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曉楠你一個有夫之婦,對這枚耳釘這般執著就是有品的表現?」

“尹曉楠你一個有夫之婦,對這枚耳釘這般執著就是有品的表現?”

她笑著,衝曉楠道,“他一定覺得田園風太女孩子氣,不適合他們這些大男人。”

景易宣微笑,“你要喜歡,就讓尹小姐把家裡設計成田園風格的就好,你不用管我,你知道,你喜歡的,我都沒辦法拒絕。”

曉楠悶頭吃飯,卻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嘴裡再美好的山珍海味,於她也不過味如嚼蠟。

景易宣是寵著曲夢熙的,連她這種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曲夢熙笑得一臉幸福,“你這麼慣著我,就不怕我被慣壞呀!”

“你這麼懂事,慣不壞。”

他們倆個人的世界,曉楠完全插不進,當然,也更加不想插進去,所以,她只是悶著頭,乖乖吃飯。

心裡空空的,不能再讓自己的胃也空了。

最後,他們新家的設計風格還是聽了曲夢熙的意見,走田園風。

吃完飯,曉楠同他們交涉完了後,便抱著資料匆匆離開了餐廳。

出來前,許是太急的緣故,不小心撞到了迎面而來的服務員。

“對不起,對不起。”曉楠道歉後,匆忙推了門出來。

一出餐廳,她長舒了口氣,感覺周遭的空氣都讓她輕鬆了不少。

天,黑了。她仰頭,望著那浩瀚如銀河般的星空,欣慰一笑,終於……尹曉楠,你徹底從他的世界裡走出來了!

欣慰的同時,卻還有一種莫名的酸楚,在心底不停地攀爬。

她低頭,獨步往捷運站走去。

尹曉楠,你是從他的世界裡出來了,可是,他呢?他什麼時候又能從你的世界裡走出去?

……………………

“先生,這是剛剛與您同桌的那位小姐掉下來的耳釘。”

站在景易宣桌前的是剛剛那位與曉楠撞了個正著的服務員。

當他發現了地上的耳釘,追出去時,曉楠已經離開。

景易宣見到服務員遞過來的耳釘時,足足愣了三秒。

那是一顆非常細小的鑽石。

鑽石雖細,雕刻卻精緻得即使是現代工藝也幾乎很少能達到這樣的水平。

“交給我吧,她是我朋友,我會代還給她的。”

景易宣將耳釘接過。

曲夢熙好奇的探頭過來,而後一聲輕呼,“這……這不是海洋之心嗎?尹小姐看上去可不像有錢人,這……可是全球唯一的一顆海洋之心的細鑽啊!”

“嗯。”

景易宣沉吟一聲。

“尹曉楠你一個有夫之婦,對這枚耳釘這般執著就是有品的表現?”

耳釘在他的拇指與食指間摩挲著,他若有所思的盯了一會,漆黑的眼潭更深沉了些分。

曉楠意識到自己的耳釘丟了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她百無聊賴的坐在捷運車上,手下意識的去理耳後跟的碎髮,摸到空空如也的耳垂時,一愣。

她的耳釘呢?

曉楠又焦灼的抓了抓自己的耳朵,沒有,還是沒有。

她起身,把自己的長髮理了一遍,環顧一眼四周,都沒有見到耳釘的身影。

頭髮上,衣服裡,甚至於她連包裡都翻過了,統統都沒有。

曉楠有些急了,正巧這時候捷運車剛好到了醫院一站,曉楠來不及多想,就直奔醫院而去。

她把小向陽的病房翻了個底朝天。

“媽咪,你怎麼像個小老鼠似的呀?把陽陽這裡翻得亂七八糟的。”

小向陽端著兩條小腿兒盤坐在床上,嘟著小嘴兒,‘訓斥’曉楠的不愛整潔。

“好寶寶,媽咪丟了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所以必須要找到它。”曉楠說著,就轉到了病房的另一個角落裡。

“曉楠,你到底丟了什麼呀?”小向陽換了個姿勢趴在床上,撐著一雙好奇的眼眸看著曉楠在房間裡竄來竄去。

“媽咪的耳釘不見了,就是那個藍色的,媽咪一直帶著的那個,知道不?”

“可是,你下午來看我的時候,不是還帶著嗎?”

“真的?”

“對啊!”

小傢伙篤定的點頭。

曉楠有些急了,該不會被自己掉在了餐廳裡,或者,他家裡吧?

“寶貝,你先睡,媽咪先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好不好?”

“嗯,你先去吧,你放心,陽陽很乖的,有事情我會第一時間叫護士姐姐的。”向陽表現得很乖,因為他知道那個耳釘對媽咪一直很重要。

“乖……”曉楠在陽陽的額頭上啄了一個吻,“對不起,媽咪一定會盡快趕回來的。”

“去吧去吧。”小向陽在媽咪的豔唇上壞壞的偷了個吻。

曉楠一從醫院裡出來,就直奔晚上那家餐廳。

還好,趕過去的時候,還沒打烊。

“請問有沒有見過一個鑽石耳釘落在你們餐廳?”曉楠站在前臺問服務員。

“小姐,是不是一個這麼大的?藍色的,像海洋一般的顏色,對吧?”服務員同曉楠比劃著。

“是是是!”曉楠喜出望外,“就是它,就是它,能把它交還給我嗎?它對我來說很重要。”

“可是……”服務員有些為難了,“我把您的那顆耳釘交給今天下午和您一起共進晚餐的那位先生了,他沒有聯繫您嗎?”

曉楠一愣,神情有些異樣,“這樣啊……”

“那……那沒事了,謝謝。”

曉楠從餐廳裡出來,意識還有些恍惚,一直在猶豫著要不要給景易宣打電話。

耳釘怎麼就偏偏被他拿走了呢?這可如何是好!曉楠懊惱得直抓腦袋。

她一邊走著,一邊還是糾結著到底要不要主動聯繫他,一抬頭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的公寓樓下。

曉楠拿出手機,木訥的一個一個的按著數字鍵,按到第十一個,預備撥出去的時候,又被她一個一個刪除,然後又重新來,又刪除。

“真是要瘋了!!”

曉楠鬱悶得直跺腳。

她正糾結著自己是不是該放棄心裡這份執念,放棄這顆耳釘的時候,突然,握在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竟然是景易宣打來的。

曉楠嚇了一跳,趕忙順了幾口氣,這才將電話接了起來。

“你在我樓下做什麼?”

景易宣劈頭蓋臉的就問她。

曉楠一愣,下意識的抬頭去看,果不其然,就見二樓的落地窗邊立著一道孑然的身影。

即使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卻能感覺到有一束緊迫的目光正直直的盯著她。



“尹曉楠你一個有夫之婦,對這枚耳釘這般執著就是有品的表現?”



所以她就準備趁機找錢氏的麻煩。

“行了,你就別琢磨了,現在咱們老了,你也哄著老大媳婦兒一點。”

馮老栓不是一個明白的人,可是從婆娘跟兒媳婦兒之間的戰爭卻看出了一些名堂。

可是這句話卻立即把李老太心裡的火給點著了。

“我咋了?”

她長得瘦瘦小小的,立即就蹦了起來。“我年輕時候受你孃的氣,現在老了,好不容易把兒子拉扯大,就活該要受兒媳婦兒的氣?”

“要是老大媳婦兒碰到的是你娘這樣的婆婆,指不定還是咋滴呢?我這咋了,這麼多年,我不都哄著她,啥活兒都讓……”

李氏想說,啥活都讓老二媳婦兒給幹了。

可是忽然之間想到,自己已經沒有兩個兒子了。

不管她願不願意承認,現在馮樹根已經不叫馮樹根了,現在人家可是姓白的,不是她家的人了。

越想,李氏心裡就越是生氣。

“不行,我得去把老大媳婦兒叫回來,就算她不尊重我這個做婆婆的,她做兒媳婦兒的難不成還得我伺候她?”

馮老栓還想攔著,可是李氏已經快步往外走了。

馮老栓知道老婆子這個性格,自己是攔不住的,乾脆也就不攔了,立即就跟了上去。

“我跟你一塊兒去。”

“你跟著幹啥?”

李氏跟馮老栓你一句我一句的,等到了白家的新宅子的時候就看見一座威風凜凜的房子。

那可不是他們那樣的土房子,也不是一般的貼上青磚的房子,那是跟城裡的老爺們住的院子。

不得不說,李氏的眼睛都紅了。

她到的時候就看見錢氏對著那扇門罵街。

那上面的匾額分明就寫著宋府。

李氏就覺得,錢氏這個潑婦,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她就說嘛,老二有啥本事?

李氏雖然知道白桃的那個男人似乎有點錢,可是她的見識畢竟是有限的,可不認為他們能夠有錢蓋那麼大的房子。

所以李氏的情緒還算是比較穩定。因為她認定了這房子不是老二的。

如果這房子是老二的,在李氏看來那原本就應該是自己的。可是如果不是老二的,李氏也不會那麼的心疼。

她就聽見錢氏在前面罵的十分難聽,而圍觀的村民指指點點的,似乎都是在說錢氏的不對。 李氏心裡一下子就痛快了,這個女人,家裡的活兒不幹,大中午的還讓婆婆沒飯吃,活該被人罵。

但是看到從那大宅子裡面走出來的周氏,馮金花,還有白桃他們之後,李氏簡直就比吃了屎還要噁心。

她紅著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馮老栓原本還想說什麼的,但是這個時候,他也是一點心情都沒有。

老夫婦兩人對視一眼,李氏忽然之間抬腳就向前走去。

“作死的爛貨,大中午的跑到這裡來罵街,不知道誰養了你,沒良心的東西,還不滾回家做飯去,站在人家門口那也不是你能眼紅的。”

“你沒福氣還能怨住不上這樣的房子?”

這話明著是罵錢氏的,可是明耳人都聽出來是含沙射影白樹根一家沒有良心。

她到底是親孃,可是憑啥那麼好的房子就給馮金花給白白的住了。

李氏心裡就不平衡了。

這個時候她早就忘記了當初那是滿心的幸災樂禍,覺得白家肯定造不了啥好房子。

因為馮家馮建森夫婦的事情,還有馮家人在村子裡的人緣實在是不好。

所以就算是白家的那房子只是造了一個雛形出來就已經有很多人在嚼舌根了。

但是現在白家跟以前不一樣了,那白桃有本事,她男人雖然傻,可是有銀子。

再加上他們還幫著村子裡的人致富,村裡人雖然眼紅,可是多少拿了一點好處。

想想人家那是有本事的,如果這一次把人給得罪死了,指不定下一次他們掙錢就不喊他們了。

所以他們心裡也是害怕的。

所以乾脆就不在馮家人面前說這樣的話,就怕到時候惹得白家人不高興。

可是現在,馮家人自己找上門來了,他們多少都有些幸災樂禍暫且不提。

因此大多數都站著看戲也不說話。

白桃看一眼眾人的臉色,當即就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白桃對於人的心理還是清楚的,大多數人都是巴不得別人倒黴。

就好像別人倒黴了她就撞了大運似的。

這樣的心理可以簡單的稱之為幸災樂禍。是人的天性。

所以白桃什麼話都沒說,只等著錢氏和李氏都罵完了,這才說道:“罵完了?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就走吧,不要擋在別人家門口。”

錢氏原本被李氏罵的有些懵。

雖然她這段時間揚眉吐氣了。

可是那麼多年一直被李氏給壓著不能說沒有一點心裡陰影,再者說,這是在外面,錢氏也不敢做的過分讓外人看見。

可是聽到白桃面色冷靜的說著。

頓時更加說話了。

“長輩說話,哪裡有你說話的份,讓你爹孃說話,好啊,你們自己分家出去了,還過繼出去了,不要親生爹孃了,還攛掇著我兒子分家,是不是也要我兒子過繼被人家去?”

錢氏說著就坐在了地上撒潑。

不過她倒是真的有幾分傷心。

不過她就是覺得,肯定是因為二房,一方面,是眼紅二房現在的好日子。

另一方面也是將長子分家這件事情給怪罪到了白家身上。

錢氏雖然偏心,可是還沒有李氏那麼偏心,畢竟馮建森也是長子,是她的第一個孩子。

而且也是她自己一手餵養長大的。

第一個孩子,年輕的父母因為經驗不足,所以照顧的肯定要多一點,如此一來,感情自然也就更加的深厚。

所以說著說著,錢氏原本強硬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哀容,也落下了幾滴眼淚下來。

這人大多數都是有同情心的。

看到錢氏這樣,大家又開始同情錢氏了。

特別是眼紅白家的,這白家原本即便是把馮家老二給過繼過來,過的那也是普通的生活。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們家可是有了馬車,還買了下人伺候,那日子過得簡直就跟老爺似的。

十分的滋潤。

因此眾人當然是十分的羨慕妒忌的。

再加上對錢氏的同情,很容易就會對白家滋生出幾分怨氣。

人都是有這樣的劣根性的,覺得自己弱,自己就有道理,別人就應該讓著自己。

殊不知,你弱是你沒有用,跟別人有什麼關係?

但是很多人不明白這樣的事情,或者說,就是明白,也不願意承認。

“就是啊,這樣不太好吧,你們自己分家不孝順親爹孃也說得過去,畢竟這老馮家怎麼對你的,我們鄉親們都看在眼裡。”

“可是你們也不應該攛掇人家兒子分家啊。”

“就是啊,這就是你們不對了。”

有一些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就開始說道。

錢氏原本只是坐在地上耍賴,可是沒想到還真的有人附和自己,頓時膽子就更大了。

她頓時倒了下來。

哭鬧的更加厲害了。

馮金花,白樹根和周氏的臉色頓時黑了。

俗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這馮家人,就連白桃都覺得生生的無語,可偏偏還不能夠直接殺了。

白桃始終記得,自己現在可不是殺手的身份了,不能夠想殺就能夠把人給殺了。

即便是她能夠暗殺,可是她現在的身份那就是一個小村婦,總不能還跟以前一樣打打殺殺的。

想想還真是頭疼。但是不得不說,還是以前的日子好啊。

不會有那麼多的顧忌。

白桃死死的盯著躺在地上的錢氏,正要說話,就看見馮建森帶著林氏還有馮天寶過來了。

馮天寶的情況好了一些了,那就是偶爾還能喊幾句爹孃,這讓馮建森更加覺得分家是一個好的決定。

他們現在雖然住在白桃原本的那些茅草房裡面,但是小院子對他們一家三口而言,並不算小。

而且即便是茅草房,但是土坯打的十分的結實,造的也十分的用心。

至少他們住的十分的舒心,不用一天到晚聽到錢氏和李氏的叫罵聲。馮建森覺得整個耳根都清淨了。

而林氏雖然因為小產損了身體,但是更多的還是積鬱成疾。

如今離開了馮家,心情一好,再加上有孃家的幫助,她的身體也就快速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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