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的離奇案件

四川峨眉山三霄洞72人慘死案

話說1929年的5月18日,在四川峨眉山名勝之地,距離著名景點九老洞右側12公里處,平日就是山荒地僻、亂草叢生、人跡罕至的三霄洞內,忽然有72具屍體橫陳洞內。這些屍身,個個面目憎獰,四肢扭曲,據後來親證者回憶說,“就像活埋後剛從泥坑裡挖出的死人”。事發當時是有70多位善男信女在洞內作法事,是突然爆發,另外有5人因往洞外小便,只被某種突如其來的氣浪擊倒昏迷,倖免於難。

民國的離奇案件

(圖:峨眉山三霄洞)

很快,那時的成都地方名報《新新新聞》在頭版頭條傳佈了這起奇怪而罕見的特大重案,一時間全國譁然,當時的峨眉縣縣長余文壽,迫於社會和上峰壓力,以對峨眉山管理不善的名義引咎辭職。

該案撲朔迷離,就屍檢結果而言,不像人為謀殺,現場情況來看,也不具備這樣的條件。所以,當時的《新新新聞》刊發此新聞時,標題頗聳人聽聞:“峨眉山大擺黃河陣,三霄洞娘娘顯靈,七十餘人喪殘生!”

當時的成都華西大學老教授範美清看了報道後,認為在科學昌明的20世紀,如此結論不免太怪力亂神,於是當年暑假,即帶領幾個弟子專赴峨眉山,意欲探查和揭開三霄洞眾人死因疑雲。但始終沒有給出讓人信服的定論。

頭條裡到過峨眉山旅遊的朋友,你們進去這個號稱“死亡之洞”的地方看過嗎?

“山東財神”梁作友詐騙南京國民政府案

1932年10月,南京國民政府歷經“九一八”、“一二八”等事變的摧折,早已風雨飄搖。尤其是政府財政入不敷出到了舉步維艱的之境。

可就在此際,山東省政府主席韓復榘向中央報告了一個振奮人心的喜訊:山東黃縣一名為梁作友的鉅商,上書願意將所藏財富七千萬的一半志願捐助中央政府——雖然此前此人默默無名。開出的唯一條件,只是希望政府需先研究制定好開支的具體項目,經梁本人過目同意即可打款。

民國的離奇案件

(圖:傳當時所攝梁作友像)

中央大喜過望,立即安排頭等客車將梁財神接到南京好生招待,住進了當時最豪華的中央飯店,政府要人頻頻拜訪,紛紛宴請,處處導遊,一切費用均由政府開支。

10月14日,向來架子很大的時任財政部長一反常態,破例接見;接著,10月16日組織部長陳國夫接見,才專門合影留念;10月18日,蔣介石命令迎送其人到漢口,親自會見,勸勉有加。一時間,中外記者雲集報道,紛紛稱譽其為“愛國義士”、“中國第一奇男子”。

但是,政府如約制定好開支用途並請梁過目後,錢款還是杳如黃鶴。最後,才發現此人根本就是一騙子,不名一文。但是既然政府已經搞出了這麼大動靜,又有總裁“擔保”,不願將醜聞流佈,封鎖消息的同時,只是將他驅除出武漢。

就是這麼一個山東鄉下的農民,糊弄了整個民國政府,騙吃騙喝,風光一時,還全身而退,真奇人也。此事南京大學歷史系教授經盛鴻有專文詳述。

錯中錯的“刺蔣殺宋”疑案

1931 年 7 月 23 日上午 7時 08 分,時任民國財政部長宋子文,偕機要秘書唐腴臚與侍衛6人,從北京開往上海的火車上下車,剛步出月臺,要經候車室大門時,突遇刺客多名,手榴彈、盒子槍、手槍向他們猛擲。結果,宋氏倖免於難,秘書唐腴臚則捱了3彈,於次日因傷重殞命。

此次刺殺目標,後來經調查,似乎是宋子文。而宋能躲過一劫,似乎源自於當日與秘書唐腴臚都穿白嗶嘰西裝,都戴拿破崙帽,刺客分辨不清,所以只誤殺了唐腴臚。此次事件,到底何人指示、目的為何,民國史研究一直眾說紛紜,遂稱疑案。

民國的離奇案件

(圖:1945年的宋子文。民國攝影大師郎靜山攝)

關於內幕,後來有兩份親歷者回憶錄,但是互相矛盾。一份,是戰後來自當時日本駐華公使重光葵的《外交回憶錄》,認為是日本軍部密謀刺殺反戰的他,以製造侵略中國的藉口,而當日宋子文和他們搭乘同一列車抵達上海,所以被誤會;

另外一份,則來自號稱“民國第一殺手”王亞樵胞弟王述樵半個世紀之後的回憶錄。在這份追溯中,王說,是孫科為爭奪國民政府主席一職,兩次出鉅款密謀暗殺蔣介石及宋子文。

兩份供述,完全不同,而且時間如此湊巧,事發情況如此僥倖,至今也有點難以說清了。

北京白雲道觀36位老道合謀燒死觀主案

位於北京西便門外二里地的白雲道觀,屬全真教三大祖庭之一,歷代是道教的莊嚴聖地,至今也是京師附近善男信女常去的香火勝地。

但民國時的1946年11月11日,該觀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兇殺案,製造了道教史上聞所未聞的離奇事件:觀內36名道長合謀,將主持(道教稱一觀頭領為“住持”或“方丈”)安世霖道長及擔任監管的親信白全一道長二人活活燒死。

據後來陳述,住持安世霖生於1901年,河北房山人,1917年即16歲時即在白雲道觀出家,為人兇狠狡詐,1926年25歲時通過逼迫、巧取等方法篡得一觀之主的大位,死時也不過46歲。

據說,安世霖謀得主持之位後,採取種種手段迫害與壓制觀內眾道士,私設公堂,制定一系列所謂的“僧規戒律”,諸如跪香、遷單、催單、開革、杖革、送究等等,極盡盤剝與羞辱之能事,以達成其權利慾和樹立權威。觀內群道士歷經20年左右時間不斷向上申訴,結果都由於安世霖善於勾結、賄賂官員,都全身而退,反使得狀告者岌岌可危。

終於在1946年11月11日晚9點,恩怨以最激烈的方式爆發。當晚,安世霖從情人處那歸觀,剛躺下,一眾道士闖進,用繩子雙手反扭,拖至門外。同時,他的親信白全一也被如法施置,與安一起被扔在邱祖殿後樹下,從頭到腳被潑上煤油,被活活燒死。

民國的離奇案件

(圖:現北京白雲觀邱祖殿,當日案發之地)

事發後,全觀道眾集會,宣告安、白二人罪狀,稱此舉是執行太上清規,保衛道教。現場所有道士都為誓共進退,簽名、按手印,表示都是主犯,並前往警局自首。

案發後,北平譁然。各大報紙紛紛報道,輿論對眾道士大都表示同情,並有很多市民投書請求政府“無罪赦免”。最終,36名道士中有19人被北平法院判處5年有期徒刑。

新中國成立後,人民法院對案件衝重新進行甄別,將關涉事件還存活者,改為全部釋放。這個事件,網上近期也有披露,有人評論說,“民國白雲觀,今日龍泉寺,無論和尚是道士,是非都難治”。

《面具》之1948年徐秋影案件

民國的離奇案件

1、案件發現

1948年初冬,哈爾濱松花江畔,寒風蕭瑟,人跡渺然,松花江江面即將冰封。11月7日黃昏時分,一位漁民朝岸邊眺望,發現象且像人形狀的物體橫臥江邊,遂划船到岸上細看,竟然是一具女屍。

民國的離奇案件

公安局接警後,迅速派出偵察員趕赴現場。死者是個20多歲的年輕女人,短髮,穿著咖啡色女大衣。經法醫鑑定:死者已死去多日,死因系從其頭部後側中彈而亡,從死者的體徵來看,沒有搏鬥廝打的跡象,周圍沒有作案後遺留的兇器,可以認定為蓄意謀殺。

公安人員發現子彈從她的後腦穿過,從太陽穴而出,斷定她是在散步時被人從背後近距離用槍打死的。公安人員發現:死者身上帶著譙某的一枚手章和一個小紅皮記事本,除此之外,公安人員沒發現任何其他東西。

通過查找屍源,發現死者即是其親屬一週前報案失蹤的趙潔珊。對於這樣一個神秘遇害的年輕女子,警方的第一個疑點是情殺。

很快,對趙潔珊有過愛慕之心並先後向其求婚的李德君、劉寶庫、張雲飛等幾位男士,進入了公安人員的視線,經反覆詢問和嚴密調查,這幾個人都沒有作案時間和條件。

在死者身上留有印章的譙某是趙潔珊文教局的同事,是她比較鍾情的男人。公安人員找到譙某,他回憶說,趙潔珊在被害前,時常緊張不安,經常談到死。說:“我是一顆不幸的種子,只能忍受永生不能出芽的痛苦。誰要和我接近,誰就要不幸......“

這句話後來被原版搬上根據此事件改編的電影中。譙某還說:有一次他們在街上散步,迎面來了3個人,她突然緊張起來,拉他躲進一家電影院。他問怎麼啦?她說:“你現在不要問,而且沒有權利問,過些日子我就可以告訴你了。”

趙潔珊的父親也曾收到兩封匿名信,字跡潦草,口氣下流,說他的女兒亂搞男女關係,喜新厭舊,要讓她不得好死。 在趙潔珊被殺後,市公安局司法科做了大量的偵查工作。但線索太少,查無所獲,不得不將此案擱置下來。於是這起被疑為情殺的特大持槍殺人案沒有了頭緒,只好作為懸案擱置起來。

案發3年後的1951年底,死者趙潔珊的父親趙富瑞給市政府寫了一封上訪信,要求公安部門早日破獲女兒被人謀殺的積案,市政府領導十分重視,當即批示公安侷限期偵破此案。

時值全國各地正在開展鎮壓反革命運動。公安局立即組成“乙號案件偵破組“,專門負責偵破此案。偵破組立即開始展開行動,偵察員在趙潔珊死後身上的衣袋裡發現了一個筆記本,其中夾了一張小紙條,紙條上寫了一行鋼筆字:”水道街10號、工廠街25號。“

警方對紙條上的這兩個地址進行偵察後發現:這是兩條街通往同一家的前後門的門牌號,它的前門是水道街10號,後門是工廠街25號。這戶人家的戶主叫邵植華,他的女兒和趙潔珊同在原國民黨“哈爾濱婦女協進會”裡一起共過事的邵玉魁。

民國的離奇案件

在深入展開的調查中,警方發現邵家有著非常複雜的家庭政治問題:邵玉魁的大弟弟邵連魁和小弟弟邵亞魁都曾是國民黨兵,邵玉魁的妹夫李子和還是國民黨特務劉精一發展的情報員,該人於1948年10月已隨同敵偽新七軍向我東北民主聯軍投誠。

而更為關鍵的是:邵玉魁的父親邵植華曾向市工商聯合會上交過一支新三號擼子。槍證標明該槍配發有15發子彈,而邵植華上交該槍時,只有未加查詢和說明的14發子彈。而法醫鑑定的趙潔珊屍檢報告上,死者頭部槍口就是三號擼子的子彈所致致。有鑑於此,專案組感到案件有了實質性的突破,離罪犯落網不遠了。


2、武斷的審訊

1954年5月中旬陰冷的一天,哈爾濱市民政局文書邵玉魁頂著風趕往哈爾濱王崗車站,她要去瀋陽參加東北局召集的建政工作座談會,並負責給本局到會的王科長做會議記錄。

當她上車還沒坐穩當的時候,兩名公安人員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亮出逮捕證,說:“你被逮捕了!”。

民國的離奇案件

面對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幕,邵玉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意想不到的厄運真的就像天上的隕石那樣,從天而降,一下砸到了她的頭上。

在連夜進行的審訊中,邵玉魁得知:自己攤上了人命官司!

審訊人員問:“你認識趙潔珊嗎?”

邵玉魁豈止認識,兩個人壓根就是親密的朋友。邵玉魁和趙潔珊在1945年抗戰勝利後,作為知識婦女,一起加入了國民黨的“哈爾濱女協進會”,在協會里均為副主任委員。既是同事,更是朋友。

1946年春天,東北民主聯軍進駐哈爾濱,原“婦女協進會”的大多數職員均被留用並重新分配工作。邵玉魁和趙潔珊同在一個單位的大樓裡工作,並且在單位組織的文藝演出活動中,一起登臺演戲,關係十分親密。

審訊人員又問:“趙潔珊是怎麼死的?你要老實交代!”

在進一步的審訊中,辦案人員對她進行了一輪輪的車輪大戰,不給她喘息和睡覺的機會。此時,邵玉魁懷有8個月的身孕,經過40多次的輪番審訊,她實在是受不了了。

她想:自己如果堅持下去,肯定會把身體搞垮,孩子也保不住了。如果招認了殺人罪名,自己懷有身孕,不會被馬上槍斃,這能讓孩子保留下來。

一宗折騰多年的懸案,經過深挖徹查和四五十個回合的輪番審訊,終於有了“突破”。一個脆弱無助的女人,為了給胎中的孩子留下問世的機會,最後招認了殺頭之罪。

民國的離奇案件

辦案人員拿到了口供,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然而事情並未到此為止,在當時的全國鎮壓反革命運動中,由於“罪犯”邵氏家族與國民黨有染的政治背景,這起兇殺案被認定是特務謀殺案,破獲此案是在鎮壓反革命運動中的一個有代表性的重大勝利。

於是上級為偵破這一案件召開了慶功大會。對辦案人員進行表彰獎勵。當時的《哈爾濱日報》和《人民日報》都在主要版面用整版篇幅詳盡對此案進行了報道。

邵玉魁等一小撮“特務和反革命分子的謀殺罪行”一時間轟動全國。接著,黑龍江的一位作家把此案寫成了電影劇本《徐秋影案件》,長影組織了攝製組和優秀演員,很快就把此案搬上銀幕。


3、蒙冤的代價

哈爾濱曾是日本關東軍長期盤踞的東北大城市。國民黨在抗戰勝利前後,不斷地向這裡派遣特務,在國共兩黨爭奪東北控制權時,國民黨的特務活動更是變本加厲。

1948年,中共領導下的東北抗聯所組成的東北民主自治聯軍掌握了哈爾濱,在剛剛取得勝利的情況下,對於所發生的案件,必然首先從敵我鬥爭的角度去調查、分析、認定。

在徹查中掌握了邵玉魁自身和親屬與國民黨的各種聯繫後,也就很自然地從最初考慮的“情殺案”,轉而認定為政治性質的謀殺案,把視線集中到與國民黨藕斷絲連的邵玉魁及其一家。

辦案人員推理認定:邵玉魁家可以說是特務基地。而趙潔珊也是國民黨婦女協進會的副主任委員,雖然解放後留用了,但其本質上還是國民黨的殘渣餘孽。

因為,在對趙潔珊遺物的查找中,發現了趙潔珊抄錄過魯迅先生所寫的《無花的薔薇》中痛斥時政的句子。辦案人員通過想象推斷:這是趙潔珊藉此發洩對人民政府的不滿。因而認定:她也是邵玉魁一夥的,也是國民黨特務劉精一發展的成員。

那麼,為什麼這幾個特務要自相殘殺呢?專案組又是經過推理分析:在我方對反動勢力強大的政治攻勢下,趙潔珊可能動搖了,不想當特務了,想棄暗投明,並被同夥所察覺,因而遭到暗殺。

辦案人員按照這樣一個思路作出分析、判斷後,將邵玉魁的親兄弟邵連魁、邵亞魁和妹夫李子和一併逮捕,分頭進行突審。在攻勢凌厲的突審中,在誘供、逼供等違法手段的重壓下,嫌疑人作出了“認罪”的口供。

案件告破,邵玉魁等人被投進監獄。她生下孩子之後,懷著一線希望給市法院寫了申訴材料,否認被強加在自己身上的特務罪名和殺人罪行,上訴材料受到了法院的重視。

1956年6月中旬,經黑龍江高級法院複查後,對“邵玉魁乙號案件“以”不符合法律程序“的理由予以駁回。接著由哈爾濱市檢察院、市法院和市公安局組成了聯合檢查組,對邵玉魁”乙號案件“進行調查。

為了對上級司法機關的意見和邵玉魁的申訴作出真實負責的回答,調查組卻了被原專案組忽略的長春市。在那裡詳盡查閱了被我繳獲的國民黨保密局東北地區檔案,查出了特務劉精一屬下的特務成員名單。

但是,名單上根本沒有邵玉魁、邵連魁、邵亞魁和趙潔珊的名字。調查組在案卷複核中還發現:邵家姐弟三人與李子和所作的罪行供述存有諸多的不同之處,在一些關鍵細節上相互矛盾。

特別是在邵玉魁與李子和”槍殺“趙潔珊的詳細時間、精確位置、開槍的動作和逃跑的路線上都不一樣,相互之間不能形成定案所必備的證據鏈條。

最初,辦案人員認定邵植華上交的手槍少了一料子彈,就是用於槍殺趙潔珊的。可是調查組感到:如果事實是那樣的話,邵植華在事後主動向上級交槍,那豈不是自投羅網、上門送死嗎?

針對複查中發現的諸多重大紕漏,聯合調查組感到這是一起非同小可的錯案。在調查結束後,認真寫出了詳細的調查報告,認為:“乙號案件缺少證據。“

案件缺少確鑿,不能形成證據鏈條,以當今的法制常識來看,都知道,這是絕對不能認定犯罪事實的。如果在法庭中出現這種情況,應該當庭宣告證據不足,嫌疑人不能構成犯罪。所以,當時的法院一位副院長看完調查報告後,義憤地斥責道:“不能捕風捉影,好大喜功,讓無辜的百姓蒙冤!”

儘管蒙受冤屈的當事人一直上訴,儘管司法機關的聯合調查組作出了符合事實的調查,但是,在社會主義法制並不健全的當時,想要推翻一件已有定論的案件仍是難乎其難。

在隨後開展的1957年全國“反右派”鬥爭中,在“乙號案件“上,因為階級立場問題而遭到批判和株連的幹部,竟然多達200餘人。所以,對”乙號案件“的是是非非再也沒有人敢吭聲了。

1959年春季,哈爾濱市法院對此案作出終審判決:判處邵玉魁死刑,緩期兩年執行;邵玉魁的大弟邵連魁和其妹夫李子和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邵玉魁的小弟邵亞魁被判處7年有期徒刑。隨後,邵玉魁的男人和她離了婚,帶著孩子走了。錯案致使邵家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4、輕描淡寫的錯判結論

邵玉魁的弟弟邵連魁和妹夫李子和被槍決後,被判處死緩的邵玉魁在鐵窗中開始了不見天日的死囚生活。但是,生完孩子的邵玉魁依然堅強地與命運抗爭,她決心不停地上訴,年復一年地給市、省政法機關乃至國家高層司法部門寫申訴。

在上訴的同時,邵玉魁遵守牢規,從不對監獄和管教抱有私怨。她的良好表現和爭取平反昭雪的強烈願望,引起改造機關的注意和管教人員的同情。按照對重刑犯人視其良好表現,定期予以相應判刑的人道主義規定,邵玉魁由死緩先後幾次被監管機關減為無期徒刑和有期徒刑。

1981年12月,在高牆內度過26年鐵窗生活的邵玉魁,刑滿釋放走出牢獄的大門。當邵玉魁呼吸到大地上第一口自由而新鮮的空氣時,她覺得自己終於等到了冰雪消融的春天。

出獄後的邵玉魁感到,自己雖然得到了自由,被釋放出獄,但是“殺人罪”的冤案並沒有得到平反,死去的親人仍然含冤九泉。她決心為自己和親人討回公道與尊嚴,於是一封封申訴信像雪片一樣飛向省委和相關的政府機關。

像邵玉魁這樣的全國知名大案的當事人喊冤叫屈,理所當然受到了政府的關注。當時省領導作親自批示,要求政法機關尊重事實,依法調查上訴人的申訴。

這一次的徹底複查從1982年夏季開始,到年底便拿出了複查意見。複查意見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實事求是地指出:“1955年審結的‘乙號案件‘,是一宗缺少確鑿證據的冤假錯案,應當給予改判。“

因為這是一起年代久遠、影響廣泛、已經執行的重特大案件,最高人民法院本著對法律、對歷史和當事人負責的原則,認真進行了反覆、仔細地審核。

1987年7月,最高人民法院同意黑龍江省高級法院對”乙號案件“所做的改判:”對邵玉魁宣告無罪,撤銷對邵連魁、李子和的死刑判決,對李子和按國民黨投誠人員對待。“

至於趙潔珊到底是誰殺的,為什麼殺死她,至今也沒搞清楚,也許將永遠是個謎。這宗迷霧繚繞的錯案——”徐秋影案“,終於以邵玉魁等人無罪的事實真相,告白於天下。

天津鬼市人頭案。

話說在天津西廣開,天不亮的時候就有一群人在那轉悠。天一亮,就都散了。這個地方就是“鬼市”,雖然是鬼市,卻不是為孤魂野鬼開的,做買賣的都是人。這裡是魚龍混雜,東西也是五花八門。

民國的離奇案件

比如窮苦老百姓家裡的破衣爛衫、日用百貨;比如小偷偷的各種東西來銷贓;比如造假的人來賣假古董……總之,這地方見不得光。


話說1947年,這鬼市還真出了個毛骨悚然的案子。

有這麼一天,住在西廣開的何老福又出來擺攤了。到了地方,找個牆角蹲下,鋪開一塊布,把瓶瓶罐罐的小東西一擺,就等著有人光顧了。天冷,暫時沒什麼人,何老福正眯著眼休息呢,忽然覺得前面似乎有個包袱。於是何老福趁著沒人注意,趕緊過去把這個西瓜大小的包袱拎過來,偷偷藏在身後。

不管是別人丟的還是賊不小心落下的,都能賣幾個錢呢!

何老福賣了幾件東西,心裡老想著包袱裡的東西,於是匆匆忙忙的收攤回家了。

一回到家,趕緊把老婆叫過來,說自己撿到了好東西。兩人興沖沖的把東西擺在桌子上,打開了包袱。一看可不得了,兩人當即嚇得魂飛魄散,大喊大叫。裡面是什麼東西呢?

一顆油紙包著的血琳琳的人頭!

街坊四鄰聽到喊聲,都趕了過來,一看這情況,也都嚇得不輕,趕緊報警了!

警察一看這是個大案啊,趕緊馬不停蹄的查案。很快,死者的身份出來了。這人不簡單,那可是天津素香齋老闆王晉元的二姨太劉氏。

王晉元的素香齋遠近聞名,生意很好。所以王晉元掙了大錢之後,又娶了二姨太。這個劉氏自從有一天出門之後,就再也沒了消息,王晉元也報了警。

所以出了人命案,警察讓王晉元過來一看,正是劉氏。沒過兩天,劉氏的屍身也在紅橋區的一條水渠裡被發現了。



於是,警察開始調查劉氏的情況。一查,還真有問題。

原來劉氏在死前,曾經出現在如意庵大街的呂祖堂。這呂祖堂是個著名的道觀,裡面供奉著仙人呂洞賓,還曾經是義和團的壇口。

當時呂祖堂管事兒的道長自號“逸塵道人”,俗名叫任立奎。這位道長很特別,長得好看。眉清目秀,仙風道骨,而且能言善辯,很受歡迎。

當然,什麼時候都一樣,長得帥,大姑娘小媳婦的自然喜歡看,時不時就跑到呂祖堂上上香,順道近距離看看道長的英姿。

民國的離奇案件

警察就找到了任立奎,問他有沒有見到劉氏。任立奎說見過,但是人家上完香就走了,不知道去哪了。

警察一看任立奎也沒啥破綻,就放他走了。可是隨著深入調查,一個小道士無意中透露一個消息:任立奎和劉氏暗中有姦情。

警察廳長收到這個消息,當時就派人去了呂祖堂,細緻搜查!果然,在任立奎的房間裡搜到了劉氏失蹤時穿戴的金銀首飾。

把東西往任立奎面前一擺,他知道瞞不過去,當時就招了。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劉氏經常來呂祖堂上香,時間一長,就喜歡上了任立奎這個英俊的道長。劉氏找到機會一挑逗,任立奎沒把持住,兩人就私通在一起了。

這一天,劉氏來找任立奎,一番雲雨之後,劉氏就說了,王晉元老胳膊老腿,看著就心煩。所以,她希望任立奎能帶她遠走高飛,策馬奔騰,盡享人世繁華……

任立奎一聽可嚇壞了,那怎麼行啊!自己現在地位這麼高,名聲這麼好,為什麼要放棄?再說了,兩人一走,能去哪?吃什麼呀?

任立奎當時就表示不願意,放著好日子不過,出去四處漂泊,傻瓜才這麼幹呢!

劉氏一激動,就威脅任立奎,如果不帶她去流浪,就把這件醜事公之於眾,讓他身敗名裂。

任立奎也是腦子一熱,覺得劉氏這是蹬鼻子上臉,太過分了。於是他順手抄起桌上的燭臺,砰地一聲砸在了劉氏的腦袋上。沒想到,劉氏當時就斷氣了。

任立奎一看惹禍了,害怕啊!怎麼辦?任立奎想來想去,先把劉氏的腦袋割了下來,俗話說“無頭案”不好斷,能把腦袋藏好,事情就好辦了。任立奎就把劉氏的腦袋用油紙和包袱包好,準備找個沒人的地方埋了。

民國的離奇案件

誰知道巧了,當天晚上道觀裡鬧了賊!這賊也是眼神好,看到了這個包袱,拎著就跑了。任立奎發現之後,覺得做賊心虛嘛,這小賊發現之後,肯定不敢聲張,會幫自己偷偷埋了的。於是,任立奎放心大膽的把劉氏的屍身扔到了溝渠裡面。

這個賊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把這包袱丟到了鬼市的路邊。這才有了開場那一幕,何老福陰差陽錯撿回了包袱。

總之,這案子就這麼破了。任立奎殺人事實清楚,不用多說廢話,直接判決槍斃。

這位本來前途光明的道長,就這麼在圍觀中被斃了。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