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嘉明:十年磨一劍——有感《文化縱橫》雜誌十周年

朱嘉明:十年磨一剑——有感《文化纵横》杂志十周年

支撐思想前行的力量,正是伴隨歷史演變而不斷淬火和打磨的“理想主義”。

本文是臺灣大學客座教授朱嘉明先生的文章。在他看來,過去十年是人文刊物生存與發展備受挑戰的十年,《文化縱橫》得以存活併成為這個歷史急劇變遷和社會轉型時代中一種獨特的聲音,某種程度上表明:網絡數字媒體和數字閱讀的興起,並不意味著傳統平面媒體的整體消亡,相反,那些擁有思想、獨到選題和內容優勢的理論和思想刊物,依然有其生存與發展的空間。而始終在背後支撐著的,是一個伴隨歷史演變而不斷淬火和打磨的“理想主義”。特此編髮,以饗讀者。

從2008年《文化縱橫》創刊至今,前後十年,整整60期,總字數至少800萬字至900萬字。《文化縱橫》不僅存活下來,而且成為這個歷史急劇變遷和社會轉型時代中一種獨特的聲音,逆流而上,贏得越來越多的關注和尊敬,可謂“十年磨一劍”。

毫無疑義,過去十年,對於人文刊物的生存與發展,是充滿挑戰的。這是因為:

第一,不論在世界範圍內,還是在中文社會,經濟、政治、文化和科技因素及其關係日趨複雜,特別是重大突發事件的頻率和隨機性大為增加。

第二,代際更迭加速,社會群體多元化和非穩定性趨勢不斷強化。

第三,信息傳播和知識來源多樣化,大眾價值觀的自主性普遍提高。

這一切都增加了人文刊物理解、觀察和分析歷史與現實的難度。然而,《文化縱橫》恰恰在選題和內容方面,與時俱進,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突破。

例如,2008年12月刊、2009年2月和4月刊持續討論世界金融危機問題;2014年8月刊討論“自由放任”時代終結問題;2014年4月刊和2016年2月刊討論“互聯網文明”和“互聯網帝國”問題;2015年4月刊討論“世界宗教”問題;2017年2月刊討論全球秩序問題;2017年8月刊討論人工智能問題,2017年12月刊討論科技與人文的關係,以及“後人類”問題。毋庸置疑,所有這些選題,都是當代人類所面臨的重大課題。

作為主要面向中國和中文世界讀者的雜誌,《文化縱橫》在關於中國自身的選題上——從宏觀到微觀,從經濟、政治到文化,也做到了及時、多元和深刻。例如,中國模式、中產階級、民粹主義、“一帶一路”、治理結構、產業革命、法治建設,等等。

在過去十年,《文化縱橫》持續地關注這個時代,以及這個世界的重大課題,以其深厚內容吸引了高素質的作者和廣泛的讀者群體;踐行了“致力於從精神價值、文化倫理的角度探索中國未來政治發展方向,著力探究現實社會的發展道路和發展模式,尋找未來社會的前進方向”的辦刊宗旨。

有研究顯示,世界上最早的期刊誕生於300年前的法國,中國最早的期刊問世於1815年,來自傳教士,至今已有200餘年。早期的期刊只在少數人中流傳,之後逐漸大眾化。至20世紀後半期,期刊的思想性、知識性和科學性得到全面拓展,與報紙、廣播和電視共同構成了主流媒體,進入“黃金時代”。但是,自20世紀90年代始,伴隨網絡數字媒體和數字閱讀的興起,傳統的期刊和報紙開始衰落。過去十年,在世界範圍內,期刊和報紙先是發行量大幅度下降,廣告收入銳減,進而進入大面積停刊和關閉的“嚴冬”。近年來,北京報亭驟減,便是一個表徵。因而,《文化縱橫》的“逆成長”,不能不說是一個異數。

這是一種值得關注的文化現象。它至少反映:網絡數字媒體和數字閱讀的興起,並不意味著傳統平面媒體的整體消亡。恰恰相反,那些擁有思想、獨到選題和內容優勢的理論和思想刊物,依然有其生存與發展的空間,加之紙版期刊特有的古典和美學特徵,具有維繫數字媒體和紙版媒體生態平衡的功能。當然,《文化縱橫》並非固守傳統形式,早在2010年7月已有“文化縱橫網”上線,後來又註冊了微信公眾號。

需要提及的是,創刊人楊平先生堅忍不拔的精神和努力,是《文化縱橫》 “十年磨一劍”的關鍵所在。而楊平先生堅忍不拔的精神和努力,則來自其“理想主義”——一個伴隨歷史演變而不斷淬火和打磨的“理想主義”。如今,楊平的“理想主義”已經構成了《文化縱橫》特有的文化元素。

明年是改變20世紀中國歷史軌跡的五四運動一百週年。而正是在《新青年》雜誌所代表的新思潮中,五四運動得以形成和爆發。

期待《文化縱橫》在第二個十年,在中國的思想界和學術界留下清晰的足跡。

文化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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