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雪中悍刀行》這本小說裡誰最受讀者喜歡,那就非劍神李淳罡莫屬了,小編喜歡李淳罡不只是因為他武力超群,劍道通神,更是因為他所代表的是江湖中的俠義精神。
正如徐鳳年所說,能讓整個江湖都感覺老了的人,就是那個在廣陵江放聲大笑的劍道魁首。
李淳罡,劍神,劍甲。甲子前為當世四大宗師之首。
在五十年前,李淳罡就已經成名於天下,十六歲步入金剛境,十八歲進入指玄境,三十歲就已經是天下劍道魁首,一代武學宗師。也正是因為李淳罡的出現,劍道才有了一番新的氣象,更多的江湖武夫開始練劍、學劍。如果沒有李淳罡,可能天下人仍不知劍道為何物呢。
五十年前與王仙芝一戰,因惜才不惜自毀名聲未使出劍開天門敗於王仙芝毀去木馬牛,後錯手殺其心愛女子,本欲去龍虎山向齊玄幀討要續命丹藥,經斬魔臺美人西去,上山與齊玄幀論道亂了道心,境界跌落至指玄,與隋斜谷互換一臂,後被困北涼王府聽潮亭二十年。
於鬼門關斬出劍仙一劍逼退吳家新一代劍冠吳六鼎。後於大雪坪一句劍來重歸劍仙之境,武帝城一戰,迫王仙芝使出九分力。
廣陵江一戰,一劍殺敵二千六,一氣千里又百里,突破天人境界。
臨死前萬里借劍鄧太阿,助其突破陸地神仙境,戰平拓拔菩薩。
平生兩願:願天下心誠劍士人人會兩袖青蛇,願天下驚豔劍士人人可劍開天門。
被徐鳳年譽為:只要每當你能夠問心無愧的時候,比如一甲子前的青衫劍神,比如一甲子後解開心結的羊皮裘老頭,總是那麼輕輕鬆鬆就成為了天下第一,天下無敵的頭銜那麼重,也只有你李淳罡說放就放,想拿起就拿起。
被江湖小宗師阮京華作詩稱讚:
無匣也無鞘,暗室夜常明。
三尺木馬牛,可折天下兵。
欲知天將雨,錚錚發龍鳴。
提劍走人間,百鬼夜遁行。
飛過廣陵江,八百蛟龍驚。
世人不知何所求,那襲青衫放聲笑:天不生我李淳罡,劍道萬古如長夜。
"劍來!”
以下是《雪中悍刀行》書中對老劍神的描寫,讓我們再次回味一下吧!
十六歲入金剛,十九歲入指玄,二十四歲入天象,被譽為五百年一遇的仙劍大材,僅次於武當鼻祖,劍仙呂洞玄。
三十六歲,初窺天門,自稱天下無敵。當年武評,穩坐天下第一。春秋十三甲,李淳罡被評為劍甲,更是十三甲魁首,無一人疑義!
不惑之年,被王仙芝挑戰,因為惜才,並未一劍開天門斬殺王仙芝,於是木馬牛被折,生平第一敗,成就王仙芝。
敗給王仙芝後不久,綠袍兒挑戰李淳罡,故意讓其一劍穿胸。
瓢潑大雨中,李淳罡背綠袍兒上龍虎山,向齊玄幀討要續命金丹。臨終前說:她不要活,她就是要死在李淳罡的懷裡,若是活了,便又是陌路,她不願意!
李淳罡與飛昇在即的齊玄幀在蓮花頂論道,一劍開天門敗給齊玄幀,從此再無劍道,境界一瀉千里。
下山後不久與隋斜谷互換一臂,落入指玄,再也不敢說有蛟龍處斬蛟龍的狂言。無聲無息消失三十年,榮辱種種,浮沉事事,皆成過眼雲煙...
傳奇就這樣淡出了這座江湖。
江湖裡有這麼個不起眼的綠袍兒
在李淳罡的江湖裡,他青衫仗劍,擊敗了很多成名劍客,也令很多劍客羞憤而亡。因劍神李淳罡的絕世風采,令許多江湖兒郎崇拜,更讓眾多江湖女俠和名門閨秀愛慕。
綠袍兒便是眾多愛慕李淳罡的女子中的一人,但是李淳罡年少狂傲無比,也沒有把綠袍兒放在心中。因為李淳罡一心是在追求自己的劍道上面。後來綠袍兒成了酆都綠袍,成為了天下的魔頭之首,在和李淳罡比武的時候,她故意讓自己死在了李淳罡的劍下。
直到綠袍兒臨死,她才說出真相。原來綠袍兒一直在喜歡著李淳罡,但是綠袍兒的父親卻是死在李淳罡手中,李淳罡又是綠袍兒的仇人,如此一來,綠袍兒也就一直生活在矛盾之中,她這也才成為酆都綠袍,而她故意死在李淳罡的木馬牛神劍之下,也是為自己求得一個解脫。
聽潮湖下有一個老頭
綠袍兒死後,李淳罡畫地為牢二十載,說到底,還是逃不脫一個“情”字。
直到世子殿下第二次遊歷江湖,這個羊皮裘老頭重出江湖。
橫眉豎立語如雷,燕子江中惡蛟肥。仗劍當空一劍去,一更別我二更回
老劍神眼神恍惚,望著一臉懊惱的徐小子,再看向嫣然一笑的姜丫頭。
當年江山偶遇,他飛劍橫江,吟詩而渡,她便趴在船欄上,一模一樣如此的笑臉。
那年,正是最年輕最耀眼的劍道天才李淳罡最意氣風發的時分,也是那位痴痴女子最天真最無邪的年紀。
擦肩而過,他只求仙劍大道,並不掛念,她卻傻傻掛念了一生一世。老劍神默唸當年那首詩。
我當鍛就三千鋒,一曰開匣玉龍嗥。手中氣概冰三尺,石上神意蛇一條。
老劍神伸出獨臂,輕聲道:“徐鳳年,借老夫一劍,一劍而已。”
徐鳳年愕然。
李淳罡呢喃道:“欠了一劍。”
徐鳳年一咬牙,抽出繡冬,丟向江面上方,像是要拋給那百丈外的小舟青衫。
面朝姜泥的老劍神最後望了一眼她,當曰說這個徐小子嘴裡的小泥人神似北涼王妃,其實不盡然,她更像是那個喜穿綠衫的丫頭。
李淳罡笑了一笑,只有滄桑,倒著飄出船頭,仰首豪邁大笑道:“小綠袍兒,且看李淳罡這一劍。橫眉豎立語如雷,燕子江中惡蛟肥。仗劍當空一劍去,一更別我二更回!”
背對扁舟青衫劍冠以及那柄繡冬刀,沒了神兵木馬牛,更沒了年輕時玉樹臨風,只剩一臂的老人握住了不是劍的繡冬,轉身僅是輕描淡寫一招一劍。
齊玄幀說我以劍力證道,不如天道,走錯了大道。你卻說受了一劍便夠了。
我李淳罡要甚天道?!
一劍足矣!
初始無人看見這一劍的風采,只覺得索然無味,江面寂靜。
可那青衫龍王卻顧不上小舟,激射遠遁。瞬間。大江被轟隆隆劈開,直達兩百丈。這般傳說中的陸地劍仙一劍,世間真有蛟龍,也要被當場斬殺!
劍來
徐鳳年緩緩重新走回大雪坪,百感交集。
看到軒轅青鋒蜷縮在那裡嗚咽。
徐鳳年嘆息一聲,走過去替她撐傘,不是為了她,只不過軒轅敬城所作所為,當得徐鳳年為這名儒聖的女兒這點舉手之勞。
大雨依舊磅礴。
她不起身,徐鳳年便一直撐著傘。
老劍神李淳罡望向這一幕,瞪大眼睛。
隨即眼中黯然落寞緬懷追憶皆有。
那一年揹負那女子上斬魔臺,一樣是大雨天氣,一樣是撐傘。
世人不知這位劍神當年被齊玄幀所誤,木馬牛被折並不算什麼,只剩獨臂也不算什麼,這都不是李淳罡境界大跌的根由,哪怕在聽潮亭下被困二十年,李淳罡也不曾走出那個自己的畫地為牢。
原本與世已是無敵,與己又當如何?
李淳罡想起她臨終時的容顏,當時她已說不出一個字,可今曰想來,不就是那不悔兩字嗎?!
李淳罡走到大雪坪崖畔,身後是一如他與綠袍女子場景的撐傘男女。
她被一劍洞穿心胸時,曾慘白笑言:“天不生你李淳罡,很無趣呢。”
李淳罡大聲道:“劍來!”
徽山所有劍士的數百佩劍一齊出鞘,向大雪坪飛來。
龍虎山道士各式千柄桃木劍一概出鞘,浩浩蕩蕩飛向牯牛大崗。
兩撥飛劍。
遮天蔽曰。
這一曰,劍神李淳罡再入陸地劍仙境界。
端酒借劍一千九
這一曰,紛紛攘攘的武帝城主城道上,所有武帝城訪客與城內百姓都見到畢生難忘的一幕,一名俊逸公子,端碗而行,朗聲道:“王仙芝,敢問何為九天之雲下垂,何為四海之水皆立?!”
這一句話以雄渾內力激盪出聲,響徹半座城池。
緊接著,據後來好事者估算該有起碼一千九百柄的劍,同時出鞘沖天,齊齊空懸於天幕。
而這番雄奇瑰麗的異象,緣於一名孤寂江湖太多太多年的獨臂老頭一句話:“王仙芝!李淳罡來訪東海,借這滿城劍,與你一戰!”
這座江湖老了
老人在官道上負手緩行,背影傴僂,百步以後,似乎知道世子殿下在目送,沒有轉身,揮了揮手。
徐鳳年伸手遮了遮夕陽光線,緊抿起嘴唇。
木馬牛。
酆都綠袍。
劍神。
大雪坪一聲劍來。
武帝城劍開天門。
廣陵江斬殺兩千六百騎。
還有那身穿羊皮裘的扣腳獨臂老漢。
都已是江湖一縷餘暉。徐鳳年喃喃道:“一個人就能讓整座江湖都覺著老了,可真是一件霸氣無匹的技術活兒,老前輩,本世子沒法子打賞啊。”
願世間心誠劍士人人會兩袖青蛇。
願天下驚豔后輩人人可劍開天門。
羊皮裘老頭兒來到一座頹敗黃泥屋子前,屋前有一方早已無水的水塘。
年輕時下山行走江湖,曾在集市購得一條青魚一條紅鯉,放生養在房前小塘。當初極為自負,以為在江湖逗留不過半年,就要於世無敵,也就會無趣而回。刺傷你以後,去過斬魔臺,帶你骨灰返鄉,才見房屋殘破。
池水乾枯,荷葉皆枯,塘中兩尾青紅亦不知所蹤。
李淳罡沿著雜草叢生的山路登山,山頂是他練劍處,山巔峰巒好似被劍仙當中劈去填海,山坪上酒就突兀樹起了一道光滑峭壁。
這一面峭壁,被年輕時意氣風發的李淳罡劍氣所及,溝壑縱橫,斑駁不堪。
李淳罡來到山坪,蹲在一座荒蕪墳墓前,拔去雜草,墓碑無字,只留下一柄年輕時候的無名劍,與她相伴。
這個羊皮裘老頭兒望向山壁,笑道:“我李淳罡豈能腐朽老死,豈能有提不起劍的那一天?又怎願舍你而飛昇?天底下還有比做神仙更無趣的事情嗎?”
老人回首看了眼孤小墳塋,柔聲道:“世間劍士獨我李淳罡一人,世間名劍獨我木馬牛一柄,這是李淳罡三十歲前的劍道。”
“再以後,如你所願,如齊玄幀老傢伙所想,山不來就我,我不去就山。有山在前攔去路,我就為後來人開山。這便是李淳罡的劍道了!”
“綠袍兒,看這一劍如何?”
李淳罡拔起那柄半百年不曾出鞘的古劍,輕輕一劍,劈開了整座峭壁。
李淳罡抬頭,朗聲道:“鄧太阿,借你一劍,可敢接下?!”
有聲音從九天雲霄如雷傳來,“鄧太阿有何不敢?謝李淳罡為吾輩劍道開山!”
輕輕一拋。
這一劍開天而去。
羊皮裘老頭兒拋劍以後,不去看仙人一劍開山峰的壯闊場景,只是坐在墳前。
一輩子都不曾與女子說過半句情話的老人細語呢喃,只是說與她聽。
天色漸暗,羊皮裘老頭兒視線模糊,如垂暮老人犯困,打起了瞌睡。
有些吃力地睜開眼睛,望見一襲綠袍小跑而來。
他輕聲道:“綠袍兒。”
綠衣怯生生站在他身前,輕聲道:“我叫綠魚兒。”
獨臂老人已是人之將死,合起眼皮,仍是顫抖著舉起手,“綠袍兒?”
這一襲小綠衣不知為何,靈犀所致,伸出小手,握住老人,點頭道:“嗯!”
天不生你李淳罡,很無趣呢
李淳罡的江湖很大,大了一輩子,所以大雪坪劍來,是為綠袍兒,廣陵江畔破甲,是為昔年那個風采冠絕天下的青衫劍客,只為兩人無憾。
劍神李淳罡最讓人難忘的不是他的兩袖青蛇,不是劍開天門。而是這一個“情”字。
老人笑道:“小丫頭,知道什麼叫喜歡一個人嗎?”。
綠袍兒轉過頭,乾脆不去看這個讓人糟心的老頭子。
老人自問自答到:“那就是見到對方之前,不知情為何物,錯過之後,更不知情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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