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站在自家門口，望著夜幕下田間，地頭，小河邊星星點點的燭光，想起了從那些墳墓中經常有綠色的火光，人們說是“鬼火”。
小孩子們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也就相信這世間有鬼神，很是懼怕那些忽明忽暗的綠色火苗。很多老人們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肯定的流傳著“鬼火”之說。
雪兒回到火堆邊同母親一起守歲。母親的臉在火光中一片祥和，爬滿褶皺的額角道出了生活的磨難和滄桑。母親偶爾會說，人窮了連親戚朋友都看不起，更多的人選擇不走動不來往。
是啊，這世間有很多情感和友誼都需要物質去維繫的，空口白話，誰和誰還會太親？雪兒從母親的眼中讀懂了對現實生活的無奈，對人情冷暖建立在貧富差距上的不滿。
雪兒又知道，她從未真正瞭解過母親的內心世界，好比母親也從未真正的瞭解過她。母親專注的陷入沉思中，眼泛淚光。
雪兒和母親一樣，有著要強的性格和一顆柔弱的心。此刻，她將頭靠近母親的懷裡，一切是那麼的溫暖。只有在母親的懷中，她才是永遠也長不大的小孩。她不希望自己某一天，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冷漠與孤獨的人。
母親伸出粗糙的手，撫摸著雪兒濃黑的髮絲，難得溫柔地說：“一晃都長大了，好好聽媽的話，安分守己的過日子，往後媽就享福了。”
雪兒點了點頭，暗自發誓，將來要讓母親過上好日子。母親的心情似乎愉悅了許多，她打開話匣子：“雪兒，你到時找個好婆，最好就是附近幾個村的，至少能讓媽看到你。”
“媽媽，我還小，不想談終身大事。”雪兒想了想，試著說：“我想找一個能彼此相愛又有思想交流的人，性格要合得來……”
母親聽了有點不開心，打斷雪兒的話：“什麼叫喜歡和不喜歡？這世上，喜歡的人不一定會把日子過好，不喜歡的人在一起也能把日子熬出來。你別東想西想的，往往不聽話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最終都過得很悽慘。”
雪兒不想和母親爭議，大過年的惹母親生氣不好。人長大了應該學會適當的閉嘴，話說得越多越惹麻煩。人有時候也很奇怪，連幾個月大的小孩都會察顏觀色，大人笑跟著笑，大人黑著臉就委屈得想哭。
沉默中，母親心想，雪兒怎麼就是不聽話呢？專門給大人唱反調，不按照別人行走的道路行走。母親想起了白長山從豬血中看出她們家鬥口角，所以她要控制住情緒，少和雪兒爭吵。
正月初一，任憑母親怎麼催促和叫喊，雪兒硬是賴在床上不起來。母親又急又氣，大年初一不好發火，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雪兒睡到中午才起來。母親的臉色從祡到青，很久一言不發。
雪兒每年正月初一都偷偷的梳頭了，也沒有見過狂風毀滅地球，她相信那些都是迷信。
山裡人勤勞，有些人在大年三十還要幹半天活才捨得玩耍，過完正月初三又開始幹活了。在這三天的重要日子裡，走親串友，盡情娛樂。鄰里之間相互串門，喝茶磕瓜子，扯東家聊西家，都沉浸在新年的喜慶之中。
――作者劉琪
閱讀更多 湖北劉琪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