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派新銳國畫家鄧見君談「野逸」

學院派新銳國畫家鄧見君談“野逸”

中國藝術研究院碩士、新銳國畫家鄧見君

“黃荃富貴,徐熙野逸”代表了中國傳統花鳥畫兩種經典範式。黃荃一派的繪畫風格是工整嚴謹。用筆重“骨氣形似”,所謂:“象物必在於形似,形似需全其骨氣”。在黃荃的作品中,充分體現了骨氣與形似的高度統一。而沈括謂之徐熙:“墨筆畫之,疏草草,略施丹粉而已,神氣迥出,別有生動之意”,沈括在夢溪筆談中對徐熙野逸風格描述的極為貼切,野逸的繪畫風格追求的是鄉野情趣,清新淡雅。荒傲孤冷,是一種閒適豁達的性情流露,更注重人本身的自我體驗以及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由此可見,野逸精神實質是對心性的關照。心靈與自然的高度融合物我相融體現了一種天人合一的審美理想與價值追求。反觀當下,今人畫畫,缺少了古人“十日一水,五日一山”的那份認真與虔誠。皆以求真求似為風尚,雖有求意者,但都一味偏於抒發自我情感,思想空洞以及毫無內斂之氣。從現實意義看,繪畫已經不單單是一抒發自我內心情感的方式,更多的是一種謀得功能功名與利祿的手段,這便使得許多從事繪畫的藝術家,不注重對自身修養的提升,所以其作品也不免歸於世俗平庸之類。我等後生應拋卻雜念,勤懇治學。

學院派新銳國畫家鄧見君談“野逸”

鄧見君2015年作品《景翳秋鳴》

野逸的思想早在孔子的《論語.先進篇》中就曾體現過,孔子問“志”,曾點答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呼舞雩,詠而歸。夫子謂然嘆曰:“吾與點也”。曾點不談功名利祿卻說鄉野風情,與民同樂,從這可看出野逸思想的反映。莊子在《知北遊篇》中言:“山與林,皋壤與。使我欣欣然而樂焉!”,到了晉代陶淵明的“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把野逸之情推向頂峰,充分體現了一種淡泊名利,迴歸自然,縱情山水。體察生活,追求平淡的野逸思想,從而達到物我相忘的人生境界。野逸一派的風格,大多選取表現鄉野,大自然的題材,並水墨為主,稍加顏色,墨色清秀淡雅,筆法連勾帶染,工整細膩,同時沒骨兼有,不求形似,筆法鬆動,卻又不失法度。

學院派新銳國畫家鄧見君談“野逸”

鄧見君2016年作品《留得殘荷聽雨聲》

花鳥畫,以宋朝成就最高,極具代表的是由院體花鳥畫中脫穎而出的“宣和體”,其中宋徽宗趙佶作為一個皇帝,“天下一人”卻偏好花鳥,其境界之高無人與之並論,所作花鳥,不爭不搶,絕無獻媚之意,盡顯生機,此為至高境界。此時由蘇軾倡導的文人畫風給後世帶來深遠的影響。及至元代,文人畫風更是掀起了一股浪潮,文人畫強調書寫情感表達個性,通常以純墨作畫,墨色清新淡雅格調高致。王維也曾言:“水墨至上”,墨分五色足以將物象表現得生動自然,且獨以墨作畫,更是拋卻陳雜,對物象的提煉更為精準。及至明代,徐渭開大寫意之先河,後繼者八大山人更深將野逸的文人畫風推向極點,同為粗放型大寫意,無論從技法還是從面貌而言都不盡相同,徐渭著重用筆墨寫物象特徵,而八大則將物象當成抒發自我情感的一個符號,在技法上八大偏向於對墨的認識,而徐渭則偏重對水的理解。

學院派新銳國畫家鄧見君談“野逸”

鄧見君2018年作品《秀石新綠圖》

縱觀畫史,野逸思想對繪畫的發展有著深遠的影響,然而學習前人,只是繼承傳統,提升自我的方式。還應重視對自然造化的學習。早在唐代,花鳥畫便已重視是對自然的學習,如韓幹的以馬為師,再有張璪提出“外師造化,中得心源”的著名繪畫論斷。老子也曾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生於世間,如滄海一粟,微不足道,天地宇宙囊括世間萬物,有大美而不言,所以人類對其探索終究永無止境,在繪畫上也是如此,先格物,而後致知,物理物象瞭然胸中方能下筆有神。

作者:鄧見君(現為中國藝術研究院美術系碩士研究生)

原題:淺談“野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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