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千萬美元換奪冠的他,不再被勇士需要,於是他在生日當天退役

在度過了38週歲生日的當天,大衛-韋斯特用一條推特,宣告了他的退役。

用千萬美元換奪冠的他,不再被勇士需要,於是他在生日當天退役

“很幸運,我能實現兒時的NBA夢想,征戰了15個賽季之後,我現在做出了退役的決定。我要感謝我的家人、朋友、教練、隊友和球迷們在這段旅程中給我的支持。曾經為了歡呼過、力挺過我、為我祈禱或者曾經稱讚過我的人,我十分感激。相信自己,堅定不移,乾杯吧朋友!”

韋斯特最終沒能等到勇士遞來的合同,他並未在賽季結束後主動退役,原本是期望再戰一年的。但這個所有人都知道距離總冠軍最近的機會,去年他已經得到過一次,今年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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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簽約了活塞的前隊友帕楚里亞一樣,韋斯特接受了這一事實,說出了再見。

回顧他的生涯,很難繞過兩件事情:17英尺刺客,這是他的綽號;為總冠軍放棄一千萬,是他的選擇。在他身上有許多大眾化的標籤:03黃金一代、矮壯派大前鋒、中投、保羅的給力隊友、為抱大腿屢次換隊……用一線球星的標準衡量他原本是不匹配的,但能達到38歲,手握兩枚戒指退役,又是遠超生涯預期的。

他未必是個投機者,但他懂得,用捨得換到了真正想要的。

2003年,澤維爾大學的大四生韋斯特參選,最後一年20.1分11.8籃板3.2助攻,有著紮實純熟的技巧,被視為即插即用的戰力,被新奧爾良黃蜂在第18位選中。然而在25歲的馬格洛伊爾和34歲的PJ-布朗身後,他只能安靜地打著板凳,兩年就撈到9場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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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三年,這支常年上座率聯盟倒數第一的隊伍開始大換血,也因為卡特里娜颶風搬遷到了俄克拉荷馬城。韋斯特升任首發,黃蜂也迎來了新的舵手保羅。相差5歲,二人卻迅速打出默契:和猶他的布澤爾+德隆略微不同,韋斯特並不太多擋拆後順下,但卻能把送回來的中距離穩穩命中。他是真正懂得如何在需要的時候清空區域,讓保羅放手單打的搭檔。這算是他真正意義的第一年:17.1分7.4籃板,排在年度進步最快球員的第二位,只輸給了同一屆的,太陽的迪奧。

下一年,韋斯特繼續接管第一進攻手,但肘部受傷讓他足足缺席了30場,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每一場,他都會在左肘包上厚厚的繃帶,白色的護肘,成了日後他的個人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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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數據繼續提升。在新奧爾良舉辦的全明星,人們要給東道主點面子,於是韋斯特和保羅一起被選進了替補名單。保羅在日後說,遇到韋斯特之後,他便不想再和任何大前鋒交手了,“他並不在乎有沒有聚光燈照在身上,關心的只有,把每個球扔進籃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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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年,21分8.5籃板,第二個全明星。他實在太低調,以至於沒有多少人把他作為投票的首選,但競爭對手們卻深知他的厲害:17英尺刺客的名號已經在聯盟叫響。這幾年,他的出手有30%在16英尺到三分線以內,命中率達到了48%。在這個區域,韋斯特並不懼怕和德克、安東尼以及科比來比較。

5年4500萬,是他在新秀合同結束後簽下的合約,而且是從最高千萬開始的遞減合同。簽下大合同後前兩年,他都進了全明星。而此時黃蜂也在招兵買馬,先後挖來了錢德勒和佩賈,也開始成為西部頂尖球隊。華麗的陣容之外,韋斯特仍是當之無愧的二當家。他只是太低調,或是太容易拿下20分。在保羅身邊,他說,“我不在乎是不是被忽視,但希望每次上場比賽的時候,能打出高效率來。”

可新奧爾良畢竟不是大市場,黃蜂又遠遠不及橄欖球豪強聖徒隊的關注度。在保羅錯失2008年MVP之後,老闆漸漸對球隊失去希望,不再願意砸下鉅額工資。錢德勒被送到山貓換了奧卡福,佩賈也被處理給了猛龍。而在2011年的3月25日,黃蜂迎戰爵士,韋斯特在比賽僅剩22.3秒時扣籃落地時受傷。他的左膝十字韌帶撕裂,賽季報銷。那場之後,黃蜂只能用蘭德里頂上首發四號位。

也因此,季後賽會出現科比一步晃開全部外線防守,單手隔扣奧卡福的經典畫面——在韋斯特還在的時候,這是絕無可能的。

與此同時,2011年的夏天,屬於達拉斯獨行俠,而韋斯特和保羅的兩個老隊友錢德勒和佩賈,都拿到了夢寐以求的總冠軍戒指,後者旋即退役,告別賽場。

韋斯特終於想著要離開了,他提前跳出了750萬的最後一年選項,在7月到來前成為自由球員。4天后,聯盟停擺了。

保羅在聽聞韋斯特跳出合同的時候態度平靜,“他就像我的兄弟一樣,他會為自己和家庭做出最優的選擇,不管他怎麼決定的,我都會支持他。”

2011年的漫長停擺引起了許多其他時段不曾有的連鎖反應。工資帽的大幅下降便是其一。韋斯特跳出合同幾乎意味著他不可能迴歸黃蜂了——球市、老闆的資產甚至是新版的薪金規則都成了障礙。他似乎也不太想留在險惡的西部,打算換個地方了。

很難判斷,保羅和韋斯特誰先動了離開的念頭,但一切走向了不可挽回。凱爾特人率先提出了報價,先簽後換3年合同,總計2700萬,但凱爾特人要送掉小奧尼爾給黃蜂——黃蜂接受了這一報價,他們並沒打算留著小奧,而是期望著在和湖人以及火箭的三方交易中拿到更多的籌碼。最終的情況是,“籃球原因”,交易未成。保羅去了快船,韋斯特2年2000萬簽了步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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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好兄弟都沒去成心儀的第一處所,但東西部的遠隔讓二人漸漸淡漠起來。在這支年輕的步行者,韋斯特又有了一個足以彌補他身高劣勢的內線搭檔希伯特,他開始學著做一個多發言的領袖。去教會這幫孩子,什麼是“狠勁”,什麼是“狼性”。

但十字韌帶的傷勢還是損害了他的運動能力,他極少下到禁區內強吃,卻成了紮實的外圍掩護者。穩健的中投沒有離他遠去,而他漸漸開發出策應,在這支球風和黃蜂截然不同的隊伍,他是隊中的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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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月,他收穫了生涯的第一個三雙,而步行者的這幾年也是熱火在東部最大的勁敵。賽季結束,步行者和他完成了續約,總價達到了3年3660萬。

但兩年後,34歲的韋斯特突然跳出了最後一年1260萬的合同。此時的他只剩下11.7分6.8籃板,以他當時的狀態,未來加在一起也未必能拿到這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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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是真的下了決心。和馬刺簽下了2年的老將底薪,年薪只有149.9萬。韋斯特一番沉默,對馬刺大加讚賞起來。他一邊坦言自己就是衝著阿爾德里奇而來的,一邊表示,自己的兩個偶像就是大衛-羅賓遜和蒂姆-鄧肯,“我選30號球衣就是因為他倆,50減掉21,就是30。”

或許對數字的不敏感,讓他沒意識到損失的這一千萬代表著什麼。不過在馬刺這一年並不太順當:他不習慣馬刺戰術中的四號位和五號位,也不能找到熟悉的接球投籃的感覺。雖然打出了67勝,但季後賽第二輪還是被雷霆淘汰。緊接著韋斯特就宣佈跳出第二年的合同。在夏天,他選擇了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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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對杜蘭特鋪天蓋地的口誅筆伐,此時的韋斯特距離全明星已經有近十年的跨度。而擺明了抱大腿,也堵住了批判者的嘴。當然,也會有馬刺球迷不太滿意地覺得他走了捷徑。可是有時候就是如此:當你狠心地踏出了第一步的時候,第二步也自然而然了。

於是,他開始在這支球隊擔任五號位,平均出手距離幾乎來到了生涯最遠。然而卻送出了生涯最多的助攻(每36分鐘6.4次),在這裡,他只需要每場打12分鐘,有時候還是垃圾時間。再也不是從前的肌肉相搏和艱難創造的投籃機會。在這裡,他只需找到一個有手感的位置,一會兒自然有傳球丟過來。

第一枚戒指,來得太過輕鬆。好像從前那些艱難苦恨從未存在過似的。在夏天到來的時候,韋斯特同時公佈了兩個選擇:續約一年;打完這一年就退役。

用千萬美元換奪冠的他,不再被勇士需要,於是他在生日當天退役

與此同時,老朋友保羅也終於再次下決心,離開洛杉磯,前往火箭“抱團”。一定程度上,在佩賈和錢德勒作為角色球員奪冠後,韋斯特的輕鬆奪冠,讓他意識到了奪冠難度的對比。但即便保羅身穿火箭3號晃翻了勇士3號韋斯特,老兄弟的模式,還是比他簡單許多。

這是更加輕鬆的一年,至少常規賽是如此。韋斯特的命中率從生涯平均的49%暴漲到57.1%:除了等空位跳投,甚至還有無數快下的機會,這一年他足足扣了31個籃,比前三年總和還多了6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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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戰再也不是他的職責,他也只需要和隊友打打氣就可以享受勝利者的提前離場。這不再是他和保羅相依為命,而現場稀稀拉拉的黃蜂時代;也不需要他跑到力量室去帶著希伯特大喊“我其實很強!”的東部絞肉機時期。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輕鬆安逸的晚年。他變得健談,也開始以元老自居。他甚至抖出來說,“勇士內部出過狀況,說出來怕是嚇死你們。”教練組和隊友打了圓場才搪塞過去。

任何的王朝都要經歷變遷,正如同總決賽剛剛結束,奧克蘭的媒體就已經開始暗示勇士不再會與帕楚里亞和韋斯特續約。他只是不甘心,假意忘掉了去年的決定,表示要是勇士需要他,就再戰一年。但一直等到兩個月過後,才有些依依不捨地,給自己的生涯畫了個句號。

他應該不會有太多死忠——黃蜂、步行者、馬刺乃至凱爾特人,離開的時候都不算太愉快。勇士隊可能也有他的反對者,但至少在他的生涯當中,做出的都是正確而合理的取捨:用一千萬換一個總冠軍的機會,換了其他人,真的捨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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