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星動,和霞初相逢

本來還打算在馬兒家多住幾天再搬走,有了這事兒後,我也怕馬兒天天和我在一起染上了毒癮,第二天就搬去了捲毛為我找好的地下旅館。

地下旅館條件比較差,雖然地下旅館的條件都比較差,不過這家尤其明顯。整個旅館就一個老太太看管。其實這就是一個破舊的地下室,只是也承接一些一兩天短租的租客所以叫旅館而已。捲毛已經跟老太太說好了一個月五百五,也可以按照十天二百元來支付。這個價格在當時來說比同檔次的地下室偏貴一點點,但是可以短期居住,還有人打掃衛生,我覺得還行。

時隔太久遠,我也忘了我在那裡住了多久,總之沒有超過一個月。也許冥冥中我的緣分到了,正是在那裡,我認識了我的老婆。我說的是老婆,必將相濡以沫一生的伴侶,孩子他媽,結婚證裡的另一張人頭像,而不是匆匆閱過轉眼便形同陌路的那些鶯鶯燕燕。

我去街口理髮店理髮的時候,她正手忙腳亂地著幫一個頭上沒有幾根毛的客人焗油呢。店裡生意很好,老闆一邊忙著幫人理髮一邊招呼我坐一邊稍等一會兒。

我先把老婆叫到身邊做個容顏直播吧:只見這女子,雙十年華,身材高挑而又婀娜,鵝蛋臉,丹鳳眼,眉似新月,肌膚勝雪,雙目如一汪清泉,粉唇晶瑩,談笑間皓齒閃亮,讓人目眩神迷,行走間秀髮飄舞,如天仙下凡又若西施重生。

( 她出去做飯去了,剛才說的可以不算!)

她素面朝天,衣著得體而又大方,臉似鵝蛋,眉若柳葉(這次是真的!),全身透著一股青春的氣息。尤其是頭上的編著一個馬尾辮因為辮得略微靠前,使得她的頭部看起來像一個洋蔥頭一樣可愛而又搞笑。一邊幫我洗頭,一邊和我嘮著家常。估計是職業習慣的原因,她很賣力地誇獎我的髮質黑潤,並向我推銷他們店裡的某款洗髮水。

當時的我,無論如何也是想不到她會成為我一生的伴侶。當時只是覺得這個女孩年輕而又陽光,和之前我接觸過的那些女子有著不同的氣質。

理完髮後我就轉身離去,不過在後面一段時間,總是三天兩頭去他們店光顧,一來二去,和她也熟悉起來。到後來沒事的時候,就去她們店門口叫她出來在門口聊天,當然必須是店裡生意不忙的時候。我有個優勢,捲毛和這家理髮店的老闆很熟悉,他是這裡的常客。因為我是捲毛的朋友,所有老闆對我總去騷擾他的員工也沒有說什麼。

通過一段時間的交往,我知道了她叫霞,勉強算是八零後,黑龍江人,99年的老北漂了。來京後她一直在這家理髮店做美髮技師,主要是負責燙頭,焗油染髮等工作。那天我去理髮店正好趕上店裡負責給客人洗頭的小工吃飯去了,所以她臨時頂上。我想,這應該就是緣分吧!

那段時間我們的交往僅停留在普通朋友的層次上,她離我總是不遠不近,我曾經異想天開地約她出啦吃飯,唱歌,但是都沒有得逞。

半個多月後,因為西單這邊我並沒有什麼朋友,捲毛也不總來這邊,我又搬去了村裡。搬走之前,問她要了電話,還好她沒有拒絕。

雖然搬走了,我卻經常給她打電話,我的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在電話裡她讓我唱一首歌給她聽,我唱起了姜育恆的《驛動的心》,就著歌詞,我一遍又一遍地唱著想著“疲倦的我,是否有緣,和你相依......”

我們的關係遲遲沒有得到進展,哪怕我們曾經約著在她晚上下班後,去西單附近的小網吧教她上網,我始終還是不敢說出那三個字,因為我知道我們不是同一路人,我們的生活有著太多的不同點,而且當時的我太浮躁,我深怕說出那幾個字後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03年中秋夜那天,我和捲毛去外面玩牌回來後,捲毛提議去歌廳唱歌,那個年代我們最熱衷的娛樂方式就是唱歌,當然我說的是有小姐陪伴的那種歌廳。我拒絕了他們為我安排小姐的舉動,給她打電話叫她一起唱歌。

謝天謝地!她終於第一次答應了來歌廳。

來歌廳後,她顯然不太習慣這類歌廳的萎靡和香豔氣氛,只是安靜地坐在一邊聽我瘋狂地為她獻唱,因為有捲毛和其他朋友的存在,她顯得更加淑女和低調。

捲毛和他的兩位朋友跟陪他們的小姐一起猜拳喝酒,喝著喝著就喝大了,玩得越來越嗨,越來越暴露,最後兩個小姐居然在包間中央跳起了脫衣舞。她藉口宿舍要關門了提前離去了。那一刻,我的尷尬癌進入晚期。

或許是我們之間的緣分還未到吧,那一次唱歌后,她開始有意疏遠我,雖然也接聽我的電話,但是話語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熱情。慢慢地,她就像突然出現的流星,劃過我情感的深處,又悄然離去。

我沒想到的是,兩年後,這顆流星還會再次進入我的生命,併成為我生命中褶褶生輝的恆星!

回到村裡的日子依舊,景依舊,人依舊,我也依舊!

小東北還是三天兩頭找我幫他買白粉,雖然他老婆已經有所察覺,但是沒有證據,只能作罷,只是每次看我的眼神充滿了警惕!

我聯繫上了勞教出來的王老鄉,他和一幫也是做扒手的老鄉住在立水橋附近一個叫東小口的村裡。偷錢包,吸毒就是他們每天很有規律的生活。說是偷錢包,更多的時候是偷手機,那個年代並流行公交痴漢,但是以偷手機為主的公交扒手倒是層出不窮。我相信,那個年代多數的職場女性都有過類似的經歷。

深怕久走夜路會遇鬼,所以我不敢總去甘家口,聯繫上王老鄉後就經常去他那裡找他幫忙購買毒品。手機壞了後,也是在他們那幫扒手朋友手中以五百元的超低價格買了一部當時最流行的彩屏手機,彩屏圖案估計很多經歷過那個年代的朋友們都還記得,一群深海遊動的魚,畫面尤其唯美。每次看到這幅圖案,心裡就會湧動起對那個年代的酸澀記憶。

日子就這樣很無趣地過著,沒有夢想,也看不到希望,我的人生迷茫和墮落得連擁有夢想的資格都沒有。不知道命運的終點等待我的是香甜的糖果還是苦澀的沙,我想應該是後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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