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整個世界格格不入?因爲沒有選對路~

我認識一個南方小姑娘,在北方某個城市裡上大學,她跟我說她與北方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晚上,她和一個認識很久但沒有有一起吃過飯的女性朋友,一個剛剛認識的男性朋友約在學校的餐廳吃飯。在她買了碗酸豆角拌麵的過程中,男性朋友買了幾杯豆漿,有一杯是給她的。南方小姑娘笑了笑,接過豆漿,放在左手邊,從頭到晚都不想喝,卻為了顧及男性朋友的感受,象徵性地假裝喝了一口,然後拿著這杯豆漿回了寢室。

等她打掃完寢室,洗了衣服,刷了牙,豆漿已經冷了。

室友聽說了這件事,評價她性格不友好。可是,南方小姑娘說她只是不習慣喝豆漿,不喜歡一點味道都沒有的豆漿。上大學兩年多了,她喝豆漿的次數都不用數。她說她一直也沒有弄明白,為什麼北方的魚香肉絲是甜的,粽子也是甜的。她說她有時候特別討厭北方的天氣,也不喜歡北方城市的建築。

我當時聽著,就特別想問:“那你為什麼從南方跑到北方?”後來想了想,這樣問太唐突了,不好,說不定北方有她心心念唸的人或事呢。後來,我時常會想起這個南方小姑娘,因為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對,似曾相識,我好像在哪裡遇到過。

跟整個世界格格不入?因為沒有選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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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我無意間看到燈叔。當時,我猛一拍大腿,對,燈叔!南方小姑娘跟燈叔很像!至於哪裡像,我也說不清,就是一種感覺吧。燈叔,一個曾也與腳下土地格格不入的人。

“從不跟父母細緻地描繪我在北京的生活,怕他們擔心。實際上,當初突然選擇北上帝都,他們覺得我瘋了。一輩子平淡度日的父母無論如何不能理解我為什麼在年近不惑之時幾乎毫無徵兆地選擇一種背井離鄉的生活。”

這是格格不入吧。是吧。其實,說不清。

是不是每一個離開家鄉遠道奔波的人,在最初都會被腳下這座陌生城市裡的陌生氣息所包圍?那種感受稱之為“孤獨”。

跟整個世界格格不入?因為沒有選對路~

“北京第一次紅色預警那天,因為限行一直沒出門。黃昏的時候,想去超市買些吃的,剛出單元樓,看到一堆人和幾輛警車,不遠處還有輛靈柩車。原來是我們單元三樓的一個姑娘死了,因為獨住,死了好幾天無人知曉,還是姑娘的母親從外地趕來才發現。因為這起意外死亡事件,小區裡比任何時候都顯得人多,但並不嘈雜,每個人都默默地望著那輛靈柩車,彷彿自己的靈魂躺在裡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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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叔的筆下,有一個叫浪子的人。浪子的故事特別長,他本是南開法律的高材生,最後做了大門戶的體育編輯,在北京漂著。漂在北京,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況且浪子還有一個遠在異地的女朋友。夢想、愛情和家人,在浪子的世界裡,都與“城市”兩個字緊緊捆綁。

故事的最後,浪子與相戀多年的女友告吹,在父母的壓力下回了濰坊,相親結婚生小孩,倒也迅速。

“其間,他在濰坊找了一份穩定清閒的工作,閒暇時間仍然寫他的球評。如果沒什麼變化,這應該是大部分人的人生,‘是誰來自山川湖海,卻囿於晝夜、廚房和愛’。”

後來,浪子來了一趟北京,談及他的生活,他的夢想,話語裡有一點可惜的意味。

對於浪子的心態,燈叔似乎早有預料:

“人生就是一段沒有返程的旅途,所以人們常說,回不去的是故鄉。浪子根本不可能回到按部就班工作、循規蹈矩的生活。”

但他不能勸浪子回北京。當一個人面臨選擇,旁人或好心的勸說,只是徒勞一場,因為選擇的後果,旁人不可代替承擔。

“我在浪子婚禮上見過他母親撩起衣服抹淚,抹完後又露出一種如釋重負的笑容,他父親還一再跟我說抱歉,說是他把浪子從我這兒拉了回去。當然,我知道他的無奈和不爽,跟在哪個城市無關,只關乎他所生活的方式和狀態。”

跟整個世界格格不入?因為沒有選對路~

我明白這種感受,就像我不能勸南方小姑娘放下北方的一切,回到自己的家鄉,喝習慣喝的豆漿,吃鹹的魚香肉絲,吃鹹的粽子,這始終是她的生活,她的選擇,誰都不能隨意參與。我突然想讓她看看浪子的故事,看看浪子最後如何選擇。

最後,浪子的故事如何,南方小姑娘的故事又如何,我已不想再說,因為我已在燈叔那句話裡淚流滿面。

“如果,你真的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那就自己幹吧,就像我當初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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