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成爲小說家

你,也可以成為小說家


我聽說,每個人都有一個作家夢,每一個作家都是在用別人的名字訴說著自己的故事。

也聽說,每一個“沉迷”於小說,為書中故事動情傷懷的人,都在書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就如羅曼羅蘭所說,沒有人是為了讀書而讀書,而是在書中讀自己,在書中發現自己,或檢查自己。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寫出自己故事,讓自己成為別人眼中的“風景”呢?


因為我們惶恐、我們膽怯、我們迷惘,作家在我們眼中,有著“主角”光環。楊絳先生、錢鍾書先生、魯迅先生、胡適先生、海倫凱勒、毛姆……他們是我們眼中無法超越的神。

然而,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可以只寫自己的故事,講給想讀的人。

寫作這件事兒,是每個普通人都可以嘗試的。

如果你還是沒有信心,不知道如何開始。那麼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她是一位全職媽媽,也是一位作家,還是《紐約客》的撰稿人。

她會在帶孩子的間隙寫作,會邊洗衣服邊寫作。她可以把在洗衣機裡發現老鼠的事兒寫成一首詩。她的小說曾獲得英語界小小說最高榮譽“小推車獎”、美國最佳短篇小說獎、歐·亨利短篇小說獎,且出版多部廣受好評的小說集和長篇小說。

另外,她還是一名寫作課教師,先後在耶魯大學、布魯克林學院、本寧頓學院任教,擁有22年的寫作教學經驗。

在《寫作課》中,她無私的分享了自己多年的寫作與教學經驗,告訴我們寫作並非高不可攀。

如何準備?怎麼讓故事動人?如何讓作品更加完善?這些困擾你的問題,她一一給出了答案。

一、寫作與讀書


幾百年前杜甫就曾說過,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這話放在如今依然是真理。

寫作與讀書密不可分,讀書是輸入,寫作是輸出,沒有輸入何談輸出?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輸入都可以內化成為知識,有效輸出。讀書有方法可尋,正如艾麗斯·馬蒂森說,讀書並非以數量取勝,而在於閱讀時是否同時兼具好奇心、能動性和求知慾,並找到自己與那些偉大作家之間的差距。

選書亦有法可尋,葉聖陶先生在《文心》中說,讀書貴在新知,寫作貴在新意,這其中最要緊的是觸發

所以,在學習寫作時,我們可以先做主題閱讀,通過主題閱讀,整合同類知識,構建知識脈絡。在構建過程中會遇到很多的觸發點,將這些觸發點記錄下來。

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胡思幻想,將來可能會成為千金不換的創作素材。

比方說,在讀《外婆的道歉信》時,可以將書中淘氣的外婆與生活中嚴厲的虎爸熊媽做對照。也可以與其他治癒系小說,如《追風箏的人》進行組合,對比作者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艾麗斯·馬蒂森說,無論小說、隨筆、還是散文,我們所說的故事創作,不過就是將一個想法具體化,意義化的過程。可以直接訴諸想象或者回憶,先記下閃現的單一事件、想法、影響或者事實。總之,先把湧上心懷的事件通通記下來,再從中篩選。

如果這些觸發點是關於成長故鄉或者任何非常熟悉的事物,那就太好了。作家寫作要麼是他們生長的地方,要麼是他們所在的族群,又或者是他們熟悉的生活方式——比如移民生活。

咱們熟知的很多作家,都有自己的精神家園。比如賈平凹的商州、阿來的藏區、莫言的高密、王安憶的上海里弄、馮驥才的天津等。

這個精神家園是一個作家的根,是他創作的源泉。

有根的作品,飽含情感。小說中,故事可能是假的,情結可以是假的,但情感一定是真的,只有能打動自己的文字才能打動別人。

二、讓人物活起來


好的作品中有生動形象的人物、起承轉合的情結及鮮明獨特的語言,所有這些融為一個優秀的整體,讀者只要看了開頭就停不下來,直至讀到結尾才長舒一口氣,還會時不時的回味。

餘華的《活著》滿足了上面提到的所有要求。在小說的開篇,主人公福貴老頭兒與老黃牛一起出場,老黃牛有很多名字,一會兒叫鳳霞,一會兒叫友慶,一會兒叫家珍,一會兒叫二喜,一會兒叫苦根。

讀到這裡,就吸引了讀者的好奇心,為什麼要用那麼老的牛犁地?為什麼一頭牛會有那麼多名字?

故事就此展開。

前半部分餘華塑造了一個渣男福貴,他吃喝嫖賭、打懷孕的老婆、騎著妓女到岳父門口炫耀,終敗光了家產,氣死了老爹。

後半部分,浪子回頭,我們本以為會是大團圓結局,但餘華並不偏愛筆下的人物。福貴被抓了壯丁,九死一生回到家鄉,卻發現母親早已含淚而終、一場疾病奪去了女兒的聲音、兒子與自己形同陌路。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高潮,兒子被無良醫生抽乾了血去世、妻子病死、女兒產後大出血、女婿死於意外,最後小外孫被幾顆豆子噎死了。

只剩下福貴老人與老黃牛相依為命,他用親人的名字命名老黃牛,彷彿他們都在。

寫出這樣的小說,需要有三種能力。

1、邏輯主線

如果將寫作比作放風箏,那邏輯主線就是風箏的線,它決定了風箏的方向和高度。讀者在讀小說時,也會始終注意著這條線。

沒有邏輯主線的小說,是不完整的。整本書會顯得拖沓散亂,像極了那些不知所云的爛片兒。

所以,動筆之前一定要先列好大綱,反覆揣摩。

2、想象力加持

放風箏不僅需要線,還需要風,想象力就是風。它決定風箏能不能飛。藝術作品源於生活高於生活,寫自己的小說,如果只是單純的羅列事實,那是日記。

小說如果沒有了想象力加持,便會索然無味,而且也會大大限制了可以寫的範圍。

比方說《三體》如果沒有大劉豐富的想象力,故事就會變成,一個對國家失望的女科學家,想要報復社會,找來了外星人幫忙。當地球人與外星忙於博弈之際,另一波更高級的外星人趁虛而入,雙方團滅。

再比如《瑪格麗特小鎮》如果沒有了想象力加持,就會變為,女子結婚兩年出軌隔壁老王,丈夫出軌前女友進行報復。女子憤然離家,自殺之際得知自己已有身孕,艱難生女後自殺身亡。

流水賬一般毫無美感可言。

想象力源於生活,如果實在沒有想象力可以試試走出去,看看大自然觀察一下週圍的人和事,或者頭腦風暴一下。

3、用事件推動

毋容置疑,短篇小說應該具備懸念和戲劇性的結局,普遍的做法是平地起波瀾,一個事件接著一個事件發生,隨後再一一解決問題。

讓人物活起來的關鍵是為人物安排屬於他的事件,用事件推動故事的發展。

麻煩和衝突是故事的靈魂,而事件是體現麻煩與衝突的唯一方式。

在塑造人物時,你說你開心,但開心是一種內在情緒,直接寫“我好開心”,讀者非但無法感同身受,還會失去讀下去的耐心。

同理,你說你悲傷,悲傷的低調而隱晦,沒有事件的支撐,無法成為一個完整的故事。

比方說,《紅樓夢》中,黛玉初入賈府,什麼都不懂,處處留心觀察,跟著大家做,吃茶時“早見人又捧過漱盂來,黛玉也照樣漱了口”,可見她謹慎敏感。葬花一事又展現出黛玉多情的性格特點。

《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中,通篇沒有提到原生家庭對松子的影響,但通過她一次次飛蛾撲火,為愛不顧一切的事件,展現出了一個因為從小缺愛而為愛奮不顧身的女子。

三、鑄就完美


真正的作家和自認為作家的人之間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前者認為作品是需要修改的。

很少有人可以只寫一稿就完美無缺,即使是最優秀的作家也是需要修改的。

我們並不排斥修改,但問題在於不知道如何修稿。

改什麼?


《文心》中說,起承轉合的地方。

所有的作品,最終的落點都是在句子和詞彙上。如果用錯了一個詞影響的是一句話,而用錯了一個轉折詞,會導致一段話或者一篇文章有另一個走向。

你,也可以成為小說家


其次,需要注意,儘量用短句子。簡單但飽含信息量的句子,最有力量。

如何改?


修改的關鍵在於,將自己從作者的身份跳脫處理出來,站在旁觀者視角客觀的看待作品。

達到這個目的的方法是,寫完後放一段時間再來改,原則上講放的時間越長效果越好,但至少要隔幾個小時。

修改時最好可以將文稿打印出來,讀出聲。朗讀是認識的最後一步。需要特別注意段落的劃分,起承轉合的地方,以及卡殼和有歧義的地方。

如果想要找別人幫忙,最好找互換作品的作家。《文心》中幾個學生常常交換意見,因為大家都懂,而且不會因為不好意思而不敢說實話。

寫作並不是作家的專長,自媒體時代,人人都可以成為“作家”。

餘華說,寫作唯一的捷徑就是,寫。

作家格拉德威爾在《異類》中說,“人們眼中的天才之所以卓越非凡,並非天資超人一等,而是付出了持續不斷的努力。1萬小時的錘鍊是任何人從平凡變成世界級大師的必要條件。”

但別忘記,“一萬小時天才定律”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在正確方法的指導下,堅持不懈,反覆思考,從錯誤中學習,在失敗中前進。

《寫作課》存在的意義就是為我們提供正確的方法,科學的指導。希望你可以寫的開心,寫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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