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道德經》:當你明白「虛」「靜」時,你的人生會不一樣!

老子說:“致虛極,守靜篤。”(十六章)他認為萬物的根源是“虛”“靜”狀態的。面對世事的紛爭攪擾,所以老子提出這一個主張,希望人事的活動,能夠致虛守靜。下面對於這兩個觀念分別加以說明:

司馬談《論六家要旨>,曾說道家思想是“以虛無為本”的。可見“虛”的觀念在老學中的重要性。《老子》第四章說:道衝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道衝”即是形容“道”體是“虛”狀的。這個“虛”狀的“道”體,像是萬物的根源。它不但是萬物的根源,而且它所發揮出來的作用是永不窮竭的(這可見老子所說的“虛”,並不是空無所有的)。

這和第五章上的說法是一樣的:天地之間,其猶橐龠(tuó yuè)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橐龠”是形容虛空的狀態,天地之間雖然是虛空狀態,它的作用卻是不窮屈的。運動一經開始,萬物就從這虛空之處湧現出來。可見這個“虛”含藏著創造性的因子,它的儲藏量是無窮的。這正如山谷一樣,雖然是虛空狀的,卻為大量水源的會聚處。老子喜歡用谷來比喻“虛”。他說:上德若谷。(四十一章)

我們常用“虛懷若谷”這個成語來形容某種心境。達到這種心境的人可以稱為上“德”之人。

老子用“谷”來象徵“虛”,“虛”這個觀念應用到人生方面的時候,它含有“深藏”的意義。 “虛”的反面是“實”,是“盈”。“實”含有成見的意思,“盈”表示自滿的意思。老子說了許多關於自滿所產生的弊病,他說:“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二十四章)又說:“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九章)這些話都是提醒人家不要自滿,要深藏。

老子《道德經》:當你明白“虛”“靜”時,你的人生會不一樣!

“虛”狀的東西,必然也呈現著“靜”定的狀態。老子重視“虛”,也必然重視“靜”。無論在人生或人事各方面,老子都很重視“靜”的作用。他說:萬物並作,吾以觀復。夫物芸芸,各復歸其根,歸根曰靜,靜曰覆命。(十六章)萬物蓬蓬勃勃地生長,老子在蓬勃生長的現象中,看出往復循環的道理。依他看來,萬物紛紛紜紜,千態萬狀,但是最後總要返回到自己的本根,而本根之處,乃是呈虛靜的狀態。這個觀點應用到人生和政治方面,老子認為人事的紛囂,仍以返回清靜狀態為宜。

老子談“靜”,特別著重在政治方面來立論。他說:“清靜為天下正。”(四十五章)可見“清靜”的作用是多麼的大。他又說:“不欲以靜,天下將自正。”(三十七章)如果不被貪慾所激擾,才能達到清靜的境地,而清靜的境地,也就是“無慾”的狀況。“清靜”“無慾”的重要性老子說得很清楚,他說: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慾,而民自樸。(五十七章)在這裡,“無慾”和“清靜”是密切相關的。“無慾”則民自樸,民樸則足以自正。“我無慾而民自樸”,在這裡“欲”和“樸”是相對提出來的,可見這個“欲”乃是指心智作用的巧詐之慾。因此“無慾”並不是要消解本能性的自然慾望,乃是要消解心智作用的巧詐慾望。在老子看來,統治者若能清靜而不縱慾,社會才能走向安定的路子。

“靜”的反面是急躁、煩擾。我們從它的反面來看,更可瞭解老子重視“靜”的原因。在二十六章上老子說: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輜(zi)重;雖有榮觀,燕處超然,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輕則失本,躁則失君。(二十六章)

靜、重是相關的,持重者恆靜,所以老子重“靜”也貴“重”。他認為一個統治者,在日常的生活中必須能夠持守“靜重”;一個統治者雖然享有華麗的生活,卻能安居泰然,這就是清靜的表現。然而老子目擊當時的統治者,過著奢侈靡爛的生活,表現著急躁輕率的作風,所以他感慨地說:為什麼身為大國的君主還把自己看作是天下最輕的東西呢?

執政者不宜輕率急躁,尤其不可騷擾民安。所以老子說:治大國,若烹小鮮。(六十章)治理國家,好像煎小魚一樣;不能常常翻動,否則就要翻得破爛不堪了。老子用煎小魚來比喻治理國家,也就是喻示著治理國家應以清靜為原則,不可攪擾百姓。凡是苛刑重稅都是擾民的政舉,為政者應深自戒惕的。

老子“靜”這個觀念的提出是有他的思想背景的:

(1)他看到當時統治階層的縱慾生活;他們耽溺於官能的刺激,追逐著聲色之娛,因此他發出警告說:“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昧令人口爽;馳騁畋tian獵令人心發狂。”(十二章)他喚醒大家要在多欲中求清靜。

(2)他目擊當時統治者擾民的實況:重稅的逼壓,嚴刑的苛虐。所以他一再地呼籲為政要“清靜”,不可干擾民安。在《老子》書上,除了十六章以外,凡是談到“靜”字的地方,論旨都在政治方面,而且都是針對著為政者的弊端而發的。

老子不僅主張為政應求清靜,人生的活動也應在煩勞中求靜逸。他要人在繁忙中靜下心來,在急躁中穩定自己。俗話常說:“心靜自然涼”,又說:“以靜制動”、“以逸待勞”。這些“動中取靜”的道理,早已成為一般人生活經驗上的口頭禪了。可見老子的“靜”,並不是木然不動、裹足不前,也不是像一潭死水似的完全停滯狀態,乃是“靜中有動,動中寓靜”的。老子說:“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動之徐生。”(十五章)在這裡,老子很明顯地肯定了“動極則靜,靜極而動”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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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說明:內容參照陳鼓應《老子註譯及評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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