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戀,不是所有的等待都爲了相守!

鬧鐘響的時候,小風還在做夢。

徘徊在夢和現實邊緣,掙扎不願醒來,像是一個明明知道握不住陽光的孩子,還要硬生生地捏緊了拳頭。

“再給我一點點時間,我還有句話要跟她說。”

許多在現實中難以言表的情感,在夢中,就有了足夠的勇氣。

可是鬧鈴還是鍥而不捨的響著,小風還是醒了。

他睜開眼睛,有些頹廢地直起身子,垂著腦袋坐在床邊。

當我接到小風的電話時,他就是這樣一個狀態,沉著嗓子,沙啞難捱。

“染姐,我很想她。”

我只能嘆一口氣,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軍戀,不是所有的等待都為了相守!

說起小風和梁秋,就像是已經過去了很多年的老故事一般,讓人猶豫著,不知作何評價。

兩人是高中同學,純淨的就像其他所有的早戀的小情侶一樣,拉拉小手都能紅透半個臉頰。

只不過畢業的時候,小風在家人的百般要求下,應徵入伍。

可能任何一段感情,冠上軍戀這樣的帽子,就會不由自主地陷入艱辛的境地。

新兵訓練三個月,整整90天,兩人沒有聯繫過一次,因為小風的手機,一直安靜地躺在連長的櫃子裡。

當腦袋剃的精光、皮膚曬得黝黑的小風顫抖著打出那個電話的時候,兩人“喂”了一句,就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了,只能聽到梁秋低聲的啜泣。

站在女性的立場上,我無比同情梁秋。

如果是我,可能早就單方面的放棄這樣一段辛苦的異地軍戀了。

可梁秋還是堅持下來了。

她趁著小長假的時候,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從祖國的最南奔向了最北,只為了和小風相聚短短一天。

穿著小白裙的的梁秋,在小風的營地,形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小風揚著頭,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看啊,這是我女朋友,多好看,多貼心。”

梁秋也笑著,勾起的唇角掩飾著自己深深的疲憊。

18歲,女孩子最美的年華,看著校園裡走在一起的少男少女,食堂裡互相餵飯的小小情侶。夜半鐘聲,梁秋忍不住埋頭痛哭。

她承受了太多東西,可小風不懂。

似乎在同樣年齡的情人之間,女孩子總是要比男孩子懂事一些,成熟一些。

梁秋太清楚兩人的不容易,所以一直剋制著自己的脾氣,壓抑自己的任性,總是撐起一副笑臉,安慰著訓練辛苦的小風。

一個隨時都會打不通的手機號碼,一個聊天聊到一半突然趕去集合的男朋友,每天只能幹捧著手機的梁秋,真的很累。

旁人總是可憐梁秋,可除了愛莫能助的安慰,誰又能真的為梁秋做些什麼呢?

幾千公里以外的小風?別傻了。

梁秋覺得,自己像是與周圍的世界都格格不入了一樣,她不敢融入到那些幸福的情侶之中,也害怕收到男生的表白會控制不住自己選擇離開小風。

所以她沉靜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面,像是一隻孤芳自賞的孔雀,驕傲地舔舐著自己的羽毛,以此來告訴他人,我活的很好。

後來小風講起這個故事的時候,我才明白,在那個時候,梁秋就已經想要放棄了。放棄這一段勞心勞神,聽起來轟轟烈烈的愛情。

可她骨子裡卻是個很有原則的姑娘,容不得自己在這種時候說出分手的那番話。

小風當了兩年義務兵,梁秋去看了他六次。

每一次,兩個人都很高興,倍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見面。

兩年後,小風不顧家人的阻撓,選擇了退伍,他想回到梁秋身邊,給這個一直在等她的姑娘,應得的幸福。

可小風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梁秋和他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

“小風,我們分手吧。”

立在原地的小風,張口結舌,連一句“為什麼”都卡在喉嚨深處,艱難的吐不出來。

“小風,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等待都為了相守。我等你,只是不想違背自己的良心。你回來了,我該走了。”

說這話的梁秋,抿著唇,面上淡淡的。

不悲傷,也不喜悅。

她等他,不是為了相守。

當時的小風根本不懂梁秋在說什麼。

熬過了如此艱難的兩年,卻在能夠相聚的時候分手,小風完全不能理解。

可我懂梁秋。

她是個有原則的女孩,所以不能夠容忍自己做出讓內心不安的選擇。

我用了很久,才跟小風講清楚這個道理。

梁秋其實,早就不愛他了。

那份年少青澀的愛,早就隨著跋山涉水的疲倦消失殆盡了,留下的那份堅守,是對他,對自己的尊重罷了。

“染姐,如果當年我沒去當兵,我們是不是不會分手?”

小風不止一次這樣問過我。

我只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片樹林裡分出兩條路,你選擇了其中的一條,就不要對另外一條念念不忘。”

要知道,路徑延綿無盡,所以難以再回返。

梁秋,這個名字,就安放在了小風的心底角落,時不時地拿出來,放在手上,輾轉摩挲,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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