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爲母親後,我更思念母親了

站在菜園的籬笆牆外,看著母親彎著腰撇著嫩綠的白菜,滿是皺紋的雙手在棵棵白菜間不停地忙碌;撇下匹匹白菜的同時不忘給白菜的根培上新土。此時,我才真正地感受到故土難離的情懷。

成為母親後,我更思念母親了

故土,故鄉之土。那黑黑的土地、那一壟一壟各種各樣的蔬菜、那讓人百看不厭的綠,如萌發青春氣息的少女般清麗美好;那四季飄香的鮮花、還有那掛滿枝頭的累累果實,亦如詩人所孕育的詩詞一般清新婉約,觸人心扉。

父親是個讀書人,寫得一手好文章,這在四鄰八鄉人盡皆知。告老還鄉的他,不似鄉農老人打牌、聊天度時日,在他深深眷戀的黑土地上伺花弄草、怡情養性;種疏掛果、自足有餘;贈與鄉鄰、不亦樂乎。兒女回家,走時必是大包小包,擰著親情、捎著溫暖。

成為母親後,我更思念母親了

輕輕地踏在家鄉的黑土地上,空氣是那樣的清新,迎面飄來了泥土的芬芳。兒時常常走過的小橋是那樣的古樸、靈動;嬉戲過的流水是那樣的溫婉、靜謐。

遠遠地看見躺在向陽坡地裡疼我愛我的爺爺、奶奶和外婆,彷彿正翹首以盼、笑眯眯地招呼著我:蘭兒,回來啦!

生我養我的村莊,少了小門小戶的泥磚房,新建的樓房大而空。適齡的孩童都到離家幾里地的學校讀書、寄宿在學校,留下一些滿頭銀絲的老人,倚靠在高高的大門前,牽扯起滿臉的褶皺,垂暮迷離的眼神彷彿還沉浸在某一段情節裡。

成為母親後,我更思念母親了

家鄉是有靈氣的。每次回家年邁的雙親敞開半掩的大門迎接我們。皮毛油亮的豹子搖著尾巴、添著褲腿,那種親熱勁只差沒用語言表達出來。滿院的雞仔撒著歡的打鳴。還有那房子後面的大樟樹,枝繁葉茂,經年累月蔽蔭著滿灣的老老少少。少年時,頑皮的弟弟們經常一溜煙地爬在她的身上,躲避過母親的追打。我與同伴們在樹蔭下玩過踢房子的遊戲;慢慢地長大了,假期跟著父母幹農活累了,坐在它拱出地面的根上,靠著粗壯的樹幹小憩一會兒,別提有多舒服、多愜意。婦人們納著布鞋底、男人們抽著旱菸、聊著家常。

家鄉是我生命的世界。在家鄉的懷抱裡,行則輕快,坐則嫻雅。緩緩地漫步在家鄉的山坡上,俯視被山環繞的村落,這裡有我時代相傳的祖先。她是我無法忘懷、並時時思念的熱土。眺望青黛的遠山,山的那邊有我愛的親人。在外奮鬥的他們也像我一樣,日日思戀著自己的故鄉。

風輕輕地吹來,家鄉彷彿成了一曲靈動的歌。我在這裡走過最美好的少女經歷。在我的記憶深處,她將凝固成一幅永恆的風景。一種美麗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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