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有詩和遠方,「我知道」

銀川東路上有一傢俬人飯局,叫書飯,以飯會友的讀書會,提前預約,需要自帶食材和一本書,店主提供廚房,一人做一道菜分享一本書裡的故事,一桌湊夠8人就開局。如果嫌從家裡自帶食材麻煩,離書飯不遠處的農貿市場,你想吃的,都有,現買,也來得及。

總之,你要在這裡聊天讀書喝酒吃飯。

“我愛你”,有詩和遠方,“我知道”

幾年前,老闆吳哥跟他老婆北漂,去開餐廳,一開始生意還不錯,可惜到後來,賠的底朝天,沒弄明白怎麼就一敗塗地了,兩個人在北京車站,火車緩緩行駛的時候,吳哥問,後悔嗎?

他老婆說,我不想輸,回去我們重新開始吧。

吳哥問,我們輸在開第三家店資金斷裂,還是我做的太理想,想把餐廳開在書店裡?

那是吳哥在北京的第三家餐廳,他的理想主義,一家開在書店裡的餐廳,書飯的前身叫做“書山有食”,只要你拿一本書來,就可以換一份跟書同等價格的菜。

他老婆笑著說,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哪一點嗎?

吳哥搖搖頭。

他老婆說,你有理想主義的浪漫,你還記得三年前,咱們來北京那會兒嗎?剛下火車,天黑了,你指著北京的天空說,你看,那顆星星好美。我很清楚那是一片怎樣灰濛濛的天空,但是,我相信你指的方向一定是一顆很美很美的星星,我看得見。你問,我們為什麼要來北京?對啊,我才嫁給你一年,幹嘛要陪你顛沛流離。我們開餐廳最難的第一年,回回走在北京凌晨三四點的夜裡,你給我唱歌,我總覺得天亮了,就好了。今天,我們離開北京,我才知道,我們為什麼來北京?吃苦嗎?鍍金嗎?實現夢想嗎?都不是,是我們看見了北京的星星,你說的那一顆,好美。

吳哥說,如果我們沒來北京,也許在青島已經把餐廳開的很大了吧!

他老婆問,你後悔了?

吳哥苦笑著說,本想帶你吃香喝辣的,到頭來,連一碗湯都沒剩下,讓你受苦了。

他老婆笑著說,我見過北京的星星了,這就夠我開心好多年了。

“我愛你”,有詩和遠方,“我知道”

|2|

有一回去吳哥的餐廳聊工作上的事兒,碰到她老婆,我習慣叫她麗姐,那天,我問了她一個問題,為什麼投資人都不相信吳哥的時候,你會同意賣掉房子,讓他把夢想繼續?

麗姐笑著說,投資人要回報利潤,我只要愛情,他們不是不相信老吳的能力,而是餐廳是一門想象力太淺的生意,他們相信市場經濟,而我相信愛。

我問,怕過一無所有嗎?

麗姐說,挺奇怪的,跟老吳在一起,我從來沒有怕過。大概是他帶我去玩過攀巖,玩過蹦極吧,我倆第一次像樣的旅行約會,老吳問,你敢不敢玩蹦極?我說,敢。我以為老吳常玩,站在高臺上,老吳嚇的腿哆嗦,跳下去的那一刻,老吳估計嚇哭了吧,抱的我很緊,大聲喊我愛你,我說我知道。玩完蹦極,老吳“撲通”一下給跪了,他多要面子的一個人啊,他笑著說,你要不要嫁給我?我當時就樂了,誰求婚雙膝跪地啊!後來,我們結婚,老吳笑著說,其實當時蹦極,他整個人是懵住的,腿發軟,本來想說你要不要架著我,嘴一禿嚕皮,就說成你要不要嫁給我。反正很奇怪,老吳提議的事兒,甭管多不靠譜,我就是相信他,可能,愛情就是無條件的信任吧。

吳哥笑著說,最好的投資人是老婆,她最懂你,有些生意你缺的不是錢,而是那個陪你站在同一個戰壕的戰友,這叫婚姻。其實,有一段時間,我想放棄,你麗姐說,老公我們沒輸,就是摔了一個跟頭,擦擦臉上的泥,你要是不願意跑,就跟我說,我替你跑腿。她是那個讓我敢後背朝地直直躺下去的人,因為我知道,她會接住我,然後,我們就熬過來了。你看我跟你說用了一個然後,其實,裡面的心酸和苦,只有我跟你麗姐最懂。

我說,所謂夫妻一場,就是同甘共苦。

麗姐笑著說,其實,當時沒想那麼多,就是覺得老吳需要我,我就得在。何為夫妻,把妻這個字,拆開是一一山女,意思是:丈夫就像是一座山,支撐起這個家,當這座山倒下的時候妻子挺身而出。兩個人為什麼要結婚?就是在彼此的生命裡有個照應。

吳哥笑著說,我現在啊,就算是一無所有,只要你麗姐在,我就能再竄騰起來,她在,我就踏實。你麗姐常說我是屬竄天猴的,只要一點火,我就敢上天。

那天,我由衷的感受到,婚姻裡最美的詞是:夫唱婦隨或者婦唱夫隨。

“我愛你”,有詩和遠方,“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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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真的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它會讓你覺得很有安全感。

你說婚姻是什麼樣子,你看見的只是一紙婚約,那只是一個約定,維繫它的,全是看不見的東西,他說翻過山就是大海,你信嗎?他說熬過冬天花就會開,你信嗎?他說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你信嗎?

如果你信,就別猜疑。

其實感情堅如磐石,懷疑是一絲不起眼的裂痕,謠言總會添油加醋起鬨,時間總會颳風下雨助攻,到頭來,石頭碎了一地,破鏡重圓都是小說裡的手法,你見過更多的是分道揚鑣。深愛本就不必遲疑,你唯一要做的是等五穀豐登,如果他給的諾言還未實現,那是因為秋天還沒有來到。

我愛你,只說一次就好,如果你懂,這句話的意思。

後來,我問吳哥,為什麼一定要開這家“書飯”餐廳?你不是在這種書店餐廳的模式上摔過一次嗎?

吳哥笑著說,也許她不在意信我的結果,但是,我得讓她感覺到沒有白白信我一次,我沒有騙她,你看,等灰濛濛的雲散去,真的有星星,那顆星星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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