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身在路上,我感到安寧

我從小就嚮往著遠方,徐霞客那樣的人物格外讓我著迷。26年來,我居然在不知不覺之中,走過了4個大洲、61個國家和地區。一路上經歷的那些事、那些人,教會我成長,也成為我人生中特別重要的一部分。

得報警找警察……

2011年3月,我獨自在菲律賓馬尼拉旅行,沒想到竟然迷路。天漸漸黑了,巷子越走越窄,兩個騎摩托車的黑衣人突然朝我行駛過來,急剎車後兩把槍頂在了我的腰間。我想保護裝有護照的揹包,要是丟了護照就無法按時回新加坡國立大學。我便開始掙扎,對方的拳頭落在我的鼻子和頭部,鼻子瘋狂地往外冒血,我癱坐在地上幾乎失去知覺,“窮學生”最值錢的單反相機也被搶走了。之後,我被幾個菲律賓人送進了醫院急救,連著好幾個晚上噩夢連綿。

當然也有美麗的意外,我曾有免費遊迪拜的經歷。從肯尼亞到埃及的飛機需在阿聯酋沙迦轉機,由於航空公司的延誤,我須在沙迦等3天才能坐上前往埃及的飛機。與航空公司交涉後,我拿到了免費簽證,三天免費的四星級酒店住宿和一日三餐的自助餐,還有每天去迪拜、沙迦各個景點的免費大巴車。

最喜歡的國家?

印度文化十分獨特,我曾兩次揹包旅行印度。第一次是印度北部,令我極為震撼的是性愛之邦克久拉霍。在我的印象中,印度非常傳統。可在克久拉霍,雕刻著性愛的廟宇隨處可見。第二次去了沙漠裡的拉賈斯坦和繁華的孟買。拉賈斯坦在古代一度輝煌,萬里的沙漠裡有幾座神奇的城鎮,也有奇蹟般壯觀的城堡。在那裡我騎駱駝穿越沙漠,可以看到天空中格外明亮的星星,還途經印度最低等級——不可接觸人的村莊。如有機會,我願再去印度,在佛祖涅的地方冥想或做瑜伽。

埃及是我一直嚮往的,尤其是在肯尼基;那重生的,是一個嶄新的自己,它破繭綻放,不再受禁錮。

“貧窮”教給我的

在我看來,旅行不僅是從世界和自然中獲取知識和經歷,也可以成為一種給予。

大學畢業時,我一個人跑到肯尼亞,前半個月在內羅畢孤兒院照顧20多個孩子,之後去沒有水沒有電的馬賽族原始部落的學校教書,至今身上仍留著被簡陋的木板床上的臭蟲叮咬的疤痕。

在馬賽部落,我寄宿家庭的主人娶了兩個老婆,大老婆生了8個孩子,小老婆生了6個孩子,孩子們十三四歲又會生下一代。我所在的寄宿家庭一共有30多個家庭成員,每天要走15分鐘的路去村裡唯一水源打水(是從周邊城市運來的),吃的是被千百隻蒼蠅叮過的飯菜,喝的是剛擠出的帶著牛的體溫的牛奶。其實,我可以選擇去徒步要走1小時的縣城買更好的食物,可覺得本地人可以過的生活為什麼我就不可以?

我曾在泰國清邁素貼山上的寺院參加了十天的冥想課程,二十幾個來自不同國家的學員每天身著白衣,吃素且過午不食,不能說話或寫字。每一刻都把心念置於當下,觀察自己的呼吸、心跳、身體微妙的震動,審視自己的情緒。即使有時嫉妒、痛苦、焦慮、不安等負面情緒湧上心頭,也靜靜地承認它們的存在,然後觀察、包容。

旅行教給我的另一堂課是對幸福的理解。幸福感,是所期待的和所得間的差值:差值越小,越幸福。我曾被緬甸本地人的生活深深打動,很多人家裡一無所有,卻熱情地邀我分食他們所剩不多的食物,在貧窮困苦中毫無抱怨,從他們的眼中看得到內心的平和與喜悅。

人生不應僅僅是學習、工作、掙錢和養家。當一個生命降臨到這個世界,便開始了一場修行,學習、工作都是幫助這場修行的方式,不該是目的。而我,是借用了旅行這種方式求知、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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