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溝裡面的山寮


大山溝裡面的山寮

山寮,一般都是搭在山裡面的小吊腳樓,或者是建在山頭比較高的地方。一般地,在水果熟了的時候,山民為防止偷摘,就會在漫山遍野的果林裡用木頭,瓦楞板等在離地面高出四米左右的地方,搭一個棚子,守護果實。就像抗日戰爭電視劇裡面鬼子的瞭望哨一樣,再買幾個大手電筒,晚上可巡視。

朋友在惠來葵潭鳳地山種了中藥牛大力,菠蘿,荔枝,龍眼,百香果,還養了幾百只雞。雞是自由放養的,漫山遍野亂跑,晚上,雞自己棲息在山林裡,開飯時吹哨子,雞就跑出來了。

朋友的經歷比較坎坷,當過兵,這兩年就一個人靠種這些東西及養雞過日子,一個人住在這荒無人煙的大山溝裡面的山寮。時間長了,住在大山習慣了,去親戚家住倒不習慣,因為大山空氣清新,天然氧吧。住著就是舒服。

週末,開著車去山上找他,準備摘龍眼,吃跑地雞,享受農家樂的快樂。

山寮建在半山腰的一個平臺上,用水是從石門樓的水潭引過來的山泉水,儲存在不鏽鋼水罐,電力供應是大電池,帶逆變器供給照明,風扇,水泵。廚房是自己壘的,燒柴,大鐵鼎。我到那裡時已是正午,他就準備開始煮飯,燒菜。他先去山林裡抓了幾隻雞(打算吃個夠再帶走幾隻),再挖了牛大力的根就開始燉雞,摘百香果泡蜂蜜喝,菜地裡摘菜,用山草,山艾,山刀年做燃料炒菜,然後,再燙一壺牛大力根泡的酒,開始吃飯,都是綠色食品,味道鮮美,一會兒吃了精光。

飯後,就在山寮裡面喝茶,四周很靜,山風陣陣,太陽的光芒如金箭,直射到萬頃山林及池塘,雞都躲在樹蔭下,鳥聲委婉,偶爾有一隻小鳥從天空掠過,啾啾的叫,酒後正午的我,懶洋洋的,林場的工人是本地人,他也貓在樹下打瞌睡,他的隨身聽播放著潮劇,那略帶憂愁,淒涼的曲律,迴旋在這寂靜的山林上空,山林與鳥都睡了。

午後覺醒,繼續在山寮嘆清風,談天說地,休閒時光。下午,太陽斜射,山裡出現了大片的山影,成群的雞都在影子裡面覓食,暑氣逐漸退去,漸漸地,日頭開始西墜,山谷開始變黑,山風也大了一些。

晚飯後,天色就完全黑下來了,雞都棲息在山林裡面,蟲聲四起,數只螢火蟲飛來飛去,山寮外面的照明燈引來了蚊子及蜻蜓,撞在燈泡上砰砰響。星星也逐漸出來了,月亮也姍姍來遲,但很努力的滿弦登場了,整個山溝在白月的照耀下,披上了銀色的光芒,樹葉搖曳,點點反光,又像是星星落在地上,夜裡的風有點涼,空氣格外新鮮,有點醉的感覺,四周靜謐無聲,我與朋友每人泡一壺茶,就在山寮外面呆呆的坐著,不想說話,任夜風吹,這是神仙呆的地方,就是仙景。遠方的公路上,汽車的燈光像巨獸的眼睛,呼嘯而過,那是外面的世界。

夜更深了,我們又開始吃宵夜,還是雞煮稀飯。然後,又在山寮的外面鋪上草蓆睡覺。傳說,子夜過後的時辰是陰時,比較危險,可能會有一些鬼怪出來,但現在深山被挖掘機挖成梯田狀,荒草已被割掉,松樹由於發生過山火而燒死了,也就是說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大樹,山洞了,加上有燈光照明,又養了幾百只雞及狗,什麼怪獸都沒有了。我們就這樣躺著仰望星空,露水也出現了,有點溼,但很舒服,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快拂曉了,那就是黎明之前的黑暗,星星下班了,月亮也回家了,人與動物,大山都睡著了。

不久,東方就開始露白,然後粉紅,不久,太陽就冒泡了,天亮得很快,還來不及細細體驗,山溝就一清二楚了,公雞打鳴了,草葉上的露珠也漸漸消失了。

太陽與月亮,就這樣千年不變的輪流照亮地球,外面的世界雖然很精彩,但山溝裡面的世界也不是很無奈,各有精彩。只是人們的生活方式不一樣,命運不一樣,我們都必須遇景而安,調整心態及量力而行去生活,人生就是這樣,必須努力,不努力就不可能過比較理想的日子,雖然努力不一定能成功,但不努力肯定不成功。命運這東西,可認不可信。必須努力去做每一件事,真誠對每一個人。你遇到的事與人,都是在芸芸之中註定必須遇到的。緣份!

這就是山寮的一夜的感悟。

大山溝裡面的山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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