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政經說系列——財富分配法則

財富分配

傳統政治經濟學對於財富分配言之甚少,而完全自由競爭市場自會造就其財富分配結果,分配法則也很簡單,強者愈強,弱者愈弱。財富一代代積累並傳遞,社會階層一步步固化,財富分配鑰匙到底應該掌握在誰手裡。資本與勞動在第一輪分配之後,然後由政府進行第二次分配,但無論如何,現代社會里總會有掃大街的與洗廁所的,也有端坐辦公室的,總會有治於人的與治人的。那到底是誰規定這種社會職業大分工,是先天智商不平等,還是後天機會不平等,不平等是現實存在的,即使有人妄談人格與職業平等,市場經濟總是會過度懲罰退步者,過度獎賞進步者。關鍵是誰樂意掃大街,如果強制性規定每人掃一次或者直接指定某人掃一輩子,這在古代封建社會行得通,但市場經濟法則不會這麼直接,而是間接造就這一切,資本與財富多寡直接決定誰來掃大街。而資本與財富則愈來愈集中,無資本的也回不去農村,只能繼續呆在城市討生活,一種非人力量將所有人都籠罩其中,不得逃脫。畢竟卡位很重要,一個蘿蔔一個坑,不是你在先就是我在先,誰也不想從高位滑落,因為一旦跌至低位,生活困境便會非線性增長,直接無法讓人忍受,只能去從事最低廉的工作即掃大街,滿身惡臭,還會被嫌棄。正因為城市不如農村,並非每人擁有自己生產資料,只能出賣勞動力去掙取生存資料,一天不出活甚至可能直接餓死街頭。只要想想資本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情景,從頭到腳都帶著血與汗。極端貧困後果是什麼,是絕望無助,是得過且過,是極度短視,永遠想著下一頓飯在哪裡吃,是過分關注搶奪生存資料,看到麵包就想去搶奪,漠視人間一切常規。

何謂公義

怎樣的分配法則才符合人類公平訴求,人類社會最大公約數又是什麼,既然市場化法則無法保障公平,公平又從哪裡而來,只是人類心理莫名其妙的飄渺感覺嗎。既然只有少數人掌握生產資料,多數人淪為出賣勞動力,只有選擇服務不同資本家的自由,或者選擇不生存的權利。為確保社會穩定,只有政府可充當再次分配的角色,公義在於集體選擇,如果集體選擇相信市場化規則,那麼市場就是最大公義,如果集體選擇相信魅力型領導,那麼領導言行就是公義。多勞多得一般能獲得大多數人的同意,也算是比較公平的分配法則,畢竟生存資料並非那麼充裕。但不勞而獲怎麼解釋呢,尤其有產有閒階級,這個階層怎麼會存在呢,不用直接從事最底層生產活動,而是專注於生活享樂,如果是為勞動者唱唱歌助助興,或者為勞動者維持秩序,似乎也還說得過去。但偏偏有的選擇整日無所事事,盲目炫富,炫耀的是不用勞動的自由,彷彿其餘所有人都在為下一頓飯而操勞,而只有他一人蹺著二郎腿,反而覺得膩煩得厲害。是誰給了他們這份悠然自得的勇氣呢,或許是祖輩榮耀,說到底是投胎技術比較高超,或許是天賦聰明勁兒,早早實現財富自由,然後選擇快意人生。人生就如一場考試,碰到聰明的早早交卷去玩樂了,而普通的與蠢笨的都還得呆在考場默默書寫人生,看著人家離去背影默默發呆,幻想有朝一日也能答完考卷。只是並無監考人,只有社會無情競爭規則。

貧困詛咒

財富分配不平等最直接觸目驚心的後果就是極度貧困現象,貧困如同死循環般魔咒,死死跟在某類人身後,市場競爭法則不會為此掉眼淚,只有有情人才會悲憫,但也無可奈何,因為任誰也阻止不了現代化進程推進,歷史大趨勢或者人類社會捨命狂奔至末世終點,或許只有到那時候才有最後大審判,雖然還存在於上帝詩篇裡面。畢竟歷史上貧困命運更是惡劣得多,戰亂疫病歉收,無人知道你就死在某條溝渠裡,正如一隻螞蟻消失,卑微的人只會是死後統計簿上一個數字而已罷了。或許你也無法猜透造物者的秘密,為什麼不同人命運如此懸殊,貧困詛咒單單就落在你身上。如同你出生在戰亂國家,日夜憂心安全問題,下一顆子彈隨時要你的命,暴力強者分配法則在運行,弱者命運便無法保障。原始森林裡,猛獸潛行,電光火花,躲在小山洞的你日夜擔憂懼怕,人類社會畢竟還是動物界,還是脫離不了動物性,弱肉強食就是分配法則。或許你比較幸運,找到一份閒職,有人供養著,可以悠然寫寫文章,但也有人比較不幸,遲遲找不到一份合意工作,卻為了生存不得不忍氣吞聲,憑自己的汗水去賺取一份微薄的報酬。關鍵是你無法徹悟這背後合理性存在哪裡,因為人類社會自古以來即如此,有產者有恆心,無產者無恆心,安全感在於生存下去。生存與發展才是人類兩大永恆的命題,先生存下去才會去謀取發展。只要一個簡單問題便可看透生活,即你的飯錢來自哪裡,你的生存資料在哪裡。雖然現代市場經濟把這個鏈條拉得足夠長,讓人際關係網變得足夠複雜,讓人迷惑不解甚至不假思索便頻頻頷首,認可其存在即合理性,不僅僅是黑格爾才有如此黑色幽默,但有責任心的人總會記住一點,你來自哪裡,你又要去哪裡,你現在在幹什麼。但誰也無法否認,無數次生產分配消費關係確會讓人迷醉其中,也不敢質疑其合理性,或許自身有不可言說毛病,畢竟宏大社會制度豈是你我所能改造,或許貧困本身僅僅只是無作為的懲罰,或者直接是投錯孃胎的懲罰。而即便如此,貧困者依舊選擇賭一把,通過生育自然本能,讓時間去檢驗,雖然歷史有無數失敗案例,但人類悲壯命運即在此,正如西西弗斯的命運,或許後一代便能擺脫貧困魔咒,希望總是要有的,但出路在哪怕也是無法說清楚。哲人有道,知識改變命運,理智讓人類榮耀,但也會面臨權力改變命運的困境,非理性傳統因素試圖固化分配格局,畢竟現有奶酪動不得,除非你去製造新奶酪,但不會給你機器,讓你自己去悟透這背後的苦笑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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