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35岁实现财务自由、早早退休?


如何在35岁实现财务自由、早早退休?


序言

佛系生活正在成为一种潮流。尤其在新晋职场不久的90后族群和初涉社会的千禧一代里,甚至发酵成为一种年轻人的亚文化。佛系工作、佛系喝酒……

以至于,随着佛系“吃鸡”的风靡,有着刚枪圣地、优渥军备库之称的“皮卡多”和“G港”,也逐日变得门可罗雀、犹如空城。

佛系在某种程度上更偏向于道家,而非佛家。讲求的是:不争不抢,追求自我的精神富足之路,进而达成实现自我。

从“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到“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到“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从18世纪的震教徒(Shaker)到60和70年代的嬉皮士;

从巴黎大学墙标的“生活在别处”,到凯鲁亚克的“在路上”;

从梭罗的“瓦尔登湖”,到梅斯的“托斯卡纳艳阳下”……

历史上不乏名流大家和凡俗夫子信奉简朴的生活,我们可以挂一漏万、按(断)需(章)所(取)取(义)地称之为“佛系生活家”。


如何在35岁实现财务自由、早早退休?



而真正被现代佛系生活家奉为圭臬的著作,还要数1992年由杜明桂和鲁宾撰写的《富足人生:要钱还是要命》(Your Money or Your Life)一书。作者在书中提出了101种方法来减少消费,降低不必要的消耗,绿色生活,珍惜时间,存储“生活必须够用量”的金钱,藉此度过删繁就简的(精神)富足人生。

当然,书中最具价值的部分,除了帮助我们分析我们和金钱的爱恨情仇,关于生活、社会、工作的关系和态度,让我们反思我们现在消费主义至上的社会中,作为个体的人,应该何去何从之外,还专门提到了志愿精神与从事志愿工作(比如去星巴克当服务员,顺便可以保证自己的社会保险不必自己担负),作为迷失在金钱主义漩涡中的现代人,这是让我们清醒认识自己与周围社会的一针解毒剂,顺便解决寻找人生价值,以及人生方向的大问题。

《富足人生:要钱还是要命》一书,催生了千禧一代热烈拥抱的所谓“FIRE”运动:

Financial Independence, Retire Early——“经济独立、早早退休”的首字母缩写。《纽约时报》说,他们将“FIRE”运动看作是摆脱吞噬灵魂、占据时间的工作的一种办法,以及一个消费主义所推动的经济方式。

在《富足人生》出版26年后,“FIRE”运动搭上了拥有庞大拥趸的“佛系”号列车,中国年轻人得以在焦头烂额的工作之余,探求真正意义上的“FIRE”生活可能性,比如——

如何在35岁实现经济独立、早早退休?

01

30岁生日当天,朱疏直写好了辞职报告。

在安钢家属院长大的朱疏直,不到十岁就立下了鸿鹄之志:走出梅元庄,当上董事长。朱疏直之所以这么早就有气吞山河之势,跟从小就耳濡目染的“安钢安钢,创造辉煌”、“安钢最牛,永创一流”等口号密不可分。当然,鸿鹄之志还是肇始于一次安钢的领导春节下基层送温暖,9岁的朱疏直看着大领导被人前呼后拥,觉得排场得很。

于是回家就跟父母说,我要当厂长。

父母还没反应过来,路过的邻居就说,现在都不兴叫厂长了,叫领导。

朱疏直就改口:那我要当领导。

父母和邻居正哈哈大笑,又有围观完慰问活动的几个邻居路过说,没听说吗?前一阵都开始统一叫董事长了。

朱疏直再改口:那我要当董事长。

02

伟人说得好,中华儿女多奇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打小就拥有奇志,并且骨骼清奇的朱疏直果然不负众望,大学毕业后几乎一路扶摇直上,虽说没有教日月换新天,但的确不到30岁就出任了一家游戏公司的董事长。

当然了,跟“扶贫英雄”史润龙20岁就出任董事长、创始人、山东省互联网经济研究中心处长相比,朱疏直无疑还不够“清奇”,但比之于绝大多数的年轻人,朱疏直显然要归到凤毛麟角、勇立潮头的那一类。

那时候朱疏直经常套用张爱玲的那句话给员工打鸡血:成名要趁早,发财要趁早,当CEO也要趁早啊。

我听说后就告诉朱疏直,你这是留的啥学啊,没文化,这句话应该套用一位银行行长的话,才符合你年少成名的傲娇调性。

朱疏直两眼冒光,啥话?

我告诉朱疏直,原来建设银行有位行长,给下属开会的时候,总喜欢说一句话。这句话总能给人一万点暴击。

然后我清了清嗓子,模仿那位行长的口吻说:我42岁就当行长了,你们呢?

朱疏直听完哈哈大笑,完了又突然敛起笑说,42才当行长啊。那还是算逑吧,我到那个年纪都该退休了。

03

多数人正是觉得朱疏直为人处事有点儿狷狂,所以总以为他是借了什么背景一类的东风,才迅速上位。

但大略推敲下朱疏直的履历,其实也谈不上有什么背景,更遑论是“忽如一夜春风来”的突然上位。

23岁大学毕业后,赴温哥华大学留学一年半,25岁回国进入中视国际广告部,27岁回郑州与朋友共同创业当总经理,29岁公司被互联网巨头雷米收购,并出任公司董事长。

除了赶上了手游的互联网“风口”,朱疏直履历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当数在中视的镀金:因为温哥华大学同学的关系,得以顺利进入央中视国际部。在此期间,朱疏直结识了韩国某巨头游戏公司的中国总代理并志趣相投到称兄道弟。鉴于个人对网游的兴趣,朱疏直认为做手游是个路子,于是果断从中视国际辞职回郑州,拉着几个家境优渥的温大同学共同创业,做手游。

因为与韩国巨头游戏公司中国总代理的熟络关系,朱疏直花很小的代价,拿到了其众多产品中的被压箱底蒙尘的一款小众游戏的二级代理权。朱疏直的团队花了半年时间优化和改进,最后改得面目全非,几乎是从原型游戏里脱胎换骨了。

总代理一看说,卧槽,你这还是我给你的那款吗。

朱疏直理直气壮地说,当然不是。

总代理说,那你掏那么多代理费干啥玩意啊?

朱疏直说,一起玩嘛,有没有兴趣入点儿股份啥的?

总代理几乎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甩了相当于三倍代理费的现金给朱疏直,说,来,交个朋友。

朱疏直不但拿了总代理的天使投资,还从总代理那里顺来20多人的工程师团队。前后不到一年时间,游戏面市,迅速在固定圈子里火成“燚”。

很快,经过总代理的牵线,国内互联网巨头雷米公司就找上门来,表示愿意深度合作。

朱疏直虽然年轻,但也知道“深度”背后的含义。跟总代理和其他几个出资的同学一商量,深度个啥啊,作价卖了算逑。

然后就卖了,大家伙喜提现金,兴高采烈地颠儿了。

但朱疏直没有颠儿,按照雷米公司的约定,朱疏直肯定不能再担任总经理了,因为雷米公司要委派他担任董事长。

出任董事长的那天,郑州的陇海高架刚刚全线通车,朱疏直没有呼朋唤友一醉方休,而是开着结婚时老丈人送的GLA,哧溜一下就上了陇海高架。

朱疏直说他围着三环兜了一圈,全程用时46分钟。这46分钟里,他既没有放超嗨的音乐,也没有托着豆腐使劲儿飙车,只是在车窗全开的大风激扬里,诵了一首诗。

根据他的描述,我想大概想到当时的场景:

朱疏直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衬着胸中熊熊燃烧的豪情壮志满挡风的比划道:青史几番春梦,红尘多少奇才。不消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04

29岁的朱疏直先生,出任董事长后,突然忧伤了好一阵子。

这话听来刺耳,但现实如此:手里握着千万现金,干点啥呢?

倒不是说他真不知道干点啥,就是他知道,也没有时间。自从做了自己一手做起来的公司的董事长之后,朱疏直面儿上是从亲爹变成养父了,但实际上并没有当亲爹时候的成就感。“忙炸了”三个字隔三岔五出现在他的朋友圈,朱疏直直呼扛不住了,睡觉都成了奢侈品。因为本来只做小众市场的游戏,被雷米公司要求全面开花。

我说你创业时不也忙得晕头转向吗?咋现在受不了了?

朱疏直说,不一样啊,创业再累,是为了实现梦想,有成就感。现在是他妈的纯粹打工,我又不缺钱。

完了又补充一句:不缺钱的时候挣钱,特别他妈的痛苦。

我和朋友:……

2016年五一前,为了缓解朱疏直的有钱就想作死的忧伤症,在我和另外两个朋友一致建议下,朱疏直把手里的钱悉数买了房,商铺不要写字楼不要,只要住宅。

咔咔,手起卡落,全款四套,回去终于睡了个安稳觉。一觉醒来,朱疏直已经跑到在捷克喂鸽子去了。

我在他朋友圈留言,别把自己真活成了段子。朱疏直没回我,转脸就去了伯纳乌看球了。

05

一个人的命运,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但也要考虑历史进程。

如果说朱疏直做手游恰逢“风口”,走在了历史进程中,那么,我们本意是尽快让他把钱花出去免得我们内心不平衡的催他买房之举,简直就是猪一般的助攻。

2016年下半年以后,朱疏直买的房子跟窜天猴一样,蹭蹭上涨,至今全部升值一倍以上。

这次不是他主动走在历史进程里,而是我们硬给推进去的。

后来想想,他姓朱啊,雷米的老总原话不就是“风口上,猪都能飞上天”。也没错,没多久,朱疏直的确就飞上了天。

他坐在直升机上给我们视频,俯瞰着新西兰一个绿莹莹的秀气小岛,扯嗓子说,兄弟们,买个屌玩吧?

我们吓一跳,有钱果然使人变态。后来才知道,风太大听不清,是买个岛玩吧。但无所谓了,毕竟猪都能上天,他买啥都是对的。

从新西兰回来后不久,就是朱疏直的30岁生日。

我们以为怎么着也得是平均水准的JW盛宴吧,没想到朱疏直直接发了个普罗旺世他家的地址。奔去一看,朱疏直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冷餐。

朱疏直一边开他从新西兰带来的红酒,一边说,今天我要宣布一个大事,所以喝一般的酒吧,我怕你们呛出来,浪费。

我们没精打采地嘘了半天:不就是买屌玩嘛,多大事儿啊。

朱疏直说,先喝一口,别咽。待会儿谁吐谁是王八蛋。

完了从书房里拿出一张纸说,岛,这辈子是玩不了了。

我们抢过来一看,辞职报告。

乌拉乌拉。

唉,果不其然,一地红酒。

06

都以为朱疏直应该“漫卷诗书喜欲狂”的时候,他把车子开上三环;都以为他膨胀到“蚍蜉撼大树”买岛玩的时候,他辞掉了董事长。

一个朋友摇着红酒杯说,妈的,飞天猪的确不是做红烧肉的料。

我说董事长都不要了,你想上天?

朱疏直说,上过了,吐得慌。不想上了。

不想打人那是不可能的。但好在习惯了。朱疏直一直活在运气爆棚的顺遂里,所以我转念一想,这货可能是看破红尘了。

朱疏直抿了一口酒说,实不相瞒,我准备退休了。

——你看看你看看,刚拖好的地。

07

朱疏直辞掉工作后不久,就跑到加拿大和美国游学去了。

2018年春节刚过,朱疏直回国后坚决要卖房,只留了普罗旺世自住的一套,其余的都按市场价卖了。怎么劝也不留。

现在我们突然发现,朱疏直这小子有第六感啊,短短半年时间,现在二手房卖得多费劲啊,打折还没人要。

朱疏直把卖出来的现金,一部分投到日本一个朋友开的威士忌酒庄,一部分投到新西兰一个朋友做的红酒庄。

然后在普罗旺世的家旁边盘了个小院儿。一楼他主营,做起了他大学时代沉迷的网游周边:铸铜器刀剑,制个性皮具,雕玉刻木,顺便倒腾点儿国外红酒,养个猫,种点儿花。

二楼是他媳妇主营的咖啡馆,叫“不在”,雇了专门的人来打理。

再然后,媳妇的MINI,他的GLA也都卖了。几乎用不着了:一年有大半年都不在国内,在国内也不怎么出门。

上个月,我们在他的铜器店,或者说皮具店,又或者说红酒庄,反正也没名字、有名字也是共享他媳妇的“不在”,就那么个地儿吧,好好喝了一顿。

朱疏直稍微喝多了一点,讲起了哲学。我也喝多了,压根记不住他讲了啥。好在有个朋友后来神神叨叨地说,妈的,我都录下来了,这货将来万一成了李叔同第二,我这录音可就他妈的值钱了。

我就按照录音稍作整理一下,大概是这么一段哲学:

人一辈子,需要的其实不多。钱,女人,房子车子孩子,吃喝拉撒啥啥都算上,累赘居多。

一来我没想过扬名立万,二来我主要觉得人生宝贵,时日不多,用前面大半辈子的辛苦,去换后面十年二十年的花天酒地,我感觉是不值得。

整体上,很多人觉得我走时运,挣了不少钱,所以有资格提前退休,就是所谓的享受吧,但严格意义上并不是,为啥,因为我做减法,钱是挣不完的,这山望着那山高,山外青山楼外楼,哪有个头啊,你看我,有个房住,国外有两个小生意,这店,就是喜欢,玩的。

说白了,我有几个钱啊?我心里没点儿逼数能行?真的,不能算有钱,但吃喝玩用是基本够的,当然这是在正常吃喝玩用的范畴内,作妖那种可不行,两年就造完了。

就这,还得感谢你们当初让我买房子,卖公司的时候,100万的本金翻了小十倍,拿这钱买了房子,又翻了一倍,所以你们几个以后的红酒我承包了。

此外,我还得寄希望于国外朋友的那两个酒庄生意兴隆,每年的收益大概二十到三十左右,差不多刚好够我们两口儿大半年出去浪,你们别以为我们出去就是花天酒地,完全不是,我们住廉价的民宿啊,吃的啊航班啊都是非常普通的。当然也是在保证基本质量的基础上。

这样的话,我们一点儿都不累,什么心几乎都不用操,在郑州呆腻歪了,就出去玩儿,玩儿腻歪了,就回来,陪陪老人,见见朋友,喝喝茶,聊聊天,干点儿自己喜欢的事儿,没准儿过两年,这店也不弄了,我和媳妇都正在考导游证,回头挂个旅行社,一边玩一边给人带路讲解,还是一样逍遥啊,于我而言,人生就该如此才对啊,简单一些……(后面手机没电了)

总之吧,32岁的朱疏直,就这么着,退休半年了已经。

08

我后来反复听过这段录音,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前两天在家无事,拾掇了下书房,发现一本破烂不堪的《富足人生:要钱还是要命?》,一口气读完后,刚想到好像可以跟谁对号入座来着,就发现书的扉页上赫然写着:朱疏直藏书,2009年7月。那是他在去加拿大留学前买的书,不知道何时跑到了我的手里。

我打电话问他才想起来,不久前帮他卖车的时候,从后备箱收拾了一箱子杂物,他说不要了,我看还有两瓶奔富,就扔自己车里拿回来了。

朱疏直电话里突然问我,老于,我记得几年前你跟我说一个行长退休的段子,是怎么讲的来着。

我立刻提起嗓子,捏着音说,我42岁就当行长了,你们呢?朱疏直哈哈大笑说,卧槽,这行长现在干啥呢?退休了吗?

我这才想起来,这位意气风发的行长,去年落马了。

我说,啊,退了退了,退到局里去了。

朱疏直又是一阵儿哈哈大笑,说,你看我,32岁就退休啦。

结语

意气风发者常有,而朱疏直不常有。

在谈论“如何35岁时实现财务自由、早早退休?”这个预设话题的同时,我们其实都在心底默念了一句痴人说梦。

毕竟一个人的命运……你懂的。机遇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从来没有可以复制的成功,抑或幸福。

不过无可争议的是,“如何35岁时实现财务自由、早早退休?”的议题设置本身具有莫大的迷惑性,毕竟实现财务自由并不是一件立竿见影的事情。况且,我们所见过的那些实现财务自由的富人群体,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不约而同地无限期延迟退休、恨不能至死方休,更遑论早早退休了。反而是,一心渴求“早早退休”的年轻人以及更广泛的群体,毕其一生也未能实现财务自由,早早退休就显得有点儿“何不食肉糜”了。

所以“如何35时实现财务自由、早早退休?”的提出,本质上更倾向于对疲沓、繁复、枯燥、抑郁以及金钱至上,或者说物质至上的生活本身的反省与思考,大抵可以归为:除却必要的物质,我们是否可以追求更为释放生命本身的一种生活方式?

梭罗说过:“我之所以归隐乡间(瓦尔登湖),并不是追求生活得更便宜或更昂贵,而是想以最少的麻烦做些个人想做的事。”

EB怀特有本书叫《人各有志》,内容也大抵与梭罗的《瓦尔登湖》相仿,都是“隐居乡下”的风物繁杂絮叨与灵光一念,但总能读出“人为何活着”的深明大义。1985年10月4日,EB怀特逝世,《纽约时报》为这位长期向自己供稿的作家刊登了讣告:如同宪法第一修正案一样,EB怀特的原则与风范长存。什么原则如此风范长存呢,就是回归常识与简单生活。

回观朱疏直32岁退休的“传奇”过程,我作为旁观者,虽不能至,心向往之。但正如说一个人的命运那般,朱疏直的人生轨迹,只是他自己的,跟我们,及至绝大多数人都没什么参照意义。如果一定要对此提炼出所谓的节点意义,我想大概是:朱疏直赚钱的机遇、财富保值乃至升值的运气、两口子的志趣相投、双方家庭的轻负担,以及暂行的丁克理念。当然更重要的是,必须得足够的气蕴激发“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还是山”的超脱境界,等等,这些因素的综合发酵,才能造就出朱疏直这么一个32岁就退休的年轻人。

这其中的每一个因素背后还有万千类线粒、类量子的分支因素,只要任何一个因素出现问题,都不会出现如今“看破红尘”的朱疏直。

我们朝九晚五坐在格子间里对着电脑、花费清醒时间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多去通勤、堵车、忙于油头粉面的虚浮应酬、在老板面前自动把义愤填膺的“妈的”替换成毕恭毕敬的“好的”、为了孩子上学求爷告奶、为了老人生病焦头烂额、为了妻子欢心上交工资与公粮……

我们连轴转了一辈子,没工夫坐在海边喝一杯威士忌,至死也没来及践行一场说走就走、方休也没顾得上来一曲弗拉明戈,疲于奔命是最好的写照,正如赵雷《理想》里唱的那般:住在这城市,为了填饱肚子就已精疲力尽,还谈什么理想。类似于“多数人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还谈什么人生追求?

另一个维度来看,提前实现经济独立、早早退休,会不会有消极的一面存在呢?比如说朱疏直这么年轻有为的一个人,这么早就放弃为社会创造价值,对社会而言会不会是一种损失?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至于原理,请参考一度喧嚣尘上的“同性恋会不会导致人类灭亡”的争论。任何时候,极端个例都不具有普世价值。

但《富足人生》倡导的极简生活方式,或者说佛系生活方式,及至,与朱疏直相仿的故事仍会像黑天鹅一样层出不穷。它对于普罗大众最大的意义,莫过于“删繁就简”四个字。

在某种意义上,所谓的人生大不同,大的地方,大约还是精神层面。毕竟,从历史长河中攫取的经验告诉我们,人类物质层面的必要基本需求,千百年来都还是围绕吃喝拉撒。“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与不平衡不充分发展之间的矛盾”本质上难道不是“我要吃喝拉撒得更好”么?而所谓物欲横流,消费至上,或许正是我们疲于挣钱的罪魁祸首。“探讨人生的意义”总透出让人贻笑大方的腐酸气息。

正如《富足人生》的作者之一鲁宾所言,我们倡导简单生活,是为了降低不必要的消耗,最大限度地享受生命,而不是为了迎合臃肿生活而拼命赚钱,失去生活,以及生命本质的乐趣。

如此一来,合理的主动“消费降级”,或许可以促进我们提前实现财务自由、早早退休,以便享受生活本身。

遗憾的是,被动“消费降级”并不在我们的讨论范畴。

与此同时,诸如随波逐流和破罐子破摔这类消极度世的态度以及方式,就更不在此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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