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城裡,曾有多處張百萬家的老宅院,如今有哪些大院還保存得較完好呢?

西安晚報


張百萬就不說了,其實西安城牆內老院子保存好的除了坊上之外就是東木頭到菊花園一帶了,好的院子有十幾處明清民國的都有。我發幾張照片是李家的院子照片,雍正年的老院子保存的很不錯,就是一般不會讓人進去看,我去了很多次才進去了一次。

東木頭市明清的老院子總共有七八處,想具體瞭解的可以給我私信我告訴你們具體位置,因為都是民宅一般都不讓進入。











尋找老西安


開通巷的張百萬老宅

  昔日張家老宅的大門,現在還用著。  記者 尚洪濤 攝

  在灞橋區的車丈溝村,有個著名的“張百萬舊居”。其實在西安城裡,也曾有多處張家大院。作為“張百萬”的後人,我家的老宅開通巷23號(現為41號),就是一處張百萬家的老宅院。

  “張百萬”就是我曾祖父張洪聲,他那一輩人從擺地攤經商開始,生意發展到從新疆喀什到上海、廣州沿線。張氏家族人口眾多,不僅在老家車丈溝建有許多院落,在城裡也建有多處張家大院。

  1925年建成的張家老宅

  我們家開通巷23號院落原先由南北兩個院子組成。

  上世紀初年,“張百萬”的兒子、也就是我爺爺張兆機,在開通巷距城牆約百米的路東,購置了23號院南邊一院房產及21號、23號院兩處空地,還有後坑數十畝麥地,隨後緊挨南院北牆又建了現在的23號院。南院門牌為甲字23號,南北兩院在門房與二門之間有一扇門相通,靠北院的門楣上有“紫氣東來”四個磚雕大字。南院二門處原有一個圓形磚砌門,院子最後還有一個半地下室的磚砌窯洞,其上建有平臺,窯洞內冬暖夏涼。

  當時21號院空地租與薛姓人家自建房屋,他們靠養蜂、賣茶水、賣饅頭謀生。該院無水井,後院與我家花園相通,他們從花園內挑水吃。

  北院也就是現在的41號院(23號院),於民國十四年(1925年)建成。數年後,南院便轉手他人。23號院子前後深50餘米,寬11米多,門房中間大門外有兩個精雕的青石墩,帶三道門閂的槐木大門至今還用著,是開通巷最結實的大門。進入大門後是一道兩扇高屏風門(平時關閉,人走兩側)。靠南的門房臨街,原先是鋪板門,是以前停放祖母轎車的地方,北邊門房是喂牲口的地方。二門前南邊有一個面朝西的磚雕土地爺堂,二門上也有厚重的三道門閂。

  進了二門就是前院,南北兩側是廈房了。往後過了天井就是雕樑畫棟的過廳了,過廳前沿兩旁的柱子上懸掛著一副弧形黑底金字隸書對聯,上書:身世皆坦途從來為善最樂,胸懷開異境到底讀書要多。

  過廳由三道門組成:前邊是四扇雕花彩繪屏風門,廳堂靠後是四扇貼赤金高屏風,下邊是高門檻,跨過高門檻就是過廳後門。

  過廳兩側是由十二扇核桃木鏤空精雕的高屏風,其上嵌裝黃楊木浮雕二十四孝圖。屋裡的長條几、方桌、太師椅平時靠南縱向擺放,過年時橫過來擺,關閉中間兩扇高屏風,供桌上擺上錫制的祭器,下鋪棕毯,年三十晚全院插滿了蠟燭,廚房灶王爺、水井龍王爺、土地堂都寫了對聯,大門上貼上門神。供桌上各種糕點不用去買,都是我爺爺在三原縣開的“德合生”點心鋪做的。每逢臘月二十三前後,我父親就帶上夥計或幾個兄長,拿著長方形的大提貨竹籃,坐火車去三原自家的鋪子取點心,記得有到口酥、水晶餅、蓼花糖、南糖及各種花色的細點,如佛手之類,全用精美木盒包裝,據說蓼花糖原來還是我家創始的。另外,我爺爺還在西安開過“錢莊”和“當鋪”。

  出了過廳後門就是後院,靠左側是廚房,挨著是水井,靠後是三間上房了。上房右側靠南有一通道,出了後門右邊是廁所。廁所不用清理,糞便直接排到後花園糞坑施肥用。

  此外,過廳前天井處有一葡萄架,下面有一座假山和一個瓦質大魚缸,旁邊擺滿了夾竹桃等盆花,南牆爬滿了爬牆虎;後院有一棵香蕉梨樹,前後院南牆根都種有一畦晚香玉。

  在開通巷,人們把我們家叫張八家,是因我爺爺和曾祖父均在家族排行老八。我是1938年出生在23號院,爺爺也是當年去世的。我從小在這座院內長大,如今已度過80個年頭了,對院內的一磚一瓦,歷歷在目,很有感情。從我記事起,住在這個院子的有我的祖母、父母親、叔父母和我們兄妹等一大家子人,還有經常輪換租住的房客。
  張天偉保留著父親張煥江上個世紀30年代在老宅過廳前的留影


  張家花園的花草樹木

  出23號院後門往左下坡,再過一道“頭道門”就可下到後花園了,人稱“張家花園”。

  這塊地在購置時還種著麥子,因此地比周圍地勢低近十米,我們都叫它“坑底下”。南邊與29號任閣臣家菜地僅一牆之隔,往北一直通到東廳門附近。這道深溝傳說是當年建城牆時取土或燒磚所開挖的,清朝時在此制過黑色火藥,也叫“火藥局坑”。我家花園內曾遺留有許多方形石頭,中間有一圓坑,底部是鍋形的,還有石碾、磨盤、碌碡等,好像是當年加工火藥的佐證。

  花園這塊地方據說原先購買時有幾十畝地,還種著麥子,後因無人耕種就荒廢成了空場地,聽老人講,這裡還曾成為楊虎城部隊的練兵場。到後來將靠北許多土地轉手他人。幾經變遷,後來只剩下院後五畝地了,家裡種些花草樹木,便成了“張家花園”了。

  我父親和叔父經營著後花園,還曾僱傭過幾個幫工,我記得有一個夥計名叫“金燕”,另一個是河南人,是個花匠,叫“寶玉”。每當我母親與叔母把飯做好後,就讓我到後門外叫喊寶玉叔們上來吃飯,過去我們家一直都是先讓夥計在廚房吃完飯後,我們才自己吃。

  後花園東西約五十米,南北六十多米,東南角有一座土坯砌的三孔半地下室窯洞,洞頂是平臺,靠東有一土質臺階(這個窯主要是冬季放盆花,也住人)。土窯西邊是兩眼澆地用的水井,井邊有磨盤,還有在平地上用磚砌的一大一小魚池。記得有一個姓楊的“魚老漢”,每天給我家送來用荷葉包的一大包魚蟲,專門餵魚,那時好多金魚都有近一尺長,眼睛大如雞蛋,魚池冬季蓋上草簾以防凍。

  抗日戰爭時期,為防日軍轟炸,我父親兄弟二人和易俗社一幫朋友在花園北邊東崖下挖了很深的防空洞,由三個大洞室相連組成。1942年日軍轟炸西安時,有一顆未爆的炸彈正好砸在第一洞室靠後頂部,致其洞內震落一大堆泥土。當時全家都躲在洞內,所幸無人傷亡。我經常與小夥伴在洞內捉迷藏玩耍,對洞內結構非常熟悉。

  我們家在花園裡種了許多花草樹木,水果蔬菜。光果樹就有蘋果、沙果、櫻桃、香蕉梨、柿子、核桃、棗、葡萄、扁桃、拐棗、石榴等,還有一種白色的但個不大至今很難見的“冰糖石榴”。花卉有玫瑰、月季、美人蕉、菊花等。種的蔬菜有花白、蘿蔔、西紅柿、茄子、南瓜、韭菜等。路邊還種了許多向日葵和其他樹木,像槐樹、椿樹、松柏、四季青、絨線花、蠟梅、花椒等。井臺周圍擺滿了數十種盆景(仙人球類)。

  我父親精通嫁接技術,記得每年臘月時節,父親讓我幫他提上竹籃,裡邊放著刀、斧、鋸、花剪、蜂蠟、麻、枝芽等。只見父親將臂膀粗的樹從距地面一尺高處鋸斷,再用斧子從中間劈開一道縫,中間夾一木楔,然後把枝芽削成楔形插在兩邊靠樹皮處,用麻絲纏牢,再用蜂蠟糊嚴,最後用草繩包裹以防凍,來年就發芽成樹。經父親嫁接的桃樹在開花季節十分奇特,同一棵樹上一半紅花,一半白花,同一棵蘋果樹上往往結出不同品種的蘋果。據說老家車丈溝院內的“金線吊蝴蝶”也是我父親嫁接的。

  我小時候在開通巷小學讀書,每天放學後或寒暑假期間,一直幫父親在花園幹活:鋤草、澆水、翻地、施肥。也經常與小夥伴在園內捉蛐蛐、捉知了(蟬)。
  作者繪製的張家老宅平面示意圖

  在院子裡演戲演電影開大會

  我們23號院最為熱鬧的時代是上世紀五十年代。

  我父親張煥江原畢業於上海藝專,多才多藝,精通音樂美術、園藝、無線電、攝影,擅長製作超大型風箏,曾是西安風箏界的名人。1952年我在父親的指導下,製作過會轉眼的蝴蝶、鍾馗、梁山伯與祝英臺等風箏,在當時影響很大,街坊鄰居稱我們家為“風箏世家”。

  1953年到1957年間,市政府十分支持群眾的文化娛樂活動,開通巷春節期間的“社火”就在我家院內製作,如獅子、龍燈、旱船、毛驢、竹馬、大頭娃、鷸蚌相爭等道具,都是我父親扎制、繪畫,我給他幫忙。當時,開通巷的社火是全市唯一一家不用蠟燭、全電器化的。其實就是所有道具的燈光全部採用一號電池,經串、並聯後點亮手電燈泡(當時沒有彩色燈泡),再用各色透明水果糖的包裝紙包裹就行了。1956年還搞了一個燈塔,使用的是12伏汽車電瓶和汽車燈泡。

  每年的社火因為要在正月十三至十六晚上上街演出,十五晚上還必須要到北院門市政府門前演出,春節前後要做大量的準備工作,院子裡每天擠滿了人:有趕製道具的、幫忙的、看熱鬧的,一直到深夜。

  我用18號鐵絲擰了兩個像甜瓜的籠籠(火流星)拴在繩子兩端,晚上出發時給裡面裝滿燒紅的木炭,身上再挎一個裝木炭的帆布包,在隊伍前掄起開路,當時覺得很好玩。

  當時開通巷還有一個“文藝組”,相當於“自樂班”,也在我家院內活動。我的叔父張化石自幼習武,愛唱戲,喜歡交友,曾與易俗社早期的幾班學生,如楊保民、王天民、劉毓中、樊新民等結拜為兄弟或忘年交。正巧易俗社名醜晉福長就住我家門房,晉老先生親自擔任導演並打板,附近許多愛好秦腔的戲迷自發組成了“文藝組”。“春光劇團”著名琴師張滿堂就住我家對門,他和開通巷“民進”的姜竹青自願拉琴,當時我還跟他們學著拉板胡呢。

  開通巷文藝組在晉福長的指點下,先後在院裡多次掛衣演出。我們家過廳的外沿就是舞臺,演出時將中間兩扇屏風門關閉,兩旁屏風打開並掛上門簾,也就是二簾子,儼然一座小型戲臺,兩旁是文武場面。也就是在這座戲臺上,先後演出過《探窯》《斬秦英》《三堂會審》《櫃中緣》《起解》(晉老扮崇公道),還有晉老著名的《捉鵪鶉》等。另外,還有反映新社會、新風尚,宣傳新婚姻法的多出現代戲,如根據趙樹理作品改編的秦腔現代戲《三里灣》等。

  我長兄張天亨是省電影機械廠的高級技師,曾設計出全國體積最小、重量最輕的8.75 毫米放映機,他多次在院內放映電影,我記得有《地道戰》等,一放電影全街道的人都會來看。

  開通巷的群眾大會也一直在23號院內召開。

  在那個年月,我家這個院子,一年到頭,熱鬧得很,為宣傳黨的政策,活躍群眾的文化生活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期待重建的23號院老房子

  張天偉用兩個多月時間製作的張家花園微縮景觀沙盤 記者 尚洪濤 攝


  上世紀六十年代,為貫徹落實國家“深挖洞、廣積糧、備戰備荒為人民”的號召,開通巷居委會發動群眾在23號院開挖防空洞,晝夜施工,先從前院開挖,在過廳下挖了幾個大小不一的土質洞室,經過後院上房下面直通後花園內。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因雨水長期滲入洞內,造成過廳幾處柱基下沉、牆壁裂縫,並且影響到前後院其他房屋,23號院相繼於九十年代和2000年初改建成了二層磚混樓房。院裡最為華麗的過廳的所有的門窗、木料、大梁、屏風等,我三兄張天寧全部無償捐贈給“關中民俗博物院”,由博物院派人將過廳拆解並運走,應允在博物院上按原樣重建一座張家大院。但願在不久的某一天,我們也許能夠在“關中民俗博物院”看到重建的原開通巷23號院昔日的風采。

  上世紀六十年代,在張家後花園隔壁的任家菜地建成的“華嶽五金廠”,後改為“東方電機廠”,該廠欲擴建廠房,想使用我家花園地皮,據說當時土地沒有買賣權,經雙方協商,我父親同意將五畝花園地皮無償轉交給東方電機廠使用,僅僅將花園內的樹木花草折價2800元。如今,這片地早已蓋滿六七層的居民樓了。

□作者 張天偉

西安晚報>\t\t \t\t2017年11月26日>\t 版次: \t <07> 西安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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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百萬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家!我家在長安東片某鄉鎮,老宅子已經150年以上了!奈何當年社會動盪在文革時期家裡的屏風木雕等都讓毀了,祖墳上幾人抱的柏樹也讓砍了。這房子據我爸所知已經住過5代人了,甚至更久。但願我以後有能力了,想把老宅子改成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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