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村――一場離奇車禍

第一次經歷生死攸關的時刻,我嚇得大叫一聲,爬起身也不管身上的疼痛,拔腿就朝家裡跑去。

還沒回到家,就看到爺爺奶奶焦急的站在門口等著我。一下撲到他們懷裡,因為情緒失控,哭著將剛才的事情說了出來。爺爺臉色一變,讓奶奶去羅昌盛家裡通知這個消息。血村――一場離奇車禍

在門口點燃了一個火盆,爺爺讓我跨過去,扭頭吐了口唾沫,這才讓我回房間休息去。

那一晚我噩夢連連,全都是羅昌盛渾身是血的問我為什麼不去救他,為什麼一個人跑回去了。這一覺我睡得非常不踏實,等第二天醒過來,這才知道羅昌盛死的非常慘,一隻眼珠都撞了出來,救護車還沒有趕到就一命嗚呼了。

羅昌盛父母老來得子,承受不了這個打擊,二人紛紛瘋了過去。這件事情在當時非常轟動,電視臺和報社都有來採訪過,聽說肇事司機在審訊的時候一直說自己看到鬼了。

他看到有兩個學生被一個趴著的人在路中央拽著腳後跟,他使勁踩剎車根本就不起作用。慌忙之下,他在後視鏡看到一個人影拼命的推著大卡車。

爺爺最後告訴我,在五年前,發生事故的那條路段曾經出過一次交通事故。兩個下夜班回來的男人被一輛貨車撞得身首異處,而我看到的那兩個黑影,就是找替死鬼的。

羅昌盛頭七那天,爺爺帶著我來到路口燒了很多紙錢,這才讓我的負罪感消減不少。

也就是因為羅昌盛的死,我再次被人貼上了晦氣,不詳的標籤。很多人都說應該死的是我,是我剋死了羅昌盛。可礙著爺爺德高望重,很多人都不敢明面上這樣說,只能在背地裡偷偷對我指指點點。

將羅昌盛埋葬後,本以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但在‘三七’的那天晚上,卻發生了一件讓我毛骨悚然的事情。血村――一場離奇車禍

在我老家有一個習俗,人死後每過七天便是一個祭日。頭七是第一個,末七是最後一個,一共四十九天,等末七過了之後,才算一個人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老家的院子後面是一片果樹林,前院沒有房間,種著幾棵桃樹和李子樹,後院是兩間廂房。父母不在家的時候,我一間,爺爺奶奶一間。

羅昌盛三七那天晚上,我睡得正香,迷迷糊糊聽到外面的果樹林傳來嗚嗚的叫聲。生在農村,老貓叫.春經常容易聽到,我也沒當回事,捂著被子繼續睡覺。

可似乎和我作對,這聲音越發急促響亮。沒辦法,我起身穿好衣服,拿著手電走出去打算把這隻該死的老貓趕跑。

我的膽子確實很大,一手拿著手電一手提著棍子就走了出去。樹林內影影綽綽,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摸索著走去,等來到我家的旱廁前面,聲音已經近在耳邊,敢情這隻老貓躲在茅廁裡面叫.春呢。

我嚥了口唾沫,關了手電,牟足了勁舉起棍子就衝了進去。

“哇!”我大叫一聲,本以為那隻老貓會被我嚇的慘叫一聲驚慌失措的亂竄,但出乎我的意料,不但沒有發生我想象中的事情,聲音反而更加大了。

我心說你這隻老貓膽也太肥了,打開手電就準備看看什麼貓這麼不怕人。可手電打開的瞬間,我看到在旱廁的牆角蹲著一個人。

這個人身上全都是血,一隻眼珠掛在眼瞼外面,另外一隻眼睛充滿哀怨的看著我,嘴中‘嗚嗚’的哭聲突然停止,衝我哀嚎問我為什麼不去救他,為什麼要一個人跑回去。血村――一場離奇車禍

羅昌盛!

這個名字在腦中一閃而過,我感覺褲襠一溼,尖叫一聲,把手電一扔,扭頭就朝家裡跑去。耳邊風聲呼嘯而過,此刻也顧不得羅昌盛有沒有在後面追著我,等跑回家,急忙將後門關上。

在關門的瞬間,我聽到從果樹林裡面傳來一聲讓我起一身雞皮疙瘩的恐怖笑聲。

我的折騰聲將爺爺吵醒,他披了件衣服見我站在門口問我怎麼回事。我戰戰兢兢的說在茅廁裡面看到羅昌盛了,他不但衝我哭,而且還衝我笑。

爺爺畢竟是吃死人飯的,打開後門走了出去,等轉了一圈拿著我扔掉的手電回來,說旱廁裡面根本就沒有人,問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那場面我怎麼可能看花眼,我指了指正在滴尿的褲襠,爺爺這才掐指算了算,說今天晚上是羅昌盛的三七,他有可能回來想要找我。

如果是哭還沒什麼事,但怕就怕在他笑了。這一笑,就證明羅昌盛想要把我也拉下去陪他。

一聽這話,我嚇得差點癱在地上,哭著問爺爺該怎麼辦。他老人家也不著急,說一個橫死的小娃娃翻騰不出多大的浪花,就去前院折了一截桃枝在我身上敲敲打打,隨後讓我和他一塊睡。

這一宿我嚇得沒有閤眼,第二天天還沒亮,就看到爺爺穿衣走了出去。我想要起來,可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離乾淨一樣,根本就撐不起身。

等爺爺回來,懷裡抱著一黑一白兩隻公雞,我趴在窗戶上有氣無力的看著他拿著四隻裝滿白米的碗分別放在院子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

等做完這些事情,他坐在院子裡吧嗒吧嗒的抽了管煙槍,這才用兩根一紅一白的細線分別拴在兩隻公雞的脖子上。

出奇的是,那兩隻公雞也不亂跑,就好像木樁一樣釘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還想看看爺爺接下來幹什麼,可困得厲害,就躺在炕上睡了過去。等醒來已經晚上七點多鐘,爺爺說我被羅昌盛嚇丟了一魂,讓我攥緊拴著白雞的紅線去果樹林的旱廁轉一圈,並叮囑我回來的時候摘一棵青草。

一聽這話,我死活不肯,非要奶奶跟著我一塊去。奶奶沒轍,只有點頭同意。

等我和奶奶出門,爺爺也在院子內忙活他的事情。那隻白公雞好像知道旱廁的位置,出了門便一路小跑過去,我緊緊的跟在後面,奶奶則在我身邊不斷叫著我的名字。

來到旱廁,我不禁打了個冷戰,但萬幸的是,旱廁內什麼都沒有,可在羅昌盛之前蹲著的地方,出現了一棵半米多高的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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