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政府在福島到底做了什麼

8月16日,聯合國在日內瓦發表一份聲明,要求日本政府必須立即採取措施拯救數以萬計的福島工人。這些工人應政府要求,參與清理2011年地震損壞的福島核電站,在放射性環境中缺少勞動保護,並遭受嚴重的剝削。日本政府投入的清理資金,都被中介和大小承保商剋扣了。

日本政府在福島到底做了什麼

2011年,日本發生地震。我一個生活在日本的中學同學,通過當時還是主流溝通工具、今天年輕一代已經不知道是何物的MSN告訴我,日本人為這場地震準備了一百年。可這個準備近乎為零,其中最嚴重的管控失敗發生在福島第一核電站。

福島第一核電站的洩漏事故真相如何,救援怎樣,迄今說不大清楚,包括汙染是不是繼續發展都沒有明確說法,適不當就傳出點兒新聞來。日本政府自始至終也不大心中有數,前後發表的政府信息從未一致過。

具體處理核事故,最早有數量很少的自衛隊防化兵投入,出現傷亡後很快就撤出了。此後福島一直是以政府監管、企業運營方式清理核洩漏現場。負責福島的東京電力公司,主業早就由發電轉為清理核福射,產權也幾經變更,現在政府擁有控股權,資金則由政府以核能損害賠償的方式提供。

日本政府在福島到底做了什麼

福島核清理最初還頗令人感動,原電廠800多名員工全部撤離後,有志願者主動留下,進行危險的核洩漏現場清理工作,每組50人輪番進場工作,被稱為福島50死士。後來媒體才披露,這些人僅僅是不想失業。

此後多年,有關福島核清理有大量說法,只缺官方的。問題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

工程層層發包。聯合國報告的剝削,主要指的是這個問題。大承包商把工程分包給小承包商,小承包商再到外面招人,各級承包者在商言商,當然要謀求最大利潤。結果政府的救災資金,到現場幹活兒的員工手裡就沒多少了。聯合國報告稱,其中一家公司每天僅付給培訓生2000日元(120元左右人民幣),今天給中國建築工地最沒技術含量的小工這標準,對方都得立馬走人。

僱工來源混亂。據日本衛生和勞工部稱,至2016年,共有約77000名僱工在放射登記中心註冊。報道稱,參與福島核清理工作的工人中包括移民、避難申請人以及流浪者。有的承包商實為黑社會,一方面為政府遮掩事故醜聞,另一方面亂拉人頭幹活兒,甚至把殘障人士投入現場。

缺少勞動保護。媒體曾經目睹,兩名年輕的承包商員工腳踩高輻射積水工作。缺乏合適的培訓及保護措施,甚至缺乏足夠的食物和衣物,工作條件十分惡劣,供暖和供水都有問題,手機不通工人無法聽到家人的聲音……福島核清理現場,差不多成了人間地獄。

這份聯合國報告,是一份人權報告,所以未提出根本性的問題:這麼多年過去了,福島到底發生了什麼,救災何時結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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