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郎中(民間故事)

李家村有一個憨厚善良普普通通的農民叫李山。

那是偽滿時期,李山一家四口人靠耕種幾畝薄田勉強維持生活。雖然日子過得苦點,全家人和睦相處無憂無慮地生活在一起,也過得很順心。

可天有不測風雲,這年李山突然得了精神病。這對一個貧困的家庭來說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那時李山的女兒只有9歲,兒子只有7歲。在那黑暗的年代裡,這樣的一個家庭,還怎麼生活呀!李山妻子姜氏的精神也幾乎崩潰了。她不知道今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這時,有好心人勸她讓她帶著兩個孩子改嫁,這樣可以把兩個孩子保住養大。姜氏考慮再三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就在李山,病情好些的時候,向李山說了帶著兒子、女兒改嫁的事。

李山聽了姜氏的話說:“姑娘你可以帶走,兒子是我的根,我還要靠他傳宗接代呢。你絕不能把他帶走。”姜氏說:“可是你怎麼養活他呀?”李山說:“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就不用你管了。無論如何你不能把兒子帶走。”姜氏和鄰居勸說李山半天,直到李山又犯病了,也沒說服李山。

無耐鄰居們勸姜氏說:“你就帶著姑娘走吧,能保住一個孩子,是一個,總比全家人都餓死要好阿。”姜氏只好在李山清醒的時候向李山和兒子李虎告別帶著姑姑改嫁了。

姜氏改嫁後,李山就帶著李虎離開了家鄉開始了流浪的生活。

李山帶著李虎離開了家鄉向北走去。他沒有目標,沒有目的地,揹著李虎盲目地奔波著。犯病了,他把李虎丟掉,一個人到處亂闖。李虎跟在父親後面跑;有時候跟不上就一個人溜到一邊去。李山清醒過來的時候,再到處尋找李虎。

這年冬天,李山揹著兒子在冰上走著的時候犯病了。他到處亂闖,掉到了冰窟窿裡怎麼也上不來了。一個過路人看見了把他們救了上來,可是李山和李虎的腳都凍壞了。那人把李山父子帶到家裡,幫他們烘乾了衣褲和鞋子,又幫他們把凍壞的腳包上了。

第二年春天李山揹著李虎到了遼寧和吉林的邊界的一個小鎮,李山犯病了,丟下李虎到處亂跑,李虎跟在後面跑,一個偽滿警察看見了,把李虎抓住帶到了警察局。

那個警察局的局長有三個老婆,可沒有一個是下蛋的母雞。他無兒無女,正想買個孩子當兒子。見那警察把我李虎帶去非常高興給了那警察一些賞錢打發走了。準備在家裡大擺酒席慶賀自己得到了兒子。

這時祖父清醒過來了,他到處打聽,費了好多時間才知道父親落到了偽警察局局長的手裡。他到警察局去要孩子。一個警察急忙跑去向警察局長報告,局長讓那個警察把祖父帶了進去,給了祖父點錢說:“孩子跟著你早晚也得死,不是餓死就是凍死,還不如在我這享福那。我將來的家產都是他的。”祖父說:“給你?不可能。他媽要帶走他我都沒答應,怎麼可能給你。”那局長也不費話叫來幾個警察往外趕我的祖父。祖父不肯走。他就讓那幾個警察架起祖父向外走。“阿彌陀佛”就在這時傳來了一聲佛號“欲要傳宗先行善,做惡有後保住亦難。”一個老和尚站在門口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警察局長剛要讓人把他哄出去。和尚飛身跳到局長面前,一伸手抓住了局長的脖子說:“都不許動,否則我殺了他。”那局長嚇得混身直打顫,咳咳巴巴地說:“都……都不要動。”那些警察都站住了,沒有一個敢再動的。和尚說:“馬上把孩子放出來。”局長讓人把我父親領了出來。和尚讓祖父和父親走在前面,他掐著局長的脖子說:“誰也不許跟來否則我就殺了他。等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會放他回來的。”那些警察眼睜睜地看著祖父他們離開,沒一個敢動的。

進到廟裡,和尚將李山父子領到他的臥室,拿出一個銅佛,擺上香案,點燃一炷香,便下拜禱告。一炷香後,和尚起身坐在蒲團上讓李山坐下,便與他交談起來。大約談了半個時辰,和尚站了起來拿出一個藥箱,從中取出一個藥瓶倒出幾丸藥,讓李山吃下。

此處以後和尚每天都要與李山交談一次,然後再讓他吃幾丸藥。李山的病慢慢的好了。

幾個月後的一天,和尚把李山叫到身邊說:“李山,你的病已經好了。只要你今後積德行善,就會有一個幸福的晚年。我想收你做關門弟子,你可願意?”

李山連忙跪下磕頭。說道:“謝謝師傅,弟子願意!”和尚連忙把李山拉起,拿出一個包袱說“李山這個包袱裡有一個銅佛,從今以後你每月的初一,十五要吃齋唸佛。直到有一天把銅佛妥善安排好吧為止。你能做到嗎?”李山說:”“師傅,我能做到。”和尚接著說:“這幾個月,你跟我學了很多字,這個包袱裡有一些醫書、和藥方。你拿著。一會我介紹你到山下柳家村,柳員外家。你在那一邊打工一邊學醫。三年後,你定有奇遇。”李山說:“不,師傅,我要留在你身邊侍候你。”和尚說:“李山,我是閒雲野鶴喜歡四處遊蕩,你帶著個孩子怎麼能跟我走呢?再說你我的緣分也就到今日為止了。以後我們無緣再見了。這是命中註定的,誰也不能改變。我只希望你別丟了我的臉面,日後行走江湖,救死扶傷,多行善事。”說完向廟外走去。李山只好帶著兒子跟了出去。表示願意配合防治,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馬上行動起來。很快李家莊

到了柳員外家,和尚對柳員外說:“這是老衲的徒弟。老衲把他留在你們家三年,為你打工你只管他們父子的吃住就可以。”柳員外說:“師傅儘管放心,你對我們有恩,你的徒弟在我這,我會好好照顧的,打工就不用了。我還差他們父子的吃穿嗎?”和尚說:“不,如果你不給他事做,他會寢食不安的,就這樣吧。”說完他又囑咐李山幾句就向外走去。李山帶著兒子和柳員外一起送到村口。李山還要送。和尚說:“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你們止步吧。李山只要你記住為師的話,不要給為師丟臉。”說完快步離去。李山還要往前送,柳員外拉住他說:“你師傅說不讓送你就不要送了,否則他會生氣的。再說我們也跟不上他呀。”說話間,和尚已走出很遠。李山呆呆地站在那裡望著師傅的背影,一點點的遠去,直到完全消失。

從此李山父子就住在柳員外家裡。前幾天柳員外把李山當客人待,李山總覺得不自在,就要向柳員辭行。柳員外無奈就找一些清閒的事讓李山做。不管柳員外讓李山做什麼李山都認認真真的去做,令柳員外十分滿意,漸漸地柳員外交給李山做的事越來越多,當然對李山也越來越好。李山每天做完柳員外交給他的事後,就打開包袱,拿出醫書學習。天天如此從不間斷。

三年很快就過去了。

這年的春天,柳家村一帶天花病毒流行,很快就能要流行到柳家村了。一天中午,柳員外把李山叫到身邊說:“李山你師傅的醫術相當高,不知道有沒有教你?”李山說:“我師傅教我的就是醫術啊。”柳員外說:“現在,到處流行天花,你能不能想辦法醫治呀?”李山想起師傅留下的醫治天花的藥方說“醫治倒是可以,但要根治天花,要以預防為主。”柳員外問:“如何預防?”李山說:“我有師傅留下的藥方,按照藥方抓藥,熬水喝就可以了。但需要全村人都喝,甚至附近的村莊的人都喝才可能徹底根除。”柳員外說:“你拿出藥方,我派人去抓藥熬水,讓我們村的人都喝。”李山說:“那需要很多錢呀。”柳員外說:“多少錢都得花。不能讓天花再流行了。”李山拿出藥方,柳員外派人抓回藥材,在李山的指導下熬了幾缸水,分給全村人喝了。

柳員外拿出一筆錢給李山說:“這是你的報酬。”李山連忙擺手說:“你為全村買藥花了很多錢,我只是出了個藥方,怎麼還能要你的錢呢?”李山堅決不收,柳員外只好把錢收了起來。柳員外又說:“我姑爺家在20裡外的李家村。他得了天花你能治嗎?”李山說:“我試試吧。”

第二天李山跟柳員外來到李家村柳員外姑爺家。李山看了柳員外姑爺的病情後開了一個藥方。柳員外派人抓了回來,李山親自動手配製研成面,取出適當的量,給柳員外的姑爺灌下。半天后柳員外的姑爺就好了。

當時李家村差不多每家都有得天花的人,只是輕重不同而已。當人們聽說柳員外帶來的先生(當地對郎中的稱呼)治好了他姑爺的病,紛紛趕來求醫。李山說:“治療是必須的,但要根治就要像柳家莊那樣防治才可以。”李家村的人們聽了紛紛行動起來,按李山說的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很快,李家村的的“天花”也控制住了。接著附近的其他村子也陸續來找李山幫助防治“天花”。不到半個月,“天花”流行就徹底根除了。從此李山走上了行醫之路。

李山始終牢記師傅的話:“我只希望你別丟了我的臉面,日後行走江湖,救死扶傷,多行善事。”以救死扶傷為己任,終其一生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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