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改革40年·脫貧攻堅在行動」怒向「深貧」覓勝方

「农村改革40年·脱贫攻坚在行动」怒向“深贫”觅胜方

怒江脫貧漸入勝境

農民日報記者 孟德才

集“邊疆、民族、宗教、直過、貧困、高山峽谷”為一體的怒江傈僳族自治州,貧困面廣、貧困程度深、脫貧攻堅難度大,是雲南乃至全國脫貧攻堅的“上甘嶺”。

攻堅路上,怒江緊緊圍繞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和全面實現整州脫貧“兩大目標”,將脫貧攻堅作為核心工作、中心工作、壓倒一切的首要工作,開創全國整族幫扶、整州扶貧攻堅的先河,探索建立打贏深度貧困脫貧攻堅戰的責任、政策、工作、投入、動員、監督、考核“七大體系”,以易地扶貧搬遷、產業就業扶貧、生態脫貧等“十大工程”為抓手,突出增收、安居、育人、強基四個關鍵,以問題為導向,層層壓實責任,強化政策落實,確保幫扶到戶到人,項目到戶到人。

如今,怒江脫貧攻堅已經決勝在望,怒江的社會面貌、文明程度、人民生活水平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怒江沉睡的旅遊資源也得到更好的開發,正朝著世界級旅遊目的地昂首邁進。

「农村改革40年·脱贫攻坚在行动」怒向“深贫”觅胜方

怒向“深貧”覓勝方

雲南怒江州脫貧攻堅故事

農民日報記者 徐恆傑 孟德才

「农村改革40年·脱贫攻坚在行动」怒向“深贫”觅胜方

獨龍江畔的草果“紅了”。 餘金成 攝

在雲南省西北部,一條大江自北向南奔流而下,切開高黎貢山和碧羅雪山,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

這就是世界上最長、最神秘、最美麗險奇、最原始古樸的“怒江大峽谷”。而奔騰於其間的怒江宛如一條被激怒的金色大蟒穿行於平均深度達2000米的“V”字形峽谷中,掀起千層浪花,雷聲轟鳴,紫煙四起。

怒江傈僳族自治州位於怒江中游,因怒江由北向南縱貫全境而得名。全州總面積1.47萬平方千米,54.4萬人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傈僳、怒、獨龍、普米是這裡的世居民族,其中獨龍族、怒族則是怒江特有的民族,全州少數民族佔到總人口的93.6%。千百年來,怒江人民沉浸在“列土封藩五百年”的幽秘歷史中,直到新中國成立後,他們從原始社會末期躍入社會主義社會,創造了人類發展史上的奇蹟。

而今,沐浴著新時代的光輝,怒江人民又將書寫人類反貧困歷史的新篇章。

作為全國深度貧困“三區三州”之一,怒江州是雲南乃至全國脫貧攻堅的“上甘嶺”。全州4個縣(市)均為深度貧困縣,255個行政村中還有225個貧困村,16.4萬建檔立卡貧困人口,貧困發生率為38.14%,是全國平均水平的10倍以上。

在貧困程度深、貧困面廣的基礎條件下,要在有限的時間裡如期建成全面小康社會,怒江州委書記納雲德表示,唯有將脫貧攻堅作為核心工作、中心工作、壓倒一切的首要工作,以破釜沉舟的決心,貧困不除食不甘味、寢不安席的憂患意識,採取超常規舉措在落實上下功夫,才能打贏怒江脫貧攻堅戰。

志不求易者成,事不避難者進。新時代脫貧攻堅的怒江之戰正在進行!

山高人為峰

8月中旬,記者來到怒江採訪。從州府六庫鎮出發,海拔還只有800多米,不到一個小時,汽車就駛入海拔2000多米的高山。一邊是巉巖峭壁,一邊是懸崖深谷。道路雖險,但景色奇美,令記者讚歎不已。開車的餘師傅接過話來:“你們剛來看山很美,我們本地人天天看山,只恨這山高,嫌那路遠。”

怒江的山有多奇?典型的高山峽谷地貌,不僅山多,全州98%以上面積是高山峽谷,而且落差大,州內最低海拔為738米,最高海拔5128米。同一個行政村,不同的村民小組海拔落差可達千米以上。“看天一條縫、看地一道溝、出門靠溜索、種地像攀巖”是怒江自然條件的真實寫照。

怒江的路有多險?至今,怒江仍是全國罕見的“五無地州”,境內無航空、無航運、無鐵路、無高速、無管道運輸。道路等級低,農村交通路網不完善,30%的自然村未通公路。一進入雨季,滑坡、泥石流、落石頻發。據當地人講,去年以來,因自然災害、交通事故導致犧牲的脫貧攻堅工作人員就有6名,因公受傷的10餘人。

蘇義生是怒江州委講師團團長、新時代農民講習所副所長。2013年從復旦大學博士畢業後,他放棄了去國內知名高校教書的機會,一頭扎進怒江工作。44天,他走完全州4個縣(市)29個鄉鎮。用腳步丈量過怒江的山山水水之後,蘇義生不禁感慨:“在怒江生活需要勇氣!”

山高路遠、深谷大江、溝壑縱橫,束縛了怒江發展的腳步。然而,怒江人民沒有氣餒,他們在怒江峽谷的褶皺裡,在怒江水的咆哮中,在煙霧繚繞的高山中,堅韌求生,奮力前行。

沒有比人更高的山,沒有比腳更長的路。

在怒江州西北部的獨龍江鄉,是獨龍族唯一的聚居地。2014年以前,每年11月到翌年5月大雪封山,獨龍江鄉便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直到新中國成立前後,獨龍族還有部分同胞保持著刀耕火種、結繩記事的古老習俗。

“提到獨龍江,繞不開一個人—高德榮,人們習慣稱他為老縣長。”蘇義生是雲南省高德榮先進事蹟首席宣講員,曾作過高德榮專題宣講不下數十場。因連續陰雨、路況不暢,記者未能親赴獨龍江鄉採訪高德榮本人,但通過蘇義生的講述,愈發敬佩這位老縣長。

1954年出生的獨龍族人高德榮,一生曾有兩次機會走出大山,一次是畢業後留校任教,一次是升任怒江州人大常委會副主任。但他都毅然決然地放棄了城市優越的生活條件,回到了故鄉。“獨龍族同胞還在受窮,我卻在外面享福,這樣的臉我丟不起。”

高德榮說:“我的人生有兩大夢想,一是修一條出獨龍江的公路,打破與外界的隔絕;二是發展一個產業,讓獨龍族群眾儘快富裕起來。”為了實現這兩大夢想,高德榮廢寢忘食、鞠躬盡瘁。人們常說,他工作起來像是一頭獨龍牛。

2014年4月11日,全長6.68千米的高黎貢山獨龍江公路隧道全線貫通,標誌著獨龍族人民從此徹底告別每年有半年大雪封山的歷史。高德榮為改善獨龍江落後的交通狀況多年奔走終於有了巨大收穫。人們紛紛稱讚他貢獻大,他卻說:“不是我能幹,是共產黨對我們少數民族好。”

2015年1月20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昆明接見貢山縣少數民族幹部群眾代表,親切地對高德榮說:“您是時代楷模,不僅是獨龍族的帶頭人,也是全國人民的一面旗幟。有你們帶動,獨龍江鄉今後一定會發展得更好。”

高德榮精神正是新時代怒江精神的突出代表。以他為典型,還有很多怒江干部為了怒江早日擺脫貧困而披星戴月、忘我奮鬥著。

胡俵是怒江州瀘水市全媒體中心一名記者,2016年,他來到瀘水市古登鄉馬垮底村擔任村黨支部書記。村子貧困程度深,脫貧壓力大,很長一段時間,胡俵整夜睡不著覺,剛一挨枕頭,腦子就轉個不停:誰家還沒脫貧?村子該搞點啥項目……由於過度操勞,今年3月,胡俵查出腫瘤,被調回原單位。雖然離開了馬垮底村,但胡俵一有時間就回去,幫村民解決生產生活困難。

從小在城市長大的90後姑娘和倩如,2015年9月成為瀘水市魯掌鎮浪壩寨村一名大學生村官。憑藉年輕人對互聯網的敏銳,和倩如組織村民建立起了瀘水市首家農村電商平臺,通過網絡直播等方式銷售羊肚菌、草果等農副產品,帶動農民戶均增收1000多元。眼看3年的村官期限將滿,和倩如向組織提交了一份留村申請。“村裡很多工作剛有起色,捨不得走,希望帶領村民好好幹下去。”和倩如說。

超常規舉措

脫貧攻堅是新時代怒江州必須打好的第一場硬仗。經過多輪攻堅,剩下的都是難啃的“硬骨頭”。距離2020年還有不到3年,時間緊,任務重,新時代脫貧攻堅的怒江之戰要怎麼打?

對艱鉅任務,必有超常規的舉措。2010年,雲南啟動了“獨龍江整鄉推進,獨龍族整族幫扶三年行動計劃”和“兩年鞏固提升計劃”,通過實施安居溫飽、基礎設施、產業發展、社會事業、素質提高、生態環境保護與建設6大工程,獨龍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獨龍出山”,實現千年跨越。在借鑑推廣整族扶貧模式基礎上,2013年,雲南制定出臺了《怒江州扶貧攻堅總體方案(2013-2017年)》,決定用5年時間,整合各類資金,大力統籌整合專項、行業、社會扶貧資源,實行精準扶貧機制,啟動怒江整州扶貧,開啟了雲南乃至全國以建制州為單位,整州扶貧的先河。

為打贏深度貧困脫貧攻堅戰,怒江州建立了打贏深度貧困脫貧攻堅戰的責任、政策、工作、投入、動員、監督、考核“七大體系”,成立了以州委書記、州長為“雙組長”、州級相關領導為副組長,州直相關部門主要負責人為成員的扶貧開發領導小組。抽調精兵強將,整合各方力量,下派258支駐村扶貧工作隊、2129名駐村扶貧工作隊員駐鄉、駐村,全州掛聯單位512家,掛聯幹部14614人共同投入到脫貧攻堅中來,以易地扶貧搬遷、產業就業扶貧、生態脫貧等“十大工程”為抓手,確保幫扶到戶到人、項目到戶到人。

產業是精準脫貧的基石。怒江缺少平地,一半以上耕地坡度在25度以上,墾殖係數不足5%,對於發展傳統農業極為不利。然而怒江多的是山是樹,其中高黎貢山是全國十大生物多樣性地區之一,草果、花椒等綠色香料產業和旅遊文化產業成為怒江推進產業扶貧的重要突破口。

福貢縣馬吉鄉扶貧工作隊大隊長程潤宏結合當地生態環境,根據老百姓多年的種養殖實踐,為當地農民趟出了“五位一體”立體生態種養殖模式,即“地上種水冬瓜樹,樹杈上放2個蜂箱,樹枝上種石斛,樹下種草果,草果下種中藥材。”“這種模式技術含量不高,簡單易操作,農民容易接受,勞動強度不大,管理時間不長,但利潤空間卻很大。”程潤宏說。

近年來,怒江因地制宜發展農林牧等特色優勢產業,力爭實現戶均有一項種植(養殖、加工)等增收項目,每個鄉(鎮)培育一個主導產業。2017年以來,怒江積極引導建檔立卡貧困戶至少參與1至2項農業產業扶貧項目,使貧困群眾持續增收有了保障。

有房才能安居,安居才能樂業。怒江州結合實際,堅決把易地扶貧搬遷作為關鍵來抓,下決心把那些“一方水土養不活一方人”的貧困群眾搬到適合生產生活的縣城、中心集鎮和抵邊村寨,到2019年底將實現搬遷近10萬人的目標。對那些不能搬遷的貧困群眾,加強農村危房改造,確保到2020年每戶貧困戶都能住上安全、穩固的住房。

今年54歲的門才科是瀘水市洛本卓鄉金滿村村民,他和大多數村民一樣居住在木棍作柱、籬笆當牆、木板為頂的“千腳落地樓”裡,人畜混居,不避風雨。2017年10月,門才科和本村87戶395人一起搬進了山下11公里的“巴尼小鎮”。這是怒江州2016年列入易地扶貧搬遷3年行動計劃中的集中安置點。巴尼小鎮總規劃安置160戶677人,戶均建築面積95.2平方米,目前已全部搬遷入住。

怒江州發改委黨組成員、副主任劉會平告訴記者,目前,怒江州納入雲南省65萬人規劃內的搬遷規模32856人,涉及的62個安置點已全面開工建設,其中竣工37個安置點,竣工率59.7%,2018年12月底將全部搬遷入住。

脫貧攻堅是怒江最大的任務,卻絕不能以犧牲環境為代價。怒江州大力實施生態系統保護和修復工程,全力推進退耕還林還草,加快“怒江花谷”生態建設。全州已累計完成退耕還林51.28萬畝,實現符合退耕條件的坡耕地全覆蓋;完成造林221.6萬株7.44萬畝;完成“怒江花谷”生態建設種植各類觀賞苗木1129.2萬株11.1萬畝。8559名建檔立卡貧困人口被聘為生態護林員,帶動建檔立卡貧困群眾3.08萬人穩定增收。

沉睡的資源

2015年,一條名為“丙察察”的公路在全國自駕遊愛好者圈子中不知不覺地火了起來。丙察察是滇西進藏的路線之一,起點為怒江州貢山縣丙中洛鎮,終點為西藏察隅縣察瓦龍鄉,全長270公里。和其他進藏路線比起來,丙察察道路更險,風景更美,網友稱之為“身體下了地獄,但眼睛上了天堂。”

其實,丙察察起始段所展現出的天境般風景只是怒江美好風光的冰山一角。怒江州深藏於重山峽谷之中,世人少有涉足,成就了她舉世無雙的“神秘品牌”:美麗險奇的怒江大峽谷、莊嚴肅穆的老姆登教堂、被稱為“記憶之城”的知子羅古城—無一不展現著令世人驚豔之美。

擁有世界級的旅遊資源,怒江旅遊卻屢屢錯過發展良機:上世紀八九十年代,西雙版納、大理旅遊業興起,怒江在高山峽谷間寂寞奔流;世紀之交,麗江、香格里拉旅遊強勢崛起,怒江卻只能坐望空興嘆。

如何喚醒沉睡的資源,將怒江的資源優勢轉化為競爭優勢?2015年12月6日,時任雲南省委書記李紀恆在怒江州脫貧攻堅工作彙報會上提出,要抓緊謀劃怒江旅遊開發,實現大峽谷從大難題變成旅遊大產業、大動力,讓怒江群眾更多地從旅遊產業發展中脫貧致富。

為更好指導怒江旅遊開發建設,2016年5月4日,《怒江州脫貧攻堅旅遊建設發展規劃(2016-2025年)》正式制定實施。結合規劃要求,2017年10月初,怒江在全州範圍選擇了30個村,每村投入2000-5000萬打造成為“旅遊扶貧示範村”,全州培育750戶作為旅遊示範戶,每戶補助10萬元,通過旅遊可直接帶動就業4萬餘人。

“目前,怒江旅遊開發的定位是走小眾精品遊線路產品,由於基礎設施、交通條件和環境容量的限制,還不太適合搞大眾觀光遊。我們搞的是低烈度開發,儘量保持怒江自然生態原貌。”怒江州旅遊發展委員會產業促進科科長師忠東告訴記者。

“3年初見成效、5年大見成效、10年建成品牌。”這是怒江發展旅遊的迫切呼聲,也是國內外關注怒江遊客的無盡期待。

對於當前怒江旅遊開發而言,交通是最大的短板。目前,從怒江州府六庫鎮沿江而上到貢山縣城,只有一條路,當地人稱這條路為“不三不四”路——比三級路差,比四級路好,但部分路段連四級路的標準都達不到。而這條“不三不四”路,是1950年代修建的,是瀘水市、福貢縣、貢山縣通往外界的唯一主幹道,但卻經常通而不暢,塌方、滾石、泥石流、路基塌陷、晴通雨阻。

怒江州旅發委管理科科長王麗紅,2017年11月被派往貢山縣丙中洛鄉秋那桶村駐村幫扶,311公里的路,她倒了兩次車,足足走了16個小時。“這還是沒有遇到滑坡、泥石流等意外的理想狀況,否則要做好在路上過夜,甚至堵在路上四五天的準備。”王麗紅說。

記者來到怒江時,這條大動脈正在按照國家二級公路標準進行升級改造。去年8月起,公路沿線多了數不清的揮舞著機械手臂的挖掘機。改造後的公路將獲得一個新的名字,怒江美麗公路,預計2019年底通車。屆時,王麗紅再去往秋那桶村的話,只需要4-5個小時,怒江發展旅遊業的“瓶頸”也將得到根本緩解。

隨著怒江經濟社會的發展和旅遊開發的加速,怒江的美好風物遲早會驚豔世人,屆時將成為多彩雲南又一旅遊王牌。預計到2020年,全州接待旅遊人數突破600萬人次,旅遊總收入突破100億元,旅遊產業增加值佔全州GDP比重超過12%,旅遊直接和間接帶動就業人數4.1萬人,直接帶動1萬戶以上建檔立卡貧困戶脫貧,旅遊產業綜合帶動10萬人脫貧致富。

決勝已在望

在怒江州扶貧辦辦公室牆外,懸掛著一張一米見長的脫貧攻堅作戰地圖。怒江州4個深度貧困縣(市)和225個貧困村一目瞭然,旁邊還標註了脫貧摘帽的時間表。除了貢山縣2019年脫貧摘帽外,其他3個縣(市)均在2020年脫貧摘帽。

行走在怒江各貧困村,也隨處可見類似的作戰圖,既彰顯了分秒必爭、時不我待的濃厚氛圍,也宣告怒江脫貧攻堅已經決勝在望。

經過多年的艱苦奮鬥,接續努力,怒江州脫貧攻堅成果已經成效初現:

——貧困人口明顯減少。全州貧困人口從2011年的31.29萬人減少到16.4萬人,減貧14.89萬人,貧困發生率由71.1%下降到38.14%,下降了30多個百分點。

——基礎設施不斷夯實。保瀘高速公路、怒江美麗公路加快推進,實施了一批行政村道路硬化和安全防護等工程,群眾出行難的問題進一步解決。基本解決了農村人畜飲水困難問題,農戶通電率達100%,所有行政村都通了光纖和4G信號。

——民生不斷改善。全州適齡兒童入學率達99.7%,初中毛入學率102%;建檔立卡貧困人口100%參加基本醫療保險和城鄉居民養老保險;農村低保標準從2700元提高到3175元;住院費用“一站式”即時結算,民政醫療救助、居民基本醫療保險與大病保險實現無縫銜接。

——增收渠道明顯拓寬。黨的十八大以來,新增核桃、漆樹、花椒等木本油料15.22萬畝,新增草果17.1萬畝,轉移建檔立卡貧困勞動力就業3.09萬人次。農村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達5871元,比2016年增加572元,增長10.8%。

怒江脫貧攻堅取得如此顯著的成果,除了怒江人民自力更生、頑強奮戰之外,還離不開黨和國家以及全社會的關注和支持。這之中,遠在千里之外的珠海與怒江因為結對幫扶結出深厚的“江海情”。

2016年8月,廣東雲南兩省確定珠海市對口幫扶怒江州,雙方互動作為,全方位多領域推進扶貧協作工作,取得了良好成效。截至今年5月底,珠海市共向怒江州投入財政資金16415萬元,落實社會幫扶資金8704.5萬元,明確按10%比例逐年增加財政資金;實施扶貧協作項目30個,輻射帶動建檔立卡貧困戶6100人。

吳莎莎是珠海市人民醫院的急診科醫生。今年3月份,她被派駐到怒江州人民醫院開展醫療扶貧。吳莎莎發現怒江的醫療條件較之東部有不小的差距,作為全州最好的醫院,怒江州人民醫院連像樣的胸痛科都沒有。這意味著怒江心梗病人在當地無法進行手術,只能無情地推給外地的醫院。

“心梗最佳搶救時間是120分鐘以內,從怒江到大理、保山等附近州市,最快也要兩個半小時,很多病人往往等不及救治就會死在途中。”吳莎莎到怒江之後,迅速幫助怒江州人民醫院建立了正規的胸痛科。今年3月以來,怒江州人民醫院成功搶救了150多名心梗病人,結束了本地心梗病人外地就醫的歷史。今年4月,大理州巍山縣一位77歲的心梗患者慕名前來就醫,成為怒江歷史上外地重大疾病患者到怒江診治的首例。

目前,怒江扶貧形成了專項扶貧、行業扶貧、社會扶貧“三位一體”的扶貧格局。近年來,以中國交通建設集團和雲南能投集團為代表的39箇中央、省級企事業單位,328個州、縣國家機關企事業單位,幫扶了4個貧困縣(市)、所有的貧困村。

怒江州文明辦專職副主任李葉寶,當過駐村“第一書記”,在鄉鎮、縣市扶貧口待過,前前後後接觸扶貧工作十多年,談及怒江這些年的變化,他有一肚子話要說:“怒江最大的變化是人心齊了。全國人民都在關注怒江、幫助怒江,路也通了,學也上了,看病不愁,產業也搞起來了,怒江老百姓對脫貧能沒信心嘛。”

“來怒江之前,很難想象建國69年了,居然還有這麼深的貧困。感嘆之餘,我深刻認識到脫貧攻堅這項事業的偉大,因為困擾中國歷史數千年之久的貧困問題將在我們這一代人手中消除。”王梓是上江鎮一名90後副鎮長,一年前,他是上江鎮大練地村“第一書記”,再往前追,他是雲南省教育廳統戰部幹部,北京大學馬院2016屆碩士畢業生—

“離2020年不到兩年了,大練地村能如期脫貧嗎?”記者問。

“能!這個信心必須有。”王梓告訴記者,貧困村脫貧出列有10項指標,如今大練地村已經完成8項指標。“決勝全面小康,怒江不會掉隊。”王梓露出堅定而自信的笑容。

轉自:農民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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