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昏沉的大腦還沒有理清楚一切,身體上的疼痛還未消減,男人卻猛然用力,非常粗魯的。
劇烈的疼痛,彷彿要將她的身體劈成兩半,雙手死死的抓住身下的床單,雙眼瞪得老大,彷彿,下一秒就要掉出來一樣。
顧錦痛的失聲尖叫,只蒼白無血的唇瓣還未發出聲音,便被一隻厚實的大手,緊緊地捂住了嘴,沙啞的聲音伴著輕的微氣喘,聽上去格外的好聽。
“別怕,痛一次,下次就不會了。”男人忽而俯身親在了她溼潤的睫毛上,動作溫柔而認真。
疼痛中的顧錦愣了下,隨即掙扎,“嗚嗚唔……放開我……”
幽眸灼灼地望著她,並不理睬她,最後,伴著男人一聲“低吼”,失去意識的顧錦,只看清了那一雙眸子......
顧錦是被刺眼的光弄醒的,琉璃般晶瑩的水眸茫然的打量著這個陌生而狹小的房間。
撐手想要坐起來,卻驚訝的發現渾身痠痛不已,彷彿被人將整個身體拆開重組過一般,特別是身體的某處,腫痛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嘶——”
大腦像電影倒帶般的快速閃過一個畫面,灰暗房間裡發生的一幕幕,是那樣的清晰。
雙眼瞪得老大,她慌張地掀開身上被子,卻在看到身上完好的卡通保守睡衣時,陡然鬆了口氣,然而,卻在看清衣服下的青紫皮膚時,身體倏地打了個顫。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我……”緊盯著兩隻手,慌張地俯身狠狠地咬住手背,那疼痛,讓她皺眉,同樣,她也意識到這不是幻覺。
被姐姐掐住脖子缺氧而瀕臨死亡的恐懼,是那麼的絕望,父親出現時的擔憂又是那樣清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竟然還活著?
是被父親救了嗎?那麼姐姐呢?她為什麼要殺我?她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還有,昨晚那個強姦自己的男人是誰?父親,父親又為何不阻止他侵犯自己?
心中無數個疑惑需要去解答,細長如扇貝般的睫毛不斷眨動,還沒來得及理清這一切,就被人打斷了。
“咔噠”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有人走了進來,她神色緊張地盯著床上的人好會兒,許久,小心翼翼地走過來。
床上躺著的顧錦重新閉上了眼睛,以靜制動,至少現在只能如此。
曉蘭站在床前,緊了緊手裡的藥膏,看著臉色蒼白的大小姐,秀氣的臉皺成了一團,許久,她把藥膏放在床頭櫃上,無聲地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突然,胳膊一緊,身後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為什麼給我藥?”
乾澀的聲音雖小,卻有著一種令人生畏的氣息。
就這麼傳入耳,曉蘭身子一緊,垂著腦袋,“是,是三爺讓我給小姐送藥……但是,大小姐你,你放心,我什麼都不會說,我真的不會說出去……”
怕大小姐不信,曉蘭轉過身去,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眶微紅,神色認真而堅定。
“你……叫什麼名字?”女孩眼睛不會說謊,顧錦微點頭。
似乎可以從她嘴裡套出此刻心裡的疑惑,想到這,顧錦強忍著下.體的疼痛,半坐起來,極力控制住“砰砰”狂跳的心臟,更因為緊張而掌心溼潤,面上卻沒有一絲波瀾。
曉蘭先是一愣,隨後伸手去扶了她一下,見她坐好,兩手背在身後,顯得很侷促,“我,我叫曉蘭啊,小姐,你不記得我了嗎?”
“曉蘭?”顧錦皺了皺眉,蒼白如紙的小臉在燈光襯托下,顯得格外柔弱,彷彿一陣風便能把她吹到。
“我,我現在大腦有些混亂,有些事情記得不是太清楚了。”
一切還沒有弄明白之前,顧錦只能如此說了,只是,是她腦子混亂呢還是這個小丫頭認錯了人啊?她怎麼不記得家裡有一個叫曉蘭的傭人呢?
見小姐似乎對自己陌生,曉蘭深吸了口氣,目光堅定地看她,“小姐,當初救了我,要不是您,我現在恐怕......無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義不容辭的去做的。”
“我信你,曉蘭。”盯著她看了許久,心思一動,顧錦握住了曉蘭的手,嚴肅道,“曉蘭,你聽著,等會我會說一些你覺得不可思議的事……”
顧錦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就被曉蘭打斷。
“小姐,我知道……您想說什麼,我都知道,所以,為了不傷害您,我才要把這事爛在肚子裡。”盯著握在一起的手,曉蘭眼裡透著濃濃的憐惜。
紅腫的眼眶看向面前的女孩,瞬間淚水決堤,她哽咽地說,“我,我這樣,如果被父親……”
曉蘭忽然彎腰,抱住床上的大小姐,同樣哽咽道,“您放心,只要咱們什麼都不說,三爺肯定不會說出去,再說了,你是他侄女,他竟然對你下手,你們,就是亂.倫……呸呸……小姐,不要聽我的,總之,他是你小叔叔,他既然敢做禽.獸不如地事,肯定不會對外說。”
大小姐的命苦,剛一出生就沒了媽,在顧家地位還不如傭人,只能住在地下室裡,想到大小姐曾好心救過自己的,也就格外心疼她。
曉蘭說的太專注,想的太專注,所以,沒看到顧錦眼睛裡的不敢置信同震撼。
叔叔和侄女?
曉蘭走了,留下一個定時炸彈一樣的事實,讓顧錦久久不能回神。
她雖然不敢置信,卻沒有忘記拐彎抹角地去問一些事,所以,此刻的顧錦坐在小小簡陋的梳妝檯前,望著鏡子裡陌生女孩,眼眶通紅。
直到這一刻,她才確定,在陽臺上被姐姐掐著脖子時,就已經死了,機緣巧合地成了這個女孩,甚至醒來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細長的指頭,慢慢地撫摸著臉頰,紅腫的眼睛在鏡子裡格外清楚,淚水漸漸模糊視線,她突然趴在梳妝檯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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