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傳 一(我的童年)

自傳 一(我的童年)

我於1987年9月生於貴州省織金縣的一個偏遠山村裡,童年的記憶對我來說似乎有些模糊,又是那樣的深刻,發生意外之前的一切我都不記得了,很多都是後來開始記事,聽父母和鄰居說起。90年代我們國家很多地方都還非常窮,尤其是我們貴州偏遠山區,沒有公路,也沒有電,全村幾乎都是土牆房或者木板房,

自傳 一(我的童年)

這就是我從小長大住的房子

那個時候的計劃生育政策非常嚴格,我上有兩個姐姐,那時候的封建思想就是要有男孩來傳終接代,我就是爸媽為傳終接代偷偷超生的,聽說在我媽媽懷我的時候都不敢住家裡,都是東躲西藏的,最後在大姨媽家生了我。

我的到來雖然滿足了我們家傳終接代的願望,同時也讓整個家變得更加艱難,因為我的成長沒有那麼順利,長年都是病魔纏身,好幾次差點命都沒了,聽媽媽說,有一次帶我去街上看病,情況非常嚇人,臉色蒼白,呼吸困難,只有一絲微弱氣息,旁人看我都說沒希望了,都勸我媽媽放棄我了,可我媽媽堅信我會好起來的,一直哭著把我抱在懷裡取暖,直到2個多小時過去了,我的氣息有了好轉才慢慢活了過來。聽到這事我都非常驚訝,看來我命不該絕,上帝執意要留我在世界上走一走,看一看。

大概是在3歲左右我開始有了記憶,雖然還小,但一些重大事件依然記得,在一次重度感冒中,媽媽依然嚮往常一樣帶我去村裡找土醫生看病,這一次很奇怪我記得非常清楚,我哭著鬧著就是不去,似乎有某種不好的預感一樣,可媽媽看我病的樣子,怎麼能容我任性,執意帶著我去了醫生家,到了醫生家,我一直哭,一直鬧,就是不打針。可那一針還是打下去了,那一針打下去,我哭得撕心裂肺,慘叫得嚇人。

那一針過後從此我就變了,後來的治療過程也不記得了,幾年後有了記憶才聽爸媽說,感冒好了,卻不能走路了,起初還以為我是生病軟弱無力,過幾天就能走了,可一個多月過去了,我還是不能走路,為此爸媽就帶著我四處尋醫,這一醫就是好幾年,那時候本來就很窮,我的意外更是讓家裡溫飽都難以解決,更別說到大醫院去檢查了,據說幾年間至少找過上百位醫生,還有一些算命先生。甚至還有一些民間稱的神婆。我也因此有了四五個名字,其中有兩個有點特別,一個叫“徐富貴”,據說當時找人算的是我要找一個姓徐的乾爹才能走路,

姓名換了,路還是不能走,名字卻成了我後來的小名,也常常因為這個名字被很多人取笑。後來又找人算,說是要找一個姓白的乾爹,才能除去我身上的病魔,爸媽又到處打聽,到處找,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到一家姓白的,又取了一個名字叫“白竹元”,後來只有爸媽叫我這個名字。不能走路這幾年我不記得是怎麼度過的,5年後我們村開始修石沙路了,開始有貨車拉煤來賣了,玉米產量也多了一些,溫飽也得到了解決。在一些親戚的幫助下,爸媽又借了高利貸代,才帶我到縣醫院去檢查。檢查的結果是5年前的那一針打到小兒麻痺了。對於這個結果,爸媽難以接受,以當時的醫療技術,即便有錢也沒有完全康復的希望。意味著我將終身殘疾,爸媽在傷心的同時還得想盡一切辦法來醫治我,在醫生的建議下,家裡欠了一堆債,為我做了一次手術。幾個月後我出院了,也有七八歲了,也正是開始記事了,在家修養了一段時間,刀口上的線撤了,開始慢慢鍛鍊行走,鍛鍊行走的過程就像剛開始學走路的小孩一樣,因為爸媽經常要去地裡幹農活,兩個姐姐上學,我常常是一個人在地裡摸爬打滾用一隻腳站起來鍛鍊,跟我一樣大的小朋友都上二年級了,而學校離我們家太遠,大概有2.6公里,正常人行走都需要40分鐘,而我腳不方便,才開始學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其他小朋友歡快的向學校奔去,我只能每天根泥土為伴,有時還被其他小朋友嘲笑。就這樣過了一年,我開始不需要輔助工具能獨立行走了,就是根正常人不一樣,一歪一拐的。走得慢,也走不了多久,依然還是去不了學校上學 。同時也開始承擔起了家務,洗碗、做飯、餵豬、喂牛都不在話下,都是每天的必備工作。

這就是我的童年,我知道世界上還有很多比我更不幸的朋友,每個人的人生經歷都有很多故事,我只是其中之一,所以我沒有任何資格去抱怨,更沒有任何資格去埋怨。唯一要做的就是用堅強和勇氣去拼搏、去努力,讓今後的人生更有意義。

(下一章~學生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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