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籍歌唱家張邁分享40年音樂記憶 改革開放讓流行樂壇百花齊放

重慶籍歌唱家張邁分享40年音樂記憶 改革開放讓流行樂壇百花齊放

重慶籍歌唱家張邁分享40年音樂記憶 改革開放讓流行樂壇百花齊放

與當年叱吒歌壇的風雲歲月相比,張邁更享受如今雲淡風輕的日子。 受訪者供圖

重慶妹子張邁從小在嘉陵江邊長大。1995年,擁有一副金嗓子的她穿上軍裝,告別重慶北上入伍。她跟隨部隊文工團走遍了祖國山山水水,用歌聲讚美最可愛的人。二十多年過去,已是著名軍旅歌唱家的張邁回到重慶長居,思考起落葉歸根的意義。

在渝北那棟綠蔭環繞的寓所裡,張邁閱讀寫作、種花養草,與當年叱吒歌壇的風雲歲月相比,她更享受如今雲淡風輕的日子。當然她也沒閒著,2017年,她為家鄉創作的音畫劇《答案》首演,她還出任了上游新聞首席文化官,希望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為家鄉出力。

從小喜愛文藝,張邁的音樂人生幾乎與改革開放同步。音樂作為一門抒情達意的藝術,植根於人民豐富的生產生活。改革開放帶來社會面貌日新月異。那麼,流行樂壇又呈現出怎樣的進步?近日,張邁與本報記者聊了聊,分享了她的四十年音樂記憶。

1970年代

《九九豔豔天》《大海航行靠舵手》等

“上世紀70年代我年紀還小,聽歌主要還是跟著大人的喜好。當然那個年代是沒有流行音樂概念的,我覺得所謂的流行歌曲,主要應該就是革命樣板戲和革命電影主題歌,風靡全國,傳唱度很高。”張邁說。

《九九豔陽天》是電影《柳堡的故事》插曲,歌曲描寫了冬九九結束時的初春美麗景色。電影寫出了愛情與軍規的矛盾,曾一度受到批判。張邁笑著說,“雖然小孩子不懂得片子裡的戀愛話題,但光是看著演員們陽光下的笑臉,就覺得心裡一下子被照亮了,很溫暖。”

“《大海航行靠舵手》也是人人皆知,基本上學校機關集會都會唱。”張邁輕輕哼唱幾句,分析道,“這個時代的流行歌曲跟思想政治工作關係很大,整個社會在這些歌曲激勵下統一思想,積極向上。”

“其實那個年代生活是比較單調的,我們上學基本穿的是青藍二色,有了這些音樂就像多了一抹色彩,讓你在平時的交流之外還有一種聲音,它更多是一種娛樂形式,還不叫流行歌曲,但它在教化的同時撫慰了人們內心,很有積極意義。”張邁說。

1980年代

《鄉戀》《年輕的朋友來相會》等

1978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在京召開,宣佈了改革開放時代的到來,真正意義的流行歌曲開始慢慢出現。毫無疑問,臺灣歌手鄧麗君是這一時期流行音樂無可爭議的偶像;在中國內地,李谷一也唱出了大受全國人民追捧的流行歌曲。

“80年代已經是改革開放後了,人們的生活慢慢多了一些色彩,像我們女生學會愛美了,會扎蝴蝶結的頭繩,穿花衣服、花布裙子、燈芯絨服裝等,生活的選擇性多了,流行音樂也開始讓社會更豐富。”

儘管鄧麗君歌曲開始在文藝青年中漸漸傳播,但張邁對它的心態是複雜的,“我那時住校,媽媽管得很嚴,普遍認為鄧麗君是靡靡之音,我不太能有機會聽得到。”與之相似的曲風,當屬內地的李谷一,於是《鄉戀》成了這個年代最知名的流行歌曲。

“我記得一開始李谷一用氣聲唱法演唱《鄉戀》還曾引起軒然大波,有人對此嚴加批判。但很快這種認識得到扭轉,優美的旋律受到普遍歡迎,之後的《太陽島上》與此異曲同工,都在歌頌甜蜜的事業、生活的陽光,音樂讓人民看到開闊明朗的色彩。”

不過,張邁最難忘的還是《年輕的朋友來相會》,也是一首朝氣蓬勃的歌曲,唱出了年輕人對生活充滿希望、積極建設社會主義的情景。“我當學生時曾經教會全班同學唱這首歌,沒想到二十年後,曲作者谷建芬老師寫了它的姊妹篇《二十年後再相會》,我成了首唱者,奇妙的緣分。”

1990年代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跟著感覺走》等

“上世紀90年代,我已經長大了,印象中最突出的是西北風,像《我家住在黃土高坡》這樣的,是真正的中國特色的流行歌曲,風靡全國,唱出了粗獷豪邁的西北性格,情感酣暢淋漓,從文化上來看很有價值,後來我的《黃河源頭》就算西北風的尾聲了。”

此時,港臺歌曲也已經在內地全面深入人心,張邁認為,蘇芮可以說是這個階段流行樂壇的“大姐大”,“蘇芮在我們這幫年輕人心裡就是女神,她的風格比較成熟,高亢有個性,歌詞有人生思考,可以說影響了一代人。”張邁說,她曾帶著蘇芮的歌曲走南闖北,“我唱著蘇芮的歌,先去了廣州,後來又去海南,因為南方是中國內地流行樂發祥地嘛,也是流行音樂最活躍的地區。”

這個年代也是中國流行音樂風頭正勁的黃金時期,張邁回憶,還有一個重要特徵是流行樂隊的創建,“雨後春筍一樣,像崔健的搖滾樂隊、零點樂隊、八隻眼樂隊等”。尤其1994年是流行音樂的一個重要節點,“流行歌曲之產業意識已經建立,歌手包裝、版權買斷、稅收意識等方面全新觀念推行,艾靜等歌手就很快包裝走紅了。”

新世紀以來

全面開花 百花齊放

“我覺得新世紀以來,流行音樂多元化的發展態勢就越發明顯了,新的歌手新的作品不斷湧現,很難找到代表性歌曲來概括。”張邁說,隨著我國社會經濟的快速發展,人們的審美接受度不斷變化提高,流行音樂真正迎來百花齊放。

“從四十年前是樣板戲和語錄歌的天下,甚至鄧麗君的歌曲在當時被視為靡靡之音……到如今中國樂壇無論從題材還是演唱形式都真正做到了百花齊放與國際接軌,每個年齡段的人都能找到自己喜歡聽和喜歡唱的歌,並且,人們從單純的聽歌,發展到去KTV唱歌,流行音樂四十年的變遷也在折射社會面貌,從好奇到模仿,從模仿到原創,不同時代的音樂歌曲呈現在生活裡。”張邁說。

“回過頭看,我覺得流行音樂其實是說話的另一種方式,用它描述我們的家園、情感,每一首歌像一個窗口讓我們去回憶、紀念、展望,用更容易讓人接受的快捷方式留下時代烙印,喜怒哀樂。”她感慨道。

新聞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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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游新聞·重慶晨報:改革開放40年,你覺得中國音樂是怎樣反映時代要求和人民心聲的?

張邁: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綜合國力顯著增強,人民生活不斷改善,文化事業欣欣向榮。這四十年中國現代音樂的發展,與國家的社會經濟發展的脈絡相吻合,緊扣時代主題和人們關注的熱點。例如《春天的故事》《在希望的田野上》《我的中國心》《走進新時代》等,抒發了深沉的家國之愛,感動了一代代中國人。再如《故鄉的雲》《燭光裡的媽媽》《遲來的愛》《朋友》等,表達了對人世間深情厚誼、悲歡離合的深切體悟。

上游新聞·重慶晨報:流行音樂隨著時代發展越來越多元,你覺得應該如何傳承創新?

張邁:從我自身的感受談起,獲第六屆青歌賽二等獎我演唱的是一首原創歌曲,獲第九屆羅馬尼亞流行音樂節第一名的《黃河源頭》更是一首民族題材的現代流行音樂……所以創新一定是來源於優秀傳統文化與現代音樂相結合,優秀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的精神命脈,同時打造出關注人心表達人性的音樂作品,才能在紛繁複雜的多元化音樂形式中走出屬於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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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收音機到手機 聽歌設備在“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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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人們聽流行歌曲恐怕最常見的設備就是手機了,一個APP在手,全球歌曲一網打盡。另外,電腦、車載音響等也是很常見的裝備,但在四十年前可不是這樣。

起初通過收音機收聽歌曲是人們主要的接觸流行音樂的方式,等到鄧麗君和臺灣校園歌曲開始流行時,一些青年人開始流行攢錢買磚頭式的三洋牌錄音機翻錄歌曲。

上世紀90年代卡帶隨身聽開始普及,輕薄時尚的小機器配上碩大的耳機,成了校園裡青年人的一道風景。而到了2000年左右,CD機逐漸取代隨身聽。光盤的音質輸出顯然優於卡帶,不過CD機似乎並不比隨身聽更輕便。

音質和便捷性兩個問題在MP3身上得以解決。數字音樂時代,網上無窮無盡的音樂資源被很方便地下載到小小的盒子裡,雖然這也在一定程度上衝擊了唱片業。

而到了今天,APP幾乎成了一切設備的終結者。除了有特殊情懷的音樂受眾之外,手機聽歌是絕大多數人的主要選擇,虛擬是不是會最終戰勝實體,或許下一個十年才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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