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窪村人:哈爾濱的冷

吳窪村人:哈爾濱的冷

1

因為北京的雪,哈爾濱的雪,我乘的航班晚點了幾十個小時,抵達哈爾濱機場的時間是凌晨一點多。

飛機沒有停在廊橋邊,——或者當時根本就沒有廊橋,忘記了。——有舷梯車開過來。一走出機艙,身上的衣服似乎一瞬間被剝的一乾二淨,連同那一層皮膚,一點肌肉也被剝掉了,人只剩下個骨架,空靈的很,凜冽的風就如鋼絲刷子一樣,抓撓著全身上下的骨頭。

南方(比如福州,廣州; 杭州稍微例外些,可以看見薄薄的雪。)的冷只在皮膚上使勁,一瓢溼冷的空氣從四面八方潑過來,沒來得及滲入骨肉就流掉了,但接著另一瓢又潑了過來……東北的冷沒那麼輕佻,上來就直刺骨髓。

一呼一吸氣,總覺著鼻子裡塞著什麼東西,癢癢。使勁一呼氣,就有小拇指指甲蓋大小,晶瑩的,小紙片樣的東西飛出去。想想,那應該是凍成冰的鼻涕了!

2

一個笑話。說有一個教授去東北開會,不管走到那裡都提著一個密碼箱,但一起參加會議的人從來沒見他打開過,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啥。

有好事者不懈努力,贏得老教授信任,解開謎團。原來老教授臨行前,有人叮嚀他:到東北,啥都可以不帶,但千萬別忘了隨身帶個小木棍。東北冷,小便時一定要用木棍不停的撥打撒出去的尿,否則尿立馬會凍成冰柱,一頭凍在地上,一頭凍在身上。

3

還是一個笑話。說有人進小飯館吃飯,點了啤酒。服務員問:要常溫的還是冰鎮的?客人怒,零下四五十度,你還問我喝不喝冰鎮的?服務員淡淡的說:冰鎮的零度,常溫的零下三四十度。

4

東北有三寶,人參鹿茸烏拉草。人參鹿茸是強身健體的,沒有了也無妨,粗茶淡飯也可以充飢;烏拉草是冬天裹腳取暖的,沒有的話,腳趾頭甚至腳都會凍沒的。

現在,人參鹿茸比原來金貴多了,烏拉草卻真正成了“草”了,沒人理會了。

5

東北的冷,都在房子外面,屋裡暖和的很。不管是小飯館還是大酒店,土暖氣也罷,中央空調也罷,掀開雙層的門簾,就整個是一個春天。豬肉燉粉條,熱氣騰騰,滿屋子的香!

作者簡介:吳窪村人,最初的理想是“喜歡寫幾個文字的工程師”。也算是實現了,做過好多年的工程師,也寫了不少的文字,文字帶給我歡樂,也給我招致過麻煩。現在的理想是“和一兩個好友坐在故地的小院的樹下的石頭上談天說地。” 自己也不知道成天忙啥,一直沒能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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