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镜中的自己变成活的出现在眼前是一种什么感觉?
夏雪竹是用想的也想不出,当场见了之后足足有半小时也没弄清楚此刻的自己应该有什么感觉。
看脸吧,好像是双胞胎在彼此对视,但跟双胞胎的情况又明显不一样。双胞胎是两个人,就算脸再一致,性格再相似,也知道对方是**的个体。
但现在的两个她不是!
她们分别有着与君无安在一起后的前后两段记忆,彼此并不相交。除此之外,她们的饮食习好爱恨等等等等,完全一样。
例如现在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彼此对视的眉眼都一般高低。她们甚至同时在想,这看脸一样了,那身材呢?也一样么?
目光同时下移,不过一秒,又同时回移对上,两个人瞬间明白了自己脑中所想的跟对方想的撞上了。
这种意识的同步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两个人却同时笑了出来。是自己啊,比父母亲朋都更熟悉更亲切的自己人。
一个向旁边退,另一个同时抬腿进门。
“饿了。”
“想吃饺子。”
“韭菜鸡蛋馅。”
“再来一碗小米粥。”
一唱一和,像久违的好友。
末了,两人又同时击掌,“Hi-five!I-love-you!”
配合默契一词都不足以形容眼前顺得不能再顺的气氛的十分之一。
她俩在这里姐俩好相见欢,可是落到外人的眼里,那简直就是对既有思想观念的一万点暴击。
这两人本是一个人啊!瞅瞅那脸,那举止,那气质画风,谁敢说这是两个人,那不是瞎就是瞎!
可是,怎么就硬生生分成两个人了?这事儿它不合乎自然规律啊!
站在门口的君无安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眨了之后再定睛,这两个人他也会分不清哪个是跟他初吻过的,哪个是跟他洞房花烛过的。
君无安僵硬着抬腿进门,走成了顺撇都不自知。
夏雪竹这才注意到他也一起来了。虽说新婚之后是因为实在扛不住他火山式喷射的荷尔蒙这才逃离了皇宫,但这么长时间不见了,别说,还真挺想他的。
一时也忘了对面就有另一个自己看着,夏雪竹转个方向就向君无安扑,“老公,我想死你了!”
勾住脖子,踮脚,MUA!一个带响的亲。
君无安黑了脸,雪儿红了脸。
君无安那火就不打一处来,她惹了这么一大出的事,现在还有脸亲了?
雪儿的脸红是被眼中的怒火染红的,那是我男人!你凭什么亲?
二话不说也扑了过去,其实没地儿扑了,君无安怀里有夏雪竹先扑了。于是她纵身一跳,跳到了君无安的背上,从后面搂住君无安的脖子,低头,MUA!也是一个带响的亲。
靠,“I-love-you”说早了!
屋内突然死一般沉寂。
滴哒,滴哒,是君无安脑门上淌下的汗珠砸到地上的声音。
夏雪竹和雪儿同时出拳,“我男人!”
君无安脑门上暴出青筋,“都特么给我住手!”
砰砰,两个拳头都落在了君无安的脸上。
“这边打!”
“打就打!”
“输了的禁吻三日!”
“赢了的连睡三天!”
呼,屋内的气流一下子就像着了风的火一样,噌噌噌地往高了蹿大火苗子。
拳拳到肉都不足以形容战况的惨烈,君无安相信如果分别给两个人一人一把刀的话,那必定是刀刀见血的凶残。
鼓鼓被打疼的腮帮子,很好,她们是不是都觉得为他这个男人打架,他还得感到光荣?
很!好!他这次真的生气了!
气场全开,是阳春三月突如其来的重度冰雹,君无安化身做其中最大的一颗,雷霆万钧般直直冲进了夏雪竹和雪儿的交战中间。
双手齐出,一手收一拳,怒喝,“住手!”
夏雪竹和雪儿同时拐臂,扭身,出肘,“滚开!”
君无安胸膛同中两下,他咬着牙后退一步,手却没松。异能即时开启,冰冻几乎是在眨眼间就同时冻住了夏雪竹和雪儿的两条手臂。
两个人再也不能出拳了。
但身体的其他部位却是能动的。
两个人对看一眼,同时朝着君无安吼,“君无安,你什么意思?不让我们分出胜负来,你是还想着齐人之福不成?”
君无安只觉得脸热的要烧起来,但还好被更黑的脸色遮住了。
被一个气,总觉得会早死;现在两个一起来了,他突然有种“最差不过气死”的豁达感。
深呼吸一口气,决定翻过这篇。
君无安打个响指,门开了,一个陌生面孔的小太监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不用看,用闻的都知道那里面是什么,韭菜鸡蛋的香味简直能引出她们心里的馋虫来。
在两个人直勾勾的目光中,小太监把托盘放到君无安面前的桌子上,又无声地退下了。
又在两个人直勾勾的目光中,君无安拿碟拿筷吃饺子,动作优美的像一幅画,夏雪竹和雪儿却全然没有欣赏美的心情。
“君无安,你快放开我!不许你独吞饺子!”
“君无安,你是想饿死我吗你?快放开我!”
两个人边说边朝着桌边快速走过去,毕竟腿没被冰冻住。
可是她们就算坐到了桌边,在君无安没有把她们冻得直直的手臂解冻前,她们依然吃不到饺子。
手肘拐不了弯。
“君无安!”两人同声一吼。
一直在桌前淡定开吃的君无安,在吃了饺子又吃了一小碗粥后才好像终于听到有人喊他似的抬起了头。
开口却是,“吃饱了,我先睡了,二位随意。”
人家还真的站起来说走就走说睡就睡了。
夏雪竹看看桌上剩下的数量不少的饺子,“君无安,浪费是可耻的。”
雪儿已经起身在桌前半蹲了下去,手不能用,但嘴可以直接叼啊!
夏雪竹连忙见样学样跟上,“喂,给我留点!这盘是我的!”
叼完饺子又叼粥碗,还好粥也在这段时间内放凉了,叼着碗直接灌进嘴里,还真没烫着。
两个人僵着手臂挺着肚子又坐回桌前,俱是一脸得意,“切,不让我吃?姐姐不用手也一样吃得到!”
话声才落,咔咔咔,手臂上的异能之冰解冻了。
两人脸上的得意僵住,故意的是不是?才吃完就解冻?
“君无安!”同吼一声,同时纵身杀向君无安。
然而君无安一句话就让她们的手停在了半路。
“这次想冻哪里?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我半价如何?”
乖乖收手站好,“君哥,晚安。”
丫的,两个她加一起还是打不过他!
好吧,吃饱了喝足了,也睡着的。
又是同时抬腿欲上前共寝,然后两个人同时顿在了床边上。扭头,怒瞪,各自不服输:我男人,不许你睡!
眼神胶着,噼哩啪啦作响,隐隐有再打的趋势。
君无安冷哼一声,两个人顿时硬挤出了友好的如花笑靥,虽然比哭还难看。
“君哥,我去榻上睡。”
又是异口同声,心里打的主意都是:喂,我不能睡,你也不能睡哦。
屋内有接客的方榻,窗前还有一个软榻,倒也能一人一个睡得的安稳。
君无安又打个响指,自有人送来足够的锦被和枕头。
夏雪竹和雪儿这才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这里是北元皇宫啊,这位尧天的一国之君为什么能随意传唤人?他什么时候在这里也安插了自己人?
开口想问,同时转过头去,却发现床上的男人已经背身面向里,摆明了不想再谈的意思了。两人只得作罢,再次怒瞪对方一眼,也各自睡去了。
君无安听到身后传来的两道均匀的呼吸声,这才翻身起来。
他能睡得着就怪了!
人生就是如此的喜好频打人脸,总在他以为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再坏也不过如此的时候,人生再狠狠地告诉他:太傻太天真!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以前光用想的就知道面对两个夏雪竹会头疼,现在真对上了,突然觉得头疼还是轻的,他现在真的好想杀人啊!
脑海中适时地出现了锦丰漾的面容。
但是不行,在把两个人融合成一个人之前,他不能这样做。关于意识异能的使用,他是外行,他需要锦丰漾意识异能的先行者。
深吸一口气,将话送到屋外,“影卫听令,全面监视锦丰漾和卿家的一举一动,发现异常马上汇报。”
没人答是。
但黑夜的黑暗中,自有黑影开始无声的行动。
一夜到天明。
锦丰漾到了。
夏雪竹到他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养成了每天来夏雪竹这里吃早饭的习惯。他也知道夏雪竹对他感觉不太好,是以除了早晨会打着商量以后如何融合的旗帜来这里蹭一顿早饭外,这整整一个白天,他再想见她都会忍着。
相比于两年多年前的疯狂想拥有,他现在更能忍了。
他再不要替代品,这次他要全部的夏雪竹。
雪儿宫里的人跪了一地,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锦丰漾大步向前,来这里他从来没有皇上应有的稳重与威严。每隔一天相见,他是那么的想见她。
步子快的连贴身小太监都跟不上他。
开门也从来不用小太监。
“今天早饭吃什么?”锦丰漾想像自己是早晨归家的当家人,他双手推开了门。
就在门开的一刹那,两个拳头分别冲着他的两只眼打了过来。锦丰漾这两年多也没闲着的。为了不在夏雪竹面前感到自卑,为了比君无安更强,他不仅勤练武功,还加快了异能的提升。
两个直拳虽然够快,但他是有时间躲开的。
可当他看清那是两个右拳的时候,他眼神一晃,没躲。
两个丝毫没留情的拳头正好打在他的一左一右两只眼上,锦丰漾闷哼一声,后退一步捂住了眼。
小修子蹿过来一把扶住,并大喊,“护驾!快护驾!”
“给朕闭嘴!”锦丰漾喝止了他。
小修子看到锦丰漾两只迅速红肿起来的眼,当时就眼泪下来了,“太医,快传太医!快……唔!”
被锦丰漾点了哑穴。
小修子泪流满面,完全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在外面候着!没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锦丰漾也不解释,丢下一句话后抬腿进了门。
门关上,他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两个夏雪竹。
一样的眉眼,眼睛里是一样的隐怒滚滚。
锦丰漾苦笑一下,说道,“打一拳就解气了么?要不要再来两下?”
话刚落地,就是两个人影高举着拳头飞扑了过来,“怎么?以为我下不去手么?”
“锦丰漾,你该死!”
劈头盖脸一顿胖揍,全都是实打实的硬拳,每一拳击到肉上的那种闷响都能让门外的小修子感同身受。
锦丰漾没还手,甚至没躲避,人家结结实实地打,他就结结实实地受着,从第一拳直到最后一拳。
在君无安出声说了一句“够了”之后,夏雪竹和雪儿才住了手。
锦丰漾抹一把脸上的血,顶着猪头对君无安点头,“谢谢。”
君无安在品茶,认真的态度像是茶水里长出了佳人一个,“不必。毕竟你还有用,不能那么早死。”
如果不是锦丰漾还有用,他会比夏雪竹还更快更狠地出手。
锦丰漾扯扯嘴角,也对,君无安怎么可能是为了他才叫停的呢!这次想苦笑都苦笑不出了。
抬头看一眼夏雪竹,又看看雪儿,他都不能确认哪个是哪个了。但他能确认的是,这两个人的眼中没有一个对他哪怕有一点的感情存在。
夏雪竹没有,他认。但雪儿为什么也没有!他可是在雪儿没有记起君无安的时候跟她共度了两年多的时光啊!她怎么可以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一股无力感袭上心头,锦丰漾疲惫地闭上了眼。
“雪儿,你扪心自问,我这两年多对你如何?我身为一国之君,却不近女色,过的比和尚还清心寡欲,这些都是为了谁,我就不信你一点都察觉不到!”
“察觉到了又如何?你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你么?”雪儿上前两步看他,其实现在的她已经是夏雪竹的意识占主导地位,但雪儿的记忆她也是没有忘记的,“没记起之前雪儿对你是感激,记起之后,呵呵!如果不是这张脸天生跟夏雪竹有那么几分相似,这身体又适合夏雪竹的意识寄存,你会选中雪儿?锦丰漾,别有用意的真心,你却希望换来对方的真情?是你傻,还是你觉得我傻?”
锦丰漾猛然睁眼,大吼,“夏雪竹,我爱你啊!我就是爱上了你,这份感情有错吗?这份感情就那么让你不屑一顾?”
“找死!”对谁说爱呢?当他是死的?君无安沉目挥袖,一个火球径直轰向锦丰漾。
轰,随着巨大的一声响,锦丰漾连人带他身后的门被轰到了院里。
小修子哇哇乱叫着扑过去看锦丰漾。
侍卫们则看到了倒塌的半面墙里出现的另一个男人。这是主子的后宫,屋里却出现了不是主子的别的男人,这事儿必须不能忍啊。众人惊叫,“有刺客!抓刺客!”
侍卫们高举着兵器莫不争相向前杀去
锦丰漾急急出声,“站住!退下!”这群人都冲上去也不会是君无安的对手,他自然不想他的人白白牺牲。
众人只得听令退到锦丰漾的身后,落到锦丰漾身上的目光除了疑惑就是疑惑。主子都被打得内伤吐血了,他为什么还不让他们为他报仇?这到底怎么回事?
锦丰漾暗暗握了握拳,一掀衣摆,跪了下去,“臣,恭迎尧天之皇驾临。”
什么?这位就是尧天的一国之主君无安了?众人一愣,紧接着也跪了下去--北元对尧天俯首称臣的事情不可更改。
但跪下的所有人的心中,都聚集起了一个愤恨交加的小火球。就是他吗?就是他让北元屈尊之下的吗?他孤身来北元了?如果他……
本该臣服恭顺的气氛,开始隐约变得沉重又危险。
夏雪竹和雪儿分左右站在君无安的两侧,互看一眼,各自心神清明。
当年并不知道锦丰漾用了什么方法安抚了国内的反对情绪,反正自锦丰漾说了要臣服尧天之后,北元并未出现过什么明显的内乱局面。
但没人相信不会有。将心比心,谁也不想自己的国屈于别国之下。可是锦丰漾现在的所作所为,分明是在故意挑起民众的反叛情绪,他的目的是什么?
君无安轻摆手,“锦皇请起。”
锦丰漾起身,好像内伤不轻,起到一半的时候还曾差点再摔回去。小修子心疼的不行,说不出话的前提下,只能一边更用力架扶着自己的主子,一边泪如雨下。
于是空气中那种沉重又危险的感觉又重了三分。
锦丰漾了然地悄舒一口气,真怕自己曾经的退让使得北元人的斗志丧失,如今一看,没有,真好啊。
世上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在敌人面前拱手相让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国。
当年,他愿俯首称臣,一是曾经在夏雪竹面前承诺,二是那时的他太清楚尧天和北元的实力差距,他如果不想北元最后被打到服,那么还不如提前认输。
他也知道以他当时的身份提前认输会引来什么反对的局面,于是他先杀了自己的父亲,又杀了自己的妻和未成形的儿,又娶了卿家之女,这才稳固了他的新皇身份。
他做尽这一切的目的不过是因为她,夏雪竹。想的是,只要她在他的身边,那么他愿意穷尽一生安安静静地过他近似亡国奴的日子。
然而,用谎言堆砌的美好果然一戳就破。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最后拼个鱼死网破!最坏不过我死,而即便我死也要拉你一起死才能死得瞑目!
锦丰漾抱拳,态度恭敬,“尧皇远道而来,臣自知是为了什么。这边请,我们换个地方详谈。”
君无安正要应话,却听得院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卿宁宁毫无皇后的形象,一脸惊恐地跑进了门,进来就一下子冲进了锦丰漾的怀里,“皇上,您帮雪儿妹妹上卿家求来的镇心神的药原来不是老祖宗练制的,而是,而是……”
说到一半,像是才注意到了锦丰漾一身的狼狈,旁边的门内还站着君无安等三人。
“表哥?表嫂?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啊,皇上,您受内伤了么?严不严重?快,臣妾帮您医治。”
说着她就要拉过锦丰漾的手施加治愈异能。
锦丰漾却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冲着小修子使个眼色,小修子马上机灵地上前扶住了卿宁宁。
“皇上?”卿宁宁不解,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锦丰漾自边境回到北元后有事也是找老祖宗治愈,再从没用过她的治愈异能。可现在老祖宗不是不在的么?她的能力跟老祖宗相比,不相上下的吧?为什么也不用她?
锦丰漾看得出她的疑问,但他没有解释的意向。之于他,她只是一个生命中无关紧要的过客,他并不想多做纠葛。
“卿家老祖宗怎么了?你继续说。”
卿宁宁扫一眼四周,做“人太多不好明讲”的为难状。
雪儿退一步,让开了门口,“进来说吧。”
想当然的主人姿态马上惹怒了卿宁宁,这里是后宫,她是后宫之主,什么时候轮到别的女人摆主人的架子了!
“你……”
不过开了个头就被锦丰漾喝止了,“有话就进来说,不说你就可以走了。”
锦丰漾一背手,先进了屋子。
卿宁宁心中浪滔翻天,她得把牙咬了又咬,拳头握了又握,这才忍下。
锦丰漾被打成了猪头,紊乱的气息一听就内伤不轻,她的担心不是假的,他却不屑一顾。
还有,她穿的明显是昨天早上跟他问安的衣服,他的眼中却没丁点异色,果然她昨晚回没回宫他都不关心的是吗?锦丰漾,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喂,卿表妹,你不进来的吗?”夏雪竹招呼一声,转身也随着大家退回到了屋内。
“是,表嫂,宁宁这就来。”卿宁宁整整头发与衣襟,这才端起皇后的范儿抬腿进门。
才进门,迎上的先是两张夏雪竹的脸,她身体一晃,及时的手扶住了门框,这才没有摔倒。
知道是一回事,这见到了还是一时不能接受。一个已经可以气死她了,这再来一个,她没当场气死那都得感谢超强的心理承受素质。
但表面上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天啊,皇上,表哥,这到底怎么回事?表嫂和雪儿姑娘怎么可以相像到这种地步!”
这一句话,是四把剑,同时戳向她面前的四个人。两个夏雪竹,因此而恨的相信不只有她。
卿宁宁心里暗爽,我不舒服,那么谁都别想舒服!
可是下一刻,更不爽的也只有卿宁宁一个人。
她面前的四个人,没有一个因为她的话而不爽。
锦丰漾:事情的最初他就知道,也是从头参与到尾的,不爽?早就不爽过劲了。
夏雪竹和雪儿:姐俩好也好过了,抢男人也抢过了,不爽的时候打也打过了,如今再被人刺激,不好意思,没那多余的精力。
君无安:任何不是夏雪竹的人说的话,他没空走心。
卿宁宁话出口时的暗爽在没人理的情况下一点点萎靡,直到消散。
她干笑两声,扒在门框上的指甲几乎要抠进木头里,“哈,哈哈,看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情况的,而大家已经适应了
。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是太惊讶了。表哥对表嫂的心如何,日月可鉴,我只是太担心这种情况对表哥表嫂的打击这才一时说了那样的话,你们别介意啊。”
她试图在两个男人的面前为自己挽回些面子,却也同时不自觉地继续说话刺激。
夏雪竹倚在墙边冷眼看过去,“我说表妹,你说这些话有意思么?翻来覆去总在一件既定的事情上打转,你能得到快感还是怎么的?”
雪儿坐在软榻上抠着指甲接话,“让你进来为的让你说正经事,说重点。如果你非要绕圈子的话,抱歉,我的拳头可能没多少耐性等你。”
卿宁宁尴尬的自觉脸面无光,本能地求助看向锦丰漾,然而锦丰漾干巴利落脆地回她一记面无表情。
“说!”
卿宁宁心里那个恨啊,她才是天之娇女,她才是男人们的倾斜所向啊!为什么自打有了这个夏雪竹后,一切就都变了!她不甘心啊!
“是。”优雅地应个礼,卿宁宁前走几步靠近锦丰漾低声道,“皇上,这是我卿家的秘密,这么公开说出来好么?”
按计划,她是打算跟锦丰漾私底下谈这件事的。而且,她也不觉得这种国之私事锦丰漾会愿意在其他一国之君的面前谈。
锦丰漾扫一眼两个夏雪竹,做情深的痛苦模样,“说!”
卿宁宁又是心中一痛,将锦丰漾的此番动作理解成了这是表示在夏雪竹面前无秘密的意思。眉头都忍不住地想跳了,但她抬手借整理刘海的动作给掩饰过去了。看谁活到最后!
“禀皇上,因为妾身见皇上一直担心雪儿姑娘的头疼顽疾,知道那药是来自我卿家老祖宗,于是便跟妾身的娘打了招呼,希望老祖宗在把药练成之后的第一时刻就来通知一声,好让皇上第一时间拿到药。谁知妾身的娘却在关注药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原来那药不是老祖宗所炼,而是出自卿家禁地关着的某人。”
“谁?”锦丰漾问。
“不知。”卿宁宁回这话绝对真诚,她的确不知。
锦丰漾对着卿宁宁的眼看了半天,久到卿宁宁都要不堪承受这种目光之压力的时候,锦丰漾又撤回了眼神。
“好了,你下去吧。”
“哎?”什么叫她下去吧?他什么意思?他不是恨不得雪儿再不头疼的么?他怎么不马上杀到卿家查个究竟?卿宁宁在想是不是她浇得油不够,“皇上,虽然这事儿跟妾身没关系,但攸关皇上的事就是妾身的事。如果皇上能彻底弄清楚,还请皇上马上出动,否则消息走漏了,人要是换了地儿,这事儿可就不好再查了。”
她以为她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了锦丰漾就算不马上出动,至少这脸上也该有点急切的表情的。
然而什么都没有。
锦丰漾只冷冷回了一句,“下去!”
口气不仅坚定,而且还冷硬。很有一种卿宁宁不走,他就命人轰走的威胁意味
。
卿宁宁的脸色尴尬地来回变了变,不知道还能再做什么的她只得福一福身子,退了出来。
那四个人看不到了,她脸上努力维持着的端庄表情立马维持不住了想收。可是一转身,当她看到夏雪竹的脸的时,她立刻奇迹般的恢复了端庄的表情。
“表嫂动作真快!”
话语真诚,微笑拿捏分寸拿捏的刚刚好,如果不是夏雪竹了解她,真要以为这人就像她所表现出来的这么友好了。
夏雪竹怜悯地摇头,“卿宁宁,你真可怜。”不是她圣母,而是她真心觉得,为了男人就把自己过得一塌糊涂,这事儿真的不值得不是吗?心里只怕恨死自己了,可为什么还要强撑场面?觉得这样就会不输?
卿宁宁立马明白了夏雪竹的言下之意,于是脸上友好的笑容更友好了,“表嫂在说什么?表妹怎么听不懂?可怜?表妹身为一国之后,后宫安定团结,婆家礼遇有加,娘家是坚固的靠山。表妹哪里让表嫂觉得可怜了?”
她几乎是本能的不想在夏雪竹面前输,以为自己装的淡定从容,却不知她脸上用力过度的友好早就出卖了她。
夏雪竹对她的执迷不悟更感到可悲,“卿宁宁,难道你从来没想过造成你现在的局面从来不是我,也不是其他任何人,仅仅是因为你自己作死么?”
这句话成了压坏卿宁宁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自己作死?我哪里自己作死了?明明是我先来的!表哥是我先认识的!皇上也是我先认识的!可凭什么你一出现就勾走了他们两个人的心?夏雪竹!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一切都是你!都是你--”
说着,她疯了似的双手狠推向了夏雪竹。
夏雪竹及时侧身一闪,卿宁宁身向前扑,重心失衡,先是摔倒下去,紧接着又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停下,满脸是血。
“夏雪竹!都是你!你为什么要闪开!你不闪开的话我根本摔不到!”
“哈,什么?我为什么要闪开?你都推过来了,我不闪开难道还要任你推摔吗?卿宁宁,你这是什么神逻辑!要不,你晃晃脑袋,难道没听到大海的声音?”夏雪竹终于明白“有人执意将自己困在自己的思域里,就谁也不能进入到她的思域里叫醒她”那句话的意思了。
雪儿现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卿宁宁,“你先来的?你先来什么了?你是先跟君无安订婚了还是先跟他有夫妻之实了?你跟他在我之前什么也不是,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有敌意?至于锦丰漾,他喜欢谁是他的事,跟你没关系,跟我也没关系,你又凭什么把这账也算在我的头上?卿宁宁,你自己两次求而不得完全是你自己的问题!看在曾经的千里送药的情分上,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什么卿家禁地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打坏主意,否则我绝不饶你!”
对上一个夏雪竹,卿宁宁都不是个儿了,更别说现在来两个,卿宁宁更是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她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心中恨极的话太多太多,却不知从哪里说起。
“你们都欺负我!你们一定会付出代价的!”卿宁宁最后扔下一句话,跑走了。
夏雪竹和雪儿对看一眼
。
“喂,说你呢,看看你把人欺负的。”
“哼,说我?我不就是你?咱俩有区别?”
各自住嘴,停顿一下,又开口。
“现在才发现我自己原来这么不讨人喜欢。”
“我原来竟然还觉得自己不错……眼瞎啊。”
此时君无安正好从屋内走出来。
夏雪竹和雪儿一左一右迎上去,“君无安,你怎么会喜欢上我?”
君无安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壮烈牺牲表情,“眼瞎。”
说完运起轻功就跑。
夏雪竹和雪儿愣了一下,纵身就追,“是男人就站住!”“有种说实话有种你别跑啊!”
三个人一前一后很快消失了,方向自然是卿家。
锦丰漾最后一个从屋内走出来,那表情阴郁的,几乎要像常年积雪不化的雪山。
小修子心疼自家主子,“皇上,您给个话儿,这是咱自己家的地盘啊,想弄死个人还不简单?”
锦丰漾木木地回道,“弄死人简单,可如果那个已经不是人了呢?”
“什么?不是人是什么?还能是鬼么?皇上,您别吓奴才。”
锦丰漾被小修子吓到浑身发抖的情况逗笑了,“这大白天的,就算是鬼他还敢出来么?放心,我不是说他是鬼,而是说他的异能已经不是正常人所能达到的程度了。”
就刚才那一手火球,轰碎了他身后的门,轰炸了他身上的衣服,可他吐出的血基本上是夏雪竹和雪儿亲手打的。单就君无安的出手,只是让他更狼狈,却并没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懂,君无安这是为了夏雪竹和雪儿的合二为一留着后手。
但正因为他懂,他才更觉得这样随心所欲能控制异能的君无安更可怕。
他是另有目的才勤学苦练的,君无安已经是最高胜利者了,居然也没荒废,反而更上一层楼了。
弄死这样的君无安,即使他体内有着吞噬,也不容易。
但他,想试试。且一定要试试。
“摆驾,去卿家。”
……
皇上即将驾临的消息在锦丰漾未到之前就传到了老祖宗那里。
老祖宗愣了一会儿,这两年锦丰漾来找她拿药全都是私底下暗着来,今天派人来通传正式到访还是第一次。
她一时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只得命令卿之仪组织全府主子们正装跪接。
卿之仪却是明白的,于是小做了一番安排后才领着人来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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