避免刻意,上前一步扶住了周老太太,在外人看來,就是她慕雲歌著急地攙扶老人的樣子。

  她垂下眼皮掩蓋自己眼眸中的恨意,再抬頭巧笑嫣然地道:“姑奶奶,雲歌好生生的,您怎麼哭成這樣?”她眼皮一掃周老太太身後跟著的人,又說:“是不是奴才們不盡興侍奉,惹得您不高興?”

  見周老太太要出口反駁,慕雲歌又連忙說:“兩位表姐也正是,天寒地凍的,怎麼放心讓姑奶奶一個人在這裡?來,雲歌扶姑奶奶到馬車上去,那兒暖和,說話也方便。”

  她說著話,眼光掃過慕瑾然,慕瑾然登時會意,連忙跟在她身邊,扶著周老太太往周家馬車走去。

  周老太太本是要趁機宣揚慕雲歌被退婚的事情,慕雲歌那話一說出口,明著是關心她,其實是告訴大家,周家兩位小姐委實不孝,不侍奉自己的祖母。

  這下子,周老太太有苦說不出,不得不替自己的孫女辯解:“今日新請了教書先生,你大表姐和二表姐都跟著學習琴藝,並不知曉我出門。老身這把年紀,是聽得那徐家無禮,上門來……”

  “姑奶奶,您當心臺階。”慕雲歌含笑打斷,眼光卻嚴厲地掃過左右奴僕:“這些奴才也忒不懂規矩,可見姑奶奶持家是寬厚!”

  她話音落下,跟在姑奶奶身邊的周大夫人的臉皮就是一紅。

  慕雲歌這話裡有話,明著說奴才不規矩,實則是說她這個媳婦不懂事,才由得她一個外孫女兒來做這些呢!

  如此一來,周老太太要想繼續剛剛的話題,可真是半點機會都沒了。

  她瞅著慕雲歌越發美麗的容顏,心中恨得牙癢癢,苦於無處發作。

  慕雲歌雖然扶著她,其實手中並沒有用力,周老太太盯著她的手,忽然記上心來。她的手突然用力,一把抓住慕雲歌的手臂。慕雲歌吃痛,自然而然地縮回了手。就看見周老太太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倒去……

  哼,慕家不肯退婚,說慕家女兒不犯七出哪一條。她就不信了,慕雲歌當著眾人的面摔了她,這不孝的罪名還坐實不到她的身上去!

  哪知道慕雲歌的反應更快,她縮回手的那一剎那間,整個人猛地向前撲倒,不偏不倚,正墊在周老太太的身下!

  而慕瑾然呢,見姐姐往前撲,也立即跟著倒下。

  就這樣,眾目睽睽之下,慕家姐弟上演了令人感動的一幕捨身救祖母。

  周圍的人發出一陣驚歎和讚賞,慕雲歌趴在周老太太的身下,無聲的笑了。

  跟她慕雲歌鬥,好,她奉陪到底!

  火速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拍身上的雪,慕雲歌連忙將周老太太扶起來。沒人看到就那麼一瞬間,她手指上的一根銀針飛快地在周老太太后腰上紮了一下,又隱沒在她腰間。

  拜前世為質三年的福,她跟著一個奇人學了些醫術,尤其是針灸,她學得極好。

  只是沒想到,這醫術第一次用,會用在這個人身上!

  周老太太摔了這麼一跤,只覺得腰間痠痛,似乎是扭到,整個人都有些蔫了下來。

  慕雲歌扶著她坐上馬車,才笑著福了福身:“姑奶奶,雪地溼滑,您還是坐馬車上穩妥些。外面風大,瑾然自打出生身子骨就不好,不宜在風中久站,雲歌也要回去了。耽誤了這許久,只怕孃親等得著急。娘總說想念姑奶奶,等過得幾日,雲歌再跟娘登門拜訪,這就不耽誤姑奶奶了。想來姑奶奶這麼晚了出門,定有要緊事要處理。”

  周老太太真是有苦說不出,她哪有什麼要緊事,這次出門就是去徐家商量退婚一事的。

  直到車伕就要駕車走開,她才猛地想起剛剛自己下車的目的。

  她連忙叫住車伕,對周大夫人使了個眼色。

  周大夫人立即會意,下了馬車攔住正欲走開的慕雲歌姐弟。

  她熱絡地拉住雲歌的手,臉上含笑:“雲歌啊,近來剛下過一場雪,周家別院裡的紅梅開得不錯,你大表姐和二表姐都吵著要去別院玩玩,你也一塊兒來好不好?總悶在府裡也沒什麼勁兒,跟姐妹兒們說說話,有什麼煩心事也都會過去的。”

  慕雲歌垂下眼簾,也含了一絲笑,故作天真地說:“舅娘說的什麼話,雲歌哪有什麼煩心事?不過說到去別院,雲歌記得那別院的梅花,倒是有些意思。”

  “那就這樣說定了,明天,舅娘來接你!”周大夫人大喜,連忙說。

  待周大夫人的身影消失不見,慕瑾然才小聲說:“姐姐,手疼!”

  慕雲歌這才發現,她一直緊抓著慕瑾然的手沒鬆開,拿到近前一看,白玉一般的手掌愣是被她抓得紫紅。

  “對不起,姐姐不是有意的。”慕雲歌心疼地揉著他的手:“姐姐只是……”

  慕瑾然打斷她,小大人一般地仰著頭說:“瑾然知道,姐姐不喜歡姑奶奶她們,瑾然也不喜歡!”

  慕雲歌一愣,苦笑著摸了摸慕瑾然的腦袋。

  前世的慕瑾然很黏她,她去周家時也總帶著瑾然,瑾然也喜歡跟周家的幾個孩子玩。後來,瑾然孤身起來投靠周家,大概也是走投無路的時候能想到的唯一出路,沒想到這出路卻是絕路!

  可是因為她的重生,一切都在改變!

  也好,在慕瑾然的心中種下防備的種子,對他有好處。

  她蹲下身子與慕瑾然平視:“瑾然你要記住,除了爹孃和姐姐,不要輕信任何人。世人熙熙,皆為利來;世人攘攘,皆為利往,沒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

  “瑾然明白了。”慕瑾然重重點頭。

  不知怎麼的,他覺得今日的姐姐跟往日比起來,有點不同。可哪裡不同,他又說不上來。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可今天的姐姐,他喜歡啊!

  慕雲歌摸了摸他的腦袋,想起他剛剛的話,不由沉下了聲音:“瑾然你也要記住,不管你再怎麼厭憎一個人,也絕不能將之宣之於口。別人討厭你,也一樣不會告訴你,只會暗地裡給你使絆子。所以,人心之惡毒,遠遠甚於砒霜,你要謹慎小心。你已經懂事,是家裡的男子漢了,姐姐希望有朝一日,你能一肩挑起咱們慕家的榮辱興衰。你做得到麼?”

  “瑾然做得到!”慕瑾然心中一凜,姐姐的神色不對,讓他的心酸酸的。

  慕雲歌笑了:“好,姐姐也會一直陪著你的!”

  慕瑾然點頭答應了,轉而興高采烈地跟她說起今日學堂裡的趣事來。

  馬車路過甘府,門口鬧哄哄地,人山人海,攔住了馬車去路。

  佩欣跑下去問了下,很快回來,對慕雲歌耳語。

  果然如她所料,甘支書的外室鬧上了門,甘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兩個女人就在大門前掐了起來。

  慕雲歌抿嘴地笑,這下子,甘夫人可再也沒閒心操心別人家的事情了。

  一路歡聲笑語,回到家中,肖氏早就等在了偏廳,等兩人吃晚飯。

  等慕瑾然回房之後,慕雲歌單獨來到了肖氏房中,跟她說起了自己心中的打算。

  “什麼?你想讓瑾然學些武藝?”肖氏聽了女兒的話,一臉地震驚。

  慕瑾然是慕之召的唯一血脈,將來肯定是要繼承家業的,因而慕瑾然入了學堂識字之外,還在府中跟著大管家學習生意的管理。

  可是學武……

  慕雲歌握著肖氏的手,展開笑顏努力說服她:“娘,你也知道,將來弟弟肯定是要繼承家業的,慕家這麼大的生意,少不了要在外走動。爹就瑾然一個兒子,我是想著瑾然如果能學得一些武功,以後也有一技之長傍身,出門在外爹孃也少些擔心。我問過瑾然的意思了,他也同意,說不怕吃苦!”

  “可是這事,總要跟你爹商量……”肖氏猶豫起來。

  她瞅了瞅慕雲歌,見她殷殷期盼地瞧著自己,一時倒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慕雲歌一見她的神色,就知道這事成了,她纏著肖氏的手,軟著嗓子說:“娘放心好了,爹以前就總說瑾然文秀,看起來不夠穩重,早就有讓瑾然學武的打算。爹若是知道了,肯定只會說娘思慮周全,為瑾然考慮深遠,絕對不會責怪孃的!”

  一席話,說得肖氏眉色舒展了不少。

  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從肖氏房中出來,慕雲歌揉了揉太陽穴,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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