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輕歌端起毒酒:「若有來生,我定向你討回人命!」「娘娘不要」

念輕歌端起毒酒:“若有來生,我定向你討回人命!”“娘娘不要”

所有人都在看著念輕歌,吳清婉的神情極為激動,只要她死了,皇后之位就是她吳清婉的了。

念輕歌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君無焱,端起毒酒,“君無焱,我自三年前嫁給你之後,自問不曾有任何地方對不起你,如今落得這般下場,是我活該!”

“我不該愛上你,不該選擇嫁給你,若不是如此,也不會害我念家落得如今下場。”

“今日,我念輕歌用我一命償還所有,至此,我不在欠你什麼,而念家那二十三條人命,若有來生,我定向你討回來!”

說完,她頭一仰,便準備將毒酒喝下去。

“娘娘!不要!”

連翹從一旁跑了出來,一把將念輕歌手中的毒酒推灑在地,“不要喝!”

“大膽宮女,竟敢推翻毒酒,拖下去!”公公厲聲呵斥,有侍衛立即上前,想要將連翹拉下去。

“皇上,奴婢有話要說!”連翹連忙跪下磕頭,衝著站在首位的男人哭聲喊道。

聽到此言,君無焱轉過身,微微皺眉,“你有何話要說?”

他認識這個宮女,是念輕歌身邊的人。

潛意識裡,他並不希望念輕歌真的就這樣死了,若是這件事還有其他翻轉的餘地,也未嘗不可。

“給小皇子下毒之人並不是我家娘娘,而是我,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連翹的話可謂是讓在場的人都震驚了一番,唯有念輕歌,滿臉驚恐。

“你胡說什麼?給我滾!馬上滾出去!”

“皇上,這件事已成定局,與她人無關,還請皇上不要聽信這宮女一面之詞!”

她紅著眼,猛地將連翹推開,她何嘗不知道連翹為何要這樣做,無非就是想保護她而已。

可自己何德何能,能夠讓她用命保護啊!

君無焱並沒有讓人將連翹帶下去,而是看向她,“你為何這樣做?”

“我家娘娘待我如親人,我自然是為了報答她,婉妃娘娘若是有了皇子,那我家娘娘定會受欺負,我是為了不讓她受欺負,這才對皇子下毒手的!”

“皇上,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還請皇上放了我家娘娘。”

她不停的磕著頭,額頭早有血絲滲出,但她依舊沒有停止,“求皇上治罪!”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念輕歌不停搖頭,想要去阻止連翹,可卻發現她已經被侍衛架住。

“將這賤婢拖下去杖斃。”君無焱發話了,侍衛拉著連翹便離開了宮門,臨走時她臉上還帶著笑。

終於,她救下了自家娘娘。

可念輕歌崩潰了,她跪在地上,抓住君無焱的黃袍,“不是這樣的!連翹是無辜的,你放了她,一切都衝我來,都衝我來!”

“放開!”

他一腳將念輕歌踹開,眼中帶著深深厭惡,“看看你現在,哪有半分母儀天下的樣子?”

“君無焱,我錯了,我不要做什麼皇后了,求你放過連翹,我求你了!”

她不停的給君無焱磕頭,砰砰的響聲彷彿不知疼痛一般,“她是無辜的,你衝我來好不好?”

君無焱站在原地,看著念輕歌額頭上的鮮血染滿整張臉,他的內心隱隱閃過一絲痛楚,想上前將她拉起來,但最終還是沒有行動。

他轉身,朝宮門外走去。

“皇后不識大體,廢其後位,打入冷宮,終身圈禁。”

“君無焱!”

念輕歌跪在地上大聲嘶吼,可已經離開的人早已沒了身影。

“連翹!”她起身,想要離開,卻被侍衛攔住,一旁的公公道:“將她帶入冷宮,好好看著。”

“不要,讓我去看一眼連翹,讓我去看一眼!”

此時的她有些瘋魔了,連翹雖說是她的丫鬟,可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在這宮中也是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如今卻被自己害死了!

然而,不論她喊的有多撕心裂肺,侍衛們卻是眉頭不皺一下將她拖走。

冷宮。

“好生待著,如今你可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了。”侍衛將她扔進冷宮中,隨後便直接關上了門,任由她哭喊,無人理會。

一炷香之後,她哭累了,癱坐在原地,彷彿失了神。

緊閉的大門卻在此時嘎吱一聲被推開了,念輕歌看去,來人是吳清婉。

眼中瞬間帶著恨意,“吳清婉,你該死!”

“姐姐,你這樣嚇到妹妹了。”吳清婉呵呵一笑,看見著冷宮的一切,衣袖不由捂住嘴鼻,“冷宮這地方還真是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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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配姐姐你,到是挺合適的。”話落,她便大笑起來,眼中的得意是怎麼都藏不住。

念輕歌緩緩站起身,一步步朝吳清婉走去。

許是覺得她如今已不是皇后了,吳清婉一步也不曾後退,三年了,她終於等到能夠將念輕歌徹底踩在腳下的這一刻,已經不僅僅是用高興二字可以形容了。

念輕歌看著她,抬手便給了她一巴掌,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保護娘娘!”

一看這情況,身後的侍衛立即站出來,瞬間將念輕歌制服住。

“吳清婉,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給連翹償命的!”她看著面前人,一字一句的開口。

吳清婉突然被打,也是有些懵的,不過此時已經恢復過來,“把她給我抓住了!”

她走到念輕歌面前,氣的一連打了好幾巴掌,硬生生到最後手疼才作罷,“我就等著你來找我償命那天!”

“將那個賤婢拖進來,讓曾經的皇后娘娘親眼看著她煙氣。”

她的話說完,侍衛便將連翹脫了進來,儘管已經渾身是血,但此時的連翹還是活著的,“娘娘……”

“連翹!”

念輕歌一愣,立即衝了上去,看著連翹滿身的傷痕,痛苦不已,“你怎麼這麼傻?怎麼這麼傻啊!”

“娘娘……連翹的命是念家的,保護您,是連翹一輩子的職責。”說話間,連翹咳出了血,此時的她,已是奄奄一息。

念輕歌將連翹攬入懷中,“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這樣的話說出口,連她自己都有些不信。

吳清婉看著兩人,嗤笑出聲,“好一對姐妹情深啊,妹妹我看著都有些不忍!”

她朝一旁的侍衛使了一個眼神,侍衛立即上前將兩人分開。

“你們幹什麼?”念輕歌慌了。

“皇上下令杖斃,你說幹什麼?”吳清婉笑著,目光看向侍衛,對方便立即動了手。

手腕粗厚的棍子打在連翹身上,讓原本就奄奄一息的她更是連連吐血。

念輕歌再也忍不住了,想要衝上去替她擋著,卻被人拉住,半分都不能動彈,“放開我!放開我!”

“我的好姐姐,看到了嗎?你的連翹就要死了,她是因你而死的!”吳清婉半蹲在地上,掐著念輕歌的下顎,讓她的目光直直看著不遠處的連翹。

“不要!不要打了!”眼淚不停的流下,她看見連翹渾身早已不在動彈,鮮血染紅了大地。

吳清婉揮了揮手,侍衛們便停了下來,“想救她嗎?”

“想!”她急忙點頭,只要能保住連翹的命,哪怕是讓她死她都不在乎。

“這樣啊,那不如你先給我磕三個響頭,要是我高興了,說不定真的會將她放了。”她站起身,仰著高高在上的頭顱。

念輕歌愣住,讓她給吳清婉磕頭?

她曾是鎮國將軍府的大小姐,嫁給君無焱之後也是一國皇后,如今竟讓她磕頭?

見她一直不動,吳清婉也不催,只是淡淡說道:“不願意就算了,我這人從來不喜歡勉強別人。”

“我願意!”她急忙開口,生怕吳清婉又讓侍衛動手。

連翹已經暈過去了,若是繼續打下去,怕是真的沒命了。

“那就開始吧。”她笑了,笑的很得意。

“是不是我磕了你就真的會放了她?”

“念輕歌,你還有選擇的權利嗎?除非你真的不想救她了。”

......

未完待續......

以上文章書名《薛素芳不忘情》




念輕歌端起毒酒:“若有來生,我定向你討回人命!”“娘娘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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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鄉領導做主,懲辦惡吏楚天齊。”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還整齊化一,顯然是經過專門排練的。

楚天齊看了屋內眾人一眼,向門口走去。

“楚天齊,你站住。你出去只會讓矛盾更激化。”寧俊琦命令道,聲音裡充滿了威嚴。她來到楚天齊身旁,“劉副鄉長,看著楚天齊,讓他在屋裡待著別動,我去看看。”說完,走了出去。郝曉燕緊跟在寧俊琦後面。

“眾位鄉親,這是幹什麼?”寧俊琦站到眾人面前,她的聲音很嚴厲。

“你不是那個女鄉長嗎?上次請你給我們做主,到現在也沒個答覆。”舉牌子的女人說道,“不會是你和姓楚的穿一條褲子吧?”

說話的女人就是董桂英,她的話很粗俗,聽的寧俊琦面泛紅暈。

“這位大姐,上次的告狀信,我們進行了調查,沒有任何證據顯示楚助理說過那樣的話。”寧俊琦不客氣的道,“說話要有證據,請問你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什麼證據?他不讓我們種菜這就是證據。”董桂英直接來個不講理,“除非他親口答應,我們才相信。”

聽到董桂英這樣說,屋內的楚天齊恨不得出去扇她兩個大嘴巴,心中暗道:“我憑什麼向你承諾”

黃敬祖從人群后面走了過來,示意寧俊琦退到一邊。寧俊琦只得向後站了站。

“不就是種菜的事嗎?”黃敬祖從人群后面走過來,“我是鄉書記黃敬祖,我在前幾天已經宣佈,全鄉大力種植蔬菜,村領導回去沒有宣傳嗎?再說了,楚助理是一個品德、能力都非常優秀的幹部,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呢?”

“村長說過了,可我們不相信,我們就知道姓楚的不讓我們發財。”董桂英胡攪蠻纏著。

“你這麼無理取鬧,就沒想過後果嗎?”黃敬祖臉沉了下來。

董桂英聽到這話,先是一楞,接著忽然坐到地上,手刨腳蹬的喊叫著:“鄉里要抓我們了。”後面的人聽到她的喊叫也跟著吵混起來。

黃敬祖、寧俊琦一看此景,趕快商量起了對策,屋內的楚天齊氣的直接就要衝出來,劉文韜在一旁死死的拉著他。

“吱”,汽車剎車聲響起,一輛警車停在了人群旁邊,車門一開下來了三個人。看到警車的一剎那,喧囂聲停了下來,正在地上撒潑的董桂英也停止了動作,怔怔的看著走過來的警察。

一老一少兩名警察在前,他們身後是小營村主任馮強,馮強的臉都綠了,臉上掛滿了汗珠。來到董桂英面前,馮強說道:“她就是董桂英。”

“董桂英,你認識苟富貴嗎?”老警察問道。

董桂英惶恐的回答:“他是我外甥。”

“那就對了,他交待在你家窩藏有髒物,跟我們走一趟吧。”老警察說完,不由分說,和年青警察架起董桂英就走。在大家的驚鄂中,警車“忽”的一聲,絕塵而去。

“鄉親們,種菜的事你們放心。至於你們告楚助理的事,根本就是無中生有。都回去吧。”黃敬祖說道。

眾村民互相看了看,在村主任馮強的帶領下,上了車,五輛農用車開走了。

會議室門前一下子靜了下來,室內眾人也都到了院裡。

黃敬祖走過來,拍著楚天齊的肩膀說道:“小楚,不要有什麼思想負擔,我相信你,組織也是相信你的。”說完,揹著手走了。眾人也跟著紛紛散去,寧俊琦看了楚天齊一眼,也走了,現場只剩下了劉文韜和楚天齊。

“別當回事,走吧”劉文韜拍了拍楚天齊的肩頭說道。

楚天齊邁動步子,楚、劉二人一前一後,各自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剩下的多半天時間,楚天齊什麼工作也沒幹,他要好好想一些事情。

坐在椅子上,楚天齊想著今天的事,總覺得不舒服。雖說事沒弄大,可是自己又被扣了一次屎盆子,看到同事的目光就可以知道,大多數人都是認同“寧可信其有”這句話的。

今天黃敬祖明顯是給自己解圍的,可楚天齊仍然不舒服。黃敬祖口口聲聲說全鄉種植蔬菜,可自己卻覺得條件不成熟,如果到時候自己不贊成這個事,就會給黃敬祖和很多人“忘恩負義”的感覺。

這些告狀的人明顯就是給自己添堵,帶頭的董桂英是“狗二橫”的姨媽,告狀這件事肯定是有“狗二橫”參與。只是現在“狗二橫”被關著,這次又是誰攛掇的呢?難道是文麗說的那個什麼“超哥”?那麼這個“超哥”到底是誰呢?和自己又有什麼過節呢?

楚天齊又想到了販*毒集團的事,從現在看,什麼時候破案還不一定。案子一天不破,自己“無故失蹤”的黑鍋就得揹著,就是案子破了,說不準又會有什麼理由不讓公開,那自己的黑鍋還不知道要背到什麼時候。而且文麗和雷鵬都說販*毒集團要報復,看來自己時刻都得提防著點。說是提防,又談何容易,自己都不知道對方是誰,那該怎麼防呀?

包括那個“超哥”自己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只是從“狗二橫”的嘴裡聽到過他的名字,文麗也提醒過要自己注意這個人。可自己連對方的信息一點都不知道,又該怎麼防著。

楚天齊覺得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在這些事中自己很被動,根本做不到知己知彼。看來還是太嫩,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了。同時他也有一種預感,那就是可能要發生一些事,很可能是一些非常危險的事。他的預感很靈驗,在不久的一天,他遇到了二十多年來最危險的一件事情。

最後想到了魏龍,楚天齊心中暗想,還好這個老小子惡有惡報,現在還住著院,要不成天被他盯著,煩也煩死了。看來以後對惡人必須要用惡辦法,佛說“殺惡人即是善念”,咱不能殺人,可以改成“揍惡人即是善念”了,楚天齊意*著。

楚天齊得意的太早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第二天魏龍就來了。

黃敬祖是上午九點多接到魏副部長要來的電話的,他馬上讓黨政辦通知在家的副科領導到院內迎接。二十分鐘後,魏龍的車子進了鄉政府大院。黃敬祖上前打開車門,請魏副部長下車。

“黃書記,怎能勞您大駕呢。”魏龍客氣著下了汽車,然後依次和大家握手,他的身後跟前兩個小夥子。當他和郝曉燕握完手後,把手再次伸了出去,就在對方也伸出手的時候,他突然收回了手,把頭轉向黃敬祖。

“黃書記,沒人了吧?直接去會議室吧。”魏龍說著,邁動了腳步,他身後是人們異樣的目光,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一個尷尬的人身上,這個人就是楚天齊。

今天的迎接隊伍,楚天齊排在最末位置,他的旁邊是郝曉燕。當魏龍伸出手時,楚天齊自然也伸出了手,誰知魏龍抽回了手,楚天齊就那樣伸著右手被晾在那裡。更可氣的是魏龍還說了一句“沒人了吧”。“操,爺不是人呀。”楚天齊在心裡把魏龍的長輩問候了一遍,低著頭,隨大家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裡,大家坐下後,黃敬祖做了簡單的開場白,然後請魏副部長做指示。

“青牛峪鄉的各位同志,大家好,你們辛苦啦!”魏龍說完,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同志們,為了落實省委、市委關於做好遴選跨世紀人才工作的指示精神,玉赤縣委組織部優化了幹部考核辦法。今年是新辦法實施的第一年,因此縣委對這項工作非常重視,專門安排人員到基層指導和監督考核辦法實施,我這次就是專門到青牛峪鄉做指導、監督工作的。用新的幹部考核辦法來衡量青牛峪鄉幹部管理與考核工作,可以看出鄉黨委做了大量工作,也出了很大成績,是值得肯定的。但也存在著一些問題,有的問題還很突出,這是值得引起我們高度重視的。”說到此,魏龍的表情嚴肅起來。

“比如,青牛峪鄉甘溝村小學教師常文的受傷,就是值得我們思考和引以為戒的。教書育人的園丁沒有倒在講臺上,而是在自然災害中受到傷害,至今下*身沒有知覺,極有可能在輪椅上度過後半生。對於常老師捨己救人的行為,我們要大力宣揚,也要向他學習,但是大家想過沒有,造成他受傷害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有人會說,是房樑上掉下的木頭,那麼就不能避免木頭掉下來嗎?我的回答是‘完全可以避免’,而現在卻沒有避免。”魏龍的話已經聲色俱厲,“這不是天災而是**,是我們的管理者沒有盡到職責,是他忘記了做為一名人民公僕應該做什麼,是他拋棄了“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對於這樣的幹部,我們應該怎樣對待?”魏龍說到這兒,停了下來,現場的氣氛凝重起來。

眾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全都集中到了楚天齊身上。大家都不是傻子,楚天齊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魏龍為什麼要上綱上線,那就是把楚天齊樹為靶子,然後祭出他的“致使武器。”

看著魏龍猙獰的面孔和嘴角掛著的冷笑,楚天齊心中暗罵:操*媽*的,真是惡鬼纏身啊!自然沒人接魏龍的話茬,現場一片沉寂。

“哦,看來大家都要做老好人啊!”魏龍的話中充斥著嚴重的不滿,“做為黨的幹部就要敢於堅持原則,你們不說,我說,對於這樣的幹部,就應該一票否決。”

一票否決?眾人的第一反應就是“不會吧”?一票否決就意味著不管你做了多少工作,那怕就是累死,就因為這件事要全被否定,尤其還會記入你的檔案,跟你一輩子。

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魏龍又拋出了問題:“到底是誰分管這項工作?”

靜,非常的靜,沒人回答,就連書記、鄉長也沒有回答。

魏龍以傲視眾生的神情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看到他鷹隼一樣的眼神,眾人紛紛低頭避開。然而也有例外,就在他得意至極的時候,卻有一雙噴火的眼睛迎著他射了過來。看到這一幕,他沒有惱,反而笑了,因為這正是他要的效果,他要讓對方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做出愚蠢的事情,從而對其一擊而中。

“是我。”楚天齊站起來,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

“是你?”魏龍鄙夷道,“那麼我對常文老師受傷情況的描述,你是否認可呢?”

“非常準確。”楚天齊握緊拳頭說道。

“既然是你分管教育,常文老師受傷情況又屬實,那今年對你的考核就可以一票否決了吧?”魏龍緊緊盯著楚天齊,一字一頓的說道。

楚天齊沒有說話,而是咬著雙唇,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眾人表情盡收眼底。劉文韜正焦急的扯他的衣襟,寧俊琦緊鎖雙眉輕輕搖頭,就連黃敬祖都在向他眨著眼睛。看到眾多關切的表情,楚天齊心中一暖,眼中有了一絲霧氣。

魏龍理解錯了,他看到楚天齊竟然快被逼哭了,也中暗道“這他媽的也太爽了,小兔崽子,看你怎麼狡辯。”

“魏副部長,在我回答你的提問之前,可否向你請教一個問題。”楚天齊的語氣透著誠懇。

魏龍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觀察了一下對方的表情,只見楚天齊身體微曲,臉上寫滿惶恐,看得出小兔崽子認慫了。於是,輕蔑的吐出了兩個字:“可以。”

“魏副部長,請問組織幹部的基本素質有哪些?”楚天齊的聲音很低。

魏龍鼻子哼了一聲:“對組織幹部的基本素質要求有很多,說多了你也不懂,我就告訴你最簡單的吧,就三條:政治素質高、作風要正派、業務要精通。”

“再請問魏副部長,您業務精通嗎?”楚天齊的語調忽然高了起來。

魏龍一楞,這小子怎麼了?他感覺似乎有一點異樣,可如果不回答又顯的露怯了,就說道:“我自認業務很精通。”

“魏副部長我認為你就是吹牛皮、說大話,以大壓小。”楚天齊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寧俊琦急的直用筆敲擊桌子,示意楚天齊不要亂講。而黃敬祖準備馬上就要喝止楚天齊。魏龍更是氣的胸脯起伏、滿臉通紅。

楚天齊不管這些,直接將了魏龍一軍:“魏副部長不會連讓我把話說完這個度量都沒有吧?”

“呵呵,好啊,我倒想聽聽你的高論。”魏龍這麼一說,大家反而不好阻攔了。

“魏副部長,我認為你根本談不上業務精通,因為你對‘一票否決’如何實施都沒有了解透徹。”楚天齊毫不客氣的說道,“《玉赤縣幹部考核實施細則》第六項第八小項是這麼規定的:為了‘一票否決’的科學性、嚴謹性,特規定凡是對幹部行使‘一票否決’時,必須把原因、過程、輕重程度等記錄清楚,然後在部務會議討論形成統一書面決議後,方可實施‘一票否決’。魏副部長,我說的對嗎?”

魏龍一下子傻了眼,一句話不說。他明白了,剛才小兔崽子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分明就是引自己上鉤呢。

“魏副部長,你今天以常文的受傷為由,要對我今年的工作進行一票否決,請問部務會議研究過了嗎?有書面決議嗎?”楚天齊不依不饒,“如果部務會議沒有通過,又沒有書面決議,那就根本是無效的。但你仍然要拿出來說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要凌駕於組織之上,要破壞組織原則呢?”

楚天齊的話可夠重的,一個組織幹部被扣上了凌駕於組織之上、破壞組織原則的帽子可是上綱上線的。

“你,你”魏龍臉色蒼白,手指顫抖,說不上話來,看起來有些可憐。黃敬祖等人一時也是手足無措。楚天齊卻不可憐魏龍,做為縣委組織部副部長,一次次明裡暗裡對付自己這麼一個不算幹部的小幹部,他還有什麼值得可憐的地方?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起,眾人都循著聲音望去,鈴聲是從桌上的一個黑色手包中發生的。魏龍也聽到了聲音,他楞了一下,用還在顫抖的手拉開手包拉鍊,取出了手機。

魏龍看到手機上的號碼,下意識的四下看了一下,手機緊緊捂在耳朵上,壓低聲音說道:“我正在開會。”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大家就發現魏龍的手抖得更厲害了,嘴唇也在哆嗦著,他只是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看向身邊的黃敬祖,魏龍說道:“黃書記,我有一點事情需要馬上回去處理,今天的會就先到這裡吧。”

“好,好。散會吧。”黃敬祖答應著,起身欲攙扶魏龍。魏龍甩開了他的手,看著眾人陸續走出了會議室,他才晃晃悠悠的起身,走在後面。

“楚助理,請留步”魏龍叫道。已經走出很遠的楚天齊趕忙轉身折返了回來。黃敬祖和寧俊琦有些不放心,想要在旁邊看著,魏龍擺擺手,黃、寧二人只好去門外遠一些的地方等著。

魏龍看著面前的楚天齊,心中感慨萬千,幾次想整這小子,結果都沒整了,都怪自己太大意了,俗話說“驕兵必敗呀”。

魏龍靠近了楚天齊一些,壓低了聲音說道:“姓楚的,我告訴你,你已經摺騰了老子好幾次,老子不會放過你的,走著瞧。”

沒想到組織部第一副部長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那好吧,既然你姓魏的不仁,就休怪我不義。楚天齊微微一笑,也低聲說道:“老傢伙,是你總是找老子麻煩,你要玩,老子就奉陪到底。不過我告訴你,你可得努力活著,否則你哪天掛了,老子玩誰呀?”

楚天齊的話可夠損的,噎得魏龍只是吭哧,根本就說不出話來。怔了很大一會兒,魏龍吐出了幾個字:“小兔崽子,你有種。”說完,轉身就走。

“魏副部長,你一路走好。”楚天齊在後面疑似熱情的喊道。

魏龍走了,黃敬祖直接回了辦公室。

走出很遠的寧俊琦又返回身,對著楚天齊說:“來我辦公室一趟”,說完,頭也不會的走了。

去就去,楚天齊心裡這麼想著,快步隨著寧俊琦走去。

一進鄉長辦公室,寧俊琦直接坐在椅子上,對著進來的楚天齊問道:“楚天齊,你到底怎麼回事?”

“還我怎麼回事,你不都看到了嗎?是他故意找茬。”楚天齊也正在氣頭上,說出的話很衝。

“你什麼態度?我是為你好。”寧俊琦輕拍了一下桌子,怒聲說道,“你倆到底有什麼過節,至於大庭廣眾下那樣翻臉嗎?”

“我確實不知道哪裡得罪過他,但從我入職的那天開始,他就盯上我了。本來部裡應該派人送我到鄉里,他輕描淡寫的一句‘不弄那些虛套了’,就讓溫斌把我灰溜溜的領了回來。年度考核的時候,他一個組織幹部直接盯上了養殖戶還款的事,用言語警告和刺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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