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西原創小說連載」金花高麗《大火磨》之風土人情(一零三)

「雞西原創小說連載」金花高麗《大火磨》之風土人情(一零三)

金 花 高 麗


《大火磨》之風土人情原始草創稿花叢拾遺


陳村山人


一六九


高鳳鳴看懂了八木同一的居心,他挺身而出,警告高倉座:“高倉隊長,你們抓人得有理由,就是找藉口也得讓人心服口服;你身後的那位上尉有失日本軍人自我標榜的風範,如果從這裡抓人,哪怕是抓一個老毛子,我們義興火磨的人也不會袖手旁觀!”

高倉座朝八木同一擺擺手,滿臉和氣的和張富說:“軍部運來的水稻已經屯積在火磨南大門外的廣場上了,數量很多佔地很大,不得不放在院外廣場上,我們派了一個小隊負責警戒,告訴你的工人天黑以後天亮之前不要從南大門通過……”

八木同一:“(日語)告訴他們,三天之內必須恢復生產,這是軍部的命令。”

高倉座:“八木分隊長是今後稻米加工的負責人,他限令義興火磨三天之內恢復生產,八木是軍人,說話是算數的,希望你們不要製造麻煩!張富東家,八木分隊長對你們的主機大樓很感興趣,請你帶領我們去參觀一下,請吧!”

張富氣不打一處來:“高小劑子,老子就知道你們沒安好心;我們的主機大樓從來不允許外人參觀,對不起,今兒個也是,謝絕參觀!”

八木同一招來兩名士兵怒氣衝衝的朝主機大樓走過去,高倉座陪著走兩步停下了,八木同一也停下了,高倉座回過頭望著張富:“張富,你這麼大個東家,心眼未免太小了吧;我們參觀是尊重東家、敬重企業的表現,你們不同意那就算了!”

張富換了一種口吻,冷冷地回答道:“我記得——,有一回——上你們家去,東西屋一走,你就受不了啦;你那是什麼心眼?老百姓平時串門進屋之前還得敲敲門呢!是不是?對不起,這裡不能參觀,都給我回去!”

這幾名日本軍人妥協了,他們害怕把事情搞糟了,影響他們的戰略軍事目標,他們不再堅持,悻悻地離開了。

還沒等到晌午,皮貨口宣家館子的人客兒就上來了。

營業間裡坐滿了人,大多是義興火磨的員工,瞧仔細了,您就會發現這些個人有個共同特點,那就是,來的人都是和瑪麗亞相知相近的人。

尤金和瓦西里已經拿過啤酒瓶子嘴對嘴地喝上了,喝得很有技巧,一口倒進去大半瓶子,兩個人“嘰哩哇啦”地邊喝邊說話,興致很高;

譚增禮和李金寶覺得好笑,譚增禮:“真是什麼人喝什麼酒,那啤酒有什麼喝頭?像馬尿似的!”

“你剛才不是說分人嗎,他倆哪樣都好,就是人長得‘坷嗔’點,猴子樣,身上有股味,潲啤酒味!”

黑老白和張富、長貴、鄭家厚、坐在同一張桌子上,黑老白話說得很激動:

“他孃的什麼‘滿洲國’?我聽人說了,日本天皇管著咱們的那個康德皇帝,全都是日本人當家作主!”

“哎——你們看見田文閣沒有?那老小子現在不當偵緝隊長了,當上‘滿警’啦!戴個大蓋帽,扛一副肩牌子,一槓仨花,官不小吧!”鄭家厚不鹹不淡地述說著。

黑老白像被點了一把火,“騰”地一下著了:“提那個王八犢子幹什麼?他是人嗎?今後在我面前,誰他媽也不興提田文閣三個字!”

張富幫他消火,勸黑老白說:“大哥,大丈夫難免妻不賢子不孝……何況連一個乾兒子都不是的人,你就當他是你養的一條狗,不,不對,狗可比田文閣強多了,他是條狼、惡狼、白臉狼!我聽說頭兩天他把一個老頭揍了,就因為他手裡拎了兩瓶豆油……”

高鳳鳴走過來給大家倒茶,黑老白取笑他:“你這大茶壺當的不錯呀!”

“嗚——!……?”

黑老白自知失言,趕忙陪禮:“我該打!我想一說二——下了道啦!”

“誰都有玩笑失當的時候,送香得臭,我不怪你;不過各位意識到沒有,如今這個世道不讓老百姓說話,比前清那個時候還專制,你黑老白呀,還真得加小心哪!”

一支花、小綵鳳、秀芹和費琳娜滿面春風的飄了進來,一支花進門就嚷嚷:

“哎呀嗎呀,這個照相館裡面可真蹊蹺,三條鐵腿支一個大木頭盒子,那個老毛子長了一臉大鬍子,把我們擺弄過來擺弄過去的,還沒等我反過乏來呢,就聽‘撲哧’一聲放了個屁,照完了,你們說可樂不可樂!”滿屋子人全樂了。

小綵鳳:“你瞅你說的,真難聽;哎——大哥,張富說你呢,瑪麗亞小姐在照相館等你呢。”

張富沒有反應,還坐在那裡嘮啊嘮的,秀芹走過來,推了他一把:

“老三,你就去一趟吧,照張相片留個念想,別讓瑪麗亞太傷心啦!”

高鳳鳴慫恿地說:“大東家,你不是最煩惡無情無義的人嗎,瑪麗亞對你的心思在座的都感覺到了;快去快回,我們大傢伙等你和瑪麗亞回來開席!”

瓦西里從義興火磨蒸汽機房一號蒸汽機爐膛內爬了出來,把拆卸下來的幾十根長長的、厚厚的、鑄鐵合金爐箅子扔到了深深的水池內。

他擦了一把汗水,看著空空洞洞的爐膛,笑了,那笑容很複雜,有憤怒,有釋然,有自嘲還帶有幾分復仇的快感;然後又鑽進了二號蒸汽機……。

為了糊弄高倉座這幫日本鬼子,他在四臺蒸汽機前面,擺著一堆試機時燒燬的廢舊爐箅子。

傍晚,瑪麗亞挽著張富的一條胳膊走在皮貨口商業街東面湖崗上,瑪麗亞指著路邊的一塊草叢說:

“就是這裡,你抓住了我,一翻身就把我拉到馬上,就像個大英雄,順著草地就鑽進了樹林子……;

“那麼老多鬍子在咱們身後開槍就是沒打著!

“哎,你當時……你當時哪裡來的那麼大的膽量?怎麼那麼有力氣!……”

張富幾次想掏他的小旱菸袋抽一口,都忍住了;聽瑪麗亞問他,他回話說:“說不上來,反正我品過,人要是急眼了好像有神仙相助,平常不敢做、做不成的事情,急眼的時候就都變得容易了。”

倆人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一棵低矮粗壯的大松樹罩住了他們,瑪麗亞往張富跟前兒湊了湊,臉紅紅地,一雙眼睛忽閃忽閃地望著張富說道:“急眼的時候……你什麼事情都敢做?是這樣嗎?現在……”

瑪麗亞猛然一下撲到張富身上,用雙手解上衣釦子,把高高的胸脯貼到了張富的臉上,她顫抖著,輕輕地擺動著上身,急促,斷續地說:“你,你怎麼,還不急眼?……我不同意大嫂秀芹說的……女人一輩子只能跟一個男人睡覺;你可以不娶我,但是你可以愛我;我給你吧,當然你也得高高興興地給我!”

張富狠狠地把瑪麗亞摟過來,緊緊地貼在胸前,他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不,確切說,瑪麗亞身上被動員、散發出來的青春少女特有專用的氣味向他襲來,“轟”地一聲,他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充滿了異香、迷彩、肉質、快感的……深深的——井裡!渾身上下,硬的軟了,軟的硬了……!

抵抗、招架之中,他突然大喊了一聲:“玉珍——!你在哪啊?半年多沒進我的夢啦!”他攤在了草地上。

瑪麗亞躺在張富的壞裡“嚶嚶”地哭了……

傍晚在張家新居黑老白和高鳳鳴住處,瑪麗亞和費琳娜坐在黑老白秀芹家的大炕上,秀芹、小綵鳳、一支花每人捧了一捧瓜果柿子等東西上了炕……

瑪麗亞拿過兩隻精美的小木箱,平淡地說:“綵鳳姐,我忘記給你準備禮物了,有機會會給你補上的;這是送給秀芹和一支花的;這兩隻小箱子裡是同樣的東西,一隻小手槍,一把短劍,都是德國貨,送給你們倆,只是做個記念,不希望你們使用它!”

一支花接過箱子打開看了看:“呵!有了這個東西看誰還敢欺負我;小綵鳳,你那個家把式比這個可差遠了,又笨又重,不是咱們老孃們鼓搗的玩意兒!”

秀芹捧著兩樣東西希罕得看了又看,她說:“今後我呀,沒事的時候就拿出來看著玩,同時就想起瑪麗亞來了;罵人講話了:破銅爛鐵,沾上見血!我呀,拿這個玩意兒辟邪!”

費琳娜問:“你們的老爺們怎麼還沒有回來?”

“東興貿馮掌櫃的請客,喝酒去了。” 小綵鳳告訴她。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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