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連載」江南古鎮馬鞍山——名人軼事之邱中美(四)

往期回顧

姿勢已擺好

就等你點啦

對聯二三事

那年科考,邱中美親自帶領他的七名學生進京,由於路途遙遠無馬代步,一路奔走疲憊不堪,恰好走到一鄉村打穀場邊。學生們看到場邊那壺涼茶,更加口渴舌燥,即向農夫討點茶喝。農夫一笑說,一看就知道你們是進京赴考的,待我出一小聯你們對對,如對得好,自以涼茶款待。如對不出,那就一百個對不起了。農夫說出就出:水牛崽拉石滾,吱吱嘎嘎,你知道我是打粘谷還是打糯谷啊?熊廷弼即順手指向那位騎馬遠去的考生答:白馬駒掛銅鈴,呵呵噹噹,你曉得他是考文科還是考武科呢?農夫聽完灑然一笑,一壺涼茶即被考生們喝乾。待師生風塵僕僕地趕到京城時,考場門卻正關閉了一半。學生便急步上前拍門呼喊,守門官即言:“對聯開門”否則不準進。學生們齊聲應允,守門官即出上聯“樹大根深不落無名之鳥”邱中美張口搶答:“沙灘水淺怎藏有角之龍”。守門官見對得如此大氣,即刻開門迎考。結果,熊廷弼考中了狀元,其他六人均考中進士。

熊廷弼因父母早逝,家道極貧,自小跟舅父家(現安山街上馬場村柯莊灣,艾知州的父親)以放牛為生,稍有空閒便認真看書學習。那天,舅父給錢讓他上街去買魚,剛走到街口,人們就對他指手畫腳,說這個小伢就是熊芝岡(廷弼)。當他走到一個魚攤面前,剛要開口說買魚時,不想那個攤主卻先開了口,“你就叫熊芝岡吧,都說你很會吟詩作對,今天,我就出個對子讓你對,如果對上了,我送你一籃子魚。”他落口即出上聯:“烏龜有甲四足八爪一棵珠。”熊芝岡擺頭一笑說對不出,賣魚的便高興地笑了起來:“我說吧,一個小伢哪有大家說的那麼神,今天不是對不出了麼?”熊芝岡原本以為攤主玩笑捉弄,所以,隨應一句推卻。現在一聽,他還當真了,小孩心性一時便有些急了,他反問攤主一句:“假如對上了,你真送魚麼?”“那是當然,男子漢說話三十六牙,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何況還有這麼多人在場,我還能欺負你一個小伢嗎?”事此,熊芝岡則脫口而出:“黃爽無鱗一尾二須三隻角。”攤主聽後頓時驚呆了,隨手便將面前的一籃魚雙手遞給熊芝岡。

中美先生的學生任家相,因家庭貧寒,發矇較晚。得知他的情況,先生不僅免去了他的學費,還經常私下幫他溫習補課,好讓他加步跟上同齡的學生。那年,五里界一家做屋上樑,主家請來幾位先生,想為新屋寫一副對聯。主家熱情招待,又是煙又是茶,還預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只等對聯一出,即開席歡慶。因有中美先生在場,其他幾位先生均不敢貿然佔先,惟有面面相對。中美先生雖說聲名在外,但從不託大,一直靜守於沉默之中。主家的酒席一經擺好,便邀眾位先生入席,這時如拿不出對聯,便不好舉杯。沒想到的是,先生們都未從開口,中美公的學生任家相卻主動站了起來,他說這點小事,今天就不煩各位先生了,更不需勞我尊師大駕,容學生勞作一聯,以交作業,請各位指教。話一落口,任家相即席作聯一副“錦繡山脈脈接成龍虎地,梁湖水濤濤流入鳳凰池”。橫聯為“錦繡華堂”。此聯一出,大家鼓掌相賀。任家相藉著一股熱勁還現場吟詩一首,詩畢,各位不禁向他伸出大拇指,真不愧中美公的高徒,高明,高明!任家相今天既聯又詩,雖說有點貿然佔先和賣弄之嫌,但年輕好勝是為天性,待後在慢慢成熟中調教即可,不必壓其鋒芒,能將平日老師所教化為實用,中美公自對愛徒投去一抹讚許。得到老師嘉獎的目光,任家相自然如飲瓊漿玉液,心中原有的一絲輕浮受責的擔憂竟一掃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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