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豐縣的大溝,積存了我好多記憶

藍天、白雲、小河、深溝……揮之不去,魂牽夢繞。

星星、蟋蟀、知了、雞鴨……潛心入體,餘音繞樑。

這不是世外桃源,也不是海市蜃樓。

對於故鄉,為何情有獨鍾?這是一件最不能夠說清楚的事情,雖然,我曾經用筆記下了我對故鄉的感受,但,還是不能說明白,這也許就是鄉愁吧。其實,對於故鄉也沒有什麼可以指手劃腳的,因為那是自己出生的地方,如果一定要問出所以然來,我只好說:“那是我熱愛的地方,所以,經常為她滿含熱淚。”

故鄉豐縣的大溝,積存了我好多記憶

俺的村莊

小時候,總認為豐縣縣城很大。

自己從出生到小學再到上高中,充其量也就是在方圓十多里路的直徑內活動,哭也好,笑也好,都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豐縣是由一個村子和一個村子連在一起的,每個村子是由一個院落和一個院落連在一起形成,人是其中最活躍的要素,因為有了人才有了生機,因為村與村之間的親情,形成了團隊,從組織上來講,叫生產隊,或自然小組。

小時候,不管跑到哪個村莊,都能找到家,因為你一說大人的名,保準有人說:“我知道,這小孩是啥莊的,這是誰家的小孩,這外不了。”大人們,會立馬把你送到莊家後或家裡,這都是常有的事,這是一種“情”,這種“情”,只有在故鄉才有,其它地方很稀罕。

曾幾何時,望著夜空,查著星星的數量,然而,數著、數著就睡著了。

也曾,大清早起來,挎著叉子與小朋友一起去割草,到了大田地,望著莊稼,沒有感到親切,而是一種壓力,每天都想著何時才能割滿叉子,於是溝沿、坑沿上都留下了腳印,先把節節草、葛巴草等用鏟子一個勁地鏟著,望著身後的一堆、一堆的草,真得沒有興奮的感覺,只有完成任務的想法,回家、回家,可能去南河裡玩,反正就是不想幹活。

故鄉豐縣的大溝,積存了我好多記憶

割草

今天,想起這些鏡頭,著實有些好笑,好笑中竟有些幸福。

母親是一位善良的農村婦女,對她的孩子總是和藹可親,但,母親說的話,我們都是遵照執行,從她老人家身上,我學到了好多做人知識,尤其是自己成年後,每到遇到任何困難時,都是想象著若是她老人家,會如何處理,這大概就是“言傳身教”吧。

母親對我也是器重有加,知子莫若母,母親知道我有些惰性,於是,每天早上不允許我睡懶覺,天一明,就必須起床,去割草,當然,會為我找到割草的夥伴。我還記的,在小時候,是挎著一個籃子,跟東邊的大娘去割草,大娘現在已近百歲,身體還是如此硬朗,這與她老人家當年割草有很大關係吧,因為當年的生產隊是社員一起幹活,誰也不比誰過得好,也沒有誰家過得特別好,大娘每天都早起,不是掃些棉花葉就是掃點樹葉子,對於生產隊,大家都有著絕對的忠誠,但為著孩子們吃口飯,也沒有辦法,因為鍋屋裡沒有柴禾燒,往往是讓大人們很頭痛的事情。

在母親的呵護下,很快樂地成長著,也從小學讀到中學,再到高中繼而進入大學學習,一路走來,母親的對我的影響最深。

故鄉豐縣的大溝,積存了我好多記憶

記憶中的麵糊子

上班後,每逢回家,母親都要變著花樣地做些好吃的,煎的麵糊子,是我的最愛,不像現在大街上賣的麵糊子,母親煎的麵糊子有點薄又有點厚,若一定要用文字加以準確描述得話,確實有點為難我。母親往二盆裡放進麵粉,加一點水,用手攪拌麵粉,再陸續加入水,是用水瓢加水,是的,是用水瓢!那姿勢是如此高雅,此時此刻,文字如流水般汩汩流入,對母親的思念化作了文字融入萬里星空,有一種感應,頃刻間溫暖全身。看著二盆裡的麵糊,饞蟲自然湧上心頭,癢癢的,但一定要忍住,不能被看出來,流出的口水是瞞不了母親的眼睛,只見她老人家輕輕地用鍋鏟子從二盆裡挑出些麵糊,放入已經用油熱好的鍋裡,隨著“吱吱啦啦”的響聲,攤開的麵糊子變成了淡黃色,一股股撲面而來而來的香氣讓我如在夢中,“來,好了,你先嚐嘗,味道咋樣……”母親的聲音傳來,於是我拿起熱氣騰騰的麵糊子,從左手騰換到右手,再從右手挪到左手,小時候,就直接開吃,長大後,先讓母親吃,雖然不多,但我知道必須要如此做,母親操老了那麼多年,為了啥?我漸漸有一種感悟:家長都是希望孩子長大,等孩子明白了他們是家庭的希望時,就真得長大了。

在我的故鄉,叩頭是一項很隆重的儀式。

那年,又要離開家鄉遠行,我內心有萬分的不捨,因為有著年邁的父母,望著母親的身影,我知道母親的心裡,她老人家對她的孩子們也有著萬分的不捨,但,為了生活人們四處奔波,在奔波中釋放著無奈,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也很無奈。

在心中,早已虔誠地長跪不起,叩頭在地,但,遺憾卻已落在了心頭。

2018.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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