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藥田的活並不重,
素嫻忙完了那點雜草,
便一屁股坐在土壟上,逗螞蟻玩。
她心思卻早就飛到桃園會上,
近日是一直都有會的,
恰好就在附近後花園,
聽著就知道熱鬧非凡,
來了大半月,或是藥婆子也是窮苦人家出生,
也是個好相與的人,
將心思說與了藥婆子,
她也不過笑著搖搖頭,
婆子早已知道她的小心思。
雖是不強求的人,可心已動,還是想著無事可以見上一見。
可素嫻曉得,也不過只是見見了,
或是見他調戲女子?
或是見他與其他女子談詩作對?
想想也是酸了一些,
於是也不過說了一說。
她的心在那一刻還是不舒服了,
也不是怪白三爺無情,
卻只是怪自己不認得幾個大字,
與三爺交不得實心。
她正在這胡思亂想著,
卻聞到藥婆喊她,她忙起身,拍了拍後身的泥土,
唯唯諾諾走了過去,
見到一個穿著華麗的姑姑,
端正的站在草屋口,
她端端正正的作了輯,
只聽得那姑子頗有些神氣,
“你去取得一盆子薄荷草來,主子們要逗寵”
姑子口裡的寵是皇上賞賜的狸花貓,
毛茸茸似個糰子,
這逗貓的歪主意自然是三爺出的,
也沒得誰有那膽量,
拿了萬歲的寵亂逗,
可三爺是誰,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
她挑了一株微微有些旺盛的薄荷,
捧著,低頭彎腰地跟在姑子後面,
小心翼翼地進了後院子,
她不抬頭都能估略出這怕是滿院子的女眷了,
這脂粉味兒嗆的燻人頭疼。
她將薄荷恭恭敬敬的放到人群中央,
然後作了一個深輯,
起身跟著姑子退出去,
她進來的時候,眼睛已經瞥見她那朝思暮想的人兒。
這會正左擁著喂葡萄,右擁著喂酒。
現在細想想她也便鬆了一口氣,
她還在奢望些什麼,
還真是不知足。
她這邊還想著要放棄了,也不做亂想,
乖乖做個守田的女婢,
可對自己的承諾還沒做完,
前面姑子卻一個踉蹌要栽進湖裡,
她出於本能,伸手去拉扯那姑子的衣角,
卻不想姑子太重,連帶著她一同落進了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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