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好看,叫前任看了想複合

毛阿力在A大,研一學生,學漢語言文學專業,我在B大,待研三醫學生。

每次毛阿力犯夏季熱,他都會有氣無力地囔囔著說:“阿識,要是那年我不補習,我應該也是一名醫生了吧,這自己的病我肯定看得好。”

2011年,毛阿力和我考上了同一所醫學院。暑假時,我們本來打算從鄉下坐綠皮車到北京旅遊。可就在我們準備出發的前一天晚上,毛阿力卻說他的女朋友威脅他,如果他們不在同一所大學唸書,那就得分手。

喜歡一個人,我們總是心甘情願的對她好,會想方設法把自已變成她喜歡的樣子,聽她喜歡的歌,讀她喜歡的書,走她走過的路,做著她想做的事情......

也許毛阿力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真的很想和陳阿翠過一生。

那時候,陳阿翠是隔壁班的班花,成績在班裡也是遙遙領先,學霸級別。

我不知道毛阿力是怎麼把陳阿翠追到手的。但是我聽別人說,毛阿力追陳阿翠只動用了三個西瓜的關係。

也許有的時候,我們只需要一分鐘就可以遇見一個人,十分鐘就可以對一個人心存好感,一個小時就會陷入愛情之中。兩個彼此喜歡的人,中間一定存在某種磁場,能夠相互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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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村裡的西瓜在夏天實在胖的可愛,紅的可人,能甜到人的骨子裡。

每年暑假下午4點來鍾,我和毛阿力都會提著麻布袋去地裡摘西瓜。

毛阿力是出了名的摘西瓜大王。只要他用手指頭輕輕地敲一下西瓜的肚皮,他就曉得哪個西瓜熟的最好。

毛阿力說,他還能用鼻子聞到瓜香呢。

這也難怪陳阿翠會被他輕而易舉地拿下。

因為和很多女生一樣,陳阿翠也喜歡吃西瓜,更喜歡那個給她主動送瓜的男生。

那些喜歡吃西瓜的女生,在夏天總是要約上幾個閨蜜一起看韓劇,她們一邊用調羹往嘴裡送西瓜,還一邊打鬧著說:“都敏俊西。”

當然,那時候的暑假壓根就沒有“都叫獸”可看,韓劇也不是那麼火辣辣的。我和毛阿力看的最多的也就是湖南臺的《還珠格格》系列。

毛阿力總是指著電視機裡的紫薇哭得像個淚人:“阿識,你快看!我的翠翠,我的女朋友又在大清王朝受傷了!我的心痛痛的!”

原來紫薇又被容嬤嬤欺負了。

陳阿翠長得像林心如,所以毛阿力總是莫名的感到心痛不已。

真正愛上一個人,我們的眼裡沒有別人,只有對方。她哭時,你會難過;她笑時,你會高興。看到有人和她長得差不多,你就會忍不住想到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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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摘回來的西瓜切開了,然後遞了一大塊給毛阿力。

他重重地咬了一口,說:“阿識,我想好了,我要和翠翠一起補習,我們要上師大!”

西瓜被他吃進了嘴裡,釋放出了甜蜜的信號。

那時候,我真佩服毛阿力的勇氣。

他可以為了喜歡一個人,竟嘗不出來那塊西瓜是淡淡的、鹹鹹的味道。

那是第一個沒有被毛阿力用手指頭敲熟的西瓜。

我想:摘西瓜時,毛阿力的心肯定不在西瓜上面,它無時不刻不在翠翠的心裡。

有時候,我們深愛一個人,除了用盡力氣,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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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阿力補習那年,我和他聯繫的不多。偶爾上網和他對視頻,我就會問他:“2012年,你爺爺打算種多少西瓜?”

他打趣的說:“你就知道惦記我家的西瓜,都不知道關心一下我。”

我回答他說:“不可能!等你們考上了師大,我們仨就每天躺在你爺爺家的瓜地裡。我買好了帳篷,晚上我們一起看星星,一起吹風,還有一起吃西瓜......”

“對,我要把你爺爺吃窮,讓他打不成麻將,誰要他每次輸了錢就怪我在他的旁邊觀賞壞了。”

“他還總用煙桿子敲你的腦袋,叫你滾回地裡插秧呢。”毛阿力說著說著就笑得合不攏嘴。

我翻了個白眼:“毛阿力,我操你你妹呀!”

2012年,毛阿力和陳阿翠考上了江西師大。那年暑假,我們仨真的如願以償了。

毛阿力爺爺的西瓜地在村子的西邊,每天我們便趁著夕陽西下跑到地裡搭帳篷。

那時候,毛阿力總說:“夕陽薰細草,江色映疏簾。”

陳阿翠就回應道:“東風漸急夕陽斜,一樹天桃數日花。”

而我卻感嘆道:“知音不到吟還懶,鎖陽開簾又夕陽。”

那年,我身邊的朋友都有女朋友,唯獨我形單影隻。所以面對夕陽西下的情景,我會比他們要惆悵一些。

當然,如果等到天一旦暗了下來,我們就會點起煤油燈。起風了,我就會忘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會做好多的美夢。

我夢見我的車子和房子都是西瓜做的,我每天躺在西瓜床上K歌。

梁靜茹的《勇氣》被我唱得像西瓜一樣在地裡翻滾。

在沒有遇到愛情之前,我們都要鼓足勇氣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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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夏天,毛阿力和陳阿翠分手了。

當我得知這個消息時,我給毛阿力打了無數個電話,但一直無人接聽。

我想,毛阿力肯定又跑到某家K歌廳裡,一邊酗酒,一邊唱《寧靜的夏天》。

每當毛阿力傷心難過時,他都要花很長一段時間重複地練習這首歌,然後接二連三地打開啤酒。

他曾經總在我面前提起陳阿翠特別喜歡梁靜茹,尤其是她的這首歌。

在毛阿力的世界裡,夏天一定是寧靜的吧!因為他愛陳阿翠。

但這世上,不是每一個西瓜躺在每一塊瓜地裡都是安安靜靜的,它們也會在夏天遭遇狂風暴雨。

陳阿翠去了北方工作,而毛阿力留在了南昌考研。

兩個越走越遠的人,終究是緣分盡了的關係吧。毛阿力和陳阿翠都站在彼此的身後,卻不知道該怎麼叫住他們的夏天。

有人說,“生命本是一場漂泊的漫旅,走過的每一個地方,遇到的每一個人,也許都將成為驛站,成為過客。

總是喜歡追憶,喜歡回顧,喜歡眷戀。卻發現,曾經以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我們念念不忘的過程中,已慢慢淡忘……對於曾經的驛站,只能剪輯,不能駐足,對於曾經的過客,只能感激,不能苛求。”

我們曾經因為西瓜奮不顧身地喜歡上一個人,也會因為西瓜地一直存在,遺落幾顆種子。

那些美好的、錯失的、等不到的、若隱若現的、消散如煙的愛情過了某個季節,到了某個路口,其實還會撞見一個如她般甜美善良的人。

不知道這些你信還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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