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靈異故事:陰宅,這塊地空了多少年根叔也不知道,只記得小的

有一個村子叫梁屯。看名字就知道這地方住人大部分都姓梁了,當然也有小部份外姓人,李老漢家就算一個。今天就講講李老漢的故事。



李老漢這人可算得上十里八鄉聞名的人物了,為人極吝嗇。對外人自不必說,對家人也絲毫不馬虎。拿吃飯這件事,北方人夏天願意吃些沾醬菜,自家菜園子裡摘些黃瓜,小蔥沾著大醬吃,配上碗高梁米水飯,別提多香了。可李老漢打從他老婆過門第一天就對她說,不能用醬,那醬多貴。把那大粒鹽化開,沾鹹鹽水吃起一樣。還有做菜時不能用油爆鍋,那得費多少油,先放水煮菜,差不多熟時淋上一小匙油,水裡有油腥就行了。

李老漢的老婆叫招娣,聽完她男人的話後不但沒嫌乎,反而慶幸自己找對了人。原來這娣比她男人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光吝嗇還愛佔小便宜做起事來更絕,村裡人常當笑料講的就是她借香油的事。

說招娣七八歲時,有一回過中秋節家裡包餃子。這餃子煮好後她娘發現家裡香油沒了,就讓她去鄰居家借,招娣拿起個小碟就去了。這鄰居見狀問她怎麼不拿個碗來,用碟子裝走路還不得灑出去。她笑著說吃不了多少有點就行,鄰居實在給她裝了滿滿一碟。

第二天她娘買來香油讓她去還人家,她又拿過來那個小碟,倒了個碟底就去了。本來不到二兩香油的事,鄰居也沒想要。但看她只拿碟底那點油說來還油,反倒生起來。這招娣臉不改色的說:“本來裝滿碟,走路晃了出去。”鄰居聽以為是她娘教的,生氣地拉著她去質問她娘。招娣娘完全不知情,聽鄰居說完便罵她咋幹出這事。誰知招娣振振有詞道:“這日子不精打細算點咋能行。”大人們聽完都詫異,忙問打哪學的。“我自己尋思的唄。”招娣洋洋得意道


這還只是一樁,隨著招娣長大,類似的事情舉不勝舉,講上個三天天夜也聊不完。這些事成了村裡人茶餘飯後的笑料,同時也不禁為她擔憂,這誰家敢要這麼個會算計的人當媳婦。也應了句老話“不 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偏巧就許給了李老漢。兩人一拍即合,從此小兩口的日子算是一夜回到瞭解放前。

這日子如流水般過得飛快,轉眼間小兩口變成了老兩口,連李老漢的兒子來福都娶了老婆。農村人閉門三件事:莊稼地、房子和墳塋地,一天晚上兩人沒事坐在炕上嘮起嗑來。

“那來福媳婦肚子也快起來了,要是生個帶把的,以後家裡這三間房也不夠用。我尋思這些年省吃儉用也攢了點錢,要不咱再找個再蓋上三間?”李老漢邊卷著旱菸邊對他老伴說道。

“我看行,村裡人這些年淨嚼咱舌頭根,咱要是蓋它三間大瓦房,那還不得氣死他們。這回也讓他們眼眼饞,看到底誰有這能耐。再說了,我一瞅那來福的媳婦就生氣。看懷個孕把她鬧的,淨想著吃細糧,高梁米還不吃了。說啥吃嗓子痛,到胃裡也不舒服反酸水。你說那叫人話?趁早分開,免得我瞅她氣就難受。”招娣一聽蓋房子,頓時來了精神。


“我瞅著她也來氣,五個手指頭都並不攏,家裡就是有座金山也得讓她漏出去。分開也好讓他倆去折騰,有他哭的那天。倒是地是個問題,咱家也沒有空地蓋呀。”

招娣聽完也覺得有點犯愁,想了一會,突然高興的說:“有了,那村東頭不是空了塊地也沒人個主,要不回頭和村裡蓋在那?”

“你可真能想美事,那是公家的能讓你蓋?”李老漢撇了撇嘴。

“我說能,它就能。咱倆只要這麼辦,一準能蓋起來。”招娣想了一會後,眉飛色舞的對她男人說起來。

“我說呀老婆子,還是你有辦法。這三間大瓦房一起來,那住進去還不得做夢都樂醒。”李老漢聽他老婆說完也覺得可行,樂得笑開了花。

老兩口一商量這事得抓緊了,免得夜長夢多。
第二天趁吃早飯的時侯,招娣就對她兒子和兒媳說起了蓋房子的事情,小兩口聽後齊聲贊成。其實兩人早受夠了他們,巴不得分開過還能自由點。誰知招娣卻又不緊不慢的說了沒地蓋房的事,兩人好容易燃起的希望彷彿被盆冷水澆滅,頓時沒了聲響。


招娣看了看兩人的表情,心裡面有了譜,對著她兒媳秀說:“其實要想蓋成也不難,只要咱全家人演場戲,這事就差不多了。”

秀聽後有點糊塗,不解地看著她婆婆。來福聽後也有點懵,便問她娘演啥戲。

招娣對著她兒媳說:“秀,這就要看你的了。明天一早起來,你就站在院裡大聲罵我和你爹,什麼難聽你就罵什麼。聲音要大,一定要讓村裡的人都聽到,罵到最後你說讓我和你爹搬出這個家,這就成了。”

“那哪行,這還不得讓村裡的人背地裡戳我脊樑骨笑話我,這打爹罵孃的事我可幹不出來。”秀聽完馬上對她婆婆說道。

“這是演戲又不是真的,你不想蓋房子了。”

“那我也不幹,這往後還咋見人。”秀沒不願意的說。

“又不是要你命,你看你這熊樣,一提吃你就來精神,關鍵時侯到往後使勁。”招娣氣得把筷子往桌上一摔罵了起來。

秀捱了罵氣得飯也沒吃完,哭著回了屋。來福剛想起身跟著去看看,被娣瞪了一眼又坐了下去。



“你這個敗家玩意,我還沒罵你。你能不能給我長點出息,這結婚沒多長時間居然還怕起老婆來了。”招娣看她兒子的舉動便氣不打一處的罵他。

“我,我就是去看看…娘你讓秀這麼做是為個啥?”來福看了眼她娘小心奕奕的問。

“你娘是看好村東頭那塊地,意思是讓秀鬧一場把我倆趕出去,這不就沒地方住了。就可以讓去村裡幫著想辦法,那沒地方住自然得重新蓋房,最後就和村裡把那塊地要過來。”

“說個事也說不清楚,也不先撿這重要的說”李老漢對來福說完瞞怨了老婆一句。

來福聽他爹說完,放鬆的喘了一口氣。對他爹說““我還當咋個事,繞這麼大個彎,這和村裡說說買過來不就完了嘛。”

“我怎麼生出你這個敗家玩意,你早晨起來腦袋是不是讓驢踢了,那買得花多錢,再說了那公家的地你想買也不一定就能賣給你。”李老漢聽他兒子說完便對恨恨的罵道。

“那你這樣辦就不怕村裡人笑話咱家。”來福不滿的回一了句。



“笑話,笑話值幾個錢,誰愛笑誰笑。你回屋告訴秀,這房子蓋定了。明兒這出戏是唱定了,不唱也得給我唱,一天見飯餓見水渴什麼事也不幹的媳婦咱家可養不起。”招娣站起來對著秀的屋方向說道,說罷開始摔摔打打的收拾桌子。

來福聽到屋裡秀哭出聲來,忙起身回了屋。見秀邊哭邊打包衣服,看這樣要真是要回孃家連忙拉住秀,小聲的對她說:“就那樣別理她,別動了胎氣。”

“就知道孩子,你聽沒聽見你娘都說些什麼,我哪有臉在這個家待著。”秀說完一把甩開來福。

“你先別哭,等他倆一會下地去了咱在說這事。你為這事回孃家,你娘問起你該咋說?當初咱倆的事你孃家本來就不同意,現在要是回了去,還不得罵你自找的。”秀聽完斷時沒了聲響,來福見狀又陪著笑說:“你放心這事聽我的,我保證不讓你和孩子吃虧。”

“你能有啥主意,這往後的日子可咋過。”秀髮說完嘆了口氣。

來福指了指門外,示意她一會再說。過了一會,李老漢叫他兒子下地裡去幹活。見兒子沒出來,李老漢罵了一句後,便叫上招娣一起去了。


“看你那樣,對你娘怕的像老鼠見了貓,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給了你。“秀見公婆走了之後便對來福罵道。

“不是怕的事,這大夏天開門開窗的,她那大嗓門讓鄰居聽到多不好。”

“你也知道怕笑話,看你娘出的那還叫人事。你說現在怎麼辦?”秀生氣的問。

“我看這事還真得依了娘。”來福想了想說。看秀聽完後臉上露出生氣之色正要發作,忙道:“你先別生氣我這還沒說完,爹孃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想想自打懷孕以來吃點啥不得看他倆臉色,這兩個人的身子不補點咋行,再這樣下去身子非垮了不可。再說這以後孩子生下來,那也不能再過這樣的日子,這都什麼年代了。村裡人背後後哪個人不對咱家指指點點的,我小時就受了不少的白眼,咱不能以後也讓咱孩子過這樣的日子。要是真蓋起房子分開過就不用看他倆臉色,是不是能和村裡人好好處著,小門小戶過日子有點啥事還不得左鄰右舍幫個忙,爹孃那套根本行不通。”

來福說完看了看秀,秀聽後也覺得有道理。一想到以後這日子還沒是沒個盼頭,這不公開還真不行。可真要是依了婆婆,明天的戲可咋演?自己打小也沒說和誰紅過臉罵過人,便問來福該怎麼辦?來福也覺得是為難了秀,當初看中秀的就是為人大方溫柔,讓她當眾罵街這事她還真幹不出來。只能安慰她說讓她明天見機行事吧,兩人研究完後來福拿起鋤頭下地裡幹活去了。



來福到地裡後和她娘打了聲招呼,誰知招娣理都沒理他。他這樣就說早上的事情秀同意了,招娣一聽立即笑了出來。直誇秀明事理,還從兜裡掏出錢來,讓來福一會去割半斤肉給秀補補身子。李老漢在旁邊看不過眼罵他老婆瞎花錢,不過年不過節的割哪的肉。招娣白了她男人一眼,罵了句你知道個屁。說罷向著村東頭的方向美美的望去,彷彿那三間大瓦房已經蓋起來了。
第二天早上秀起來後邊做飯邊想這該咋開始,剛好看到她婆婆出來便想問問。可還沒等開口就聽到她婆婆大聲罵道:“不就是懷個孕,看把你嬌氣的天天吃雞蛋,這家就是有座金山銀山也早晚得讓你給吃空,那母雞還見天下蛋呢,我也沒見它吵著要吃什麼。”

秀聽完覺得納悶,以前吃雞蛋婆婆也沒說啥呀,今天這是怎麼了。正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的時侯,見她婆婆衝她眨了眨眼。這時來福出從屋裡走出來小聲的告訴她,這娘是開始了你快接著說吧。

秀一時不知道咋說,只聽她婆婆又罵道:“你天天補身子,這次要是不生個帶把的,你趁早收拾東西給我滾回孃家,我家可養不起你這樣的兒媳婦。”


“這吃點雞蛋咋還能和生男生女聯繫在一起,那村裡上回不是p宣傳了,生男生女全取決地老爺們。那來福不爭氣,我有啥法。”秀打心裡就煩她公婆總說要生個帶把的之類的話,這次被婆婆一罵,氣得自然接上了下句。

這下可好了,婆媳你一言我一語的,其間還加雜著李老漢和來福的勸架聲,村裡的人都被驚動了。這細聽下來又都都樂了,這招娣也太難為秀了,紛紛到了李老漢家門口來看熱鬧。任憑這院裡罵的是雞飛狗跳,可愣沒有一個上去勸架,誰敢去勸?那招娣撒起潑來就是個瘋子,誰沾上誰倒黴。

這罵是越來越熱鬧,只見招娣突然發瘋的衝到秀面前,拽起她就往門外拉讓秀滾回孃家,李老漢在旁邊也氣得直罵讓秀滾的越遠越這好。來福見狀忙去拉他娘,可誰知招娣來了招借坡下驢馬上坐到地上大鬧起來,哭著喊著說養了個不孝子,又說什麼秀就是個狐狸精轉世,來福被迷了心竊。

秀見村裡的人賭在門口指指點點看熱鬧,又見婆婆越說越不著調,便覺得有點下不來臺了。說話不由得重了些,對她婆婆說道:“你讓我走我就走?真是笑話,當初你們家可是八抬大轎把我抬來的,想讓我走沒那麼容易,要走也是我們老兩口走。”說罷氣得回了屋。


來福見秀回了屋就去拉她娘起來,可招娣是鐵了心的不起,坐在地上罵個沒完。李老漢見演的也差不多了,就走過去拉她起來,並衝著秀的房罵道:“這我倆還沒老你就容不下了,這要是老真不能動了還不得讓你欺負死?我就不信沒說理的地方,老婆子起來咱去找四小子那評評理。你還發起潑來了,我到看看今天是誰走。”李老漢拉起招娣就往外走,罵罵咧咧推開看熱鬧的人去四小家裡,圍觀的人也都散了去。

李老漢所說的四小就是村裡的村長樑龍,在家裡排行老四,所以打小村裡人都叫他四小。一大早樑龍就聽到招娣那大嗓門在罵,他老婆讓他過去看看咋回事。樑龍卻說不用擔心,那招娣啥時侯吃過虧。他老婆白了他一眼說:“我不是擔心招娣,我是掛著秀。那秀可是我娘遠房的侄女,出了名的老實,你不過去看看還不得讓她婆婆給欺負死。”樑龍想想也是,可是一想到這招娣頭就大,要是被她沾上那還沒個好?弄不好賺個裡外不是人。正尋思去不去時就見李老漢兩口子上門了,這下好了不見也得見了。

樑龍的老婆是個熱心人,見李老漢兩口子上門忙讓屋裡坐,對老兩口說;“叔,這是咋了?一大清早就聽到嬸子哭,我和四小剛想過去看看你到是來了。


還沒等李老漢開口,招娣就把早上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遍。這樑龍老婆聽後也不知道該說啥了,可樑龍聽後卻道:“我看你這自找的,這都啥年代了,家裡又不是條件不好,就為吃幾個雞至於鬧成這樣?這理還用評?回頭我讓人秀不許吃雞蛋?我可說不出口。”

“你是村長你不管誰管?現在不是幾個雞蛋的事了,這秀把我老兩口往外趕,你要不管我倆咋辦?”李老漢對當樑龍嚷嚷。

“這有道是清官還難斷家務事,你說你讓我咋弄?這一家人回去好好相處才是真的”樑龍見老兩口有點放賴便往外推脫。

“你不管?行,我老兩口沒地方住,今兒我和你叔就睡在這。”招娣見村長要不管便真就放賴的說道。

樑龍見狀傻了眼,他老婆衝他使了個眼色,意思趕緊把他倆弄走,賴在這也怎麼辦?他沒辦法只得答應去李老漢家找秀說道說道

和李老漢兩口子回到家把秀叫了出來,可樑龍的嘴就是張不開。誰料到秀卻先說話了:“四哥你給評評理,我就是不懷孕吃幾個雞蛋也不用被罵成這樣吧?這下可好全村的人都在看笑話,你說往後我可怎麼呆下去。”說罷委屈的哭了出來。


“呆不下去就滾,這來福沒了你照樣過日子,這沒結婚的大姑娘的多是。”招娣見媳婦先訴苦便生氣的在一旁罵道。

“有你這麼當婆婆的?說話也沒個輕重。”樑龍覺得招娣說的有些過,便忍不住說了她一句。誰知招娣被這一說又來了勁,坐在炕邊就開始嚎起來,說也沒個人為她兩口子做主,不如死了算了。李老漢和來福想過去勸,這招娣倒鬧的更兇了。

樑龍忙勸招娣,有話說話,哭也解決不了問題,就問她想怎麼辦?招娣直接說要分家,這一說到把樑龍說樂了。李老漢家就三間房,平時一家住一間中間做廚房,就算是分家和平時也沒啥區別。便說這家分不分都沒大關係,還是那句老話,以後好好相處才是真的。可秀聽完卻不幹,這家不分以後的日子自己是過不下去了,那不如離婚算了。樑龍一聽這可不行,就讓李老漢表個態,畢竟他是一家之主。

李老漢在旁邊默默的卷著煙,聽到村長讓他表態,點著煙抽了口想想道:“這老話說的好:冰凍三盡非一日之寒。今天鬧成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這樣下去還不如分開過了。讓來福兩口子搬出去單過吧,我和他娘也清靜。



“搬出去,往哪搬?我這眼看肚了就大了,你讓我去哪?要搬也是你們搬。”秀在一旁聽完不樂意的說。

“你肚裡的還是我孫子呢,你急什麼?我不為你倆想我也得為我孫子想,家裡這兩年攢了點錢,你倆拿出去蓋間房子單過。這段時間先在這住著,房子蓋好就搬走。”李老漢對秀說道。

“光說蓋房子,這讓我和秀去哪蓋?”來福報怨道。

“那我們可管不了,我和你爹做的就夠樣了,你還讓咱老兩口送佛送上西?呸,美得你。沒辦法,你得找你四哥想辦法。”招娣說完瞄了眼樑龍,樑龍聽後忙說自己可沒辦法。招娣見狀忙道:“我是村長你能沒辦法,你劃塊地還不是舉個手的事。”

“可村裡也沒有空地呀,再說這事也不能我自己就說的算。”
“咋沒空地,那村東頭不是空了塊地,我看那塊地就中。”李老漢忙接話說道。

樑龍一聽樂了,原來鬧了半天就為那塊地。其實那塊地他也正頭痛,那地連個雜草都不長,當年劃地時,分給誰家都不要,老一輩都說風水有問題,一直就那麼閒著到現在。批給李老漢家也不是什麼大事,想了想後就答應說回村委商量下,晚上給信。


“要不怎麼說四小當村長村裡人都服呢,辦事就是不拖泥帶水。”招娣看事情有門,也不搭了個臉了笑著說道。樑龍無奈笑笑轉身走了。

回到家和老婆一說,他老婆也覺得可笑。鬧了一大早就為這個,便問他答應下來沒有。樑龍道:“不是什麼大事,回頭研究下收個一二百的就行了。不過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不是秀是你孃家侄女,我才懶得管,你晚上可得好好待待我……”

“別往我身上扯,這大白天的也沒個正經,你也不怕別人聽了笑話。”他老婆白了他一眼。
這天剛一見黑,李老漢兩口飯也顧不得吃,就迫不及待的去了村長家。樑龍一家正在吃飯,她老婆忙讓老兩口一起吃點,兩人推脫說在家裡剛吃完,讓樑龍一家先完再說事。樑龍老婆聽後也沒再讓,坐回炕上吃起來,李老漢兩口只好在旁邊幹看著。

李老漢偷偷瞄了眼飯桌,不禁心想這四小家真不會過日子。不過年不過節的竟然吃上了紅燒肉,這不是敗家嘛。可看碗紅燒肉金燦燦、油汪汪的煞是饞人,只見四小夾起一塊放在嘴裡咬下去,肉汗一下子哧到嘴邊,李老漢不由自主的舔了下嘴角嚥了口口水。招娣見她男人那副樣忙用腳踹了下,李老漢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失態了,馬上把身子轉了過去。不過心裡卻想要是這事成了,那明天自己家裡也做碗紅燒肉解解饞,這上次吃紅燒肉是什麼時侯來的,咋就想不起來了呢。


好容易等樑龍一家吃完了飯,招娣就問起那塊地的事。樑龍聽後,喝了口水後慢悠悠的打著官腔道:“那塊地批給你家蓋房沒什麼問題,只不過這公家的地也不能說給誰就給誰,村裡人也會有意見。所以村裡商量了一下還是按程序來。”

“啥程序呀,你是村長那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李老漢覺得裡面有事忙說道。

“這又不是我的地我說的哪算,村裡開會商量了,你要是想用那塊地蓋房就得交二百元錢。”說罷看了看李老漢等他意見。

“那破地連個毛都不長,能值二百那麼多,我看村裡搶錢算了。”招娣一聽要錢臉拉的比驢臉都長。

“嬸,我說一句你也別不愛聽,你啥時侯吃過虧。那地要是真不好你能在那蓋房?這二百元還是我好容易爭取來的,你一來從我這論你是我嬸,二來從我媳婦那邊論秀是她遠房的侄女。這帶的親戚的,你說我能不照顧你嗎?”

招娣其實心裡明白那二百元不多,可讓她掏錢那真是從鐵公雞身上拔毛。現在聽四小說到這個份上了,知道這錢不掏是不行了,又不甘心的問道:“那少交點,交一百意思下就行了唄。”


李老漢見樑龍聽完搖了搖頭,知道沒戲。想著二百元錢買村東頭那地也佔了大便宜,便對樑龍說:“那成,這事就依了村裡。要不然以你為難,我和你嬸明天就去辦手續。”之後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告辭了。

回去路上招娣是越想越興奮,這二百元就買了塊地便宜死了。到家後忙把這事告訴給了他兒子,來福聽後長長的舒了口氣,心想這日子總算是盼到了頭。李老漢讓秀把黃曆拿來看看哪天適合蓋房子,也巧了一看後天就適合動土,一家看後樂得合不攏嘴,這老天都在幫忙呀。

第二天招娣讓李老漢帶著兒子去村裡辦的手續,自已則要回了孃家把幾個弟弟和侄子叫跟前了,講了自己要蓋房子的事,讓他們後天起都得去幫忙蓋房。孃家人一聽,這可真是費力又賺不到好的活。可又不敢不答應,那招娣在家裡排行老大,想當年幾個弟弟都是她帶大的。這要是說出個不字,那她還不得鬧翻了天,只得點頭答應下來。招娣見狀心滿意足,在孃家吃完了飯才動身回家。路過集市想起李老漢昨晚那饞樣,破天慌的割了二斤五花肉回家。李老漢見招娣回來後問孃家人咋說,招娣得意的說那還能有問題,說完讓秀晚上把肉做了。



晚飯時那流油的紅燒肉一上桌,李老漢和招娣就甩開腮幫子開始吃起來。這來福兩口還沒吃幾塊見肉已見了底,剛起伸塊把最後塊肉給秀,誰知李老漢拿起盤子把油湯倒進了飯裡,只得作罷。

吃完飯沒多長時間,李老漢開始拉起肚子,拉的是上氣不接下氣最後癱在炕上。來福要去請大夫,讓李老漢給攔住了,說沒什麼大事,看來這肚子里長時間不見油腥就是不行。說完又瞞怨自己就是個窮命,好容易吃點好的都拉了出去,哼哼唧唧的睡了過去。

雖是折騰了一宿,可想到這個蓋房子還是早早的起來了。一家人吃完早飯就來到了村東頭那塊空地,招娣看孃家人還沒來,沒事向遠處眺望,只見遠處村口的小河波光粼粼,遠處青山綿綿真是越看越美,自己以前咋就沒覺得村裡這麼好看呢。忙讓李老漢也瞅瞅,李老漢看後樂得直說這進塊風水寶地。

當招娣的幾個侄子才來,大家開始準備挖土動工。招娣大侄子把她拉到一邊說:“姑,這蓋房子是大事,咋不找個風水先來?”

“你看看就這風水還用找人看?”招娣指了指遠處的風景。


“我不是那個意思,這蓋房子講究多好像要先‘謝土’什麼的,不然以後日子不順當。”他侄子解釋道。

“請風水先生你出錢?這日子要過得好得精打細算,和風水先生有啥關係。”招娣沒好氣的說道,他侄子聽後只好不作聲。
這頭一鍬按理應由李老漢先挖,其它人才能動工。李老漢拿起鐵揪往土裡一使勁的工夫,突然間響了個炸雷。這大晴的天一下子響起炸雷大夥嚇了一跳,抬頭戶望望天,卻見不知什麼時侯多了塊烏雲把太陽遮住。

幾個侄子忙說這突然變天可不吉利,事不還是找人看看再說。招娣心裡也打鼓,這到底是咋個事?天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說變就變了呢?

“都瞎嚷嚷個啥,什麼吉利不吉利的。這就是雲彩帶的雨,風一吹便散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再說那黃曆上都說今個適合動土,快乾活吧少整那些沒用的。”李老漢見眾人心慌慌的不幹活便說道。

招娣的幾個侄子聽後,心想這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人家都不急外人跟著瞎操哪門子心。讓幹就幹吧,讓於是眾人你一鍬我一鎬的挖起土來。這雨也真沒見下,只是颳了幾陣涼風,沒多會時間太陽出來了。大夥見真像李老漢說的,才真正安下心來幹活。


轉眼到了吃午飯的時侯,招娣的幾個孃家侄子來的路上還談論他們的姑是出了名吝嗇,也不知道這蓋房期間給大夥做點什麼好吃的。招娣最小的侄子說道:“打小就沒在她們家吃過一頓飯,要不是這事恐怕還沒機會呢。依我看肯定不能慢待咱們,誰家蓋房子不好大魚大肉的招待幫忙的人。”其他幾個也忙說也是,蓋房子出那麼大的力,給點好吃的也是應該的。

可當招娣喊吃飯時,她那幾個侄子一看飯菜傻了眼。飯是高梁米做的乾飯,菜就一樣茄子燉土豆,清湯寡水的上面飄了幾個油腥子,連肉的影子也見不著。招娣那幾個侄子想這也太那樣了吧,別說待客拿不出手,就是平時在家裡也不能光吃這個呀。來福看也屬實有些過分,便和他娘說大夥都累了一上午了,吃這個下午還哪有勁幹活,要不去村頭買點熟豬頭肉和酒回來吃吧。

招娣一聽不願意了,便罵她兒子說:“我看你像個豬頭肉,那豬頭肉能我有做的菜好吃?這菜我可是花了心思的,放了不少大油又用姜蒜爆鍋,和平時咱家吃不一樣,好吃著呢。”說完又叫大夥過來開飯,她那幾個侄子本來想說怎麼這吃飯菜,見來福捱了罵心想還是悶頭吃吧,說了也是白說。


趁著招娣和李老漢不在眼前,招娣的大侄子對幾個兄弟說:“以前村裡人都說大姑吝嗇,說的那個邪乎我還不信,這把我算見識到了。”

“就是,這累了一上午了就給吃這個,下午不幹了。”另一個侄子也跟著說道。

“咱要是撂下走了,按大姑那脾氣還不得攆到家門口罵,你就認倒黴吧。”說完見來福正捧著碗吃著正香,又對來福說:“來福哥,看你吃的那樣,這菜你也吃得下?”

“還成,你別說這用豬油和蒜姜爆鍋做的茄子味道就是不一樣,你們也多吃點。”

大夥聽後覺納悶就問來福,那平時大姑怎麼做這菜,來福嚥了口飯後說:“用水煮唄完了添點大油,沒這樣做好吃。”幾個人聽後是對他們的大姑佩服得是五體投地。

吃完飯後,來福趁他爹孃還沒回來, 就從褲兜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煙,打開後發了一圈說:“你們也別見怪,我娘就那樣。你們受累我心裡有數,等房子蓋完了我和秀好好請請你幾個。”幾人見來福說這話還像點人樣,心裡平怨言少了些,便紛紛說那可就等著了,休息了一會下午又接著幹起來。這之後事情自不用細說了。



這天晚上來福見他爹怒氣衝衝的就家來了,忙問是咋回事。

“王八犢子,以後別犯在我手裡。”李老漢生氣的罵道。

“去趟大柱家怎麼把氣成這樣,誰惹到你了?”招娣在屋裡聽李老漢說話後從屋裡出來問道。

“還能有誰?就大柱那兩兄弟唄。我這不尋思過這開始用木匠活了,想請大柱兩兄弟來幫弄弄,誰知大柱那王八贖子竟管我要二十元錢一天,鄉里鄉親的要這麼多錢,你說氣人不?”

“這麼多?你答應了?”招娣問她男人。

“我倒是想不答應,可你會上大梁還是會打門窗。”李老漢沒好氣的說道。

“我要是會現在也是用受你這份的氣,這倆兔崽子我看是沒安好心,我去找他爹說道說道。”招娣說完便往走。

“娘,你還是別去了。大柱哥要的不高,我孃家鄰居蓋房找大柱哥倆去,聽說一天工錢要三十呢?”秀拉住她婆婆說。

“要你倆這麼說咱家還佔便宜了?去年收稻子他哥倆在外面幹活,還不是叫來福去幫的忙?那咋沒聽說他給錢。你怎麼胳膊肘向外拐。”


“那才多點活,一會的工夫。再說那大柱哥回來時還不是給你拿來二斤點心。”來福在一旁說。

“我看你還是省點力吧,老話講兒大還不由娘呢,你去找就管用?我看還是一個味,再說我也應下來了。”李老漢衝他老婆說道。

招娣想想也是,可又不甘心便生氣的罵來福:“一天什麼能耐也沒有,看人家大柱哥倆幹一天就是三十元,你到好蓋房子還得老孃出錢。”

來福想說那大柱家世代就是木匠出身,可秀在身後拉了他一下,氣得轉身回了屋。

第二天大柱兩兄弟早早到了,兩兄弟也不偷懶,看了看李老漢準備的木料開始幹起活來。招娣在一旁盯著看,生怕兩兄弟偷懶耍滑,這可是一天二十元錢哪。見兩兄弟認真幹活,才放下心來回家準備飯。

忙活了一上午,兩兄弟都有點餓。到吃飯時一看飯菜愣住了,一大盆土豆絲炒辣椒外加盤鹽水滷過的生黃瓜,飯是高梁米水飯。
農村人家裡蓋房向來是件大事,日子再不好的家在蓋房期間都捨得花錢招待幫忙的人,大柱兩兄弟吃慣嘴,一看這菜有點不適應。二柱忍不住對招娣開玩笑說:“嬸,你這是給人吃還喂兔子呢?”



“你家兔子吃這麼好?那敢情好,明天你家裡要養兔子喊嬸一聲,這當兔子比人吃香還做人幹嗎,不如當兔子算了。再說了,你有啥報怨的,我可沒慢待了你,這你哥倆一天可是二十大元呢。”招娣昨晚的氣還沒撒出去,二柱這下算是撞到槍口上。

“知足吧,今天託你哥倆的福總算換了樣,咱都吃了一個月的茄子了。”招娣一個侄子在一旁打趣的說。

“就是要不看你倆來,我也不能特意做了兩菜。”招娣指了指那盤鹽滷黃瓜說道。

二柱剛想說話被他哥給止住了,大家開始吃飯。二柱被招娣這一說,是越吃越氣。他哥捅了下,他示意吃完再說。下午幹活的時侯,大柱對他弟弟說道:“犯不著生氣,這老太婆啥樣你又不是不知道,等咱好好戲弄下她。”

二柱忙問他哥有啥辦法,他哥得意的說:“這俗話說的好,能惹官爺別木匠,明個就讓她見識下木匠的能耐。”
二柱聽完後心裡不由得一驚,忙問道:“哥,你該不會用爺爺教的方法吧?”他哥笑著點了點頭。“那可不行,爺爺當年教的時侯就說過學只是備不時之需,千萬不能用於歪念,這可萬萬使不得。再說這房子也不是招娣嬸住,那是給來福兩口子蓋的,來福見兄弟為人可說不出二話來。”


“都說你心眼實誠還真沒錯,你也不想想憑招娣嬸的為人,這新房子能輪到來福兩口子住嗎?再說我下手輕點,只是整整招她,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是日後她發現了來找咱也她是理虧,吝嗇成那樣還好意思來找咱說道。”大柱安慰他弟弟說道。

二柱見他哥胸有成竹的樣子,便放下心來。一想讓招娣嬸鬧下笑話也好,剛好出個這口氣,順便教訓她以後別這麼吝嗇。

房子蓋的也快,沒多久後就開始上樑了。招娣這段時間是看著房子一點點起來,越看心裡越美。晚上招娣躺在炕上睡不著,便捅了捅身邊的李老漢說:“老頭子你睡了?”李漢應了聲說自己沒睡,招娣坐起來對她男人說:“越看咱家那新房心裡越亮堂,你說這蓋好後真讓來福兩口子過去住?”

“那你啥意思?”李老漢也跟著坐了起來點了根菸。

“我就是想咱倆累了一輩子,省吃儉用的蓋了這房子,平白的讓秀得去了心有點不甘。我尋思要不咱倆先搬去住,也享受享受?”

“我也尋思過,那老子還沒享受哪有兒子先享受的道理,就按你說的辦,明天給你和來福說聲。”說罷煙掐滅躺下準備睡了。



招娣也跟著躺下,但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來是想著住進新房有點興奮,二來想明天咋和來福兩口子說,這秀會不會不同意?雞都叫了頭遍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招娣趁吃早飯的時侯,和來福兩口子說了要搬去新房住的事。來福聽完有點生氣,這蓋房這前明明說好了是給自己和秀住的,這咋又變了卦。剛想要理論理信紙不,秀卻在桌低下睬了他一腳,來福便沒作聲。

秀卻對她婆婆說道:“娘,這事不用商量。您二老辛苦了一輩子才蓋起這新房,肯定是您和我爹搬過去住了。”

招娣沒想到這麼順利,聽完後忙誇秀孝順,又說:“我和你爹早晚都有那麼一天,這兩處房子都是你們的。”

“看您說的什麼早晚的,這一大早多不吉利,你和我爹就安心住吧。

吃完飯回屋後,來福問秀為啥同意娘她們住新房。秀笑了笑說:“這要是不同意,你娘鬧起來那村裡人該笑話咱不孝順了,咱不就為了分開過嘛,住哪不一樣分開就行了唄。”來福想想也對,還是自己媳婦有遠見。


一個月後李老漢兩口子總算是搬進去新房,收拾完之後天已經黑了。招娣坐在炕上看這窗明几淨的,那個美就不用說了。李老漢也屋裡屋外的走來走去,這看看那摸摸的一臉喜悅。

“老頭子,別屋裡屋外的走了,天也不早了睡吧。”招娣鋪好被褥和她老伴說。

“你先睡不用管我,我把再弄弄櫃子,這櫃子放這塊咋那不順眼。”

“我看你是窮挑刺,我看放在挺好。不管你了累一天,我可要先睡了。”

“睡吧,我一會就睡。”李老漢頭也沒回的還在琢磨著櫃子咋擺,招娣見狀就先躺下了。

招娣迷迷糊糊的一睜眼,見李老漢還在地上轉悠,便生氣的罵他都啥時侯還不睡。李老漢見時侯真不早了,再不睡明天怕了起不來,只得上炕躺下。可兩隻眼睛瞪的和燈泡,越是想睡可怎麼也睡不著。這邊招娣也是睡睡醒醒,怎麼也睡不踏實。雞剛叫頭遍,兩人便熬不住下了。李老開始收拾院子,招娣升火做飯。

招娣邊吃飯邊對李老漢說:“我看你真是個窮命,住上新房倒睡不著覺了,害的我也一晚上沒睡好。”


李老漢聽後不以為然的說:“你睡不安生那是因為新換了個地,和我有啥關係,明後天就好了。”招娣聽後想想也是,這搬到新房肯定得適應下便沒在說什麼。

這天晚上招娣還是睡睡就醒,迷迷糊糊的醒了好幾次,可見老伴在地上瞎晃悠,便問李老漢這都啥時侯了咋還不睡?

“也不知道咋回事,一躺在炕上不知道咋的心就慌睡不著,下地轉悠一圈心就踏實。”

“睡不著也給我睡,這點著燈得費多少電錢。你自己不也說換個地方的原因,習慣就好了,快上炕睡吧。”招娣不願意的說,李老漢聽後只得上炕躺下。可眼睛卻通亮,總想下地走走,招娣之後還是一樣睡睡醒醒。

一連兩晚沒睡好,兩人都沒有精神。但以為換了新地方的原因也沒在意。可之後幾晚還是這樣,兩人總休息不好,身子消瘦得都快脫了相。村裡人看了和招娣開玩笑的說,是不是住進新房子睡覺都捨不得了?招娣罵他們亂嚼舌根,說他們是住不到新房眼紅,這罵完回去後自己也發愁,這和老伴總也睡不著覺也不是辦法呀。

這天招娣想著秀這兩天差不多該生了,就和老頭子說過去看看。秀有幾天沒見著婆婆了,這一見嚇了一跳,忙問婆婆咋瘦成那樣?招娣說沒啥可能蓋房子累的,這房子蓋好沒了心思火便找上來了,沒事不用擔心。又聊了兩句之後,秀現看婆婆已經倚在牆上睡著了,忙把枕頭拿出來把婆婆放倒。

招娣這一睡連吃午飯都沒醒,醒來時天已經黑了。秀見婆婆醒來忙問婆婆餓不?說吃飯時叫她也沒醒,飯菜都留在鍋裡熱著呢。招娣倒是不餓,可想到李老漢在家還沒吃飯,便和秀說你公公還在家沒吃呢。秀忙說晚飯時公公見你沒回家過來找過,吃了飯才走。
招娣聽後放下心來,也覺得肚子有點餓,可全身一點勁也沒有懶得下地。秀就在炕上放在炕桌,把飯菜端了上來,招娣一邊吃著一邊和秀拉家常。秀問她婆婆是不是最近地裡活多,剛才公公來了也瘦了不少。

“地裡活到是不多,可就是夜裡睡不踏實睡睡就醒。你爹也這樣,總是睡不著覺。今天到這不知道咋了,上炕就覺得睜不開眼,這一可算睡夠了。”招娣邊吃邊說道。

秀聽完忍不住說:“按理說搬進去好幾天了,睡覺也該踏實了。咋能這樣呢?”


“誰知道呢?這晚上睡不好,白天想睡點還睡不著。”

“娘,是不是房子犯病?我聽來福說咱家挖地基那天不是平白的想了聲炸雷,用不用找人看看。”秀想想後小聲的對婆婆說道。

招娣聽完後也狐疑,這真是房子不問題?不然怎麼一到這就想睡覺,不行一會回去得和老頭子說說。

吃完了飯招娣回了新房,到家見李老漢在屋裡站著吸菸,不禁一樂,對她老伴說:“這咋在自己家裡還站上了,沒事你躺下息息,你不一直嚷嚷晚上睡著嗎?”

“不用管我,站會挺好。躺也躺不住渾身難受,下午去來福那睡了一會,不困。”

招娣聽後心裡一疑,這咋在兒子睡的都踏實,該不會真如秀說的房子有問題。於是對李老漢說了這事,商量著要不找個明白人看看。還沒等招娣把話說完,李老漢便說:“信那玩意了,都是騙錢的。要是真有能耐,看哪的地裡面有寶挖出來不早發了,還用幹活。這都是搬新地方鬧的,過段時間就好了,你別沒事瞎折騰。”


招娣見她男人這樣說,便作罷說了點別的。這邊,秀晚上沒事和來福說起她婆婆的事。聽秀說完後,來福也覺得這兩天看爹孃氣色不好瘦了很多,該不會真是新房子有事吧。便和秀說,等明天讓爹孃找明白人看看。

秀聽後想了想,對來福說:“我看這事還是你去吧,你爹那人一提花錢頭肯定搖頭,真要等到出什麼事那就晚了。”來福一聽也對,可去哪找那明白人呀。

“上次回孃家聽我娘說隔壁村的根叔看事神著呢,我身子不方便,要不明天你去找我娘,讓她帶你去。” 來福聽後點點頭,心想可千萬別出什麼事。

第二天秀她娘帶著來福到根叔家,秀她娘和根叔先聊了幾句家常,便說了來福家裡的事。根叔聽後看了眼來福搖了搖頭,來福見根叔搖頭心裡發慌,忙問是不是有啥事?

“看你氣色挺好,不像是家裡有事的樣呀。你看你滿臉露光,這擺明著正走運呢。”

來福聽後心想這根叔還真有兩把刷子,最近還真順當。先是和爹孃分了開,不用受氣,再者馬上就要做爹了,這不叫走運叫啥,說話不由得恭敬起來:“根叔,那新房子我爹孃在住,我住老房子沒和他們在一起。”


“我說的嘛,不過光看你我是瞅不出房子有啥問題,得你爹孃來一個我才能斷得出。或者我去你家新房看看,後才能知道啥原因,要不讓你娘來一趟吧。”

來福說他爹孃不方便來,根叔問這啥?來福支支唔唔的說道:“我爹他…我爹他不信這些。”

根叔一聽樂了,對來福說你還是另請高明吧,那不信這些還來找我幹嗎。來福見根叔要不管了急了起來,連忙求根叔怎麼也得幫幫,那老兩口天天睡不著覺,瘦得都脫了相,要不幫的話非得出人命不可。

根叔一聽覺得納悶,忙問搬進新家多少時間了?來福算了算說,差不多半個月了。根叔更覺奇怪了,這要是風水問題,人住進去不是病便是破財,還沒聽說過睡不著覺的。要是撞了邪,那這麼折騰怕是早見閻王了。

根叔還是第一次碰到這事,便想到來福爹孃那看看。可一想到過會還要去前村辦點事,便問來福說他家在梁屯哪地住,回頭忙完了過去找他,一起到新房子那瞅瞅。

“村西頭第三家老李家,到了打聽下全知道。”來福聽叔說要過去看連忙高興的說。



“村西頭第三家?第三家,那你娘是招娣?”根叔問道。

“對呀根叔,你可真神了,這都能算得出。”佩服的說道。

“這哪能算得出,十里八鄉有誰不知道你孃的,要說咱倆家還帶點親戚。”

根叔說完後,秀她娘笑了起來。來福想想也不好意思了,這孃的名聲傳的還真遠。

“誰給你家做的木匠活?”根叔突然想起問來福。

“村裡老趙家那哥倆,大柱和二柱。”來福被根叔問得有點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但還是說了。

根叔哈哈一笑,猜的也是他倆,也就老趙家有那本事。知道不是什麼大事,便對來福說道:“你家那新房沒什麼大事,肯定是你娘蓋房子時慢待了那哥倆,他倆便弄出點事弄弄你娘。”

“和他倆有什麼關係”來福不解。

“關係大了,你回去到新房的房樑上找找,肯定能找出東西。見到後拿下來,別回頭一直往東走,找個沒人地燒了就行了,這事就破了。不過你要記住沒燒之前,誰和你說話也不能回答。”


“這就行了根叔,你不用過去看看。”來福有點不放心的問。


“我說行就行,快回去弄吧。我這邊還有事,就不留你了。”

根叔說完要送客,來福見狀忙把事先準備好的錢要給根叔,根叔笑著對來福說:“要是讓你娘知道我收了你的錢,那還不得追到我家來。算了吧,以後有機會請你叔我喝點小酒就行了。”來福推了幾次,見根叔真的不要只好作罷。
從根叔家回來,來福馬不停蹄的去了他娘那。見他爹不在放下心來。於是對他娘撒了個謊,說秀不舒服讓她娘過去看看。招娣一聽慌了起來,忙叫著兒子往外走。

來福見狀馬上改口說沒什麼大事,就是秀想請教婆婆孩子的事。招娣聽後罵了來福一句,說自己這心嚇得差點跳了出來。但想想又不放心還是去瞅瞅吧,便叫來福一起回去。來福說自己剛從家裡出來,你自己去就行了,我在這沒事收拾下院子。

招娣見兒子要幫忙幹活,心想還是養兒好呀,交待幾句後獨自去了秀那。來福見他娘一走,馬上從院裡搬來梯子搭在房樑上。上去一看,還真有東西。只見上頭立著兩個布做成的小人,便一起拿了下來。



下來後細端詳了下,只見一個正面上寫著他你爹的名字和生辰;另一個寫著他孃的名字和生辰。翻過來一看,上面還有字。他爹那個上面寫著“心慌慌”,他娘那個寫著“夜不安”。

來福看後氣不打一處來,原來老兩口睡不著覺都是這兩個小人鬧的。這大柱兄弟倆下手也太黑了吧,就想著要去理論。可一想根叔說要燒掉後才能破,便拿起東西出門往東走去。一邊走一邊擔心,可千萬別碰上啥人。這一路也順當,一直走到河邊也沒碰上啥事,拿起火柴點著在家裡事先帶來的柴火把兩個小人燒了。直到柴火和小人都燒完後,才舒了口氣。往回走的路上越想越生氣,晚上非得去找那哥倆算算帳不可。

回家後見秀一個人在家,便問他娘哪去了。秀說沒什麼事,娘坐了會就回去了。來福喝了口水,便和秀說起今天這事,說完又氣呼呼的嚷嚷著非找那哥倆說道下不可。秀聽後也生氣,但想想後卻不讓來福去找大柱哥倆。來福忙問為啥?

“那過去的事說算了,你去找他們還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咱娘做的屬實也太過分。再說我看他倆也只是想捉弄下咱眾爹孃,要是真想害咱家,就不放小人了。”



“這還不夠受的,那還能放啥?再說那房子蓋的時侯說的可是咱倆住。”來福一想到自己差點補捉弄就生氣。

“放的東西多了,要想真害咱放一把菜刀,那你爹孃就不是睡不著覺的問題了,那家裡便是血光之災了。你不用生氣,這事並不針對咱,那哥倆早就料到憑你孃的脾氣,房子你娘咱倆絕對住不著。”秀安慰來福說。

來福聽後很好奇,問秀咋還知道樑上放刀的事。秀笑笑說小時聽老人家講的,這故事多著呢。有的傳的可邪乎呢,以後有機會給你講講。還有大柱那邊就算了,真要關係弄僵了他倆還不知道做也啥事來。

來福尋思了一會,這秀說得也對。事一攤開真是自己打自己,弄不好鬧的全村人都笑話。要真像秀說的,要是成心害人就不是睡不著覺的事了。

招娣從兒子家回來後,感覺家裡有點不一樣,但哪不一樣還真說不好。還沒等到晚上就眼睛就困得睜不開,好容易等來李老漢回來吃了晚飯,只把飯菜撿了過去連碗都沒刷就進屋想睡覺。一進屋才發現李老漢躺在炕上已經睡著了,手裡的煙還沒掐。招娣把煙掐滅,給李老漢搭上了床被,自己放下被褥倒頭便睡。待二人一覺醒來天已大亮,這一覺真是睡得格外香。

起來後李老漢對她老婆說:“昨晚睡得好吧,都聽見你打呼嚕了。我說沒啥大事吧,這就是搬新家鬧的,這不緩過勁來了。”
招娣聽後說:“還說我,你那呼嚕跟打雷似的。”說完後又想說什麼,但想想又算了。要是說了老頭子還不得罵自己沒事瞎琢磨。

其實招娣想說,這覺是睡安穩了,可是卻做了個奇怪的夢。
招娣夢到自己睡覺起來,發現好像有點不對勁。她左右看看,只見身底下鋪著炕青色的炕被,而自己身上蓋的被子則是白布做裡黑色線緞做面的的被子,頭下枕的是長條的四方炕枕,招娣心想這是在誰家,這都啥年代了咋還用這樣的枕頭,於是起身想下地。可是不經意間招娣看到那炕枕的一頭繡著一個“壽”字,招娣嚇得一下子蹦到了地上。呸,呸,呸連朝地下吐了三口,自言自語的說真誨氣,這咋用上死人的東西了呢,難道自己死了?想到這招娣一下子嚇醒了。

白天招娣坐在炕上沒事尋思這個夢啥意思,難道自己大限不遠了?這時只見來福過來說秀怕是要生了,讓她快點過去看看。招娣一聽喜上心來忙下地穿鞋,心裡念道著老天保佑秀生個大胖兒子。忽然又想起來得找接生婆,就讓來福去滿屯家找他媳婦過來給秀接生,自已先過去看看。



剛走兒子家門口,就聽到秀在屋時叫喚著。招娣是過來人,聽到媳婦的到聲知道一時半會生不了放下心來。秀一見婆婆來了,心裡有了底,可是還是痛得直哼哼。招娣安慰了媳婦說還沒到時侯,女人生孩子哪個不痛,忍著點生完就好了,說完自己到廚房升火準備燒水。

剛把柴火放進灶堂,來福得滿屯媳婦就進來了。招娣讓來福在廚房先燒水,自己和滿屯媳婦進屋去照料秀。來福在外地只聽這秀的叫聲是越叫越緊,幾次要時去看看都被她娘推了也來,只能在外屋急得團團轉。

李老漢在地裡收到來福讓給帶的話,也匆匆的趕來。見兒子那副著急的樣子,便遞給他一支旱菸抽,安慰兒子說不用急了,女人生孩子就那樣,想當年你娘生你時叫喚的兇,我在外面也嚇得夠嗆,還不是沒事。來福見他爹這麼說稍稍放下心來,但語裡還是一個勁的叨唸著咋還不生。

沒多久,爺倆便聽到孩子的哭聲。接著招娣爺開眼笑的出來說:“生了,生了,是個大胖小子。”爺倆一聽也樂得臉上開了花,來福忙要進屋去看,又被招娣給推了出去,說還得等等。


等都忙完已經是晚上了,招娣讓李老漢先回去吧,今天晚上她不走了要在這照顧秀。李老漢又抱了一會孩子,才戀戀不捨的回家。到家後李老漢一直覺浸在得了孫子的喜悅當中,點了一支菸伴著收音機裡的小曲哼起來,直到後半夜才入睡。睡到半夜時李老漢突然醒了,醒來後一直在想剛才做的那個夢,可是說是夢吧,又咋像真事似的呢。

其實李老漢做了和招娣一樣的夢,李老漢第一反映也是想自己難道是死了?可馬上又反應不對,這死了咋還能在屋裡待著。正在納悶之際門突然開,屋外進來一個男的,李才漢一看嚇了一跳,這人身穿藏藍色緞面長衫,頭帶一頂瓜皮帽,臉色白得嚇人,怎麼看怎麼像塗了一層粉。李老漢想這都啥所代了,還穿這樣的衣服,正要問這人來找誰時,張開的嘴卻又合上了,他看到這衣服緞面上的花案竟是一個個“壽”。這,這分明是壽人,這人怎麼穿壽衣,難道是死人?
正在李老漢愣神之際,只聽那男人尖聲說:“哎,我說你那哪來的要飯的,怎麼跑這睡上了?”

“你誰呀,我還沒問你哪來的到問起我來了。我在我家睡覺礙你啥事,我門拴的好好的你咋進來的?”李才漢一聽那男人罵他是要飯的便嚷嚷道。


“你家?我這才出去幾天辦點事,咋就成你家了。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你家嗎?”

李老漢被他一說愣住了,四下看了看還真不對勁。那水泥地咋就變成青磚鋪地了?那對大堂箱⑴也不對,古香古色的比自己家那對好多了,一看就是上好的木料。上面還放著對獅子滾繡球圖案的瓷帽桶,那對獅子活靈活現,李老漢雖是沒見過什麼大事面,但也知道那是好多西。再看牆邊放了對雕花的太師椅,中間擺了個小茶桌上擺著兩個茶碗,那茶碗被做成個蓮蓬狀,翠綠的晶瑩剔透,分外的好看。

李老漢又回頭往窗外瞅瞅,那院子也比自己家裡大多了,左右兩邊還蓋的廂房。這還真不是自己家,家裡啥時侯有過這麼些寶貝的東西呀。可是再看李老漢卻猶疑了,這要不是自己家,咋還能看到看到村口那條小河呢。

“看清了吧,還賴在那幹嗎,來人把他給我扔出來。”那男人尖聲的說道。只見門外又進來男人上來就要拉他,李漢一下驚醒了。

醒來後的李老漢再也睡不著,總在想剛才那個夢怎麼那麼像真的。天剛發一白,李老漢就起身去了兒子家,一想到那胖胖的大孫子,就打心眼裡往外開心。



到了兒子家門口,見門掩著就推門進了院子。招娣正在外屋升火做飯,見李老漢來了不禁笑著問他是不是想孫子了,李老漢說那咋能不惦記,就要進屋看孫子。招娣忙叫住了他,說秀和孩子還沒醒。李老漢聽後找了個小板凳坐下,和招娣聊起天來。

“老頭子反正那地裡沒啥事了,你今天進趟城吧。找個手飾店去給自孫子打個銀子的長命鎖,等擺滿月酒時好帶。”招娣邊做飯邊說道。

“行,我吃得了飯就進城去看看。”李老漢點了點頭說。
招娣見李老漢有點悶悶不樂,忙問咋回事?李老漢說沒啥。招娣接著就說起了孩子的事,說這孩子聽話,整晚都不鬧人……李老漢聽臉上見見露出了笑容。

吃完早飯李老漢就進城去了,對於李老漢來說進城純屬於件奢侈的事,吃的家裡自產自用沒必要進城。再說進趟城那還得花車路費錢,所以乾脆就不去。到了城裡李老漢有點發懵,心想幾年沒進城就變化咋這麼大。

他左轉右轉也沒找到一家打手飾的地方,無奈只好問下旁人。也算他點氣好,還真遇到個知道的。李老漢謝過之後,就按照那人告訴的路線去找,可三轉兩轉打手飾店沒找到,卻找到了個“花店”⑵。李老漢心想真他媽誨氣,可是眼晴再瞅一眼卻愣住了。只見花店門口除了放著些紮好的花圈外,還立著個紙紮的小人。這小人,這小人分明是昨晚自己夢那個,藏藍色的長卦頭帶瓜皮帽,那小臉慘白。


店主看見李老漢愣在門外,於是從屋裡走出來,熱情說:“老爺子,您老需要點什麼?”

李老漢被眼前這個紙紮的小人驚得說不也話來,只得用手指了指。

店主一看,笑著說:“喲,要給家裡故人燒個管家?”

“管家?你說這是管家?”

“對呀,燒一個留給故人在地底下管事的唄,我店裡東西全著呢,老爺子你老進屋看,要拖拉機都有,還掛兩個鬥呢。”店主說完上前拉著李老漢就往屋裡走。

糊里糊塗的被拉進了店,店主開始熱心的介紹店裡的東西。
“老爺子你看這金山,全是用金元福壘起來的,到底下要買啥就買啥,十輩子都花不完…”店主一樣樣的指給李老漢看。

當指到一排紙紮的小人時,店主又說:“老爺子,你看這童男童女,扎得多好活靈活現的,告訴你吧,這是我家主傳的藝。”

見李老漢望了指人發愣,又小聲的說:“還能扎姨太太,你要需要我可以給你訂做。”



“你才需要呢,給你自己扎去吧。”李老漢聽後過來生氣的說道。

“管家?童男?那昨晚上來拉我的一群人和這童男一樣。娘哎,這回算完了,我咋掉進死人堆裡了。”說完李老漢轉身出了店,東西也你顧不得買就往家裡奔。

“精神病院大牆倒了,把你給跑出來了。”店主聽得一頭霧水,又見李老漢轉身就走,氣得罵到。

招娣一看他男人回來,忙問買好了?李老漢也顧不得說話,拉起招娣就去了院裡,把昨晚的夢和今天遇到的事急叨叨的說了遍。招娣聽後一口氣差點喘上來,李老漢忙扶住她不停的拍著招娣的背給順順心。好長會招娣才長長的喘了口粗氣,哭著對李老漢說她也夢到過,相來不信邪的李老漢聽後頓時傻了眼。

李老漢想了想對招娣說;“這事先不能張揚,今晚你也別在這睡了,和我回家睡,咱倆看看到底咋回事。”


⑴堂箱:北方放衣服的櫃子,四方型落地式,上面開口。
⑵花店:指的是喪葬用品店,因為紙紮的花圈面得名。


兩個人一整天心事重重的,秀問她婆婆出啥事了?招娣只是嘆氣不說話,秀也沒好意思再問。好容易等到了吃完晚飯,老兩口就說要回家,來福讓她娘這幾天晚上先別走在這幫幫秀,可招娣說什麼也要回去。秀給來福遞了個眼色,來福見狀就沒強留。

到了家後兩人洗洗就打算睡了,可這心裡有事,躺在炕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到了後半夜才有犯困。一入睡就又做了那個夢,其實李老漢兩口也分不清是夢還是真事。因為二人同時在夢裡醒過來,要說是夢也不可能兩人都做一個夢。要說真事,可明明記得是在自己家炕上睡覺呀。

老兩口呆待著對看著,覺得有點莫名。再看著身上蓋的、底下鋪的死人用的東西又害怕起來。李老漢看了眼窗外,雖然有光卻霧濛濛的,不過村口那條小河卻看得清清楚楚。李老漢忙讓招娣看,招娣看後肯定的說這就是自己家,只有坐在家裡炕上才能看到這景像。李老漢聽後咬咬牙,和招娣說不如出去弄個明白,兩人就下了地就往屋外走。

剛出屋門,就碰到那個穿長大褂的男人。那男人看了看李老漢,對他說:“我說你還真夠不要臉,把老婆都帶來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那穿長褂的男人剛要叫人,李老漢忙說:“你先等等,我到要問問你這到認底是誰的家?我明明睡在自己家裡怎麼會突然跑這來?”


“喲老頭,鬧了半天你連誰的家都不知道就敢睡?我今天就讓你長長見識,聽後你可得站住了,這是梁財主的家,你打聽打聽,這方園十里有哪個地方不姓染,都是我們家老爺的地界。”長大褂說完得意的笑著。

“梁財主?這都咋年代了還財主、地主的。”李老漢聽後回了一句,可剛說完他又愣住了,該不會是那個梁財主吧?

“嚇傻了吧?來人,把這倆要飯的給我扔出去。”長大褂剛說完上來幾個年輕人架著老兩口就往外走,打開大門把他倆往門外一扔就把門合上了。

老兩口被這一摔,一下子醒了過來,可是兩人卻發現倒在了自家的大門外面。

“老頭子,這是咋個事?咱倆是不是撞邪了。”招娣嚇得直哆嗦,李老漢點了點頭。

“那現在可咋辦呀?”招娣一聽嚇得哭了出來。



“敗家娘們,大半夜的窮哭個什麼勁,先去來福那到了再說。”李老漢拉起招娣,兩人摸著黑去了兒子那。

來福被孩子折騰了一晚上剛睡著,就聽他爹在門外叫門,極不情願的出屋把大門打開。一看爹孃只穿秋衣秋褲站在門面,忙問出啥事了?老兩口凍得也顧不得說話,連忙進了屋上了炕。

來福也隨著進來,給他爹孃倒了兩杯熱水,兩人也顧不得燙一口喝了下去,身子才見暖。李老漢點了根旱菸,抽了兩口後才對來福說起了最近兩天遇到的事。來福聽後心想咋出事了?一著急就要把大柱在房樑上做手腳的事對她爹孃說,正在這時秀進來了。

秀問她婆婆咋的了,這一問招娣眼淚不禁下來了,哭著把事又說一遍。秀聽後一下子沒站穩,來福忙扶住了她,說一家人都在這不用害怕。秀擺了擺手對她婆婆說:“娘,這房子不能住了。”

“這是為啥?”招娣忙問秀。

“這分明是陰宅,你和我爹被攆出來算是對你倆客氣的,再住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我小時侯聽我奶奶講過一個故事,也是這種的事。以前我孃家村裡有戶姓王的人家,那男的叫王二賴,生下來就是個賴疤頭,一塊有頭髮一塊無的。家裡排行老二,爹孃就管他叫王二賴。這王二賴人如其名,長大後偷雞摸狗的沒做過一件好事,爹孃沒少為他操心。


可就那副德性,照樣能討到老婆。那會女人嫁男人,圖個就是穿衣吃飯。好在王二賴家裡還算殷實,隔壁村裡有個吃百家飯長大的女人,為了吃口飯就嫁給了他。頭幾年靠家裡吃口飯還不成問題,可幾年後爹娘相繼去世,兩兄弟就分了家。王二賴這回算沒人管他了,成了脫僵的野馬更加變本加勵了。一天不是賭就是勾搭女人,那家窮的就剩一條褲子,老兩子誰要出門誰穿,吃的更是有上頓沒下頓的。男的贏了錢就去給相好的買東西,輸了錢就回來打老婆。要說她老婆也是個命苦的人,也沒個孃家,這日子也只好混著過。
王二賴家裡雖是窮,但他老婆肚皮卻爭氣,給他生了兩個兒子。王二賴也沒個文化,給大兒子起個名叫狗剩,二兒子叫乾脆叫二小。狗剩十多歲時,王二賴就嫌狗剩在能吃家費糧,打算把他送到城裡做工,一來解決吃的問題,二來還能賺點錢貼補家裡。

王二賴和狗剩一說,他兒子馬上就答應下來。但是他老婆心痛孩子,死活不同意。可狗剩卻安慰他娘說,不用擔心自己已經長大了,等以後掙了錢回來,一定蓋間大房子給他娘住。王二賴老婆雖是一百個不情願,可家裡也實在養不起了,只得含著淚默許了。

這天王二賴領著兒子,搭著村裡鄰居送貨的馬車進了城。爺倆從早上一直到中午,也沒找到個願意收留狗剩的東家。那狗剩從小長到大飢一頓飽一頓的,瘦的和根豆芽菜似的,領去見工誰見誰搖頭。到了中午爺倆是又累又餓走不動了,就在一家飯店門口坐了下來。王二賴有他的心眼,這能上館子吃飯的都是有錢的主,趕上碰上個好心的丟給他二文,就夠爺倆買包子吃了。

爺倆剛坐下來,屋裡就出來個小夥計讓他倆要飯到別的地方。王二賴人窮志短,被小夥計這一攆就要拉著狗剩走。誰知狗剩去甩開他爹的手,理直氣壯的對小夥計說道:“俺們只是走累了在這坐會,你哪隻眼看到俺們是要飯的了。”


“坐會?你說的到輕鬆,都坐在這了那還用做生意?小王八蛋沒事快滾遠點。”小夥計沒想到狗剩有膽量頂撞,被他這一說氣得便罵了起來。這一罵不要緊,周圍的人看有熱鬧瞅,慢慢的就聚了上來。

“我只會走不會滾,要不你給我學學我照著做?”狗剩嘻皮笑臉的說道,周圍的一聽都樂了,幸災樂禍的等著看小夥計咋說。

“你,你,”小夥計一時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小夥計以貌取人,看狗剩爺倆穿得一副破爛樣,怎麼也沒想到狗剩有這膽量。其實他哪知道狗剩雖是家裡窮,可從小就有主見。在村裡卻是孩子頭,一起玩的孩子都聽他的,罵人打架的哪裡吃過虧

周圍的人不怕亂子大,忙附和著讓小夥計學學。小夥計一時下不來臺,上來就要打狗剩。狗剩一看自知自己打不過,就想讓他爹給他撐腰,可回頭卻見他爹不見了蹤影。

小夥計上來就揪住狗剩的頭髮就往身上踹,狗剩忙雙手掄,嘴角卻大聲喊著:“以大欺小你算什麼能耐,哎喲,打死人了。”

這一嚷嚷不要緊,掌櫃的從屋裡出來了,忙問小夥計怎麼回事。小夥計這才停了手,說這小要飯花子在門口搗亂,還罵人就教訓他下。

狗剩一聽忙對掌櫃的說:“他說瞎話,我和我爹走累了在門口歇會,他出來就罵人。”

掌櫃的聽完看了眼小夥計,見小夥計低下了頭,心裡便清楚了。又看看狗剩,心想這孩子要挺有種,不禁有些喜歡上眼前這小孩。於是走到狗剩面前問道:“小孩你多大了,家住哪呀,你爹呢?”


“俺十三了,家住李村,俺爹剛才還在這,這會兒不知道哪去了。”狗剩向周圍人群中瞅了瞅沒見他爹,便對掌櫃的說道。

“午飯還沒吃吧?先跟我進去吃點,邊吃邊等你爹吧。”掌櫃的說完就上來拉他往屋裡走。

這不說還不打緊,掌櫃的一說完狗剩便覺得飢腸碌碌,可是腳卻往後使勁。掌櫃的一看便笑著對狗剩說放心不要錢。狗剩一聽便忙跟著往飯館裡面走。圍觀的人見沒有熱鬧看,便都散了去。王二賴其實一直站在人群后面,見沒事了長長的喘了口大氣後,也往飯館裡走去。

這掌櫃的讓狗剩在一張桌子上坐下,忙讓跑堂的到屋時端幾個包子出來。話音還沒落就見王二賴進來了,向掌櫃的低聲下氣的問了個好。狗剩一見就問他爹去哪了,王二賴吱吱唔唔也沒說出來。

小夥計把端包子端了上來,狗剩也沒客氣,拿起一個便往嘴裡塞。王二賴也上前抓起一個包子就吃起來,掌櫃的看他那副模樣不禁皺了皺眉。爺倆從早上便沒吃飯,一頓狼吞虎嚥,沒多大工夫這盤包子便見了底。掌櫃的問狗剩吃飽了沒有,狗剩點了點頭。



王二賴見掌櫃的挺喜歡狗剩,心裡便閃了個念頭,不如求求這掌櫃的讓狗剩在這裡當夥計。於是忙謝對掌櫃的道謝,又問掌櫃的店裡缺不缺幫手,想要給兒子找個活幹,不求多少錢只要能吃飽飯就行。

這一問還真對了掌櫃的心思,掌櫃的對狗剩這樣,完全是有自己的心思。原來掌櫃的姓賈,家裡只有一個獨女和狗剩差不多大。賈掌櫃一心想要個兒子來繼承家業,可不管怎麼努力,他老婆的肚子就是沒動靜。賈掌櫃認了命,就打算以後招個上門女婿給自己養老送終。 今天碰上了狗剩,覺得這小子是個可造之材,所以才從屋裡走出來,不然哪裡會管這閒事。

那賈掌櫃可是個人精,聽王二賴說完並沒有馬上表態。尋思了一會後,故做為難的說道:“要說這孩子確實是招人喜歡,可這店裡不缺人。多個人多個費用,雖說是管吃飽飯,可錢給少了我也怕被人說欺服老實人。我看還是算了吧,你爺倆休息一下趁天早趕快回去吧。”

王二賴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聽出賈掌櫃的意思是想留人不給工錢,便忙對賈掌櫃說:“我領他回去連飯都吃不飽,掌櫃的你就行行好留下這他吧。能管飯就成,工錢有就給點,沒有就算了。這孩子雖是長得小了點,手腳可麻利著呢。”


“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嘛,要不就先留下當學徒?不過工錢少了點,每月十文。”

王二賴一聽,心想這賈掌櫃也太會算計了吧。可轉念又想如果把狗剩領回去更不划算,乾脆就先讓他在這裡待著吧。於是對賈掌櫃說全聽您安排。這樣狗剩就被留在這飯館裡當學徒,王二賴獨自回了家。
狗剩到飯館當了小夥計之後,再也不用擔心捱餓了,自知找這活不易所以特別勤快,賈掌櫃暗暗觀察,是越看越喜歡。轉眼間幾年就過去了,狗剩在飯館時吃的好,身體長得也快,成了個大小夥子了。

這幾年賈掌櫃為了留住狗剩工錢是漲了又漲,可狗剩是一文錢也捨不得花。這天一起的小夥計又拿狗剩開玩笑,說是不是攢錢留著討老婆。這說者無意,可是賈掌櫃心思卻動了。一看狗剩已經長成個大小夥子,時侯差不多了,就讓狗剩晚上來他家裡,說有事對他說。

狗剩這一天都尋思這點事,有啥事還得晚上去掌櫃的家裡說,該不會不用自己了吧?可不用自己店裡就能說呀。這一天晃晃惚惚的好容易到了晚上。店裡關了門,狗剩隨掌櫃的去了他家。到家後,掌櫃的讓他老婆燙了一壺酒,準備點下酒菜。狗剩哪裡受過這待遇,坐立不安。掌櫃的讓他安心坐著,給他倒了杯酒就和他話起了家常。狗剩是雲裡霧裡的弄不清掌櫃的啥意思,這時突然聽到掌櫃的問他想不想娶自己的女兒當老婆。



狗剩聽完搖了搖頭,掌櫃見狀不由得生氣,是不是自己女兒不配。狗剩忙說不是,掌櫃忙問那是為啥。狗剩就把他出來時答應給他娘蓋房子的事說了,又說連房子都蓋不起,哪還有錢來娶老婆。
掌櫃的聽完笑了說這容易,我可以幫你蓋這房子。不過有個要求就是你得入贅到我家,並且從此改姓賈。狗剩聽完尋思了起來,賈掌櫃讓他考慮一下,不急著回信。

回到店裡後躺在床上就想就事,答應吧這就改了姓,可不答應按照自己的現狀,猴年馬月也蓋不起房子。思來想去還不如答應了,以後這掌櫃的一死,那還不是自己說的算。想到此就打定主意,打算明天一早就和掌櫃的說此事。

第二天一早掌櫃看到狗剩面露喜色,知道此事成了。賈掌櫃讓狗剩回家商議些事,如果家裡同意就讓他爹來打親事定下,等房子蓋好就辦婚事。狗剩回家後和他爹孃一說,她娘馬上反對,說沒了兒子住進新房還有什麼意思。可王二賴卻不這麼看,好容易有個來錢的機會哪能錯過。罵了他老婆一頓,領著兒子就進了城。

兩家是一拍即合,賈掌櫃找人寫了文書後,就把蓋房的錢給了王二賴。王二賴拿到錢後並沒有回家,在城裡找了個館子喝了點小酒,又買了點菸脂水粉打算又給相好的。手裡有了錢又忍不住想賭幾把,也點背錢輸了大半。回家的路上他才心裡叫苦,剩下的錢也不夠蓋房了,這可咋交待。尋思了半天有了主意,那半山坡上不是空了塊無主的地,不如在那裡蓋,買地的錢省下來,剩下的錢應該差不多。


第二天王二賴就開始找人蓋房,有錢就是管用,三個月後房建好了,他讓人捎信讓狗剩回家看看。狗剩到是沒多想,看房子蓋的不錯心裡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一家人擇了個日字後,高高興興的就搬了進去。

可第二天一早醒來後,家裡人發現竟是躺上。王二賴的老婆心驚,讓他男人找個陰陽先生來看看是不是房子有問題。可他男人不信邪,說再住住看看,你們要害怕就先回去住,我自己先在這守著,他老婆沒辦法只得領著兩兒子回了老房子。狗剩見房子有事,便留在了家中。

以後幾天每到晚上王二賴便回新房睡,一早回老房子吃飯。第天他老婆都問咋樣,王二賴都說挺好。他老婆說那全家就搬過去吧。他卻說再等等看。

這天王二賴老婆見他男人還沒回來吃飯,就讓狗剩去叫他爹。狗剩來見新房見大門緊閉,就喊他爹開門。但咋喊也不見動靜,只得跳進院裡,一看房門還在裡面拴著,又喊了幾遍,卻都不見回聲,只得把窗戶紙捅破看看他爹在不在。可往裡一看卻嚇了他一大跳,他爹竟然穿得立立整整的躺上炕上,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還露著笑容。狗剩一驚忙撞開了門,進屋推了推爹,見王二賴不動,就把手放在他爹鼻子下面一摸,發現沒氣了,狗剩嚇得轉身跌跌撞撞的回家找他娘。



狗剩他娘知道後哭著往新房跑,看到自己男人直直的躺在炕上,一屁股坐地上大嚎起來,狗剩和他弟弟也跟著哭起來。這時突然來一個老道,全家人一看進來個道士都愣住了。老道看了眼王二賴的屍體嘆了一口氣後說道:“唉,不聽勸到底是把命搭上了,這“色”是奪拿的刀呀。”

狗剩在旁邊一聽,覺得眼前這老道好像知道父親的死因,便忙問道上前問道:“道長,您的話啥意思?”

老道士看了眼狗剩說:“死者為大,你快為你父親辦理喪事吧。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不過這房子以後別住人了。”說罷轉身就往外走。

狗剩忙追了出去,一下子跪在道理長面前哭著說:“道長,我父親死的蹊蹺,您要是知道什麼就請說出來吧。”

老道見狗剩跪在地上不起,嘆了口氣後就把事情對他說了。原來老道士一日無意間路過這裡,見王二賴家正在蓋房。可是怎麼看這塊在地都籠罩著股陰氣,便掐指算了算。這一算不要緊,這塊地以前竟是個陰宅,而且葬在這裡的人到現在還沒投胎,陰魂使終是留在附近。要是在這上面蓋陽宅的話,那住在屋裡的人別想有安生的日子。便上前對王二賴說出原委,勸他另擇塊地蓋房。


王二賴哪是個信邪的主,聽後不但不道謝還把老道好一頓奚落。任憑老道苦口相勸就是不為所動,老道只得無奈離去。過了段時間老道因放心不下專程過來看看,剛好見王二賴從新房裡走出來。老道一見王二賴心裡不免咯噔一下,忙攔住便上前問他這幾天家裡有沒有什麼怪事發生。

王二賴一見又是這老道,不免氣不打一處來,罵罵咧咧的說這大房子住的好好的,能有什麼怪事發生。老道對他說,你看你臉色發青印堂發黑,怎麼看怎麼是個將亡之人,再不說真放就來不及了。本來還很囂張的王二賴一聽頓時蔫了,就把搬進房第二天全家睡在地上的事情與道長說了。道長問他還沒有沒別的事,王二賴想了想對道長說:“事到是沒有,不過夜裡總做同一個夢。夢見一個女子總說要給我當老婆。那女人長得可真帶勁,那奶子大的能把衣服撐開……”一說到那個夢王二賴便眉飛色舞的說起來。

道長一聽心裡一驚忙問:“那你答應了沒有?”

“起先沒答應,心想這樣的女人我也養不起。可後來天天做這個夢,知道是夢裡的事,反正都是假的就答應了唄,先做了夫妻再說。”



“唉,你糊塗呀怎麼就能答應了。你快別在這住了,那根本就不是夢。那女子是肯定是鬼,我這幾天回去打聽了下,這塊地是個陰宅,葬在這裡的是幾十年前鄰居的一個寡婦,剛進門還沒堂她男人突然一口氣沒上來就死了過去。事後村裡的人都說她剋夫,婆家就打算把她趕了門。婆家不要孃家也沒有臉回,這女子心一橫就吊死在這裡。婆家見出人命,只好草草把她葬在家裡。”

“可我挖土時沒見什麼東西呀!”王二賴聽後一臉疑惑的問。

“我估計可能是在院子裡面,挖地時避過去了。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事的時侯了,你還是別住了。這女子陰氣不散,死後是個無主的鬼,一直想有個名份,所以才說要嫁給你。你再不搬走怕是真的在地下和她做夫妻了。”

王二賴覺得老道說得有點玄半信半疑,可一想到那霄魂的寡婦,要真搬走還真有點不捨得。便對老道說:“我倒但願這事是真的,能討到這樣的老婆,做鬼我也情願。”說罷哼著小曲走了。
老道見他不信無奈的嘆了口氣,又掐指算了算也該是他有這個劫數,勸也勸了自己也無能為力,但願他能搬走躲過去吧。可誰知今天路過聽到房裡傳來哭聲,知道他是沒躲過去。

狗剩聽完才明白過來他爹為啥出了事還要自己呆在新房,便恨他爹不爭氣。可是馬上又想到這房子不是白蓋了,以後可怎麼住呀。想到這忙求道長幫忙,道長想了想說:“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你先在院子裡找到那女子的屍骨,之後與你爹一起合葬在你王家的墳瑩。有了主她的怨氣就散了,房子以後就太平了。”

秀一講完後,她婆婆問她後來怎麼樣了?秀搖搖頭說不知道,小時侯奶奶當故事講的,也沒說後來的事。

“所以我說這房子不能住了,再住非得出人命不可。”秀對她婆婆說。

“哎呀,老天爺呀,你也不睜睜眼,這可讓我怎麼活呀……”招娣聽完坐在炕上嚎了起來。

李老漢聽完也沒了動靜,又點了支菸默默的抽起來,停了一會對他兒媳婦說;“要叫你這麼說,我和你娘要是再住下去還不得到地底成了梁地主家的人了。”

“爹,誰是梁地主?”來福問道。
李老漢點了根旱菸,抽了一口後說道:“也說不上他是哪輩的人了,我也是小時侯聽長輩說起過。咱村之所以叫啥叫梁屯,那就是因為以前這方圓十里都屬於梁地主家的地方。梁地主家裡家大業大,自然就要用很多的長工,梁地主和其它地主一樣刻薄,百姓們混不下去為了吃飯沒辦法也只好去他家當長工,可有一條要進梁家當長工,必須都改姓梁。梁地主到了要去世時不知道啥原因把家給分了,讓兒女們都搬離此地,還把土地都白給了長工。再後來梁地主死後家就敗了,雖然不用當長工了,但梁財主死後分土地的事情還是感動了那些百姓,也就沒人再改回原來的姓了,慢慢的姓梁的人越來越多,以後這村子就叫梁屯了。”



“爹,這房子快別住了,要再住進去怕是要到地底下給他當長工了吧。”來福聽完忍不住說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住咋辦,那明晃晃的新房就不要了?那可是我和你娘從嘴裡一點一點省出來的。這房子我還住定了,我就不信大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就是死了我也拽著他到閽王那去說理去。”李老漢聽完兒子的話恨恨的說。

“爹,要不然找根叔來看看吧。”來福想了想後說道。

“誰是根叔?”招娣聽後問他兒子。

“這是鄰村的那個風水先生,現在可有名了。頭兩天你二老不是住進新房睡不著覺嗎,我就是找的他破的,他說還和您是遠親呢。”招娣這一問來福頓時來了精神,任憑秀在旁邊使眼色也沒止住,可說完後卻後悔了,知道他娘必得要問睡不著覺的事情。

那招娣精的和猴子在一起能把猴子給撓了,果不其然來福剛說完她便問怎麼回事,來福看瞞不住就一五一十的把趙家哥倆在房樑上弄小人的事情說了。來福剛一說完,招娣氣得一下子就從炕上蹦到了地下,罵著就要出去找那哥倆算賬。李老漢大喝了一聲制止住了讓招娣回來,說這事從長計議不急,跑不了那倆兔崽子,先研究現在的事吧。招娣極不情願的又坐回了炕上,嘴裡卻沒停口的問侯著趙家那哥倆十八代祖宗。


“來福說的那個根叔和你孃家啥親戚,我咋就沒聽說有這號人呢?”李老漢問招娣。

“看你那記性,就是我遠房哥哥家那個二流子,你忘了有次還來咱家蹭飯,讓我給攆出去那個。”

“我當誰呢,原來是他呀,他有那個本事嗎?”李老漢懷疑的問道。

“誰知道呢,不過我那遠房的表哥當年可是有明的風水先生,連城裡的有錢人都過來請他看事。”招娣得意的說。

“對,根叔神著呢,上次的事我一說完他就告訴我房樑上有東西,那神的跟長著千里眼似的。”來福也在一旁贊著根叔。

“沒想到那小子還有這兩把刷子,就這麼招吧,明在一早我倆去他那看看。”李老漢對招娣說完,又讓來福和秀過去先睡,這一折騰了一晚上,他也要先歇歇。

吃過早飯後,李老漢和招娣就迫不及待的去了根叔那。根叔一看這老兩口來了頓時樂了,心想真是風水輪流轉這兩老吝嗇鬼也有求到自己的一天。

“喲,我說老姐姐,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根叔嘻皮笑的與招娣說道。


“這不是回去聽來福說你上回幫了我家的大忙,我和你姐夫過意不去,知道你愛喝兩口所以拿兩瓶好酒來看看你。”招娣客套的說著。

根叔一看那兩瓶酒樂了,看來這招娣越發的吝嗇了,一看就是在村口賣店買的兩元錢一瓶的劣酒。不過能讓她出點血也真不容易,看來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拿兩瓶酒來怕是又有事相求,於是就想戲弄一下她,便對招娣說道:“老姐姐和我還客氣什麼,都是一家人。情我就領了,這酒你還是拿回去吧,我也不留你倆了,我一會還得出去幫領村的一戶人家踩塊墓地。”

招娣一聽急了,連忙對根叔說這次來還有事相求,不等根叔問便做夢的事情說了出來。根叔一聽立馬來了精神,連忙穿衣拉著老兩口就要過去看看。招娣不禁愣住,心想這根還真是熱心人,左一個謝,右一個感激的就和根叔往家回。其實她哪裡知道,根叔自打入了這行之後越發的覺得其中的樂趣,碰到這樣的事都想去見識一下,再說他從小就聽過他爹講梁財主家的事情。
李老漢兩口子領著根叔來到新房,根叔一看嘴裡就說不好。招娣忙問怎麼了,根叔問招娣怎麼把房建到這塊地上。招娣說看這塊空地閒著也沒人要,建在這不是省了地錢。根叔聽後直跺腳說她這回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老兩口聽完莫名其妙,根叔嘆了口氣就把這塊地的來歷和他倆說了,老兩口聽完頓時傻了眼。

這塊地空了多少年根叔也不知道,只記得小的時侯和父親路過時,看到在這塊地寸草不生,而地周圍的雜草去長得很旺盛,使這地顯的憑地的突兀,根叔覺得很奇怪就隨問他父親,他父親只說了兩個字“陰宅”。

根叔看了看覺得納悶,說是陰宅咋不見墳頭呢?父親見他好奇於是就說了梁地主的故事。這老梁家也說不了哪代發的家,老話講富不過三,可梁家的家風一直是勤儉持家,那日子過得和老百姓的日子差不多,吃不像吃穿不像穿的,沒一點大戶人家的樣子,這樣才攢下了若大的家業。但到梁地主這輩就變了樣,梁地主仗著家大業大吃喝玩樂無所不好,光老婆他就有七個。梁地主還算是個精明的主,在生意上卻不馬。可上樑不正下樑歪,他的那些兒子卻沒有一個像樣的。

到梁地主晚年時,他看著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發愁起來,這自己要是腿一伸那家是必毀在這群敗家子身上。他最喜歡的五姨太讓他終日發愁說問他咋回事,梁地主便把他擔心的事說了。五姨太聽後笑了,說我當什麼事把你愁成這樣,這事好辦。梁地主忙問她有啥主意。五姨太不緊不慢的說,這後代過的啥日子和家裡的墳瑩地好不好有直接的關係,當你百年之後找人明白的人踩塊好的墳瑩地,那不就得了。



梁地主也聽過這種說法,也不知是真是假,但眼前又沒別的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此後梁地主便四處打聽哪有出名的風水先生,請了一個又一個,錢是共了不少,可梁地主覺得沒一個像樣的。正當梁地主失望之時,卻聽人說起城裡有個劉半仙,不過此人早已不問世事多年。

梁地主聽後覺得有門,便起身去城裡找劉半仙,誰知吃了個閉門羮。越是這樣梁地主越覺得劉半仙有料,天天來拜訪。劉半仙被煩得要命,想讓他知難而退,於是開出只要他能也只起一匣金子就事就應下來。梁地主聽後二話沒說,回家就取來一匣金條。劉半仙見狀說過的話又不能不算,嘆了口氣就答應了。

梁地主覺得納悶,為何這劉半仙見了金子還嘆氣就問他。劉半仙道出說自己兩年算出今年會有一劫,可能是過去洩露天機太多因,所以打那後閉門在家不理這些事了。這次本來想難為下你,誰知你還較上真了,看來是天數呀,說完他答應梁財主明天登門去看看。

第二天梁地主早早的在守侯,等到中午劉半仙才來。梁地主忙讓人看茶備飯。吃過飯就帶著他到山上轉悠,看看哪塊地合適。轉了很長時間劉半仙都搖頭,梁地主頓時失望起來。可就在這時劉半仙卻看見山腳下樑地主家的房子,這房子風水憑地的好,前面有河後面有山,形成了山環水繞,一看就是子孫綿延之福地。掐指一算此地甚是奇特,做陽宅居此者發家,做陰宅更是塊福澤之地。


劉半仙掐指一算尋思了段時間後,對梁財主說:“你真的想要以後子孫有所作為?”梁地主說:“那是當然,不然自己也不會費這麼大力請你過來給掌掌眼。”劉半仙對梁財主說:“我剛才掐指算了算,你死後家必敗。”梁地主聽後憂心起來,忙問有什麼辦法可以避過。

劉半仙尋思了下說辦法不是沒有,怕你不能接受。梁地主說只管說話,自己大半個身子都入土的人了,還有什麼能不能接受的。劉半仙看了看梁地主說:“其實最好的墓地就是你的住宅,你死後把現在的房子推了建成陰宅,男丁們讓他們往南走,七代之後家裡必出能人。”

“七代之後?家裡一個男丁都不留,那我的墳沒人添土不早就沒了?”梁地主疑惑的問。

“你下葬後在這塊地上的土就不能動了,到時自有外人幫忙,土動則發,這土一動你家後代能人就出來了。不過還要這般這般……”劉半仙說完梁地主一塊石頭算了落了地,但又想到七代之後梁家才能興旺不由得有點感嘆,可轉念又一想總比梁家從此落沒下去好。

這事決定按照劉半仙的意思去辦,沒了心思的梁地主就要拉著劉半仙回家喝酒,可是發現劉半仙卻原地站著不動。梁地主問他為何不走?劉半仙卻悠悠的說:“這一劫我是沒逃過去,洩露天機太多,此刻我的眼睛已看不見了。

梁地主聽完以為劉半仙在說笑,於是走到劉半仙眼前一看劉半仙雙眼發灰,早已沒有了初見時的神彩。不由得心一驚,可轉念又釋然了,心裡想到到底沒有所託非人。安慰了幾句後,牽著劉半仙的手回家了。

到家後,梁地主又讓大夫人準備了一匣金子給劉半仙,算是對他的一種補償。可劉半仙卻沒有收,說命裡無錢受不起,再拿的話怕是命也保不住了。梁地主這時才有些過意不去,想讓劉半仙在府中多住幾日,好好招待他一下。劉半仙卻執意要回去,梁地主無耐讓家丁備車送劉半仙回了城。

說也怪了這墓地踩完不後的一天,梁地主突然間就不行了。他把家人都招到面前,讓管家去櫃子裡拿出他事先寫好的遺囑念給家人聽。管家粗略一看,不禁皺起了眉頭。只見上面例了四條:第一,家裡所有的現錢分成七份,每房各得一分。第二,他去世後不用另擇墓地,把家裡的房子推倒作為墓地。第三,家裡人必須搬離此地另謀發展,除非有作為否則不許回來祭祀。第四,家裡所有土地都要分給梁家長工,不許收錢。

管家一讀完,全家人都愣住。這頭三條還能接受。可這第四條卻讓人弄不明白,要知道家裡最值錢的就是那些地,都白給了人那還靠什麼生活。梁地主問他們聽沒白了沒有,他的幾個兒互相對望了一下不出聲。



梁地主見後喝到,別管我為什麼這麼做,你們只管辦就是了。幾個兒子眼神交換了一下,心想先答應下來,真等老爺子死了那還不咱說的算。於是老大帶頭先答應了下來,眾兄弟也都跟著應承了。

梁地主擺擺手,讓家人都出去管家留下來有事商量。幾個老婆哭著不動,管家只好把各人都勸了出去。突然梁地主惡狠狠的說,誰要是打土地的主意,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家裡人聽後心裡不由得一驚,看來這回老爺是鐵了心了。

眾人都走後,管家小心的站在梁地主的旁邊等他吩咐。梁地主看看他說:“我這麼做你是不是覺得奇怪。”管家聽後說道,老爺您這麼安排肯定是有原因。梁地主點點頭,指了指櫃子說:“你跟了我一輩子夠累的了,以後這家散了,你也就不用再操心了。櫃子裡在有個匣子裝了點銀子,你留著以後用吧。管家拿出匣子流著眼淚說:“老爺您長命百歲不會有事的。”梁地主搖搖頭,對他說這是天意,你不用難過我還有事要你去做。

管家忙對梁地主說:“老爺您儘管吩咐,我一定照辦。”

梁地主點了點頭說:“我死後你到棺材鋪去多扎幾個紙人,扎些家丁在扎個管家。我死後第八天再入土,頭七的晚上你扎幾個紙人,就準備幾個香案供香。記住紙人的香下半段要裹上硃砂,一定沒能忘了。”


管家聽後點了點頭,又問梁地主說:“家裡那些土地真的分給長工。”

“分了吧,不分遲早是個禍害。分了那幾個敗家子就死了心,讓他們自實其力,或許還能有點長進,我們梁家還能有點希望。”梁地主剛說完,突然一口氣沒上來就過去了。

管家見狀急忙去找人,一家人進門後開始大嚎起來。這邊嚎著,管家那邊開始忙活著準備後世。管家把梁地主生前的意思對一家人說了,梁家人聽後很吃驚,難道頭七真的有回魂這等事?
喪事大辦了七天,第七天晚上一家人戰戰驚驚,以不知道梁地主這麼安排什麼意思。晚上一入夜家裡人把香案准備好,都等著看有什麼事情發生。到半夜時突然陰風一陣,家裡人不由得害怕起來,心想怕不是梁地主的魂真的回來了,馬上哭天抹淚的一頓嚎,可那陰氣卻再也沒有散過。到第八天把梁地主下了葬,房子推了地分了,各房打點行各奔東西后,梁家就散了。

根叔講完看了看招娣說:“你房子蓋的地就是梁地主的陰宅。”

“都多少輩的事了,那梁地主還不早投胎轉世了。”李老漢聽說道。


“這陽宅陰宅在一起,你以為他就這麼放手了?他把香上加了硃砂就是讓這些紙人護住這宅子。這些紙人被硃砂困住再也離不開了。所以你這宅子上使終有股陰氣。”

“大兄弟,那怎以辦是好?你快辦忙想想招。”招娣忙求根叔。

“怎麼辦?沒辦法!這些護宅的紙人跳出三界外,不在輪迴中,閻王老子來了也沒有辦法。你再住下去命就保不住了,到地底下幫梁地主護宅去了。老姐姐還是搬了吧。”根叔好言相勸。

李老漢兩口一聽傻了眼,招娣是個舍財不捨命的主,不甘心的又問根叔說:“大兄弟,那就真沒有辦法了?”

根叔掐指算了算說,劉半仙當年說土動梁家則發,你在這動土蓋房,估計梁家後人已經起來了,要是他們家有人回不祭祖的話,看看能不能商量把梁地主的墳挪走,不過估計是不可能了,這一挪墳那水破了,梁家就會又敗下去,懂的人是不會同意的。“根叔說完搖搖頭走了,只剩下李老漢兩口呆呆的看那明晃晃的新房發愣。

李老漢兩口心裡是百般滋味,口挪肚攢了大半輩子如今卻換得現在的下場,真是老天弄人呀。老兩口這幾日被折磨的夠嗆,如今只剩下無奈了。



“老頭子,那根走時是不是說如果把梁地主的屍骨挪走,那這房子就可以住了。”招娣突然想到根的話,興奮的問李老漢。

“是呀,可是那要等梁家的後人來了才能弄。”李老漢回了一句。

“他傢什麼時侯來人還不知道呢,咱也不能就這麼幹等著,不如咱把梁地主的屍骨找出來挪走,那這房子不就可以住了。”

李老漢聽完眼睛一亮,心想我咋沒想到呢,那根走的時侯是說了只要挪走咱這房子就可以住,管他梁家後代怎麼樣,不能讓家裡的房子毀了。兩人一拍即合,看天色也不早就決定明天再幹。
兩人回到老房子,秀正在做飯見公婆回來了忙問事情怎麼樣。招娣剛要開口卻聽李老說話了,李老漢對秀沒說事,等哪天選個日子你根叔來給破破就行了。秀聽後很高興,忙讓公婆歇會,等一會飯就好了。

吃完飯老兩口回到屋裡,招娣問李老漢為啥對秀那樣說,這樣的話來福明天就不能到新房幫著幹活了,咱倆得挖到什麼時侯是個頭。李老漢撇撇嘴道:“要說你頭髮長見識短你還不愛聽,那挖墳的事情能亂說,萬一傳出去那還不讓人在背罵死,你快消停一會吧。明天來福問起來就說去拾弄下院子,來年開春好種菜。”招娣聽後點點頭


第二天吃完早飯兩人就要去新房,來福問他爹孃幹啥去,招娣把事先編好的話說給來福聽,來福聽後說等一會他也過去幫忙。招娣忙說不用,也沒多少活你在家裡看孩子就行了。

騙過了來福兩人來到了新房,可是從哪裡開始挖就有點發愁了。院子雖說不大,但也不能都挖開吧,萬一別人看見那也不是事呀。正在一籌莫展之際,招娣突然看到院牆角的地方,她一下想起昨天根在那裡站了好半天。於是指了指牆角,李老漢也想起了這事,兩人一笑拿起鎬鍬就奔了過去。

一口氣挖了二米多的大坑,可是連個骨頭渣也沒看到。招娣不禁洩了氣,嘴裡不斷的叨叨著挖錯了地方。李老漢對他說安心的挖吧,那有錢人家葬個人都講究深挖坑。正說著李老漢鐵鍬帶出塊爛木板,這時突然間一個炸雷,兩人心一動驚,招娣忙對李老漢說:“老頭子快點挖,不然來不及了,那梁地主怕是來報復了。”

李老漢聽後忙掄起鐵鍬,正當看到梁地主的屍骨時,來福卻哭著跑來了。他一見爹孃挖了那個大的一個坑,頓時明白過來一屁股坐在地方嚎了起來。

招娣費力從坑裡爬了出來,問他兒子咋了。來福說:“娘,報應呀,報應呀。”招娣急的就罵來福說,你有事說事,不明不白的說個啥。來福哭著道:“挖墳掘墓那是斷子絕孫的呀,你就不也怕遭報應,這回你孫子讓你挖沒了。”招娣聽後只覺得一晃就栽到地上,李老漢也一屁股坐下了去,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只聽得那陰風陣陣颳得如鬼笑。

“老李家會算計,大蔥沾鹽過日子。口攢肚挪蓋房子,算來算去沒孫子。”也不知道誰編了段順口溜,此後村裡的小孩子看到李老漢兩口子走過就會念著。

民間靈異故事:陰宅,這塊地空了多少年根叔也不知道,只記得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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