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趣║魯紹友

自我的一篇拙作《尋找失落的夏趣 》發刊後,更撩起了我記憶深處的泳味。睡夢中常見兒時戲水的浪花四濺,神遊於象鼻埒龍蕩時的情景時常出現。於是,故地重遊的意願陡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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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匆匆地吃了碗麵條,邀來幾位老夥伴一起到久違的象鼻埒龍蕩去戲水。龍蕩位於三村交匯處。東北邊與黃錫村交匯,西北處與竹林村交匯,象鼻埒屬於週上屋村的管轄區。整個龍蕩像個大大的海星形,面積大約兩百多畝,四周大多是農田,也有些灌木叢。與象鼻埒村西處,有村民搭起的水泥板埠,這裡就是我們曾經戲水的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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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龍蕩邊,夕陽西下正被幾朵雲彩包圍著,只露出太陽那羞紅的臉龐,雲朵不停地變幻著姿勢,時而遮住半邊太陽的臉,時而像捉迷藏樣把太陽矇住。而亮光輻射的光線已劃過半邊西天,像兒時看電影時放映機射出的光柱似的。當夕陽紅透過蕩對面的樹叢時,斑瀾的色彩像是哪位仙人在隨筆塗鴉,畫面變幻莫測,煞是美極了。蕩面的波光好像早在召喚著岸上的泳客,我們紛紛“撲通,撲通。”跳入水中。太陽親吻水面的熱度還沒散去,水面上像是洗熱水澡的溫度,而腳下又感覺特清涼。我們比賽著向對岸游去,時兒將頭浸入水中搶泳,時兒側泳,時兒又揮動雙臂劃泳。真是好久沒下水,感覺太生疏了,游到對岸,還是覺得有些累。儘管如此,大家高興地齊聲向著龍蕩的遠去大喊著“喲喲喲,嘿嘿嘿,我回來了”。水面的波濤好像把我們的聲音送到了老遠,只見有三兩隻海鷗向我們招手,水鴨也飛也似的撲騰起來,魚兒也在追逐著浪花,心中的泳趣頓覺由然而生。 返遊時,我們都仰在水面,以蓄養體力,將耳朵浸入水中,只聽見自已的手在“譁,嘩嘩”的聲音。仰望著藍藍的天空,絲絲淡淡的白雲像幅寫意的畫,我靜靜的欣賞著,心在這微波的蕩面飄遊著。突然,一隻鳥從我頭上飛過,把我的思緒又帶到了兒時的泳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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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小時候在龍蕩玩水,那真是高手如雲,水滸傳中的浪裡白條在龍蕩中到處可見。我們的比賽是向蕩心游去,遊渴了,隨口喝幾口甘甜的蕩水。而水中的魚兒也好像與我們比賽似的,不停地衝來衝去。聽說,當時蕩裡有種管魚,大的有扁擔長,衝起浪來像小機帆船。聽說這種魚是以小魚為食的,生性兇猛,但膽大的人非常喜歡與它追逐玩耍,那遊技就算浪裡白條來比,也未必能勝他。聽老人說,這口龍蕩,是一九五四年長江決堤被江水衝成的,最深處,四倆麻線探不夠底。有一年遭遇大旱,八臺東方紅日夜抽水抗旱抽了一個多月都未能抽乾。就這樣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龍蕩,便成了我們周邊大人小孩夏天遊樂的天堂。而魚兒的美味,至今仍口齒留香,耐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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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仰泳的方向已偏離對岸,我抬起頭,聽到樹上的蟬兒聲嘶力竭地叫著,這真是天生的啦啦隊呀,我能不盡力前行嗎?是啊,這要是在遠處的長江,我這樣慵懶地躺著,不知道要被江水衝到下游幾里路了呢!爭吧,人生總是在爭上游,不進則退。我張開雙臂,努力的搏擊著水花,隨後,猛一個扎鼻,鑽入水中潛游,不見了當年潔淨的沙底,也不見長著帶刺兒的豬最愛吃的水草,沒有了大膽的小魚兒來與我玩耍,還有許多的沒有……,伸出水面,已到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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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岸邊的石板上,觀看蜻蜓在秧田和岸邊飛舞,偶爾也能聽到幾聲不知名的鳥鳴。三五成群的小鳥在水面和天空翻飛,夕陽僅剩下一截紅臉在向我微美。這份久違的愜意,如久違的甘醇,讓我好好的醉了一回,靈魂也像被這上善的水洗過了一樣,倍覺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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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水面,也有幾個大人在教小孩游泳,在橡皮圈和大人的保護下,小孩好像永遠不敢離開保護,大人也好像永遠不敢對孩子撒手,人的求生本能在退化,學會划水的小孩是越來越少了。談起學划水,像我們這五十歲左右的人,覺得是件多麼容易的事啊。在水邊泡幾天,大人將我們小孩提起向水深的地方一拋,為了求生,手劃腳彈,自然就浮了上來,幾次來回,就能游泳了。在那個年代,長江之濱的男孩不會游泳的,是天大的笑話。只有及個別在家是兒種的,父母含在嘴裡怕化了的,才不讓近水。當時,連很多女孩子都會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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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老友在岸邊談笑了會,覺得我們的遊趣應留個記念,便又相約下水,拿出各人吃奶的力氣拼命地搶泳著,短短几分鐘的視頻,留下了我們永恆的泳味。我想到若干年後,邀上昔日老友,斟上幾盅美酒,一邊品嚐甘醇,一邊點開這珍藏的動感游泳畫面,一定別有一番情趣與泳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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